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节163 离开 激战
[第7章 外传我的团长我的团]
第547节 新章节163离开激战
对唐基的殷切虞啸卿很不感冒,他指着南天门:“有没有得救我不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什么转机!刚才我跟那上边的通上话了,伤亡早已过半了!昨晚两个重伤员自杀了!张立宪拿着话机只跟我哭!龙团长只问我四个字,哪天能来?!——然后我就听见打枪,现在枪声都快响没了!”
唐基走着对他说:“我跟你说。你跟我来。”
虞啸卿在他旁边说:“川军团能退回江这边的只有几十个,加上那上边还有几十个!川军团已经全军覆没了!”
“你跟我来。听我一席话,你不会再对我发脾气。”唐基匆匆地走,虞啸卿又能如何呢?——只能跟着。
唐基在滩涂上匆匆地走,找一处幽静的地方。雾大得很,他也不用担心被对面打到。虞啸卿没好气地跟着,他的眼神也许足够把前边那半老人精的魂也剔了出来,可现在他对着的只是个无知无觉,也不想有任何知觉的背影。
唐基,为虞师做了最多的人,他在虞啸卿火线升任时悄然到来,接手了他虞侄应接不暇的一切琐碎,从此虞师成为倍受青睐的主力。他真诚得连真诚也成了面具,他的前额上永远写着四个字——解决问题,后脑上那四个字要叫人看见了就不寒而栗——不惜一切。
不惜一切解决问题的人站住了,礁石、清水、晨雾,一切都很好,唐基回过头,带着解决问题的表情。
虞啸卿站在他身后说:“不走了?我当你要去找个温泉泡着才好说呢。”
唐基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一夜奔波,唇干舌燥。”
于是虞啸卿头也没转的开口:“李冰,跑着去给副师座泡杯普洱来!你小子再要这样干瞪眼看着,就得和南天门上的小张小何一样没有前途!”
李冰只好把话里的刺剔了,当没听见,飞跑着去了。唐基在礁石边掬水喝。老家伙白发苍苍,山寒加上了胃寒,冻得缩手缩脚,看得虞啸卿不知道怎说才好。
唐基回过头来,看着他的虞侄时,笑得几乎有点烂漫:“我说有转机,它就是转机,而且是大转机。虞侄,要打了,不光要打。而且是立刻就打,不光立刻就打。而且要大打。”
虞啸卿那一下惊喜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这么寒的水您怎么就喝?我喝下去都要从牙关一直凉到肚里……”
唐基七十二变的脸便立刻又变了一变:“我这辈子是欠你虞家的债了,一生都拿来还了还在乎个胃寒?我说虞侄,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虞啸卿沉默了会儿:“……我立刻就去组织进攻,总还来得及把海正冲团送过去抢他的一防。”
唐基的脸便又变了一变,变得那冰寒的江水似乎都上到了脸上:“你就真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虞啸卿已经很摸不着头脑了,现在他在他的虞叔面前就恰似张立宪们在他面前:“要打。立刻打。大打……不是吗?”
唐基叹了口气:“大打是一个虞师的事情吗?”他那张脸立刻又春暖解冻了:“虞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上边现在也是决心已定兵行险着了,险得就跟当日我们把个死刑犯捧作川军团似的,现在瞧可是走得对了。”也不知道他是在夸虞啸卿还是夸自己:“虞家人,傲得很啊,从来就走险棋。”
在脑子里思索半晌的虞啸卿最终还是说:“……我……我咋就听不明白呢?”
唐基啧地一声,恨铁不成钢:“你生平之志不外是振兴中华吗?就以你这个破烂师就能振兴中华啦?你,你今年贵庚了?——对,这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自己说自己岁数时候的表情。”
虞啸卿只好回答这明知故问的问题,那并不是愉悦地:“三十有五。”
“三十有五!”唐基低下头念叨了句,然后抬头看着他:“张学良在你这把年纪带多少兵?哦。你瞧不上趁父荫的,说你最敬佩的岳飞,那岳飞在你这岁数时带多少兵?”
