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惊魂
“小妹儿，旦新街到了。”
后座的张婧艰难地睁开眼，眼前恍惚。
“一共三十四元，请问现金还是扫脸？”
张婧把身子往中间挪了挪，醉红的脸蛋对着前排的屏幕。
叮~支付成功！
打开车门，张婧刚跨出一只脚，耳边又传来司机的忠告。
“小妹儿，喝醉了就赶紧回家，别在外面逗留，特别是那些人少的巷子，要知道昨晚才出了命案！”
啧！
张婧咂了咂舌，一脸不耐烦的走出出租车，重重把车门甩在身后。
“真晦气，这司机不会说话是吧！”
话罢，她步履蹒跚地离开。
……
街边行人虽少，但霓虹炫目，歌声刺耳。
张婧很讨厌海港市的夜晚，太吵！
她每天上班已经够累了，今晚又跟着上司去陪酒，肠子都快喝吐出来。
“唔！”
张婧忽然捂住嘴，肚子里感到翻江倒海，她瞧着左手边拐角处的垃圾桶，赶紧小跑过去，对着垃圾桶一阵呕吐！
“呕哇！”
好一阵才吐完，喉咙火辣辣的。
“呸！”
又吐了几口唾沫，张婧用纸巾擦干嘴，眯着眼左右观望。
“左、右……左、右，右边！”
她走了几步，却发现光线越来越暗。
“那是左边！”
于是张婧扭头又走，还是一片昏暗，她挤着眼，感到奇怪，不应该转身就走出去了吗？
心底隐隐有些不安，醉意也少了大半，张婧摸出包里的手机，对着前方打开手电筒，强烈的光芒射出。
一双黑旧的皮鞋被照亮！
张婧惊得快叫出声，那是一双被踩在脚下的皮鞋，很显然是来自于男性。
张婧猛得往回看了眼，巷口就在身后不远，公路上还刚好驶过一辆白色轿车。
这种时候她什么都顾不上了，撒脚就跑，无论眼前的男人有无恶意！
啪！
可她还没跑两步，脚下的高跟鞋一滑，就被绊倒在地，脸朝下摔了个狗啃泥，两颗门牙都被磕掉。
张婧疼的眼泪直往下冒，她慌乱翻过身，发现男人正走到她跟前。
“你、你是谁，你要干嘛！”
由于光线昏暗，张婧只能看清男人的嘴，是抿着淡淡的笑，可那幅笑容，让她无比不安。
噔！
只见男人手中握着一把银晃晃的水果刀，倒映着张婧惶恐的眼神。
刀光一闪，她先是感受到两眼刺疼，然后她的世界再无色彩！
“啊啊！”
……
渭眠眼前一阵变换，终于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他还抱着人，但那都是莫名悲伤的情绪使然，他不是喜欢吃人豆腐的人。
于是渭眠念念不舍的松开手，脸上露出笑容，对着眼前红带裹白衣的伊人说道：“看来我们已经不在那里了，你没事吧？”
伊人不语，渭眠也不尴尬，他嗅了嗅难闻的空气，朝头上望去，一轮皓月高悬！
竟已经是晚上了！
拿出手机，屏幕里的时间也变为了“11:47PM”，看来是出来以后有信号，更新了时间。
但为何在那个空间，手机电量不会消耗呢？而且为何出来，会传送到其他未知地点？
暂且把思考不出结果的问题放一放。
渭眠打开手机电筒，观察起周围来，空间狭长两边都有拐角，墙边肮脏、臭味刺鼻。
“看来是在街边小巷深处，墙上还贴着跨年海报，的确回来了。”
自言自语的自始至终，渭眠眼睛的余光都没有离开那个女人，自己能离开壁画世界，很有可能是接触到了她！
她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她是不是人，都还有待考究！
还有看到她眼睛时，悲伤和孤寂的情绪如潮水涌上心头，是她奇怪的能力，还是什么？
渭眠站了良久，长叹一声。
他最终自我相信，是女人经历了悲伤与孤寂，因为这种眼神，何尝未见……
“先跟我回去吧，想来你现在也无处可去。”渭眠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只见她缓缓转头，一双眼睛黯淡无光，满脸呆滞无神，仿佛失了魂魄。
渭眠稍稍皱眉：“是神志不清吗？”
女人未曾开口，只是一手握住了他的左手大拇指。
“你到底，在那里待了多久，是被无边的黑暗折磨的崩溃了吗？”渭眠再次打量了她全身，心底隐隐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会是那个故事里的女主角吧。”
假若面前的女人，就是五十年前……
嗯，可以叫奶奶了。
渭眠反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感受到掌心温度回升，又排除一个恐怖的可能性。
“先打车回家吧。”
正当渭眠牵着她准备离开小巷，走到拐角处，一边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像是什么人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渭眠关掉手电，脚往回一收，身子靠着墙壁，先探出半张脸观察前边是发生了什么。
天色已晚，又是昏暗小巷，行走在此，难免会遇见劫财劫色或者打架斗殴的特殊情况，要是前边有人争斗，他也不惹麻烦，换边走就是。
然而这一看，渭眠不由瞳孔紧缩，屏住呼吸。
那是一个血泊！
一个女人倒在地上!
面目全非、皮开肉绽!
她雪白的脖颈喷涌着鲜红的液体，身子在地上抽动却叫不出声，泪水混着血水，从两颊流淌而下。
瞬间，渭眠想到了今早电视上播报的连环凶杀案，只是当场目击的受害者惨状，比之新闻形容更甚，凶手竟然这般大胆，连着两天杀人行凶！
而那个背对他的瘦高身影，想必就是变态杀人魔了！
光线太暗，除了杀人魔那身黑色大衣和脚下皮鞋，渭眠再看不清其他。
得赶紧离开！
收回视线，渭眠右手捂着胸口，心跳有些加快。
但突然，他感受左手空空的，那个女人不知何时走到了拐角口，就正对着那个变态杀人魔的背影！
渭眠心猛得一跳，缓缓靠近她，将她慢慢拉回。
可那杀人魔仿佛感受到什么，猛得扭过脑袋，黑暗中一双毒蛇般的眼睛，盯上了渭眠！
跑！
渭眠没有迟疑，抱起这个坏事的蠢女人扭头就跑，背脊的凉意如蚀骨之蛆，贴着他身后直升天灵盖！
太诡异了！
他感觉那杀人魔紧跟其后，一伸手就能抓住他！
可在这狭隘的巷子里，现在除了跑，别无他法！
或许丢下怀里这蠢货，能让他安全逃脱。
渭眠瞥了眼怀里的人，用鼻子轻哼了口气，他确实挺生气，但却生不起抛弃她的念头。
毕竟，在壁画世界里，说了那番话。
前面又是一个拐角，当渭眠拐进去后，身后的凉意瞬间消逝，而终点就在不远！
终于，他跑了出去！
车声轰隆，行人渐渐。
渭眠大口呼吸着“人”的气息，看着身后寂静的黑暗，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这还不够！
渭眠放下怀中人，对着行人大喊：“有人在巷子里裸奔啊！”
顿时行人注意力被吸引，都围了过来。
“哪里哪里，我怎么瞧不见呢？”
“赶快进去逮啊，拍个视频上传，又能上热搜了哈哈哈！”
“赶紧的，走走走！”
而渭眠早已拉着她，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北岸区，凤凰街。”
坐上出租车，渭眠这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遭遇，还真是惊险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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