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卞广思一见那只黑犬,心头先是一紧,只见那只黑犬吐着一条暗紫色长舌头,直勾勾朝巷子里三人看来。
一阵风刮来,聂元风闻着腥臭味,又见那只黑犬通身漆黑,全身无一根杂色毛发,眼中满是贪婪,道:“不好,这狗莫不是吃人的。”
此话一出,惊得前面的老村长脖子一缩,本能地退后几步,道;“两位道长,我们我们这如何是好?”
卞广思取出地济剑,道:“村长,你站在我身后。”
说着直面应上那只黑犬,欲上前攻其不意。
他先将地济剑挥舞成剑圈,随后朝那只黑犬跑去,谁知黑犬并不慌张,张开大口,侧过身躲开卞广思,随后又猛地朝村长过去。
卞广思回头,大叫:“村长,小心。”
只见村长哆哆嗦嗦跌坐在地,双手颤抖着举起,道:“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那黑犬似没听见,正要下口,猛地尖叫一声。
原是卞广思趁着这黑犬背对着他时,刺出长剑,直捣黄龙。
他一剑拔出,以为就此了事,谁知那只黑犬竟像入魔一般,反咬回来,咬住地济剑,将地济剑扔向远处。
黑犬伤口处咕咕流出鲜血,朝天上“汪汪汪”连叫三声,不远处传来同样的声音。
聂元风道:“还有同伴在这附近。”
他因身子挪不动,只能看着,此时听见不远处狗吠,慌乱中竟能将体内真气提起,欣喜中忙将村长提起,双腿分离,借助两堵墙的势头,劈腿立在墙之间,又对卞广思道:“广思,快上来。”
卞广思来不及多想,立马同二师父一样。
两人刚安定好,便见不远处跑来五只黑犬,形色与之前那只无异,有只黑犬嘴里含一个东西。
卞广思定眼瞧时,居然是一条人的胳膊,又问聂元风道:“二师父,你怎么知道那些狗吃人?”
刚说完,见底下那群野狗忽的睁开第三只眼睛,原来那只眼睛长在额头上,又与毛色颜色相近,不仔细看时看不清的。
村长见状,忙道:“是是天籁使者。”
说完又对聂元风道:“老先生请放我下来吧。”
卞广思正想问何为天籁使者,听人这么说,忙道:“村长,那些狗你也看见了,能吃人的,你若是下去了”
村长却道:“能被天籁使者吃掉,是一种福分。”
随后双手合十,放在身前,默念几句祷词,又对聂元风道:“老先生,快快放我下来。”
聂元风本不想放手,但村长在他手中不安分起来,胡乱晃动,惹得他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且那村长在他手中像一只泥鳅,怎么抓都要滑落。
村长落地,保持一副恭谦的姿态,双手合十,跪在那群黑犬面前,道:“恭迎天籁使者,不知天籁使者有何指示。”
其中一条黑犬走近嗅了嗅村长,随后猛地朝村长脖颈处咬去,死死不松口。
卞广思忙道:“村长。”
边喊便道:“地济剑,来。”
地上的地济剑听着主人号令,应声而起,朝卞广思这边过来,卞广思踩在地济剑上,飞身而下,想要去救村长,谁知刚要落地,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弹起,如何都靠近不了那群黑犬,几番试探,都无济于事。
这些黑犬身怀绝技?他想。
村长最后道:“照顾好巧巧。”
说完仍保持那副谦卑的姿态,到死都不敢挪动身子半分,毕恭毕敬地跪着。
聂元风再也支撑不住,双腿发麻,因肚中有那孩子的缘故,混身使不上劲,内力被那孩子吸走,快要坠落时被卞广思一把拉住,扶着站在地济剑上。
地下,六只黑犬围着村长嚎叫,一只接着一只,随后分扯村长几处尸身,将之生生扯成几段,场面惨不忍睹。
聂元风一闻这血腥味,止不住呕吐。
血洒在墙壁间,竟化成一道图景,仔细看才发现是黑犬的模样。
那些黑犬分食完村长后便朝来时的方向跑去,丝毫没再纠缠聂卞二人。
只二人头次见这种场景,往常见妖怪吃人,不过是一口吞下,这时却是生吞活剥,好好地将人扯成几段,而那人却
令二人不解的是,那村长临死前毫不惧怕,反而有种死得其所甘之如饴的感觉。
二人待黑犬走远落下地来,见地上一片狼藉,哀伤与疑窦各占一半。
正想着其中的关窍,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声音:“我家主人邀请两位上山。”
那声音刚还在远处,话音刚落,便见两顶轿子落在身前,八个形同之前模样的笑面人站在轿子前,恭恭敬敬道:“两位请。”
聂元风上次吃了苦头,这次不主动上前。
卞广思道:“是让我们两人吗?”