虞啸卿径直说:“岳爷爷三十九岁上便教人陷害了。”
唐基点着头表示自己知道,不过还是继续问:“我瞧你也差不多了。之前呢?”
虞啸卿很是抓挠不着,抓挠不着便只好老实回答:“二十三岁升秉义郎,二十六任江淮宣抚使司右军统制。收建康后升任通泰镇抚使……”
唐基忙将他的话截住,问:“对,统制……统制放到现在是个什么?”
虞啸卿闭口沉默,唐基就那么一副“我要你说出来”的表情看着也沉默不了多久:“……跟军长差不多吧。”
唐基拍了下大腿:“嗳!明白了?”
虞啸卿胸口憋着一股气,他倔着头看向雾中南天门那边,接着转头对唐基说:“我还是不明白。”
对上虞啸卿的表情,唐基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了,他来回的走了两步,然后来到虞啸卿跟前指着自己的额头:“你的脑筋能不能在南天门之外的地方使使?……大打就是怒江防线整个军和几个军大打,你禅达的那一个师就不过就是小小扑腾。上峰有意以虞师为主,左右翼友军师的为辅,轰轰烈烈地打一场决胜之战。你觉得怎么样啊?”
“当然是梦寐以求。可是现在,我说的是现在……”
看着虞啸卿指着雾气中的南天门咆哮,唐基走上前按着他的手,其实也就是拉着:“好好好好,来来来……咱们就说现在,你说的是那山顶上的吧?你自己说了,伤亡过半,活着的还有几十人了。嗳呀!龙文章是个好人。可是这好人呐,有的时候也不一定教人学好。你看你现在变的,这么爱冲动。不要因为几十人就扰了全局,哎……一个小连长都做不出来的事情。你堂堂的一个师长怎么就做了呢。”
虞啸卿愣了很长一会,开始苦笑。除了南天门上的人,估计每一个人都会同情那样的笑容:“理都被你们占尽了。这是打一巴掌,再轻轻摸两下,是不是?谈判桌上的纠缠是真的完了,这碗羹要重新来分,唐叔您也真是手眼通天,这样的羹也能给我弄一瓢来饮。”
唐基突然笑了起来,呵呵呵地有些篸人:“你今年贵庚了?”
虞啸卿沉默的看着他,唐基走到他面前:“你不愿意说,说明你心里焦虑得很。三十五岁,听人说三十五以前活的是上辈子积的德,三十五以后呢,是靠这辈子。三十五,岳爷爷二十六就当了军长了。”
“我敬的是岳爷爷一生为人。要说敬他升迁之快,那我更敬他的风波亭。”
“风波亭?”唐基一声冷笑,然后指着南天门方向:“风波亭就在对岸那个山顶上呢。去吧。辜负你一生的才学和你所需要做的事儿。你比不上岳飞,没有人会记得你的,因为你什么也没做过,你只是个把岳飞挂嘴边的短视之徒。”
虞啸卿轻轻地挪动了一下他的脚,但是迟疑,并且没再挪动。唐基在旁边说:“去吧。去了你就一败涂地,你虞家从此失势,而且于事无补,连给他们的支援也会断掉。你要不去呢,整个军的攻势实都由你调整部署,只要行动得快,山上边还是有得救,而且这场仗打完以后,你就是副军长甚至是军长。”
虞啸卿轻轻嘟囔了句什么,说的是什么怕是他自己也听不清。
“三十五岁。说好听的你是雷厉风行,说不好听的,你是热锅上蚂蚁。说好听你是空负报国之志,说不好听你是一事无成。你父亲送我出门的时候就让我跟你说,我呢,就是特地放到这儿才说的。你父亲说:中国这些年靠的是枪杆子,也许我儿子是个天才,但是,只能带一个师的天才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孙子。”
他瞧着虞啸卿,虞啸卿已经不嘟囔了。他在沉默,而且沉默都难掩他的焦虑。“孙子。”唐基说:“在我的眼里他也是个孙子。”
虞啸卿没说话,没说,三十五岁仍没做过什么的虞啸卿,在虞啸卿自己眼里也是个孙子。
