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只能治标 续
香案上宽一米二的黄布从桌子上拉下和地上黄布摆成一个十字,上面架着一个火盆毛四方烧着香纸,钟于党被脱的精光,重点部位盖了一块黄布,周围点燃七根白色婴孩手臂粗的蜡烛是为了三魂七魄离体后给他吊命。
钟无名双眼微闭在大门口面对众人打坐,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是用牛眼泪做成的眼影你们抹上。”
毛四方不由分说底给两人。钟寡妇和林沉香安排到了房间里,房屋和院子墙上贴满了黄符,马胖子还是比较小心。
万事具备,马胖子穿着宽大的天师服,右手持桃木剑,左手掐指看天道。
“时辰到了,起坛。”
上次是帮人逼出身上的倒霉鬼,今次却是要把他的三魂七魄先打散,然后再聚集起来。看似简单却是难上加难,先不说把三魂七魄逼出来,钟于党的魂魄这些天被硬插进别的魂魄,自己的魂魄早已经是孱弱无比几人更得小心翼翼。
夕阳衔山,西边上的晚霞渐渐地隐去,黄昏在山风和老鸦声中悄悄地降落下来,广阔的天幕上出现了最初的几颗星星,树木间晃动着飒飒飞翔的蝙蝠的黑影。这时候,四周静极了,也美极了,什么喧嚣的声音都听不到,只听见山风在轻轻地舐着青山,发出温柔的细语,仿佛它也在吟咏那“黄昏到寺蝙蝠飞”的诗句,赞美这夜幕初降时刻的山与海的幽美。
现在他们要救的就是他的三魂七魄,只是放出他魂魄的事情就交给钟无道。
“四方,等无道把钟无道的魂魄放出来的事情我们就用红绳把他的三魂七魄套住。”
马胖子看着钟无道点点头,毛四方已经严阵以待,虽然几人合作只限于偷鸡摸狗,打架斗殴,这些年来的默契早已经存在。
钟无道拿出一面妆若铜镜,先是用镜子红光一闪钟于党的一魂一魄已经被他放了出来。接着镜背面对着钟于党,对她一晃,体内七色三彩光一闪,钟无道赶忙收回镜子。
见三魂七魄已经出来了,啪的一声把桃木剑置于香案上,身子后退一丈借住毛四方递过来的红绳。
“胖子还有一魂三魄。”
钟无道见红绳外飞着两魂四魄,六种颜色,对马胖子说道。
“先不管,外面的黄布阵他们飞不出去,先把收到的魂魄用铜钱归于他身上。”
两人小心翼翼的把红绳置于钟于党身前,马胖子手中六枚五帝钱打在红绳形成的渔网中。
“天地令牌,千里拘魂,幽冥鬼灵,魂魄归位,临。”
六枚五帝钱黄光一闪,在钟于党的面颊上横摆着三枚铜钱,胸前竖摆着七枚铜钱,平时他也就是烧烧香纸,干些打杂的事情,头次上马,才知道这些东西都要耗尽心神做,马胖子已经气喘嘘嘘,满头大汗。
“时间不多了,我这咒只能坚持半柱香的时间。原先参杂的一魂一魄,若他不离去,无道你直接打散他们。四方你也该出手了。”
马胖子不知毛四方为何一直留有一手,虽然他阳气在三人中最足,却也是最好逼的魂魄归位。毛四方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微微一点头。钟无道则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俩。
三魂天、地、人三魂;七魄喜、怒、哀、惧、爱、恶、欲。
钟于党走掉的分别是人魂,三魄怒、哀和欲。
“欲是最好抓的。”
毛四方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美元,一白影便飞了过来。
“敕令天地五行,千里拘破。”
毛四方南方毛家捉鬼一族和北边马家还是有些区别。白光一闪毛四方手中握着的铜钱替换胸前的那一枚。
当毛四方把欲捕捉后,怒魄想从背后袭击他,马胖子手如同一座山压来,马胖子拿着一枚铜钱替换下另一枚铜钱。
还有一魂一魄,钟无道看着飘散不定的占领钟于党原来魂魄的,原来是一人熊精。
“我知你修行不易,现在拘你魂魄,你也别躲。”
钟无道四肢像个壁虎一样。
“小小人类,本仙已修习千年……”
“嗯,你继续说。”
钟无道掂量着手中的镜子,脸上有一些不耐烦。
“我吃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
人熊精下意识的觉得钟无道手中的东西非常的危险。
“能不能,换个话题。”
人熊精能吐人言说明他已经能辨明是非,考虑到修行不易,钟无道也曾想放过他一马。但言语中却没有丝毫的悔过之意。
钟无道经脉中的灵气被他全部调动起来,铜镜如同个黑洞一般,疯狂的吸收他经脉中的他那点不够塞牙缝的五行之气,还好钟馗留给自己的五行之气的种子并没有被吸去。手中阴阳镜直接换到背面白光一闪,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收到镜子里去了。
“唉……扯什么犊子。”
苍白的面色,嚷了几句,便盘膝坐下来,刚才一下虽然简单,也是耗尽了气力,片刻后睁开眼睛看着手中的铜镜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是福是祸。
马胖子和毛四方在院子中,黄布阵中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哀魄,心中暗自奇怪。
“把钟寡妇叫出来。”
马胖子随之明白了毛四方的意思,点点头,钟寡妇从看着儿子身体颤抖着,几次都差点晕倒,更是要林沉香扶着才能出门,躺坐在钟于党身边,一股浓浓的哀伤从身体发出。
天地间沉下最后一丝光华,风吹过大树发出哗哗声音。钟无道三人站在钟寡妇身后。
“小党,是娘,娘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声音几次泣不成声,可怜天下父。
“娘!”