那笑面人道:“是。”
两人如在云中飘荡般进入轿子,随后在轿中睡着,醒来时便见面前坐着一人,正是锦粟粟。
卞广思起身,道:“粟粟,你你找到那大夫了?”
提起大夫,想到村长,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聂元风醒来却没这般好脾性,一直在叫嚷:“疼啊,好疼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锦粟粟正要答卞广思的话,听二师父喊疼,立马打开房门,朝外道:“妙大夫答应过我,要医治我师父师兄,可不能反悔。”
话音刚落,一阵柔风吹拂进屋,卞广思见一位男子不知何时站在屋内,忙道:“这位这位就是妙大夫?”
锦粟粟点头,对妙大夫道:“大夫,我师父开始喊疼了,这该如何是好?”
妙大夫仍是那副模样,笑道:“那就生下来。”
其余四人除却仇酌均喊道:“生下来?”
仇酌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只觉得聂卞二人身上有种很浓厚的血腥味,不觉生疑。
妙大夫抬手号脉,道:“怀胎足月,自然是得生下来。”
锦粟粟道:“可可我二师父是男子,如何能生产?”
妙大夫笑道:“好说好说,诸位请出门去,待孩子生下来,自会抱出来让诸位瞧瞧。”
说着将三人赶出门外,自己一人留在房中。
锦粟粟挨着门边欲听里面的动静,却什么也听不见,她在房中时还听二师父哀嚎,出了门竟什么都没有,不觉心生疑窦,二师父这是怎么了。
卞广思则坐在圆石凳上,百感交集。
锦粟粟见此,来到跟前,递给其一杯茶水,道:“卞师兄,你怎么了?”
卞广思摇了摇头,将村长那事说与锦仇二人听。
仇酌越听越奇,天籁使者,怎么从未听说过。
锦粟粟却没忍住,道:“村长这这又是为何,而且听师兄叙说这事,像是村长心甘情愿的,没有受任何人的逼迫。”
卞广思道:“是啊,村长临死前嘱咐过我们,要好好照顾巧巧,只是这种事,我们该如何同巧巧说,她还那么小,听了这话,要是想不开又该如何?”
锦粟粟本想说待小河新庙村的事解决好后,带曲巧巧回桑月城,可一想,桑月城天高路远的,曲巧巧未必想背井离乡去那里。
仇酌却道:“未必。”
卞广思不解道:“什么未必。”
仇酌不再应声,只觉得这件事远非他们想象中那般简单。
这惹来卞广思不快,他道:“你这人也是,说话只说一半,另一半全由别人猜想,我们可不如仇公子这般心思剔透,想什么都想得通。”
锦粟粟一听这话,觉得卞广思与平常不太一样,情绪激动,道:“卞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卞广思愤愤起身,从鼻孔中“哼”了一声,道:“我去看看二师父,你们在这打哑谜就是了。”
锦粟粟待人转身,见人身后贴有一张符纸,是一张红色的小人,眼睛和嘴巴都呈现月牙形,笑的甚是诡异。
她抬手将那道符纸揭下,卞广思没走几步,倒在房前台阶前。
锦粟粟忙去探人鼻息,与平常无异,安下心来,道:“看来卞师兄被人下了咒。”
仇酌看眼那道符纸,道:“这咒倒是没什么新奇,也没操纵卞公子,只是让人变得喜怒无常,大喜大悲,言语中易生冲突。”
锦粟粟道:“不错。”
仇酌没回话,只觉得这竹仙趣处处诡异异常,妙大夫说话神魂颠倒,想到哪里是哪里,说话没个谱;卞公子来之前便被人下了咒,只是这咒何时下的,又是何人下的,浑然不知;还有屋里那位聂老前辈,好端端的男儿,竟然在屋里生产,不仅如此,居然没有丝毫声音。
真是匪夷所思。
正想着,见妙大夫开门出来。
锦粟粟迎上去,道:“妙大夫,我二师父如何?”
不待人回答,竟想先进屋自己去瞧情况,却被妙大夫拦住,对她道:“一切都好。”
锦粟粟说句“多谢”便朝屋里走去,见床榻上二师父安详入睡,肚腩已恢复原状,遂呼出一口气,又去找那孩子,左看右看,却不见那孩子,不觉生疑,走出来问道:“妙大夫,我二师父那个孩子呢?”
妙大夫正在院中打水盥手,一听这话,头也没回,道:“那孩子死了。”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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