在和虞啸卿通上话的时候,南天门又被日军攻击了一次,现在双方的尸体从死啦死啦他们用一切什物搭筑在大门前的那个斜坡形工事铺了进去,斜坡上有最密集地尸体,密集到迷龙和崔勇搬来搬去的马克沁都被尸体包围着,张立宪在清点他的火箭弹。最后一发了,这个现实让他愁得都不想去拔开两只从工事悬垂在他头上的死人手,最后何书光放下了他的喷火器帮他把那个死人推开,死人顺着斜坡滚了下去,他们俩倒还真是好哥俩。
残影拿着自己的枪,这些天,他已经把自己放在那个房间的东西都存入储物卷轴了。制作放置物品的卷轴费用很大,但有宏隔空间为后盾,以及大笔的金钱砸进去,再金贵的东西都能再现在残影面前。
他准备今天离开,残影的实力已经够了,他不想继续在这里,在这里进行一些徒劳——并非指死啦死啦他们,而是对残影而言。他救了的蛇屁股死了,强大的剧情惯性让残影所做的努力都消散掉!
对现在的残影而言,自己是该为他的下一个世界做准备了,捞一点本钱,让自己在下一个轮回时不至于太辛苦。在他看来,这确实是时候了!
尸体——双方的尸体从斜坡上一直铺了开去。铺进雾里,再远就看不见了,全是雾。泥蛋这种乡下人倒比烦啦那帮人来得坚强一些,他和几个同类正尽可能地把上边的尸体清入外边的沟壑,不仅为了防疫,子弹射在死尸上。那种声音实在让人宁可在噩梦中被吓死。
工事前的烦啦拆开自己的枪在擦。全民协助没说错,这是这里每个人与死亡之间的唯一一道屏障。
擦着枪的烦啦瞧着泥蛋站在斜板上看了看自己,忽然发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莫名其妙得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泥蛋对烦啦说:“好大的雾。不晓得他们会不会打上来?”
烦啦看了眼外边的雾,雾是越发大了,正因为那样大的雾,所以大家全部得枕戈待旦,就在这时泥蛋便瘫倒了,和他拖着的死尸一起滚落。
看到这个情景的烦啦像是脑袋被浇了盆冰水一样:“毒——气!毒气!”
第一次在南天门发过的噩梦这回好像又要发一次了,只是这回是致死的毒气。雾气和毒气混合着,从那一片白茫茫后出现影影绰绰的人影,子弹密集地射了过来,主堡内的人一边往脸上扣着防毒面具,一边尽可能密集地把子弹射了出去。何书光拖着他的喷火器直奔二层,土造的燃料喷得不远,但他至少还可以从那里封锁大门。
第一批从雾气里冲出来的日军被他淹没在斜刺喷出的火焰里了,但那孬玩意使得实在太频繁了,第二回火药信管没点着,一批同样戴着面具的日军便冲了进去。
立在门边的残影带上面具后握住手里的钢刀,唰啦地冲了上去。
他的速度很快,在所有人惊诧地目光中,以人类绝对不可能拥有的速度化为黑影,然后用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人身上的速度飞窜到墙壁上,他在上面奔跑,手里的刀被他舞的根本看不见。残影从左侧跑到右侧,接着用违反地球重力的速度轻缓飘逸的下降,当他半跪在那批日军面前时,身前的几个日军的脖颈全都喷出一道血柱,噗噗噗的声音听在人耳朵里像是要发恶梦。
这之后残影没有退下,而是在尸体上“滑动”着来到死去后又冲进来的那批日军面前,接着大家都看到一道银色的光芒在残影身前出现,光芒过去后,将主堡内的死啦死啦他们眼中的雾气印的血红。
他没停,还在继续,最后冲了出去。残影跑过的地方,两侧的日军纷纷捂着脖颈侧着瘫软倒地,残影身前的日军则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飞到两三米的空中,然后在半空变作一团血雨,内脏、肉块什么纷纷扬扬的散落在从雾气和毒气里冲出来的日军身上。
“你干什么?”看到残影消失在雾气中,死啦死啦大惊,两三十秒然后他看到同样从雾气里冲来的日军,知道自己延误一次机会,于是对大家大喊:“上刺刀!上刺刀!”
