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节130 问题
[第7章 外传我的团长我的团]
第514节 新章节130问题
克虏伯离开时,残影也站起来,“诶,这儿真像一团发霉的摊子。嗳,你真这么介意战争。那么,恐怕你就不能很好的适应战争后的日子了。国战打完会是什么?我懒得去说,不过你们应该清楚,是吧!”
接着他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交通壕里,郝兽医正带着一张失落而茫然的脸,鼻孔里堵两个布卷,在治蛇屁股的战壕脚,但愿不要又治成截肢。
迷龙拉了他们的新朋友柯林斯,弄了个水烟筒,在那你传我、我传你地吸着,彼此被呛得昏天黑地是他们的娱乐。豆饼在那里洗着一大盆也不知道是谁的衣服,但也并不能逃开被他们时时喷云吐雾过去的噩运。
丧门星弄了个炭盆,几个破瓦罐上拿铁丝绑了长把手,他一会放点茶叶,一会加点糯米,不辣蛇屁股木匠一脸虚心求学的样子窝在旁边。也别管他们在爆什么玩意,总之是件只要有事就绝不会去费功夫的闲玩意。
日子很消闲,悠然见南山,因为人渣们中间那颗过度活跃的灵魂终于消停。只有烦啦和残影知道,那是因为虞啸卿和孟烦了两人的脑袋同时在他脑袋里打架。
这回好像是人渣们赢了,于是死啦死啦正在步入烦啦的后尘,正在变成人渣。
其余的人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用后脑勺也看得见自己团长的无所作为。用脚趾头也闻得出他的沮丧。
拿着炮弹过来的克虏伯引起了骚动,顿时每个人都忙着收拾那点破家什。
迷龙拉着克虏伯,然后对柯林斯做了个站起来的姿势,“哎,他,我儿子……”
柯林斯把水烟筒放在一边站起来,诧异地看向迷龙(英语):“什么?”
于是迷龙继续了他的肢体语言,指了指呆立在那里的克虏伯,“他——我儿子。”柯林斯摊开手问道(英语),“我不明白。什么是(中文)儿子?”
这个问题让迷龙挠了挠脖子,接着开始解释:“就是我娘们啊,大肚子!”他做了个女人怀孕肚子打起来的样子,接着指了指克虏伯,“……然后就生了他。”
柯林斯立即兴奋的叫道(英语):“我知道了。我明白我明白。”他指着迷龙(英语),“你——恩恩嗯——然后有了他,对吗?”柯林斯做了个女人生孩子的模样,然后指着克虏伯,看着迷龙等待答案。
周围的人渣们哈哈大笑,陈暮的交通壕里,多了些不同的东西。
迷龙也哈哈大笑,他对着周围的人渣们指着柯林斯说:“他明白。他明白。你——对——这就是他了。你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发现没有,这个他,这个瘪犊子他挺聪明的。他明白什么意思,他还做出动作来。”
柯林斯点着头,脸上带着笑说道(英语):“我明白了,你有一个儿子。是吧!”
两个人唧唧呱呱说着,一些简单的话两人都交谈不来,迷龙看着克虏伯手里的两发炮弹,就对克虏伯挥了挥手,和柯林斯说:“儿子,不孝;女儿,孝顺。我们走,别理他,赶紧走,走走。let's。let'sgogogo。”
迷龙一手拉着柯林斯,一手拉着豆饼,柯林斯绝不放弃他刚喜欢上的水烟筒,豆饼抱着大盆的衣服。迷龙对旁人指着拿着水烟筒的柯林斯说:“烟鬼,你知不知道他是这个。”
远离的时候,大家还能听到迷龙的声音,他是对柯林斯说的:“我教你一句介绍自己的话啊。介绍自己很吉祥的话,我是瘪犊子,你说……”
克虏伯悲苦地对远离的迷龙喊:“儿子,老子今天不打囧炮了。”
不辣转头看着他:“……死猪脑壳,你讲么子呢?鬼扯淡。”
丧门星一本正经地说:“他哪会扯谈?除了吃就是睡,战防炮就是他娘他老婆他妹妹他女儿还有他们家的母蚊子。”
克虏伯蹲在丧门星弄的那些东西前:“我饿了。”
不辣鼓出一腮帮空气,蛇屁股嘿的一下抽爆了,木匠则从他手里抽了发战防炮在手里,却被克虏伯又拿了回去。他们用那空气声来表示一无所有。丧门星把兜了一勺,示意让克虏伯喝,后者看了一下,嘟囔着道:“这个东西越喝越饿的。”
丧门星听了不舒服,反驳着:“哪有啊!”
