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惊天大秘密
第九十二章 惊天大秘密
在工部大本营中，工长业最担心的就是范十揪着卷宗上的细节不放。
虽然他早已经仔细处理过了，但范十是文曲星下凡，谁知道他会不会一眼看出问题来。
没想到范十根本不瞅那些文书记录。
到了这个矿山上，工长业最担心的就是范十随便逮个人问来问去。
虽然这里的人他也早都交待过，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律不能说。
但范十这个人精从不按套路出牌，谁知道他会用什么伎俩来诓这些头脑简单的工人。
没想到范十竟连工人也不问。
看来范十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只是工长业没想到的是，这个简单的走访，范十已经掌握了问题的关键。
范十又让工长业领他在矿山上走了走，装模作样东看西看，又捡了两块小石头装进了兜里。
采矿看完后，范十觉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工大人，我们去看看冶炼场吧。”
铁矿石因为产量高，重量大，不方便运输，只能就地建冶炼场。
把铁炼出来后，再将铁器运送出去，这样就大大节省了运输中要花费的人力财力物力。
“殿下这边请。”
见识过采矿场的猫腻后，范十就知道冶炼场重点要看哪些问题了。
对冶炼场的视察，工长业更为惧重了，跟在范十身边半步都不离开。
范十自然知道这老狐狸在防着自己。
范十拿出影帝演技，一边和工长业打哈哈，一边估算着冶炼炉的长、宽、高和操作的人数，还有封炉到开炉的时间，甚至连刚出炉的粗铁也见识了一下。
那粗铁一看就知道质量不行，又粗糙又脆，不能锻造，一炼就成渣渣，根本不能用来打造武器工具。
范十当然知道这是因为磷硫含量超标导致的。
“工大人，这就是炼出来的铁器吗？”
工长业解释道，“殿下，这个还只是炼出来的铁块，不能叫铁器。因为咱们的矿石不好，炼出来的铁根本不能使用，还需要花很大力气去除杂质，才能成为铁器，炼好的铁器才能用来制作工具和武器。”
如果不是范十恰巧知道铁从矿石变成钢的全部流程，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工长业的这一套操作还真能把范十给忽悠住。
铁矿石成色不好，炼出来的铁就不好，产量就不高。
一切逻辑严丝合缝。
任谁来了，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夏沐风也不能强人所难。
大夏的铁矿产量向来不错，后来却急转直下，夏沐风也派人来查探过几次。
但每次派过来的人口径都出奇的一致。
都说矿石确实质量不行，导致生产铁成品极其困难。
夏沐风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但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不得已才要求三上王提前将所需武器数量报上来，让工部早早就开始准备。
若不是范十的制作的马镫和铁丝网都是重大战略用品，夏沐风也不会再派范十过来一趟。
范十把冶炼场的情况都看在眼里，知道这些铁块绝对不是用矿山上那些开采出来的矿石炼出来的。
必定是人为的加了很多杂质进去，故意做出来给人看的。
就像户部的两套账本，一本是做给外面看的，另一本才是真正的账本。
此时的范十已经基本能够确定，工部不但过度夸大了采矿冶炼、制造武器的难度，还虚报产量，吞掉了不少铁器。
范十见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天色不早了，就说道，“工大人，要不咱就回吧？”
工长业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心中大喜，赶紧领上范十驱车回府。
途中范十对工长业说道，“工大人，那登山环虽然数量多，但每一个所用铁器也不多，圣心如此殷切，工大人真就想不出办法来吗？”
工长业为难的说道，“殿下，不是下官不为圣上分忧，是下官实在无能为力啊。殿下也看到了咱矿山的实际情况了，那登山环虽然所需铁器不多，但聚少成多，五万个可不是小数目，这些锦上添花的东西，终究还是没有三上王所需的武器要紧啊，还请殿下向圣上据实说明工部的情况，为下官多多美言几句，这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工长业拿出一个礼盒递到范十手中。
范十掂了一下，份量不轻。
范十心领神会，笑道，“工大人放心，我一定将我今天看到的情况原原本本禀明圣上，工大人的难处我相信圣上一定能够体谅的。”
“那就好，下官先行谢过殿下。”
回到城中时，夜色已深，已没有多少人家亮着灯火了。
范十辞了工长业回到府中，发现家中的小姐姐们都已经睡了，只给他留了一盏灯。
范十顾不得许多，赶紧进到房中，取出带回来的几颗石头，把自己在矿山上测得的数据写下来。
然后拿出自制的天平、量杯，打来一盆水，找来几根绳子，把石头用绳子绑住放在水中，开始测密度。
范十记得铁矿石的含量越高，密度越大。
地表岩石的的平均密度是2.7，但范十捡回来的这几块石头，密度已经达到了5以上。
几乎是地表岩石平均密度的两倍。
这说明他的目估是准确的，矿山上的矿石确实是优质铁矿石，成色至少都在五成以上，甚至可能到六成七成。
但工长业上报的却只有三成，这说明至少有一半的铁器被工长业隐瞒了。
测完密度和成色含量，范十开始根据自己在矿山上测得的数据进行计算。
算完以后，范十倒吸了一口凉气。
至少有几百万斤的铁器不知去向。
范十陷入了沉思。
这帮人难道是吃铁的？
亏空竟然这么大！
这些铁都去了哪里，总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几百万斤，就是堆在那也能堆成一座小山。
哪怕他们把铁拿去卖了，这么多的铁也应该有个去向才对。
可是市面上的铁器价格一直很平稳，说明并没有大量的铁器涌入市场。
那这么多铁用来干什么了？
铁能干什么？
屯起来了？
铁有什么好屯的！
难道……
不可能……
范十一惊，一个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
能吃掉这么多铁器的，只有一个地方，就是军队。
只有武装军队，才会需要这么多的铁器。
有人在私建军队！
想到这范十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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