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出现在众人眼前,是马胖子等人找了许久的钟于党的人魂牵着哀魄从院子里的磨盘中走了出来。
“动手!”
马胖子当机立断,毛四方和钟无道从旁赶忙拉住他,摇摇头。此时他们强行抓住他的一魂一魄只会引起他人魂的反感,到时恐怕要动用,续命红绳,魂魄本就孱弱,过不了百日钟于党不仅会死更是会魂飞魄散。特别那双眼的无助与彷徨看在三人眼中,天地人三魂中,人魂就算被人强行拘禁,还是
马胖子手中的两枚铜钱,从指缝间收回,握在掌心。
“娘,我错了,我错了。”
已经快三十岁的钟于党,哭的无助像一个犯错的小孩,这些年受的委屈彷徨在这一刻化为泪水如同决堤一般,不再有任何世俗抵挡。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有娘在,有娘在。”
钟寡妇只是一直低诉和不断的重复原谅儿子的话,眼角更是泪水婆娑。
无助彷徨,终于在家中渐渐有了一丝希冀的目光,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流出。
“人的眼泪代表执着,鬼得眼泪代表爱和重生。出手吧。”
毛四方面色淡然,人已经转身站在门口,钟无道也随之让开。马胖子手中两枚铜钱慢慢浮在一魂一魄上。人魂和哀魄也是慢慢附着在铜钱上,三魂七魄归位,众人总算是放下心。
钟寡妇在林沉香的搀扶下会到了房间里。
“天道昭昭,万物之魂,听我号令,各归各位。当愿众生,以迷入觉,一旦豁然。临!”
马胖子踩着围着钟于党身旁的七星灯,走完一圈后,钟于党的面色也不如刚开始那么狰狞,是一股如获新生的幸福中,呼吸平稳。马胖子也是累的不行了,虽然无惊无险,却极为损耗心神,收获还算丰厚。
“可以了,无道留下收拾一下,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钟无名这才悠悠的睁开双眼站起来,走了过来。
马胖子和毛四方对钟无道躬身,对于打杂这种事情经常做,现在不做,心中也有写窃喜的看着钟无道出了门。钟无道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刚刚他出力最少现在也是理所当然,纯粹的阿Q精神让他现在也是很快乐。
钟无名和钟寡妇坐在堂屋里,林沉香则是忙进忙出,钟无道在天黑之时也算是忙完了。
“姑,哥他醒了。”
钟寡妇听到心中又是忐忑又是高兴,双眼看着钟无名那种期盼。
“是福是祸,皆有因;是缘是孽,皆是果。”
钟寡妇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屋里,钟无名起身,钟无道跟在最后。
躺着的钟于党双眼有了清明,只是略有疲惫之色,看着钟寡妇激动起来,应该是这些天折磨已经没有力气,动了半天还是起不来。
“娘,娘。”
钟无道听着并不像是傻子或者是五六岁的孩童,一脸不解的看着钟无名亘古不变的那种脸。
“我从京城回来就再也不去了。”
在场的人不止是钟无道其他人也是一脸不解。不等众人问,钟无名哭着说道。
“娘,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其他的都记不住了,只记得我孝,我对不住您老人家。”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钟于党双眼通红,紧紧抱住钟寡妇的腰。钟寡妇像小时候一样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过了好一会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钟无名这才转身离开,到了院子里,转身对钟寡妇说。
“他婶,这也是福气,之前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得了,你也不要提不要问,这样最好。”
说完钟无道跟在了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往钟馗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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