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节91 江夜
[第7章 外传我的团长我的团]
第475节 新章节91江夜
祭旗坡,虞啸卿离开,等没听见他的踏步声后,烦啦慢慢走到坐在那儿的死啦死啦身边,然后,开始了他最拿手的风凉话:“虞大少爷呦。待人四大章回:第一章回叫万分期待,第二章回,万分失望至极,第三章回,万分暴跳如雷,第四章回,我万分不理你。嘿嘿,虞大少。”
烦啊和死啦死啦对视着,哈哈大笑。
死啦死啦依然坐着,没再看南天门,而是瞧着说着损话的烦啦,嬉笑了脸很快默然,连带着烦啦也开始干笑,死啦死啦说道:“别损了。你总也是军人,对尊长阳奉阴违。你也就成为他骂的那种人。”
烦啦低头,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块儿:“荣幸死啊,小太爷得亏不是他手底下那些精锐。真不知道那帮浑球是怎么混日子的?”
死啦死啦神色迷茫,木然看着前面——黑暗:“过得很好啊。有个信着的东西,你是不知道能活得有多舒服。”
烦啦脸上不屑,抬头看着周围:“怎么不知道啊,瞧瞧我爹我就知道了。”
此时的死啦死啦有些疲惫,不是身体,而是精神上,他是那种拿着小拇指也能把烦啦压的说不出话的人,现在却有些正经的说起话来:“烦啦啊,你是损完你的师长,又损你爹。一栋房子,你挑剔完之后,把不合你意的全仍了,那房子就塌了。”
烦啦继续说着风凉话:“呦喂,我现在倒惦记着我爹住的那房子了,那可正好在影子的大脚丫子底下。”
死啦死啦小声抱怨:“狗改不了吃屎。”
他们一站一坐,死啦死啦很悻悻,烦啦却在乐,虽然是装的。
虞啸卿走了,可他并没给这里的人留下什么值得愉快的东西。
死啦死啦:“要进攻啦,不是好事吗?”
烦啦对着老天开始磕头跪拜,虽然是跪倒在地,虽然弯下脑袋,可是他的脸一直看着死啦死啦,他就是用这幅模样去恶心对方的:“是好事啊。不用我们去打就是好事。我终于学会感激啦。谢谢你喽,老天爷。”
死啦死啦不为所动,对着烦啦看着他的目光,“烦啦,我们能做什么呢?”
烦啦说:“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好吧,为了让您舒坦点,要不咱们这么招,把咱们知道的那条过江的道,给虞啸卿,然后咱们就踏踏实实过日子成吗?”
死啦死啦神色没变,“放屁,那条道能容下一万二千人还有装备过吗?”
刚才说“放屁”时,别开脸的烦啦低下身在他耳边补充:“把话说清楚了,是不包括我们团在内的一万二千人?怎么用那是虞啸卿的事。”
沉默了许久,两人一个弯腰看着,一个低头坐着,死啦死啦就站了起来,旁边的烦啦误会这是要回去的信号。却不想死啦死啦看也没看的说:“你坐下。做到我坐的地方。”
烦啦不解,他就是这种人,一直喜欢待在安全的地方,蛊惑着其他人站在最危险的地儿。“干嘛呀!”
死啦死啦揪住烦啦衣服的后领子,把他摁在地上:“看着对面,国难当头,岂能坐视,你就坐着,等着天亮让日本人看见你。”
说完,死啦死啦扒下他身上背的中正式,然后就走了,烦啦坐在死啦死啦刚才坐的地儿,转头在他背后高声说,“团座总好过师座,最起码知道照顾伤残。”那家伙没有理烦啦,到交通壕的时候也学虞啸卿,腰也不弯的往下跳,但是,烦啦听到一个人摔倒的声音。
不知道哪个渣子兵在发问:“团长你打哪儿掉下来的?”
坐在那里的烦啦听着那家伙爬起来,瘸着走开,他哈哈大笑,“你做不来他的!那是个疯子!没听出来吗?他把我们全喂了子弹也不会打个寒战。他眼里的东西都是该死的,包括他自己,早死晚死而已——他早活腻了!”
死啦死啦在那边大喊:“和你一样!”
