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一言难尽
一路外面天已经漆黑一片，但是到了钟家村口，除了新建房子，钟无道闭着眼睛都能记得那里是那里。
车在钟馗观停了下来，道观中的灯光从里外泄到了外面。道观的前门虚掩，苗凤歌并没有下车，钟无道现在需要一个人面对很多事情。
“咯吱”大门被钟无道推开，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阔别了三年，一切还是那么熟悉，仿佛就是昨天一样。
钟无名的背影从大殿中的光映在外面，他则坐在大殿中，手中不停的写着什么。钟无道走进钟无名头并没有抬起来道：“比之三年前你身上多了一股煞气。”
“你在等一会，我这里快要完了。”钟无道手中的笔并没停下来，宣纸上飞龙走凤。钟无道如同很多年以来一样静静地站着等着钟无名完成手中的事情。
不多时钟无名把手中的一卷墨迹没有干的宣纸递给钟无道，或者早已经料到钟无道现在的窘境，钟无道看着宣纸上提笔的《清水诀》三个字，心中莫名的一阵暖意。
“一些简单的练气诀，我改了一些适合你体质，三年来我冥思苦想能适合的只能是你自己通过周身的改造，把气存于穴道中。现在也是缓你燃眉之急，还有8、9年的时间。”钟无名整理了一下桌子，拨了拨桌边的香炉。
钟无道坐在对面黯然摇摇头，钟无名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在三年前已经冰冷的心，有了些许暖流流过，手中的《清水诀》可谓是礼轻情意重。
体内的煞气从第一次暗杀时候便发觉体内的金诀有了松动，便一直在不自觉的吸收，金诀的增长让他在一次刺杀中险些丧命，还好体内的煞气救了他一命。从此对煞气一事，他可谓如同上瘾一般，还好在煞气攻心，神志不清的时候水诀救了他一命。只是最近他收放不是那么自然，和丸冈修减免的那次就已经体现出来。
“多谢师兄。”钟无道把《清水诀》收好，和钟无名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三年来钟无名表面上对他不闻不问，钟无道却始终觉得钟无名在暗处指导着他。
“这次你又是为何而来？”大殿中的沉香味道更浓了，让钟无道有些浮躁的心，静了很多，算准了钟无道会回来，只是没想到会钟无道会有些匆忙的回来。
“凡事你要多冷静的细想，不要把一言一行表露出来。”钟无名在旁提醒，钟无道闯出来的名声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杜鹃’的事情尽量低调点，这个头衔在武门很多年前已经没有出现了，没想到你这个小子会把头衔拿下来，不错，不错。”钟无名亘古不变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之色。
“还是说你现在的来意吧。”虽然不知道钟无道所来何事，看得出他很着急。
“是为了港深地区的股票市场的事情。”钟无道也是试探性的回答一下，钟无名虽然不问世事一般的大事，文门晓国事一脉会来问一下这个银狐道人。
“怎么你对黄白之物有兴趣？”钟无名不知道钟无道从哪里得知，三年来说不上钟无道的一举一动他都知晓，但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很多事情还是会过问。
“不是。”钟无道话语中透露出了坚决，黄白之物虽好，只是钟无道路上的踏脚石，吐了一口气淡淡道：“扶桑人和港台文门准备联手发动一场经融风暴，针对的就是港深股票交易所。”
听完钟无道说完，钟无名面色凝重这件事情他还真没听说，虽然港深地区股票交易所他早就知晓，推演大道并没有太大多风险，只是现在天道变化莫测他也不敢妄自菲薄他就一定算无遗策。
港深的股票交易所建立初也算是知道了这个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钟无名并不精通金融里面的小九九，却是知道经济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脉之说。
“师兄我来找你并不是这件事情，而是三年前的怜门和娼门，还有混们极南之地事情而来。”
话锋一转钟无道说出了这次真正的目的前面的事情他已经交给萧无缺，这个现在已经加入到了决策层的女子，这次机会也是她晋升的好机会。金融的事情他能改变的事情很少，若是这次他来主导的话，他有把握扭转，但是其中付出的也会比较多。真正敢兴趣的是对于丸冈修说极南之地的事情。
“这……”钟无名好像有些犹豫。
“三年前，不知道你答应了他们什么但是这次扶桑神道因为上次的事情参和进来。”钟无道言语有些激动，但面色却是淡然，不管钟无名说与否，他稍后都会知道。
“利益之间的事情，为了自我，其实我们已经放弃了很多。”钟无道心中有些失望的看着钟无名，身处在利益是非的尘世总是放弃了很多东西。