他的声音闷在面具里听不见,但看他上刺刀的动作那些刚才被残影的动作惊的差点掉落下巴的人都明白了。
一行人蜂拥而上,刀尖对着刀尖,如同两个古代的长枪方阵在互相用枪头戳来挤去,所有人都被熏得晕忽忽的,所有人都如喝醉了酒一般,拥出去又被挤回来,挤回来又再拥出去。
虞啸卿终于没能用上这场大雾,竹内连山可用上了,那是个剽窃大师,他的战术几乎是死啦死啦他们冲上南天门的重演,并且在厚重的雾气里加上了糜烂性毒气。它几乎改变了战局,如果攻克大门就算攻占,那这天他们被攻占了几十次。
不辣闷在面具里惨叫,大家以为他死定了,但他只是被人用枪刺戳了大腿。这小子掀掉了人家的头盔,连面具一起掀的,然后拿手榴弹当锤子,跳在人身上砸人的头——其实没必要,他掀开人面具的时候,对方已经在捂着脸惨叫了。
死啦死啦顺杆子爬上了两层,终于指示着刚修好喷火器的何书光从二层的枪眼上喷出一条火焰,火焰没进了雾里,也把后续的日军给截断在火龙之后。
这样一来,打击终于可以往外拥而不再被撞击回来了,烦啦啊他们拥出了大门。死啦死啦在二层开着枪,发号施令:“迷龙!崔勇!张立宪!”他拼命地将两只手分开往两边划拉,然后努嘴朝这外面,那意思是让两个重机枪占了门外的两侧外壕,让张立宪到外面伺机而动。
人渣和精锐的默契?好吧好吧!
这样地日子过着,唯一的好处是什么样的王八蛋也打出默契来了。他们和烦啦们一起拥出门外,然后落进壕沟,迷龙和崔勇在人帮助下连架子抬出了他的马克沁,迷龙的副射手又被流弹打死一个……第几任了?不记得了。
落进壕沟里,踩在那些刚抬出去的死人身上,真是让人作呕。张立宪摔在烦啦的身边。烦啦一边看着前面的武器一边把他拉起来,那家伙没好气地闷在面具里大叫着:“最后一发,帮我装弹!”
何书光的燃料又喷没了。雾里的日军还在冲上来,竹内连山这回还是势在必得,烦啦知道张立宪要打的是救命弹。仅此一发的救命弹。他帮张立宪把火箭弹推进发射筒,拍打他的头盔。
火箭弹并没打出去。只有迷龙和崔勇的机枪在响,在雾里并不太形成杀伤力。烦啦窝在张立宪身边使劲地放着枪,抽空瞄了他一眼,那碍事的面具让张立宪根本没法把火箭弹打出去。
那家伙没过大脑就把面具给扯了下来,得,这回他可以瞄准了,一个从雾气那边发射过来的毒气弹就落在他身边喷射着气溶的油性烟雾,他没管,仍然瞄着日军的最密集处打出了那发火箭,爆炸。
不辣瘸着蹦着往那里摔手榴弹以增强效果。日军发出强弩之末的叫嚣。然后退却了,像是随着雾气消散了,刚才的殊死之战就像是大家集体发的一个大梦。
可这个时候张立宪在烦啦脚下滚动,死死地抠着自己的脸。
烦啦也真服了这小子。这时候仍记着他和自己的仇——至少记得身边的人是烦啦,于是在对方面前把从自己喉咙里崩出来的惨叫在嘴里咬住。
烦啦赶忙跪下去,摁死了他,给他扣上了面具,顺便还打他。这很不厚道。可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然后烦啦尽力把张立宪拖回树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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