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闷气


棉裤...
是不是...
有点小...
是啊。
因为正林身材比你瘦弱些。
害她紧张的要死。
苏民安肩头微微一震,平复了片刻心虚,轻声道:“做棉裤的时候,府里布料不够了,民安腿疼,没有去买更多布料来。不然,这件就丢了去,改日民安买了布料再给您做新的。”
“不用。”
“嗯?”
“就这样穿。穿在里面,看不出来。”
“不好吧?”
“本王难受点没事,不要累到你就好。”
苏民安抿了抿唇,这条棉裤就非穿不可么。
能不能别勉强自己啊。
要把人吓死了。
千万别发现不是给他做的。谁知他会怎么发作她。
苏民安恬静的笑笑,“好。”
姜元末将手指拂过她的眉宇,脸庞,到颈项,在她肌肤留下薄薄的战栗感。
“有没有什么事和本王交代?”
“没。”
苏民安静静的等他接下来的话语,是发现什么了吗,他失忆情况下若发现她和正林及苒儿的关系,真的很令人头大,难以搪塞过去。
这时。
门外响起了秦矜禀报的声音。
“启禀王爷,花小姐病的厉害,灯笼会开幕宴下来就发起高烧,太医看了也不见好。恍惚间不住的呼喊您的名讳,花将军和花夫人都特别着急。贤妃娘娘请您过去看望花小姐一下。”
花南薇因为姜元末在她父亲面前介绍小狐狸精,而受了不小的刺激,本来就病着,这下病的更严重了。
姜元末闻言,手在苏民安的肌肤上顿住。
苏民安怔了怔,明明方才说要疼她,那边一病,便失去了疼她的兴趣,曾经的自己会因为他因着花南薇而发生的些微情绪变化而患得患失,如今因着已经都成往事,而不再会牵动情绪。
“去回了贤妃,本王这就过去。”
言毕,姜元末用指腹摸了摸苏民安的面颊,“进被子先睡。本王去去就回。”
苏民安没有问他去做什么,或是质问他是否在关心着花南薇,那是他的孕妻,他关心也属于正常。
“好。”苏民安点了下颌。
姜元末将衣衫穿戴整齐,而后离开屋子去了花南薇的住处。
苏民安穿上衣物,和衣而眠。
这倒不用找借口避宠了。摄政王妃帮她避宠。
姜元末来到花南薇卧寝外时。
花夫人颜氏正在对贤妃说着,“是不是薇儿这孩子做错了什么,惹王爷不快了?怎生王爷如此苛待薇儿,公然宠幸昔日那个人品不好的女子...叫那女子骑到了薇儿的头上?”
贤妃宽慰道,“亲家嫂子你莫多想,这不过是一时的,过个把月末儿就会回心转意的。放心吧,有本宫在,谁也骑不到薇儿的头上去的。”
姜元末轻轻一咳,进得卧寝。
花南薇正面色苍白的躺在枕上,发丝散着,有种病西施的美态。
“末儿来了,来看看吧。高烧不止,直叫你的名字。”贤妃说着,指了指床边,“你一看,就好了大半了。”
姜元末便在床榻边坐了下来,清俊的面庞面对着花南薇,端详着她的容颜。
花南薇见姜元末来了,心中欢喜,嘴上对她那样冷漠,她一病,还不是乖乖来看望她,“我没事……”
姜元末在床边坐了挺久,伸手往花南薇发髻探去。
花南薇以为他要摸她头发,便羞涩的偏了面庞,到底没有反抗,口中羞涩的低低呼了一声,“嗯……”
贤妃和颜氏都感到非常欣慰,相视一笑。
姜元末在手触到花南薇发髻前,手顿住,又收了回去,起身对贤妃道:“母亲,儿子先告退了。”
贤妃颔首,“夜深了,好好歇着吧,明儿灯笼会,还需你跑前跑后的。过几天还要去直沽寨,都是事。都离不得你。”
姜元末颔首,便退了出来。
颜氏心中欢喜,还以为女儿失宠了,原来受宠着呢,这一病,王爷就从小狐狸那里乖乖过来了。
姜元末回到自己的卧房,见留着一盏昏黄的烛火。
苏民安则在床榻上和衣而眠,他走去床边,将手触及苏民安的面庞,而后将身子探下去,在她耳畔问,“睡着了?”
耳畔气息使她耳廓略略发痒,苏民安没有睡着,在想苒儿的生身父亲去探望他有孕的妻子,为苒儿感到心疼和不甘,轻声道:“没。”
“花南薇头上木头钗,怎么回事?”姜元末问了出来,“不肯交代?”
苏民安微微怔忪,他方才说她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就是指这木头钗?
“哦,南薇和我走的挺近,她喜欢那个木头钗,我便送给了她,又不是什么太贵重的钗。”苏民安轻声说着,他自下午牵她下马车时便隐着的小脾气,是因为这木头钗么。
姜元末来到桌畔,拎起茶壶倒了一盏茶水,饮了一口,随即将茶盏搁在桌上,坐了须臾,砰一声,抬手掀了茶盏。
苏民安意识到他生闷气,坐起身,便见烛火里,茶水在桌上蜿蜒,姜元末支着下颌,如往昔那样,生气时薄唇抿的紧紧的,在冷白的月光下清俊逼人。
“去把钗要回来。”
“唔?”
“本王方才去了,因着男女授受不亲,不好下手。你去要回来。”
不好下手?
他要干什么,按着花南薇拔钗么?那画面难以想象。
苏民安反应过来,他自下午见了花南薇就盯着花南薇头首看,是想把钗从对方头上拽回来啊,刚才不是去探病,是去拿钗么。
“半夜了。”
“不管。”
“人家花南薇生着病,发着高烧呢。”
“去拿回来,民安。别没事找事的气我。你的书院不忙了是不是?”
苏民安和曾宰相府嫡女合伙办了女子书院,现如今书院花南薇已经接手了书院了。
苏民安也是担心他因为生气而触发毒情恶化,便妥协了。
“是王爷让我去拿的。”
“你不愿意拿是么。”
倒没有不愿意,只是怕他恢复记忆后,回过味来,她半夜在他孕妻发高烧的情况下去要木钗,他暴怒的将苏民安灭口。
“没有。妾身去要回来就是。”
除夕后夜的月亮在中空高挂,略圆。
寒风在出门一瞬侵入颈项,苏民安微微有些瑟缩。
姜元末用披风裹住苏民安,揽住她肩膀。
秦矜不知发生什么,便挑着灯笼往花南薇的卧寝方向去,这摄政王爷,摄政王妃,还有安主儿,当年闹成那样,如今还挺和谐。王爷探病后,王爷和安主儿又一起去探病。
王爷探,王爷探,王爷探罢安主儿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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