第228章 异姓王
第二百二十八章 异姓王
“讲啥你虽然平定了下来，可是这里头有的毛病，一个都没有少。官员贪腐、世家乱政、民贫国弱，大宁早就不是四百年前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宁王朝了。如今，不过是个浑身是病的老人，在最后的时光里，苟延残喘罢了。”
“可虽为苟延残喘，却也有长久与否之分。可百年，可十年，可一年。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藩王。”
“当年平定天下，将星云集，许多外姓之人在平乱中都建立了不世功勋。”
“这些人在战起的时候，与先皇都是可以交付性命的挚友，可是江山平定之后，又是如何，这就说不清了。”
朱羽闻言轻笑一声。
果然，历史都是相似的。
君臣之间的关系，近了不行，远了还不行。
臣子无能不行，有本事还不行。
这中间的尺度和把握，足够写满整个五千年文明。
“当年先皇封了八位公爵，这八位公爵先后获封领地，其中刘家之人占了五个。分别是燕王刘林、宁王刘棣、郕王刘槐、魏王刘株和我父亲刘樟。”
“其中，我父刘樟和如今的天子乃是一母同胞所生，为先皇后，也就是后来慈裕皇太后所生，而燕王刘林、宁王刘棣、郕王刘槐乃是如今的太后，当年的淑妃所出。至于魏王刘株，生母出身微贱，不足为提。”
“除了以上五人之外，先皇还另外封了三位异姓王，分别是赵王徐丰、宋王常怀玉和周王汤河。”
朱羽听着都觉得脑子乱。
这皇帝怎么想的，给自己的儿孙留下来这么多的麻烦。
这要是一个个收拾起来，还不难受死。
似乎是看明白了朱羽此时的所想，刘重八说道。
“你定然觉得，先皇封这么多的王爷，乃是不明智的决定，是么？”
朱羽想了想说道。
“我如今相当于站在未来看过去，评论好坏没有什么意思。不过说实在的，若是我，也想不出不更好的法子了。”
“毕竟当时那般的情况下，大宁也经不起什么折腾和战乱了。”
“不错。”刘重八说道，“彼时这帮人都有极高的威望，先皇虽然平定了江山，可是依旧为刘氏王朝，这天下还是大宁的天下，朝中的老臣没有办法更换，可又不服先皇这个从底层爬起来的不知名的皇亲。所以，只能把这些人抬起来，压制朝中世家老臣，以此来稳定皇权。”
平衡之道，朱羽倒是也不觉得意外。
很多事情，看似愚蠢，一个是因为人总是喜欢站在上帝视角看问题，所以很容易就把自己当成了上帝，实际上真把你扔到那个境遇里，大多数人估计蠢得像个宋兵甲。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得不为。
很多形势交错在一起，逼的你不得不先行一些看似愚蠢的下策，以此来防止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当时其实先皇已经极力的在避免后世的战乱和麻烦了。比如八位藩王之中，先皇选的都大多数是自家人，那三位异姓王分别在西、东、南删除蛮荒之地，首尾不得相见，且远离京城。”
朱羽闻言又是一笑。
“这天意还真的是说不准，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谁能想到，这当年是为自家人考虑的东西，如今却反过来成了威胁皇权的东西了。”
彼时血脉亲情，那是保障皇权的东西。
可如今血脉亲情却成了藩王随时可以取而代之的最有利的筹码。
毕竟大家都姓刘么，谁做皇帝不是做？
别的外姓人要是起兵造反的话，那就是典型的名不正言不顺，天下的群雄都可以群起而攻之。
但是一家子就不一样了。只要借口找的好，那一般人是不敢站出来说什么的。
人家家里的事儿，外人掺和什么？
刘重八闻言也是轻笑一声，“不止，大概先皇也没有料到，但年防着的三个异姓王，倒是对朝廷还算忠心。”
“如今各处的藩王哪个要说自己完全没有野心，那是胡说。先皇后的嫡系一脉，我爹早死，只有皇室苦苦支撑。好在三个异姓王倒是忠于皇室，是以才得以平安到了现在。”
朱羽听得脑瓜子嗡嗡的，他抬眼看向刘重八说道。
“你们家这个关系实在是太乱了。我只要你一句话。你也给我个明白话，别云里雾里的绕我。”
“你说。”
“自我们初见起，你偷运私盐，我本以为你还是有意造反，可是你后来又将我推荐给了皇帝，让我帮皇帝做事，替他解决王崇御前打人一事，寻找西北堪舆图中宝藏的下落，看着又像是保皇派。你究竟是什么人？”
朱羽这话问的直白，只因为他实在是懒得猜了。
直接问出来，大家以后做事都方便一点。
私印都给了，你总得给我交个底吧。
刘重八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谁也不是谁的人，我是我自己的人。”
“当年我爹死的不明不白，疑点重重，我只想要把我爹的死因查清楚。至于这江山天下……谁最适合当皇帝，便是谁的。”
这话说的秒啊。
模棱两可的，含糊不清。
可惜朱羽不是那个容易被人糊弄过去的傻小子。
“那你觉得，谁最适合当皇帝呢？”朱羽又继续追问道。
刘重八看着他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许久刘重八 微微卸了劲，轻声说道。
“当今的天子，虽然有些阴狠手辣、过分猜忌，但是不至于昏庸。”
得，有了这个话朱羽就心里有数了。
说完，刘重八从自己的怀里摸出来一本残破的书卷。
“《四方本经》？这不是医术么，你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些年来我苦苦寻找当年我父亲突然身死的秘密，可惜年岁久远，彼时我尚且年幼，许多事情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这本书上面有最为关键的线索，上面的每一页，每一行字，我都在每个睡不着的夜晚一遍遍的翻看过了，这本书已经清晰的印在了我的脑子里……可惜，还是不得其中的隐秘。如今给你，或许，你可以在某一天帮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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