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胆大包天
整整休息了一天，陈默还是腰酸背痛，这种事儿，始终是男人累一点的。
直到第三天，陈默才恢复了几分，虽然还是很累，但他却没法继续在家休息了。
因为从方青岚的记忆里，他知道了“蛇爷”的存在！
“蛇爷”是滇南人，在东海扎根三十年，门徒无数。
东海市有一半的场子都得给蛇爷捐纳，不然就开不了一个月。
这还只是蛇爷手底下一小部分生意，如果早生百十年，蛇爷也是能称得上一句东海滩大亨的。
面对这样的对手，怎么谨慎都不为过，最起码得有个自保之力。
想了半天，陈默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东海市交州路，东安区公安分局。
公安分局没有派出所的乱象，还是比较庄严肃穆的，甚至有几分阳光气息。
毕竟东海是第一经济大市，东安区又是出了名的小资集中地，就连公安局，也修得有几分韵味。
但是门口亮堂堂的招牌，还有进进出出的警员们，都在提醒陈默，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陈默没有进门，只是在门口等着，时不时地还观察一下地形和行色匆匆的警官们。
他离得远远的，也没人来赶。
蒋立国出来了，身边还跟着几个下属，边走边给下属们作指示，表情严肃。
“蒋局长，您好，方便聊一聊吗？”
蒋立国和几个下属目瞪口呆。
这算什么？喊冤的？不像，喊冤的没这么平和。
拉关系的？谁这么傻在警局门口拉关系？人家蒋局长就是有这个心思不得注意影响？
意图不轨的？那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警局门口闹事？
关键是陈默这张过分年轻的脸实在是扎眼。
亏得蒋大局长城府深，和蔼地问道：“这位小同志，你认识我？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是上次何家姐妹的案子，感谢您的帮助，想请您吃个饭。”陈默一脸阳光，笑意满满
蒋立国面色一沉，冲着下属们挥挥手：“你们先去忙，我有点事。”
几个下属面面相觑，但还是老实地离开了。
陈默将蒋立国带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饭店了，要了个包间。
“我是心魔。”陈默很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蒋大局长虽然没有回应，但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显然内心很不平静。
陈默帮蒋立国倒了杯茶，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不说话，静静喝茶。
终究还是蒋大局长忍不住先开口了，谁让他现在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呢，没法装深沉。
“谁让你来的？”
他压根儿就不信眼前的这个半大小子就是“心魔”。
当年蒋立国犯下的事情，知情者现在只有他自己，他是刑警队出身，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除非他自己说梦话说漏嘴了，这事儿根本就不该有第二个知情者。
即使真有万一，那对方也应该是不知道调动了多少资源才能追到点蛛丝马迹，面前这小子能有这本事？别开玩笑了！
陈默将杯中的凉茶一饮而尽，笑着对蒋立国说：“那件事，我没证据的。”
“什么事儿？”蒋立国反应很快，没接话茬
“当年你跟你老同学张建国的事儿。”
蒋立国没法淡定了，忍不住喝了一口茶，下下火气。
“你什么意思？”
陈默摊摊手：“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来告诉您一声，那件事，我只是凑巧知道，但是手上并没有证据，让您安安心。”
蒋立国脸都快绷不住了，安心你妹啊！你这特么非把人弄出心脏病不可！
陈默满脸无辜：“我说的是事实啊，您对我没信心，总对自己有信心吧？当年的事儿，真的是死无对证的。”
蒋立国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到底想怎样？还有，你背后是什么人？想弄我蒋某人就直说，别来这套阴阳怪气的把式。”
陈默收起了笑容，露出了惯常的死人脸：“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
“我想让你帮我保个人出来，事儿不大，对您来说，是举手之劳。”陈默显得很真诚，似乎真的是在提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
蒋立国信他才有鬼了！事儿不大这小子会直接找上门来？真拿他这个副局长不当干部吗？
“这事儿不让您白干，事成之后我给您捞一笔政绩，运作得好的话，您可能会直接把称呼前的副字去掉。”
蒋立国怒极反笑，见过大胆的，没见过这么大胆的。
当着面威胁一个位高权重的政府官员，还封官许愿，这货难道是傻子？
东安区公安局可不是下面的哪个县城公安局，那个局长不值钱。
东海是仅次于北都的华国第一经济大市，第二政治、文化大市，东安区又是东海市市中心核心区。
东安区的公安分局局长，不比外地的副市长差。
官做到这份儿上，想要升官，得有三分政绩、三分运作、三分靠山，还得有一分运气，缺一不可。
“那你要怎么让我当上这个局长。”蒋立国心情平复了不少，全当逗傻子玩儿了
“搞掉蛇爷，够不够？”陈默轻笑
蒋立国勃然色变，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发怒了。
“闭嘴！”
换做十几二十几年前，蛇爷这样的人物，蒋立国一只手就能灭掉。
什么东海滩大亨，当这是旧社会吗？政府铁拳面前，都是宵小之徒！
但现在不一样了，能存活到现在的刺头，早就转型了，那都是商人，背后密密麻麻的关系网看得人头皮发麻，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是说不能搞，但蒋立国这个级别，是肯定搞不定的。
不要说蒋立国了，换成东安区分局局长来也不敢动手。
在蒋立国看来，陈默纯粹是在逗他玩儿，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傻子是不会知道蛇爷的名号的，既然陈默不是傻子，那就是在拿他蒋大局长开涮！
陈默这几句话处处透着诡异，信息量实在太大，即使老谋深算如蒋立国，也摸不着头脑。
陈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冲着怒发冲冠的蒋立国一撇嘴：“看来您是答应了，行，那您先带我去捞人吧，现在人就在派出所里呆着呢。”
蒋立国都快抓狂了，这人是疯子吧？他什么时候答应了？
可怜蒋大局长智商已经不够用了，愣是被陈默拽着往派出所赶。
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蒋立国还是决定保持沉默，毕竟，当年那件事儿，可是他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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