瘸着走在交通壕里的死啦死啦迎面碰见一个小兵蛋子,“团长,团长!!”
死啦死啦正不爽呢,定眼一看,原来是花生米,他们这群人没有帮烦啦老爹搬家,不过大家也没说什么。“什么事儿?”
花生米是一口气从山下跑上来的,听到死啦死啦问,急忙说:“营长……营长,营长回来了。”
死啦死啦瞪大了眼睛,“啥?影子回来啦!!”
花生米吃力的点点头,“就……就在下面。”
死啦死啦拨开他,瘸着腿跑起来,花生米愣了会儿,然后赶忙跟上。“团长,等等我!!”
残影躺在床上,他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伤口也经过了包扎,他现在就想进入宏隔空间,用那里的物质快速治好自己的伤。可是,一个屋子的人就这么盯着,让他哪里有时间进去。而且大家也都瞧见过他的伤口,没一会儿就好的连伤疤都没,还不把自己当怪物啊。
这时,外面噔噔噔的传来声音,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去,然后听到有人喊着“团长”,知道,是死啦死啦来了。
果然,死啦死啦的身影没一会儿就出现在屋子里。
残影勉强笑着,牵动了伤口让脸上笑容扭曲:“团座大人,今晚居然有空倒我的小庙里来,真是荣幸、荣幸!!”
死啦死啦刚刚才听烦啦的损话,现在可不想继续听残影的风凉话,打量了下残影,重点是伤口。“都打针了吗?伤口有没有仔细检查过,是不是都清理干净了?”
一号回答:“都清理干净了,就是失血有些多,得多养些日子。”
死啦死啦转头看向残影,点点头:“那也成,这些日子你就回家歇着吧!对了,烦啦的爸妈我让人住进去了。你别着急把人家往外面赶,先让他们住上几天,怎么说都是同袍的父母。知道?”
残影听到烦啦的父亲去自己那屋了,还真有这种想法,听死啦死啦一说,顿时苦笑:“您还真会看人呢。不过他老爹那性子,我可难受的紧啊。要是受不了……”
死啦死啦:“受不了也得忍着,明天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你们都照顾好他——他们怎么样了?”
正告诫周围人的死啦死啦突然问了一句。
残影知道死啦死啦问的是谁,有些落寞,“连小书虫在内,逃出去的,只有五六人,还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在路上遇到日军。”
死啦死啦没说什么,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没说什么,那家伙努了努嘴,“行啦,别想太多。人呐,都得靠自己,他们靠着自己,咱们也得靠自己。你就休息吧,真还没看出来,居然能受这么点伤就回到这边,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的“小看”绝对不怀好意,残影闭上眼睛,他有种感觉,面前的家伙似乎又回到了那种连地都能拨上三层的无良商人本色。“我想睡了,有点累。”
脸上正露出一点可怜表情的死啦死啦更显得“可怜”,本想继续说些,但瞧见残影一身的伤,便不再开口,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再次告诫这里的人,“你们都照顾好自己营长。”
然后,他就走了。
等到他的脚步声听不见,残影才睁开眼睛,疼痛让他睡觉都不安宁,如今的他想真正睡过去,可是,只有彻底筋疲力尽才会昏睡过去,哪里睡的着。
“受伤的感觉真不好,对啦,一号,把那边的书拿过来,还有灯,灯都给我调亮了。反正睡不着,看看书也成。”残影指挥着身边的人。
三号犹豫了下,劝慰:“营长,您还是好好休息吧!这身子,您已经很累了。”
用右手无力的指了指自己脑袋,残影道:“睡不着有什么办法,你总不能给我的脑袋来一下,让我晕过去吧!放心吧!从缅甸一路回来,受的伤还少吗?就是这回运气背了点。对了,你们也别在着儿猫着,都去看书认字,出去吧!”
