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第一块石头，首次交锋
“是我看错了吗？”有人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她拿了块什么？”
“你没看错，”旁边人也一头雾水：“她要那个做什么？”那个是废弃得不能再废弃的石头了吧？
只见那几个小二将假山挪开后，从底下抱起了一块长方形的、黑扑扑的石头——
这原本是垫在底下用来稳定假山的石块。
是经过鉴定的废石，长期被压在底下，甚至没有标明价格，若不是楚迟安提出来，他们都快忘了还有这块石头。
楚迟安却十分满意地将其接过掂了掂：“这是什么价？”
小二迟疑着：“这是经过店内师傅鉴定，不会开出东西的废石。您若是想要，可以在您买了其他石头之后送给您。”
哪想楚迟安眉尖微蹙，不甚赞同地望着他：“怎么能不要钱呢？我是那种白占便宜的人吗？”
在小二怔楞的目光中，楚迟安凑近他低声说了几句，他目光从震惊变为不可思议，仿佛在看一个大财主，最后欢天喜地和楚迟安签了个契约，对她的态度几乎称得上谄媚。
在楚迟安接过那块石头之后，赵北河内心仅存的忌惮顿时消散，原本觉得楚迟安会有底牌的那抹担忧也化作不屑。
他对着身边的人斩钉截铁：“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罢了，何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新人都教不好，”说着他顿了顿，眼底带着恶意和不屑：“就让我帮他教教吧。”
在反复斟酌挑选后，他敲定了自己的三块石头，摸着其中一个石头的纹路，他心里底气更足，目光扫视一圈后没看到楚迟安的身影，状似无意道：“她人呢？”
有关注楚迟安动静的人立马道：“她已经选好石头，在开石桌那边等着了。”
赵北河愣住，他这次选的都是之前看好的石块，速度已经很快了，楚迟安居然比他还快？
“她选了多久？”
那人想了想道：“一刻钟，而且她真的要了那块废石。”
赵北河顿时了然，微松口气，笑意嘲讽：“看来她是彻底放弃了。”
一刻钟能干什么？这里石头数不胜数，这点时间都不够把所有石头都看一遍，和别提还要筛出能开到宝物的料子了。
几乎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他们惯会捧高踩低，为了讨好赵北河，几乎将楚迟安贬低到了地里。
“肯定是放弃了，一刻钟能干什么？连石头纹路都捉摸不透。”
“估计是打听到了赵公子的能力，知道无论如何都赢不了，所以直接放弃了吧？”
“唉，看来玄清长老这一派真的是要落寞了。”
“现在她估计在开石桌前坐立难安，盘算着怎么让赵公子饶过她了。”
等一群人走到开石桌边时，就见到在他们看来应该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楚迟安被一众小二围在中间，旁边是各色珍贵点心，应有尽有。
赵北河脑袋上冒出一个大问号：“这里什么时候提供吃食了？”
受到独此一份特殊待遇的楚迟安尤不知收敛，嫌弃地指了指几份点心：“这些都不好吃，撤下去吧。”
小二动作迅速地将她指出的点心都撤了下去，又换上了新的点心。
赵北河重重一哼：“哗众取宠！”
他在这儿赌石多年，从未有过这种待遇，凭什么楚迟安能有？！
听到他的声音，楚迟安摆摆手示意小二将点心都收起来，目光落在他身旁被捧着的三块石头上，打了个哈欠：“终于选好了，等得我都有些困了。”
“请吧，赌石大师。”
她明明是夸赞的用词，但赵北河就是觉得不舒服，为了维持形象他强忍着怒意，走到了开石桌边。
店铺老板大概是听说了他们的赌约，特意空出一块区域，还给他们留了两名开石师傅。
掌柜站在两张开石桌中间，笑眯眯地看着大家：“为公平起见，老夫特来为此次比试做见证，也请各位一起监督。”
说着，他微微笑着：“现在，就请二位选择开石的顺序吧。”
赵北河下巴微扬，自信满满地对师傅道：“随便开。”
师傅闻言，拿过离他最近的那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细细观察过后开始擦石。
而另一边，楚迟安随手点了一块篮球般大小的石头，等师傅拿过去后，她在上面比划出一条线道：“就这，朝这切。”
师傅没见过这样的人，闻言愣了一下，嘴角微抽，小心翼翼地跟楚迟安确认：“真的要这样切吗？”
