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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战争幻景


“五、四、三、二、一,发射!”

        无数个倒计时的数字同时跳动到了00:00:00,大地上、海洋中顿时升起一道道的火柱,这些火柱呼啸着直刺苍穹,在漆黑的太空化成一个个耀目的光点,在地球的另一侧,同样有无数个光点在升空,这些光点都在朝着对方的位置急促地投射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我心中一片惊惶,眼前的这一幕只曾在世界末日的科幻片中看过,难道就在我睡觉的时间里,世界大战已经爆发了吗?我很想了解清楚,但是我的身体却沉浸在黑色的海洋里,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光点有如流星群一般坠落……

        “简真,简真……”有人向我伸出手,我用力地抓着那只手,终于从黑暗的海洋里挣脱出来。

        我的身体猛地蹦起来,但马上又被航空座椅上的安全带扯住了。

        “干吗了你?”一双明亮的眸子正看着我,我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的皮肤很白,头发很黑,五官的线条完美流畅,就像一幅精美的炭笔素描一般,但是有哪个画家能够画出如此动人的素描来?

        “这是哪里?”我愕然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世界,只见一切都只有黑白两色,仿佛走进了一部黑白电影中。

        薛柔在我的头顶上敲了一下,“睡昏头了你?还记得我们要赶时间吗?”

        在另外一个座位上,唐可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快起来,我们已经到站了!”他招呼我说。

        我这才想起来,我不是正和薛柔、唐可一起坐在前往俄罗斯的飞机上吗?

        因为薛柔的父亲不幸失落在平行世界,所以她被迫从一个二十岁的在读大学生一步登上跨国公司总裁的位置。她很清楚自己接替这个位子之后,就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有空余时间和我一起去冒险了。

        所以她希望能够在自己失去“自由”之前,和我、唐可这两个最好的朋友一起完成她梦想中未能实现的探险之旅——乘坐火车横越俄罗斯的大西伯利亚万里雪原。

        我当然希望能够达成她这个“最后”的心愿,但是我找遍全城的旅行社,居然没有一家有安排横越西伯利亚的路线。旅行社的柜台小姐听说我们打算在这个全年最冷的时候坐火车横越大西伯利亚,第一反应都是打了一个冷颤。

        严寒、极夜、数千公里的无人区,这些因素足以让绝大部分游客对这条铁路线敬而远之,而且也没有几个人会像薛柔这样“奢侈”,愿意花上七天七夜来领略西伯利亚的空旷与寂静。

        我很怕冷,也不喜欢黑夜,但是如果薛柔想去北极的话,我也会陪她去的,谁叫我喜欢她呢?

        柜台小姐久劝不下之后,只好建议我们选择“自助旅游”了,他们会帮我们申请签证和购买出国机票,但是一到俄罗斯那边,就概不负责了。

        唐可马上就表示反对,虽然他和我一样,希望能够达成薛柔的心愿。因为稍后他就会离开这个城市到异地去工作,这一次旅行也许会是我们三个人的最后一次结伴同游。但是薛柔的安全比一切都重要,想想那辆火车会深入几千公里的无人区,万一中途出了什么意外,那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不过薛柔的性格可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如果她决定了要上月球,那她也一定会找根梯子爬上去的。所以最后还是以一票否决两票,通过了自助旅游的决定。

        “放心吧!我会照顾你们的。”薛柔拍着胸脯说。相比我和唐可两个“穷人”来说,薛柔的旅游经验无疑是丰富得多。往年大学暑假,我通宵兼职写代码来赚学费的时候,她正在父母的陪伴下,优哉游哉地漫游世界呢。

        不过这次旅程想起来也很简单,因为从西伯利亚铁路的终点海参崴是有列车直达起点莫斯科的,我们要穿越这9288公里的行程,就只需要飞到海参崴去买一张火车票就行了。

        在旅行社的帮助下,我们顺利拿到了赴俄的旅游签证,然后坐上从本城直飞海参崴的飞机。开始时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但没想到在飞机上小睡一觉后,问题就来了。