十七号花生米有些担心,“营长,我……我……眼镜大哥,你看……”
花生米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和迷龙身边的豆饼很像,虽然快二十岁,可看起来都就像十六七岁,小的像萎焉的花草。
一号却向残影点头,对屋子里的其他人说:“照营长吩咐的办。”
安静了,屋子里就残影一个人,可是没一会儿,正在看书的残影突然听到外面稀稀拉拉的声音,很多人。
正奇怪的残影才转头,就看到门开了后走进来的家伙们。
人很多,郝兽医是第一个,看到他的残影冷不丁的发颤,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瘟神,即使这个世界有他加入,老头的名声还是不好听。然后是迷龙、豆饼、丧门星、不辣蛇屁股,连首先得到消息的崔永、蝙蝠他们都过来了。
他们像是好奇宝宝一样看着躺在床上的残影。
迷龙:“你可真厉害,杀了不少小鬼子吧!”
郝兽医似乎有些抱怨:“你咋就自己包扎了呢。喊我一声也就过来啦。”
蛇屁股哈哈笑着:“兽医,人家给你那么多药,可是你还是救不了人,怎么可能相信你啦!”
不辣也调侃:“就是呐,被兽医碰过的人都不得好死,你还是让影子好生安歇。”
郝兽医很生气:“你们别说风凉话啦。影子,我们就是听到你受伤了过来看看,现在——我们都回去吧!脑袋上有伤口,别吵着人家啦。对嘞,你呀别看书,快点休息,人一受伤精力就不行,就得睡觉,谁像你一样还挑灯夜读的,睡吧睡吧!走啦走啦。”
郝老头自作主张,把残影的书拿掉,接着把人赶出去,出去前又把屋子里的灯关掉。
残影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关上的门,想说什么,却讲不出口,“……算啦,我也累了,休息,休息吧!”
十分钟后,祭旗坡。
一个脑袋从交通壕里冒出来,冲躺在阵地上的烦啦砸着石头子——那是郝兽医。他们离开残影那里就回来了。
烦啦无所顾忌:“呦喂,死老东西,有种站过来,别跟那猫着啊。你不要那么小心。对面的小日本和咱们没什么两样,眼睛也是,要不这地方早躺了三具尸体了。”
郝兽医谨慎:“小心的好,小心的好。”
烦啦躺在地上侧着头看他:“你随便。我看你在那梯子上能站多久。”
郝兽医脚站在梯子上,上身趴在地上:“你就不问问情况?”
烦啦无所谓:“你是一好人啊。好人自然会告诉我。”
郝兽医便满足得哼哼了一声。然后做好人:“算了我跟你说吧!你爸你妈都安顿好了。住在影子家旁边,他们家旁边的一栋空屋子是影子半个月前修的,正好给你爸妈住,大家都不会影响。还有……”
烦啦有些庆幸,又有些遗憾,他担心父母和小醉她们住在一起,以他的了解,小醉若是和他老爹住一块,肯定要受不小委屈。现在好了,两厢平安,可心里总空荡荡的。“那好啊,要不我还真担心我爸那脾气——还有什么啊?”
郝兽医继续:“影子回来啦!”
烦啦起身,惊愕,他完全不能想象一个人能在日军的一个大队的包围下逃出来,对岸的日军可是能随时呼叫支援的。“真的?回来了?”
郝兽医:“回来啦,不骗你。你不用去看啦,人家受了不小的伤,现在睡觉了,刚才死啦死啦说,明天让司机送他回家养伤。他也该这样——还有,那边的人没有死光,还有五六个人活着。”
“那就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烦啦觉得心情好了些,没有阴霾。可是,当他看着星空时,那种幽暗又出现了,一块在胸口揭不掉的污垢,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沾染上去的。
郝兽医突然问:“烦啦,你又想啥呢?”
烦啦躺在那里:“小太爷,夜观天象。只见紫微星微微发亮……好安宁啊!”
郝兽医在那里低声嘀咕,“你这娃啊,就是心思太重了。又是说些口水话。”他把目光从夜空转过来,瞧着躺在那儿的烦啦,“你爸你妈没寻见之前,你心思重可以。这不你爸你妈都来了吗,你把你那心思放那么重干啥?”
烦啦继续看着夜空:“小太爷没事儿。走,我没事。”
郝兽医还是在那里站着,没走,于是烦啦把身边刚才郝兽医用来砸自己的石块拿在手中。看着这幕的郝兽医缩了下身,“干啥啊?”
烦啦把石头丢过去,“走啊。”
石头落在郝兽医身前,没有砸重他,他拿起来又把石头丢过去,也没砸中烦啦,不过他的身体退了下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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