他下意识认为楚迟安不会赌石，顿了一下又贴心补充：“如果里面真有东西，这样一刀下去很可能会将其毁坏。”
哪想楚迟安大手一挥，十分豪横：“没关系，就这样切，听我的就是了！”
这是她买的石头，自然由她做主，师傅倒也没这么犟，见她一意孤行便没再开口，将石头放在切割机器下后，干脆利落地将其切割成两块。
那边还在擦石，这边手起刀落下已经完成了解石的第一刀，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楚迟安甚至听到数声倒吸凉气的声音，嘴角微勾。
赵北河也被她惊了一下，但她毫无章法的行为也让赵北河愈发放心。
众人伸长脖子看去，就见断面整齐光滑，却无半点颜色透出，纷纷叹了口气表示惋惜。
“我就说她不会赌石吧？这一刀下去什么都没有，我还真以为她有几分本事呢。”
“还是看赵公子那边吧，你瞧，赵公子的第一块都已经出绿了！”
这边楚迟安看着被切成两块的石头，指着其中一块，又圈了个范围：“这样切，切出一个圆来。”
以自己常年解石的经验来看，这块石头里是不可能会有东西了，但楚迟安发话，师傅就按照吩咐去做，最后篮球般的石头只剩拳头大小，楚迟安还欲张口，赵北河那边就传来动静。
“出了，出了！”有人声音激动：“好浓郁的绿光，会是什么好东西？”
解石师傅显然也开始紧张，他深吸口气继续手中动作，最后将开出的东西完整呈现在众人面前。
掌柜最先认出那是什么，目光一亮：“是有绿翠竹之称的寿青矿，据说有延年益寿之能，价格起码在三千两白银以上！”
掌柜看宝物从未走眼，经过他的鉴定，周围人眼睛发亮。
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怕死，已经有人表达出购买的想法，可赵北河回过神来，面上发红：“不好意思了各位，这个我打算自留，就不买了。”
他哈哈大笑着，心情十分愉悦。等看到楚迟安还在擦那块石头时，他抬手示意想继续解石的师傅停下动作：“先别急，别给这位小友太大压力。”
他这句话一出，本来没有注意楚迟安的人顿时齐唰唰将目光挪了过去，若是普通人早就觉得压力倍增，可楚迟安面不改色，继续指挥师傅擦石。
圣殿内。
何谓合上手中书册，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掐了掐眉心试图让自己更放松一些，可谁想门被突然敲响，他皱眉道了声进。
闯进门来的赫然是林三景——那日楚迟安遇到的与何谓一齐在城门登记身份的圣殿弟子。
“怎么了？”何谓皱眉看他，有些无奈：“莽莽撞撞，若是被那些人看到，又要揪着这些罪名让你难堪了。”
林三景摆摆手，气喘吁吁：“何师兄，出、出事了，安姑娘和赵北河对上了！”
“什么！”何谓脸色骤沉，随着林三景大步走出门外，可半路却被突然唤住，那名弟子举止恭敬道：“何师兄，玄清长老让您过去一趟。”
何谓瞳孔轻颤。
另一边的赌石店铺内，楚迟安压力大不大师傅不知道，但师傅压力大得不行。
原本他也觉得楚迟安开不出东西，可随着他按她的指示去一步步操作后，手中石块竟透出丝绿色来！
有人瞪大双眸：“出货了！”
随着师傅的动作，东西渐渐露出全貌，但店内却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那枚被捧在手心的绿色矿石，脑海中只有一个共同想法。
那是什么东西？
被寄予厚望的掌柜接收了师傅转移的压力，垂眸细细看着，目光惊疑不定。
“怎么样，掌柜，看出什么来了？”有人嚷嚷问道。
掌柜深吸口气，起身面对众人：“看出来了，”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他神情严肃：“这件东西没有价格！”
赵北河嗤笑出声：“这是开出什么破烂，连价都没有？”
楚迟安毫不客气地呛声：“你都有价，破烂怎么会没价？”她指的是之前那群人为了与赵北河交好，故意哄抬晶矿价格。
赵北河脸色发沉，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掌柜十分严肃地看他一眼：“哪怕你是破烂，这个东西都不可能是破烂！”
赵北河：“？”
掌柜你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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