“东西被封印在浙省西湖底下。”钟无名一句话让钟无道有些呆了，钟无名面色已经破坏了规矩：“三年之前，通过皇极经世书，推演了一丝蛛丝马迹，都是对华夏有所影响，顾全大局文门带头封印了东西。”
钟无名也是参与了三年前的事情，推演的结果下九门中的高层都在场，超过七成的人同意封印，让本来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戛然而止的主要原因。
“无道，你已经长大了，师兄看的出来你成就将来一定会在师兄之上，三年前打算就是等你回来把钟馗观传给你，而我也将去云游。”想是很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钟无道不知道钟无名为什么会突然现在说出。
“师兄。”钟无道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过激了，口气中有些歉意。钟无名面色无异，摆手示意钟无道不必再说。
“后天是个良辰吉日，到时候你来吧。”钟无名下了逐客令的意思。“你手中的那股力量是把双刃剑，三年的时间不知道你从他们手中得到了多少力量，既然那个老家伙能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你，也有他的打算，但是你不要被事情的表面所迷惑。有时候你闭上眼睛看到的比你睁开眼睛看到的要多。”像是给钟无道建议，说完钟无名闭目打坐并不理会钟无道。
夜有微风，吹拂在钟无道脸上让他狂躁的心有了稍许的安静，只是他心中那个许给自己和别人的梦始终没有停止过。
坐在车上钟无道许久没有说话，看着钟无道冷静的双眼，苗凤歌眼前的这男人从三年前就从没有忘记，迷失自己内心的想法。
“高考还有多久？”苗凤歌有些奇怪的看着钟无道，不清楚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差不多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不去问是苗凤歌比别人做的好的地方，很多事情该是你知道的你一定会知道。
“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钟无道嘴角扬起，一个狐狸式的微笑浮现。苗凤歌摸了摸鼻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
日子好像过得波澜不惊，离高考还有一个星期的左右的时间，一个消息让钟无道从教室里走了出来，看着身边站着的蒋高振，他双眼有些黯淡，连日的奔波让他有些疲惫。
“怜门的李白鹤今天清晨自杀了。”蒋高振面色淡然，但是可以看出他眼神透露出一丝担忧。
对于怜门的事情，钟无道早有耳闻，在京城的事情从教授他江湖手艺的怜门高层他就已经推衍出一二。对于李白鹤，钟无道也曾断出她的生死，只是没想到她会自杀，文门高层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才使她这个号称怜门“铁娘子”的李白鹤会自杀，着实让钟无道有些费解。
“你结拜大哥李天接替了怜门？”
钟无道对于李天会接掌怜门毫不差异，蒋高振却是摇摇头，让钟无道有些惊讶，怜门虽然在下九门看来已经衰败，但是里面关系复杂一时半会分不出来，只是他大哥现在才刚刚康复需要更多的时间修养，并没有太多的精力接替怜门，但是据钟无道的想法李天接替怜门也只是迟早的事情。李明虽然在终南山混的风生水起，但是在京城中他始终不是那群老狐狸的对手。
“风雨欲来风满楼。”钟无道摇摇头，一代君王一代臣，利益纷争终究是人争的事情。苗凤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旁边了，这几天他请假出去办事。
“都安排好了。”苗凤歌和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蒋高振收起了面上的悲伤之情，很多事情等着三人去做。
“怜门的事情就交给高振你了，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钟无道拍了拍蒋高振的肩膀，蒋高振好像早有预感，略微点头。
“你多休息一下。”蒋高振也是从外面刚回来，终南山附近的事情也是时候该进行一个清洗了。
看着蒋高振有些颓废的背影，钟无道坚信终有一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校园内就是一座城，有时钟无道终究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只是太多的事情终将会战胜他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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