克虏伯也并非有多饿。于是郁结地回他的炮位,而且人渣们关心的也并不是他。
迷龙在远处嘀咕:“该死不死的怎么半死不活的?”
人渣们就一起看防炮洞。郝兽医没看。郝兽医一口气似乎要叹穿五十七年的悠长。
残影的身体从迷龙旁边错开,坐在郝兽医边上,而迷龙也纠结地看了眼老头:“老不死地怎么也半死不活的?”
那不是问候而更像慨叹,然后人渣们继续各忙各的。
残影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不会劝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心理开导。老头子的儿子在中原战场,几月前,他们所在部队被日军包围,援兵迟迟不到,最终力战殉国。
他知道这件事,所以不可能如旁人,如不了解情况人一般平淡地看着兽医的没落。此时,他显得更加落魄,更加苍老了。
“郝老爷子,怎么了?”残影低头,没去看他,这个问题好似不经意的唠叨。
郝兽医讷讷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他连最喜欢的烟都不抽了。
残影担心他,郝兽医的死,让虞师进攻南天门的计划加快。为了儿女情长,而耽误军国大事,残影知道不对,可他真希望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只是想在这个世界看着自己儿子出生。明知道命运的轨迹十分强大,但残影依然忍不住这样做。“兽医。怎么了。你这几天有些不对!要不要让我和团长请个假,让你到禅达那边休息几天,啊?!”
郝老头摇摇头,他揩去眼角的眼泪,对着残影笑,可那种笑很冷,没有温度,仿佛冰川中凿出来的水,从人的皮肤冻进去,刺痛骨髓。
老人呆呆的抬头,突然,眼睛里出现异样的神采,它并不让看到的人高兴,反而觉得惊悚。
“疥蛤蟆,你怎么还不回来呢?啊?”老人看着残影,痴呆的说着。
残影张了张嘴,没再开口,他知道,郝兽医精神已经不对了。他一半在自己的幻想中,一半在现实的无奈里。残影站起来,离开,他要去找人,找个更能和郝兽医交谈的家伙。
防炮洞内,烦啦还在那装模作样拿个望远镜观察对面的南天门,一只鞋猛砸在他的头盔上,这样粗暴的举动目前只可能来自那位的团长。
躺在船上的死啦死啦道:“别拿后脑勺对着我!”
烦啦恼火地转了头:“谁像您似的,肚脐眼上长眼睛的妖怪……”
第二只鞋也飞了过来,总算知道人为什么要穿两只鞋了。
死啦死啦继续喝道:“也别转过身来!”
烦啦愣了一下儿,把两只鞋给他踢了回去。他扯了扯自己床上的被子,从脑袋上蒙了下来,现在烦啦的背影对死啦死啦来说像一床会走路的被子,然后他对南天门使用着望远镜,一边从被子下瓮声瓮气地发着抱怨。
“这样好了吧?没事就龌龊,安逸生事端。谁也没瞧你。你现在活脱一条九头蛇。倒有八个脑袋跟自个儿过不去。您怎么不找一事干?”
死啦死啦说:“没事做。”
烦啦立即回道:“麦师傅很想跟你摆摆,那个美国龙门阵。全民协助呢,一直很想跟您打猎去,您可以不打兔子呀。您可以打打流亡日寇啊。还有丧门星,人家已经熬好马帮茶了,诶,想请你喝……”
他没有说下去,死啦死啦已经走到了烦啦的身后,并用一双鞋子捂着烦啦的面孔。闻着那双鞋的臭味,还有苍鹰问嗡嗡乱飞的场景,烦啦恼火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气的极了,想骂什么却没骂出口,只是兀自在那儿点头。
死啦死啦跑回到床上哈哈大笑:“不要装模作样地看着南天门!你干嘛不拿个破望远镜去看屎老大搬牛粪?!”
烦啦忍无可忍地抓起他刚才留在地上的鞋回掷:“我看你就够了啊!——你要的啊!”
