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官渡之战(四)
正如林宁所料,河北军大举渡河,曹军也就骚扰了一下,然后连番撤退,不与河北军主力接触。在南岸站稳脚跟后,河北军连克数城,顽抗者寥寥,林宁派大将麴义领四千本部到曹营门口挑战,曹操高挂免战牌,坚守不出。麴义三次硬攻,均被挫败,由于太冒前,被中护军韩浩一箭射中肩膀,左右救下,退回河北军大营。
麴义可算把韩浩恨透了,一边让军医给自己包扎伤口,一边对来探视的林宁嚷嚷不停:“主公,还让我做先锋吧,我一定报此大仇!”
林宁了解手下的这帮悍将,麴义属于心眼小的那一类,笑笑道:“报仇是迟早的事,舍我养伤是正经,韩浩居高临下运气好才伤了你,等你痊愈了,对付他必定手到擒来。”
曹军既然选择缩头乌龟这一招,不用指望短时间内改变主意。林宁派小股部队袭扰敌人粮道,又采纳徐庶等人的计策诱敌,被曹操识破,反折损不少人马;双方有来有往,打了一个多月,眼看着到八月了,还没有进行一场大规模的会战。
这期间,淮南战局也发生了变化,龙且之死导致徐州震动,高顺仓促接手,一时难以理清头绪。孙刘联军趁机攻打徐州城,幸而陈登坚决,非常看好林宁的潜质,孙刘两家都对他有过诱降,他不屑一顾。孙刘联军多番强攻,因为守军都是本地人,又有徐和的幽州铁骑坐镇,粮食管够吃,总算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龙且之死的恐慌开始消退,最重要的是,在彭城坐镇的高顺稳如泰山,徐州不用担心腹背受敌。
曹仁和夏侯惇来淮南这一趟可够郁闷的,曹仁还好,起码从彭城到留县再回到梧县,跑了一大圈,夏侯惇一直被堵在梧县,进进不得,绕绕不过去,退吧,又怕被咬住屁股追杀。在进入八月后,哥俩终于顶不住了,你道为何?淮南曹军经过一系列战斗和各种因素的减员,尚有一万五千多人,这都是要吃饭的。曹操的主要战场在官渡,他那边粮食都吃紧,更不用说淮南了。还好淮南是在老曹的家门口,要是在辽东江东,粮食千里转运,消耗更大。
哥俩商量了一下,决定退兵。没办法,没吃的还不退兵,士兵哗变了谁也控制不住。
“你先走,我殿后。”夏侯惇说。
曹仁没有假惺惺地推让,点头道:“高顺手上没有骑兵,徐徐撤走,谅他也无可奈何。”
高顺果然没有追击,听斥候报告曹军全撤了,一点也不意外。因为照他的推算,曹军这时候也没粮食了,再不走等着啃树皮吧。
“审荣,你带一队人马去曹军离开的县镇,宣谕政策,再进行甄别,把曹军留在这里的细作清理干净。”
“诺。”
审荣出去之后,高顺再次将代理权交给阎柔:“文润,我给你留五千人守卫彭城,务必安抚好周边郡县。主公命我以假节钺安东将军领徐州牧,对徐州五郡有全权处断之权,我任命你为彭城相,兼督东海、琅琊,帮我守好后背。”没错,林宁给予了他全权,为的就是希望这个历史上声名不显的大将扭转乾坤。
阎柔热血沸腾,重重行礼:“柔敢不效死命!”
陈登真是个人才,别看淮南兵野战不行,守城也有点稀烂,架不住陈登指挥若定,手边又有数百丹阳精兵,及时查漏补缺,令孙刘联军徒呼奈何,望城兴叹。周瑜占领下邳后,带兵来徐州城下会师,鲁肃对他说:“陈元龙实是奇才,硬生生拖慢了联军的脚步,连我都束手无策。”
周瑜惊讶道:“子敬竟然也没办法吗?”
鲁肃苦笑道:“用了两次计谋,均被识破,损兵折将,实在惭愧。”
联军的两位大佬——孙策和关羽,脸色一个黑得像锅底,一个红得像猴屁股。两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这时却一语不发,可见中间的一两个月被磨得很没脾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曹军从淮南退走,高顺统领大军南下的消息如晴天霹雳,孙刘联军开始陷入惶恐之中。周瑜建议先解决高顺,再图取徐州,要是高顺的军队也进了徐州,那才叫彻底没戏。
孙策叫人挂上地图,指着徐州北面的小沛说:“若入徐州,必经小沛,可以在这里设伏,击破高顺。”
关羽眯眼道:“小沛是徐州北部屏障,之前我们都忽略了,高顺南下,肯定也想着据守小沛,与徐州互为犄角。”
张飞道:“二哥,我去打小沛,保证打下来!”