        问题是我的眼睛,我不是色盲,但是现在看所有的东西居然都是灰蒙蒙的,就像眼睛里被装上一块滤镜似的,什么色彩都变得很暗淡。

        “没事!”我略略定了定神,我想我的眼睛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现在都已经在旅途当中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影响了大家的行程。

        也许只是太累了吧?在“平行凶间”事件中,我强行对古教授进行“招魂”,导致灵力严重透支。这些天里一直都有点精神恍忽,休息一段时间应该会没事的。

        下了飞机,我们看到了那些戴着夸张的大盖帽的军人,就意识到我们真的踏足到异国的土地上了。

        这就是俄罗斯了吗?我惊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灰蒙蒙的世界,跑道是灰色的,飞机是白的,下机的每一个人脸上都蒙着一层烟雾般的灰黑色气息,不,不仅仅是人,而是举目所及的整个空间都充满着这种令人窒息的灰色气息。

        我心中一寒,我终于明白自己看到的是什么——这是“死气”!

        我从小就有一种奇异的天赋,就是可以看到危险和死亡的气息。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的脸上同时出现危险气息,除非是整个机场,不,应该是举目所及的整个空间都面临着巨大的危险,否则是不可能会有如此强烈的死气的。

        但这么大范围内的人都有可能同时面临危险吗?答案是不可能的,除非马上有一颗原子弹砸在他们头上,否则我想不出任何原因能够同时威胁到这么多人。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也许是因为灵力消耗过度,又也许是高冰剑传授给我的《混沌东蒙》天书造成了异常反应。

        所谓的“天书”并不是真正的书,而是一组“人体智能程式”。它无法用文体去记载,只能够依靠人的意念直接在大脑间复制。当人的大脑接受天书之后,它就会自动运行,让人体变成一具自动吸收宇宙高层次能量的机器,当吸收的能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它就会自动开启人体沉睡的异能。

        但是一个人最多只能够接受一部天书,否则就会像让一台破电脑硬要去运行几个超大程式一样,导致系统严重超出负荷而崩溃。

        在我的体内本来已经有了一本《紫度炎光》天书,但因为当时高剑冰生命垂危,为了让《混沌东蒙》天书不至于失传,他逼不得已把这第二本天书寄存到我的体内。为了防止我的崩溃,他在复制《混沌东蒙》到我大脑的同时,也对它进行了封印。

        理论上这本天书只是“暂存”在我的大脑里,它不会起任何副作用,但真的会是这样吗?我现在开始有点怀疑了,只可惜高冰剑已经死了,我有再多问题也没有办法问他。

        幸好我只是看不到色彩,视力还是清晰的。事到如今也只好硬撑下去,把这次旅程完成后再想办法解决。

        机场大巴把我们接到机场的边检大楼,虽然出发之前就已经风闻俄国海关的办事效率比较“低”,但是我们也没想到能低到那种程度。我们排了半个小时的队,前面的人好像动都没动过。

        如果只是慢还可能忍耐,最难受的是两边的警察时刻用冷漠而警惕的眼神注视着我们,仿佛我们不是入境旅游的客人,而是一群排着队准备进监狱的囚犯。

        薛柔排队排得腿软了,她把背囊当成凳子放屁股底下一坐,气鼓鼓地说:“怎么这么多人哪,如果前面的人都消失就好了。”

        她的话才刚刚出口,前面的队伍就产生了一阵扰动,只见房间里有几个表情严肃的便衣警察走了出来,一下子就把队伍前面的人带走了十几个。

        这些人刚才都还在老老实实地排着队,怎么一下子就被带走了呢?没有人来解释,反正我看到那些被带走的人个个脸上都是绝望的神情,仿佛一被带走就再也不能回来似的。

        我开始有点按捺不住了,虽然我和那些人并不相识,而且这里是别人的国土,很多事情都由不了自己做主。但大家都是同一个国家来的,眼看着自己的同胞被抓走,怎么可以不闻不问呢?

