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非亲
“我是谁?我姓孙……,和你外婆一个姓,你爸爸从来没和你提起过吧!他也不敢提。”妇人嗤笑着,空洞的眼睛里带着几许愤恨。
我外婆?我好像真的从来没听我爸爸提起过我外婆,尽管我并不相信眼前这个妇人,因为她极有可能是在秦珏背后主使着他谋害荣家的黑手,但我还是很好奇她是谁,我的态度并不好,冷着嗓音问她:“你到底是谁。”我想,换成是谁,态度都好不起来。
秦珏带我来这里见他这个所谓的师父,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他师父看到我现在多凄惨,多狼狈么?家破人亡的我,的确是挺凄惨的,不过好似他更狼狈。
“我是谁……我不过是个被荣沧海害得瞎眼的老婆子罢了。”妇人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空洞无神的眼睛里恨意更是多了些。
“是不是你主使秦珏去害我们荣家的,是不是你……害死我爸爸和我哥哥的。”我不知道她嘴里说的是真是假,可我很清楚,秦珏进入荣家,肯定和眼前这个瞎眼妇人是脱不了干系的。
她的嘴角始终带着嘲讽的笑容,眼睛里的恨意一丝不减:“是又如何,荣沧海,他就该死!当初若不是因为他,素素也不会失踪……,你爸爸从来没和你提过素素这个名字吧,只怕他是没有脸。”
“安素素是我妈妈。”我绷着脸,语气却淡定从容,我相信我爸爸没做什么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事儿,我爸爸才不是那种人。
妇人似乎愣了一下,良久之后才开口:“他倒还有脸提……”
“阿珏,你身上的伤,要不要紧。”瞎眼妇人脸变得很快,话还未完,又转而温和的问秦珏。
秦珏坐在桌子前,没有气力的答:“只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是没办法痊愈的。”
“如果不是因为秦少央突然失踪,你怕是也不愿意来我这儿吧。”说起秦珏二叔的时候,瞎眼妇人的情绪十分复杂,有些温柔,更多的却是恨。
秦珏摇摇头说:“不是……,前两天二叔打电话,说……可能有我爸妈的消息,可能……你知道些什么。”秦珏话说到后面,有些支支吾吾的,在他师父面前,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他师父的手微微颤抖:“原来是这样,四年了,若不是因为这事,恐怕你早把我这师父忘了。”
大概也许秦珏真忘了,他是如此没有心肝的。听了瞎眼妇人的这一席话,秦珏沉默不言。
“好了,你也伤得不轻,先去上药。”妇人神色稍许慈祥。
“好。”秦珏的话本来就不多,同他师父说话也格外简洁。
秦珏上完药之后,就侧躺在屋子里休息,他的背上有伤,自然不敢直接躺着。
竹屋不算大,也就两三间,四处夹杂着药香味儿。夕阳余辉之时,站在屋外看着景色,伴随着溪水叮咚,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不过我现在可没心情去欣赏风景。
以前我以为秦珏害我们一家的原因是因为财产,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那么简单,也许……他就是为了报复,那李若兮呢?李若兮也和这个瞎眼老太婆脱不了有关系?还有静容,静容是谁?秦珏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他的行为委实的奇怪,这样将我留在身边,他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他,连带着那个瞎眼老太婆一起杀了。
他很清楚,早已不是从前的荣瑾,如果我现在要杀了他,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许是因为受伤太重的缘故,又一路奔波,我走进屋子的时候,秦珏并未发觉。
我抱着手臂站在床边,凝着他的背影,愤恨的问他:“秦珏,你和李若兮处心积虑的进入荣家,就是为了报复我爸爸,是不是?”
秦珏动了动,转过身来,看了看我,却没有说话,可他的神情,分明就是默认了。
“可我从来都没害过你爸爸……”他皱着眉头解释。
他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生气,明明就是为了报复我爸爸而进入荣家,却告诉我说,我爸爸的死和他没关系。
我嗤笑:“你不觉得你这话说得很矛盾么?”
“最初,我的确是……可是后来……”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后来什么?后来你就改变了心意,然后是我哥哥害死了我爸爸,你想这么说,是不是?”我有点咄咄逼人。
“你哥哥,他不是你哥哥。”秦珏支撑着起身,双眼凝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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