关羽扭头和孙策嘀咕了一会儿,说:“小沛守军不多,但却是坚城,孙将军愿出兵否?”
孙策笑道:“既是联军,义不容辞。”
两人遂各分五千人,合计一万,江东兵由鲁肃统领,荆州兵由张飞统领,兵逼小沛。高顺已经是刻意隐瞒消息了,奈何手上全是步卒,只有让铁甲兵在后面缓行,轻步兵急行军赶往小沛。
这边张飞两个到了,即日下寨攻打小沛城,守将是吕范,手头有四千招募的新兵,还有上万青壮,兵力充足。连续三天,荆州兵和江东兵轮番上阵,没占到一点便宜;老张挥动丈八蛇矛,在城下点名叫吕范出来单挑,吕范骂了一句:“匹夫之勇!”再不搭理。
老张气得不轻,这日军士在城下骂阵,他自己在后面喝酒。鲁肃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他身边,捋着胡子观望小沛城楼,忽道:“张将军已有破城之计,肃猜对否?”
张飞醉眼朦胧,大大咧咧道:“先生你说啥?”
鲁肃呵呵笑道:“将军心中有数,肃就静候佳音了。”
吕范见张飞每天在城下喝酒,喝得烂醉如泥醉生梦死,有时候撒起酒疯就鞭挞士卒。某次吕范在城上巡逻,就看到一个荆州兵被绑在旗杆上,上身赤条条的,张飞拿鞭子一边骂一边抽,士兵叫得死去活来,却无任何用处。等发泄完了,张飞让人放下伤兵去救治,过两天再看,那伤兵好了,仍在老张身边干活。
吕范摇摇头,心想:这黑厮缺心眼吧?你把人家打得那样惨,还敢留在身边?殊不知这是取死之道!
八月二十四日,高顺手书送到小沛,言称最多还有三天就能抵达小沛。吕范心中大定,书信示之左右,众心皆安。
又过一天,联军营中有人秘密送信入城,吕范一看,来信人自称是张飞亲兵,这两天被无故毒打,心中愤恨,想里应外合,杀了张飞。吕范心动,老张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又每天喝得烂醉,正好从中取事。他回信约定细节,还着意安抚此人,称只要击败联军,金票花姑娘大大的!
是夜月明星稀,吕范领三千人出城,见联军辕门有人举火绕圈,即挥兵杀入。一路长驱,荆州兵不能抵挡,直到中军空地,竟然静悄悄的,鬼影子都没见着一个,吕范额头冷汗渗出:坏了,我中计了!
“撤——”
四面喊杀声起,转眼将吕范和三千人围在中间,张飞转道而出,眼神清澈,没有一丝醉意。见吕范成了瓮中之鳖,老张笑得快岔了气,眼泪都下来了:“为了诱你个王八小子出城,老子喝了那么多天的凉水,肚子都撑破了,总算没白费功夫!”
吕范咬牙大骂:“爷爷看走眼了,没想到你个匹夫也会用计!”
老张懒得废话,挥矛吼道:“杀——”
一顿混战,吕范悍勇,总算没被困死在里面,杀到后半夜,领着不到一千人的残兵败将跑出辕门。仓皇回到城下,大叫开门,城上旗帜“呼啦”飘展,一员将领指着下面大笑:“奉张将军的命令,已取了小沛多时,汝还不下马投降吗?”
吕范大怒,弯弓搭箭攒足力气射了一箭,夜里视线差,又厮杀半夜手臂酸疼,准头差了十万八千里,将领在城上不住嘲笑。蓦地,斜刺里杀出一彪人马,看旗帜兵甲和荆州兵不同,吕范头皮发炸:“是孙家的部队!”
江东兵养精蓄锐,淮南兵根本不是对手,不等吕范命令就崩溃了,让准备玉石俱焚的吕范懵了半天。最后叹息一声,带上还听指挥的百来人杀开血路,径直向北而去。
当吕范满身血污地跪在高顺面前,高顺也是发了半天的呆,最后也是叹息一声,扶起吕范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尽力了,我们再夺回小沛便是。”
吕范咬牙切齿道:“将军,范请命先登,砍下张飞的狗头一雪前耻!”他承认是自己轻敌了,再给一次机会的话,他不认为张飞有什么可怕的。
对此高顺只是淡淡一笑,张飞是什么人他很清楚,把人从小沛赶跑就行了,想拿人家的头,未免不切实际。
淮南战局一波三折,能把有心脏病的人刺激复发。林宁这里也发生了一件事,让他觉得可以利用,又有些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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