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真的做错了
“夏茉！”苏绮遇突然开口。
夏茉停下脚步。
苏绮遇的手微微握紧，嘴唇动了动，低声道：“我送你。”
“不需要。”夏茉连余光都没有施舍给他，径直推开门走了出去。
夜色深沉，空气中透着微微寒意。
苏绮遇站在门口，看着夏茉的背影，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
他的车停在门口，可夏茉却没有驻足，而是径直走向路边的公交车站。
苏绮遇皱着眉，心里蔓延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几分钟后，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车门打开，夏茉扶着车门，上了车。
她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就像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车门关闭，公交车缓缓驶向夜色之中，苏绮遇站在原地，望着那辆远去的车，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夏茉的手机突然急促地震动，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话筒里传来焦急的声音。
“你是夏茉学姐吧？曹老师突发心脏病，现在在医院，情况很危险！”
夏茉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心脏仿佛被狠狠揪住。
“我马上来！”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起身，顾不上换衣服，随便披了一件外套就冲出了门。
医院里，病房门前。
夏茉刚到门口，医生正好走出来，看着她叹了口气：“病人已经醒了，不过情绪不太稳定，你进去的时候尽量别刺激她。”
夏茉点头，深推开病房的门。
床上的曹慧琴脸色苍白，输液管还扎在手背上，眼神疲惫但仍带着一丝温柔。
看到夏茉进来，她轻轻地招了招手，声音虚弱：“小茉，过来……”
夏茉眼眶一热，快步走到床边，轻声道：“老师，您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曹慧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曾经替苏苒顶罪，坐过牢？”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夏茉的大脑轰然一响。
她的脸色顿时变了，手指猛地收紧，嘴唇颤抖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老师，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曹慧琴的眼里涌上了泪水，她捂着胸口，哽咽道：“苏苒……她刚刚来了，她什么都告诉我了……”
夏茉声音透着一丝颤抖：“她告诉您什么了？”
曹慧琴的眼泪滑落，紧紧抓住夏茉的手：“她说……你替她顶罪进了监狱……在监狱里受了不少折磨，所以出来之后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夏茉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老师，我……”她的声音哑得厉害，眼眶泛红。
曹慧琴痛苦地闭上眼睛，她轻轻摇头，心碎地哽咽道：“你可是我最优秀的学生啊……”
“你本该有大好的前途，你不该是现在这个结局啊。”
夏茉紧紧咬着嘴唇，鼻尖发酸，忍不住低下头，泪水滑落。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苏苒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连衣裙，妆容精致，可眼里却带着不安。
她的视线和夏茉对上，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但还是轻声道：“老师，我来看您了……”
当年，她和夏茉在一个学校上学，只是那时她还没和苏家认亲，是整个学校里最穷的。
她生活拮据，又要兼顾学习，日子过得无比艰难。
相比之下，夏茉不仅学习好，长的也好看，家世也很好，又深得老师喜爱。
她和夏茉就像站在截然相反的两极，她只能望着对面的夏茉，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窥探着别人的幸福。
后来她终于咸鱼翻身了，她拥有了夏茉的一切，却唯独没有得到曹慧莲的认可。
每年教师节，她都会回去看望曹慧莲，可曹慧莲第一句问的不是她，而是夏茉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早就知道曹慧莲更喜欢夏茉，却没想到曹慧莲对夏茉的喜欢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她居然把那只镯子都给了夏茉！
夏茉抬起头看向苏苒，眼底的怒火翻腾。
她缓缓站起身，死死盯着苏苒，牙齿几乎咬碎：“你来干什么？”
苏苒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强撑着微笑：“我……我只是想看看老师。”
夏茉冷笑，眼里透着彻骨的寒意，“那你为什么要把当年的事告诉老师。”
苏苒嘴唇颤了颤，低声道：“姐姐，我……我是因为太后悔了，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所以才想找人倾诉。”
“够了！”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哭？”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话音刚落，“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里响起。
苏苒的脸被扇到一边，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肿的掌印，她瞪大眼睛。
“你、你居然敢打我？”苏苒捂着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这巴掌，是我替自己和老师打的。”
苏苒捂着脸，委屈至极，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苏绮遇的电话。
“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得不行，“姐姐打我！”
二十分钟后。
“砰——”
医院门被人一脚踹开，苏绮遇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他的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圈，看到苏苒脸上的红印，顿时怒火中烧，二话不说，猛地冲向夏茉，眼神阴沉得骇人。
“夏茉！你竟然敢打我妹妹？”
夏茉皱眉，刚想解释，苏绮遇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一脚狠狠踹在了她的腹部！
“砰！”
夏茉整个人猛地撞在了窗台上，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瞬间惨白，喉咙一甜，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
四遭空气瞬间凝固。
医院门口站着的几个学生，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他们都是曹慧琴的学生，本来是来看望她的，可谁知，刚进门，就看到苏绮遇狠厉地踹倒了夏茉！
“你有病吧？”一个男生怒吼，猛地冲上去，一拳砸在苏绮遇脸上！
“你妈的，欺负病人算什么本事？”另一个男生也跟着冲上来，一脚踹翻了苏绮遇！
苏苒吓得尖叫：“不要打我哥！”
可周围的学生早已怒火滔天，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师因为苏苒住院，结果她哥还跑来欺负人？
“操！给我揍他！”
一群人瞬间把苏绮遇摁在地上，拳打脚踢。
整个大厅，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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