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碎照片
第25章 碎照片
早上7:30分，嘉熹睁开眼翻了个身看向窗外，外面依旧是个大冷天，阴沉的乌云像是要把人吞噬似的单看着也能感到无力的寒意。
奶奶这几天状态都不错，每天都是等嘉熹回来再睡第二天却依旧起得比嘉熹还要早。嘉熹走出房门时，果然见那小老太太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嘉熹轻声走过去，从后面将奶奶整个抱住然后将整张脸都埋进奶奶后背里，在一片温暖里满足地嘟囔：“奶奶，你又起那么早呀？”
奶奶将锅里的面条捞进碗里，笑道：“那还不是为了要给你这只小懒猫准备早餐。”
嘉熹接过面拿到一旁放调料，转身道：“我可以去外面吃，这样你就可以多睡会儿了。”
“外面的东西哪有家里的东西吃着放心。”
“那倒是。”
吃完面后，嘉熹跟奶奶嘱咐了几句后，拿上书包轻声关上了门，在半亮的楼道里摸着黑下了楼。
周末的清晨，这时候还没什么人，卖早餐的店铺却热气腾腾地招呼了起来，嘉熹裹紧了衣服走进那家自己常去的店，将手机放进兜里抬头看着墙上新贴的大菜单，没一会儿之后就有了目标：“老板，一笼小包和一碗皮蛋瘦肉粥。”
老板笑着：“小妹妹怎么每次都买这俩，我们家其他东西味道也都不错，怎么样要换点新口味吗？”
嘉熹看了看老板那张在热气里微笑着的脸，犹豫了一会儿说：“还是不换了吧。”
很快老板就将东西打包好了，脸上依旧是朴实的笑容：“小姑娘有点烫，小心着点儿啊。”
嘉熹接过东西，道过谢后转身将围巾往上提了提后才终于放心地走进了风里。
嘉熹提着早餐往季宴栖家的方向走，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雾气也逐渐消散，等到视野大亮时嘉熹就看见了站在路旁的季宴栖。
少年衣领半开着，随着距离的缩近脖颈下嶙峋的锁骨就渐渐清晰可见，身后阴沉的天幕像极了某部古早电影里的一幕，安静恬淡，少年站在那里身形挺拔。
嘉熹忽然有了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你……你怎么站这儿？”
季宴栖一副很无奈的模样：“还不是怕某人迷路了。”
嘉熹：“……”
他这副“要不是怕你迷路我才不愿意来这儿站着”的傲娇模样，如果不是最近手头有点紧嘉熹肯定要给他颁个奖，奖状她都想好了，就叫“臭皮大王”。
季宴栖抬手在嘉熹眼前晃了晃，笑道：“好了不是要补课吗，走吧。”
嘉熹说：“嗯，走吧。”
两个人很快进了门坐在餐桌上吃起了早饭，季宴栖依旧是一副食欲大振的模样，嘉熹先吃完就没等他先上了楼。
房间里窗帘还没拉开黑压压一片，嘉熹打开手机接着屏幕上的光慢慢移到床边，随着窗帘的拉开，外面空气就扑面袭来，嘉熹猛地吸了口气才转身放下了书包。
嘉熹仔细将包里一会儿要用到的试卷和文具拿出来放到桌上，她随手翻起了给季宴栖准备的那本笔记本忽然发现上面有个知识点写错了，刚要拿出笔修改，忽然笔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就飞了出去，出逃的笔盖一路翻滚最后滚进了桌子后面的缝隙里。
嘉熹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只得弯腰去捡。
手在里面一阵摸索，笔盖没摸到却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收手拿起一看才发现是一些照片的碎片，这张应该只是其中一部分看不清是什么只不过碎片左上角上面有一团类似头发的黑点。
怀着疑惑，嘉熹又蹲下一阵摸索，几分钟后终于将所有碎片都找齐了。
将所有碎片摆好拿桌上的胶水粘好后，嘉熹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张全家福，不过与一般的全家福不一样的是照片上的那对年轻父母神色冷淡满是疏离感，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对夫妻，而那个小孩——
那是季宴栖？
小孩有些无神地站在父母中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像是舞台上呆滞的木偶，嘉熹还想着再仔细看看——“你在干嘛？”
季宴栖抬腿走了进来，很快发现那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动作一顿漆黑的瞳孔瞬间就沾了阴沉，眼神冷冷地看向嘉熹：“谁让你动的？”
嘉熹没料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对不起啊，我……”
季宴栖眼神更冷了，一字一句：“我说，谁让你动的？”
嘉熹眼眸轻颤，浑身一僵根本说不出话来。
“嘉熹。”他阴鸷的眼神看向嘉熹，唇角里满是带着尖厉的讽刺的笑意，嘉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才是最真实的那个季宴栖，他周身都是刺，旁人根本就难以靠近。
“你不会以为，送了回了几次家，一起走了几段路就以为自己在我这儿有了某些特权吧，呵呵你们都一样……”
原来在他眼里的她居然是这么个角色，嘉熹还忍不住想笑。
她没说话。
他眼神里的冷意阴沉的令嘉熹心颤，她冷静往后退了几步转身收拾好书包，看向他直视季宴栖眼神里的冷意，轻轻道：“对不起，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在你眼前乱晃了。”
这才是结局，难怪都说童话里是骗人的。
嘉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说完嘉熹直接转身离开。
季宴栖没回头，目无表情拉开椅子坐下。
他动作突然顿住，眼神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停滞。
桌上多出了不属于他的东西，蓝色的笔记本，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季宴栖眼神不自觉颤了颤，抬手打开。
一看就知道是嘉熹写的，每次见她写试卷时字迹都是那么工整清秀和这上面的一模一样，也不知道她写了多久，大半个笔记本都是物理的各种经典例题，下面是简化了的好几种解题方法，可能是怕他看的时候枯燥看不下去，一旁还都画着憨态可掬的小人。
也不知道她写了多久。
嘉熹这时候刚好走到大门口，忽然听见楼上传来噼里啪啦桌椅碰撞的声音，她脚步一顿。
半晌，头也没回大步离开。
那天过后，嘉熹周末两天再也没看见季宴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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