在这场抓起屋里的任何东西投掷对方地战争中,他占了上风,因为烦啦是站着的,而死啦死啦就是赖在床上不起身,但是,在他没东西可扔的时候就拍了一下——
这时,死啦死啦叫上了后援:“狗肉,给我上!”
烦啦大嚷:“……什么世道啊?!”
狗肉愣了一下,当确定这不是开玩笑,就冲着烦啦冲了过去。
烦啦吓呆了。刚进房间的残影面对突然到来的情况,赶忙退开。
烦啦拿床被子抵抗着狗肉的咆哮,从防炮洞里连滚带爬地逃出来。狗肉比死啦死啦有分寸,至少不再追了,于是烦啦从地上爬起来后有机会把被子扔回屋里。
他站在外面对着里面的死啦死啦大吼:“有本事,您拿被子把炮眼堵上啊!这样您就瞧不见南天门啦!——它在不在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呀?要不要我们哥几个挖个坑把您埋了诶?”
人渣们高兴得不得了,总算有点事了。迷龙乐得跟个贫嘴老娘们似的:“他放狗咬你啦?他放狗咬你啦?”
烦啦拍迷龙的头:“迷龙,给我上!”
迷龙抓着烦啦就咬了一口,然后呸呸地吐土渣子。
烦啦离开,悻悻地在郝兽医班子人那坐下来:“丧门星,给口马帮茶。”
丧门星从他的瓦罐里整出那么一小杯来递给烦啦。
他喝了一口,摇头道:“太苦啦。放多点糯米。”
丧门星就从他身上的一个小包里给烦啦按粒算地加着糯米。烦啦啜饮着那又苦又热又香的玩意,人渣们又回复了无所事事。他们讪笑着,观望着克虏伯无处演泄地在擦他的炮。用一根铁条绑了布条在炮管炮膛里抽抽拉拉。
残影站在防炮洞内,狗肉一直以来就对残影的印象不好,但现在没有死啦死啦的吩咐,它也没动作。
“团长。郝西川出了点问题,你知道吗?”残影对他说。
死啦死啦抬起头:“什么问题?会有什么问题。”
残影走上前,在他的床边坐下:“那天回来时你们都没发现?我才今天回来,就感觉到了,你居然没发现?”
死啦死啦愁眉苦脸的看着残影:“没有。”
残影撇着嘴,低头,组织言辞。可是突然,死啦死啦抓起他的枕头朝自己砸来,条件反射下,时间压缩异能开启,一手抓着枕头,一手扣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将死啦死啦一推,那家伙就被残影推开了躺在床上。
那家伙啊呀呀的叫了会儿,揉着手腕胳膊,有些委屈的看着残影。“很痛诶,你不知道吗?会受伤的。”
残影没理会他的无所事事,对他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这样。但是,郝兽医真的出了问题,你最好安排一个医生看看。也许,他应该回家了。”
本来还想继续无理取闹一番的死啦死啦一愣,眯着眼睛盯着残影,“你什么意思?”
“你能先醒过来吗?这样混混沌沌,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这些话儿了。”残影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转了头,“我想带郝兽医到禅达,他的精神状态不对。你要是有其他决定,等清醒了在和我说。”
然后残影走了出去,他去找郝兽医。死啦死啦身上颓废的气息让残影恨不得要揍他,可人各有志,对天性凉薄的人来说,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对重视义气的人来讲,友情比爱情珍重;对感情细腻的人而言,爱情比其他更值得自己呵护……
人和人毕竟是不一样的,在不同的圈子里,都会体现出不同的价值。
喝着丧门星马帮茶的烦啦感觉到一道愁苦的眼神从他身上挪开,于是他调转过头,看了一眼郝兽医愁苦的眼神,现在他不想以自己的无聊和他的衰老对视。于是十分迅速的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突然间,烦啦发现自己错了,死啦死啦不会像自己,每个人都只会越来越像他们自己。时间就是吞噬自己尾巴的一条蛇,人们身在其中,永不知何谓始,何谓终。
残影走到外面的时候,正巧看到烦啦,还有郝兽医。于是走上去,“烦啦,过来,和你说个事儿。”
烦啦愣了会儿,他和残影没什么交情,两人的性子完全不同。以前阿译倒和残影不错,可后来又分开了,不像以前不辣和蛇屁股的吵吵分分,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拉远距离。“什么事?”一边问着,一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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