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舌战群儒
第二百五十三章 舌战群儒
“说起来，昨日我刚回宫，在青川也不过是逗留了两日，这消息就传回竟成了，诸位大人，好耳力，想必是平日里也听得甚远的。”
朱羽说完，众臣立刻抬头观察着刘承烨的脸色。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说这帮臣子的爪牙遍布天下，消息网比皇帝还要灵。
虽然这是事实，从这帮臣子把奏折先于地方官员的上报奏折呈给皇上的时候，皇帝和朝臣的心里其实就对这件事情心照不宣了。
换句话说，即使没有这件事情，皇上对此也是心中有数的。
但是这要是说出来可就不好了。
毕竟，皇帝虽然不好动王崇，也不好动整个世家。
但是这帮下面的人，想要收拾，那还是很简单的，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果然，这边话音刚落，刚才还疾言厉色地斥责朱羽的官员立刻变了脸色，连忙回头跟刘承烨磕头。
“皇上，您千万不要信此等奸人的挑拨，这件事情简直就是亘古未有，百姓们知道之后自然是震惊不已，消息一路从青川传回了京城。微臣也是听人说罢了。”
“听人说？”朱羽张望着说道，“那我倒是要问问了，您是听谁说啊。”
“我！”
那官员下意识的看向了王崇所在的方向。
后者却是目不斜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朱羽冷哼一声。
这个王崇也不是全无脑子的。
这样的事情他倒是藏了起来，下面的这帮人替他出头。
倒是学乖了。
知道这帮人死一个不多，死三个无碍的，便躲在了这帮人的身后了。
刘承烨看向那人，轻笑一声，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无碍，朕心中有数。”
刘承烨全程没有看旁人一眼，可是这个模棱两可的心中有数却叫众人心里不由得一颤。
此时，又有人出列喊道。
“朱羽，你这分明就是混淆视听，模糊重点，这次的事情关键在于你没有皇上的旨意，就私自处死朝廷命官，公报私仇。”
“若是人人都效仿你如此行事，那这大宁朝的法律还有什么用？人人都会直接用暴力以报私仇！大宁朝就乱套了。”
朱羽回头看向那人，开口说道。
“我就问你，这张康，杀我朱家满门，该不该死？！”
“依照大宁律法，理应问斩，可是此人无论如何，也不该你来处置，还有……”
“该死就直接去死，我送他一程，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分别？”朱羽回头看着众人，说道，“何况，我很好奇，要是今天张康得罪的不是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那这张康究竟会不会死。”
“从我朱家出事到我赶回去，中间隔了不止一两天的功夫，当地的官员有何动静？别说处置了，就连消息都没有传出来一点。”
“要是真的追究起来，我也倒是想要问问这一路上设计的官员，青川附近州县的父母官，有没有听说这件事，有没有想过要处置这件事。”
“还有诸位大臣，你们说我自己处置了张康是亘古未有，骇人听闻，那么张康无缘无故冲进我府邸，杀了我满门，这样的事情，算不算是骇人听闻呢，你们可有一个在皇上跟前写过奏折，要求处死张康的？！”
众人纷纷看向彼此，一时间皆是静默，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
朱羽冷笑一声。
“若如此，可想而知，平时着百姓们都过得是什么日子，叫苦无门，公道？！若是公道有用，谁会以暴制暴？若是大宁律法真能将所有恶人绳之以法，我就是将天下的人都杀尽又有什么用，谁会效仿我？！”
“说白了，当官的，无用！”
朱羽的声音振聋发聩，整个大殿之中都回荡着朱羽的声音。
刘承烨看着众人，半天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的。
好一会儿才听得大殿之上传来一道阴柔的声音。
“若要是按朱大人这么说，张康之事，朱大人是全无错处了？那如此，不妨朱大人就代替朝臣和皇上，给这天下人一个交代吧。”
朱羽回头，见一面白无须的男人，挑起一双桃花眼来，看向朱羽。
“这位大人是……”
男人举起笏板说道，“在下乃是太子少保，柳无言。”
朱羽意外的看了此人一眼。
哟，太子少保，大官啊。
正二品的官衔。
朱羽来这么京城这么久了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可见是个低调的。
“原来是柳大人。”朱羽抬手见礼。
这个柳无言能在官场混出来的，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不选择在这里指出他朱羽的错处来，而是反过来直接把东西抛了过来给朱羽，让朱羽自己锤自己。
毕竟这所谓的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实在是不好交代。
不管朱羽怎么诡辩，怎么言之凿凿。
他也是不能够直接和天下人就这么说的。
毕竟理论是理论，现实是现实。
朱羽这番话最大的点在于，理论和实际是不一样的，谁都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是却不能付诸实践。
律法的威严必须有，处置朝廷命官，必须要皇上的意思。
不然，就乱套了。
可是朱羽偏偏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很多东西，要是论理的话，其实是说不通的。
毕竟是，法不近人情么。
所以这帮文臣很难辩赢。
那就丢给朱羽来说。
法和情，究竟是谁对谁错。
不过朱羽是不可能做这种两头堵的事情的。
他哪头都不走，既不承认自己的逻辑不通之处，自己锤自己。也不非要什么法和理二选一，干那种怎么说都有错的事儿。
他选择开辟第三条道路，另辟蹊径。
朱羽转而看向刘承烨说道。
“既然柳大人要一个交代，那我就给诸位臣僚一个交代。”
话音落下，朱羽拍拍手，立刻有人抬上来一个小箱子。
那箱子便是用硕大的赤金锁锁了。
别说是那个箱子本身了，就说这个箱子上面的锁头都是价值连城的物件儿。
“这是什么？”
东西一抬上来便有人问。
朱羽说道，“这是我给诸位大臣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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