        我正想开口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身后却有人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那些是朝鲜的偷渡客,别管他们。”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六十来岁的华人,脸上的皱纹就是刀镌一般深刻,目光锐利,给人的感觉十分老练精明。

        这个人我见过,是刚才和我们一起坐飞机过来的。从他身上穿的大衣和头上戴的皮帽都是俄国款式来看,他应该是经常出入俄国的。

        “谢谢!”我感激地点点头,在异国他乡没有什么比来自同胞的关怀更让人感到温暖了。

        “不客气!”老人谦逊地点点头,“都是自己人嘛,你们要到海参崴去旅游吗?”

        看到有人攀谈,薛柔和唐可都马上感兴趣了,就七嘴八舌地把旅游的目的说了出来。我们也了解到这位老人叫老莫,在海参崴经商已经有十多年,可以算是俄国通。

        老莫真的很有“办法”,在他的帮助下,我们比其他人更快地通过了边检,然后在其他苦苦等待的旅客的诧异目光下,登上前往市区的大巴。

        到达海参崴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老莫在道别的时候,指给我们火车站的方向,叮嘱我们最好先把火车票买到手。

        海参崴火车站是大西伯利亚铁路的尽头,在车站的门口还陈列着当年通车时的第一台火车头。火车头前矗立着一个纪念碑,纪念碑底座的铜牌上铭刻着一个数字:“9288”。这个数字代表着这条世界上最长铁路的公里数!

        9288公里,就算是在一马平川的土地上修筑这样长的铁路都已经是极其伟大而艰巨的工程了,更何况这条铁路还穿越了无数的河流湖泊、崇山峻岭,除此之外还要克服冬季零下50度的低温,以及亘古不化的冻土层,怪不得这条铁路被誉为世界建筑史上的十大奇迹之一。当我们站到这个纪念碑前,才算是真正到达旅途的起点了。

        幸好在海关“节约”了不少时间,所以我们还赶得及买到当晚开往莫斯科的火车票。

        “还有三个小时,正好可以在这里玩一下。”薛柔兴趣勃勃地说,一路上坐车坐得人都快傻了,再不抓紧时间去玩一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海参崴是一个三面临海的半岛,所以从车站走出来,迎面就看到了海参崴的天然不冻良港——金角湾。

        因为有金角湾,所以海参崴成了俄国五大海军主力之一的太平洋舰队的驻扎地。岸边随处可见用作装饰的废弃大炮,时刻提示着我们海参崴作为军港的身份。而军港的主角,那些长达一百几十米的巨型军舰,就这样闲散地停泊在码头上。

        我想象中的军港都是戒备森严的,没想到俄军的军舰就这样随意地停泊在港口上。除了不可以过分靠近之外,游客们可以随意给它们拍照。

        看着那些巨型军舰上那一个个粗大的飞弹发射筒,我突然一阵心惊肉跳,耳边听到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刹那间,风云变色,日月无光。

        那些静止着的军舰雷达全部都转动起来,许多水兵在紧张地跑动着,奔赴各自的炮位。“腾腾腾腾”,飞弹发射筒的盖子全部打开了,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一缕巨大的火焰突然从发射筒中激射而出。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那道流火已经像闪电一般飞射进海洋的深处。那第一下轰鸣的回荡尚未平息,紧接着已经有第二道、第三道轰鸣响起。每一艘军舰上都有飞弹在发射,那接连不断的轰鸣声简直要把人的神经都震碎了。

        平静的海面上突然涌起了一团团白色的浪花,浪花之中火光一闪,然后就是一枚枚潜射飞弹破浪而出,直刺苍穹……

        远处的天边也有无数个光点在逼近,我正疑惑着这些光点是什么,那些光点已经像流星一般急坠下来。“轰”的一声巨响,我看到一艘巨大的巡洋舰中央突然炸出了一团巨大的火球,然后整个军舰的中段都在一瞬间粉碎了,无数碎片和火焰有如烟花一般射向半空。

        “吱——轰——吱……轰”,一个又一个光点在无情地落下,到处都变成了一片火海,大地都震动了,海水在颤抖,血与火撕裂了一切,到处都是尖叫嚎哭的声音!

        难道发生战争了吗?面对眼前这幕有如烈火地狱般的惨烈情景,我不由自主地就转身而逃。

        我才转身跑出了几步,就迎面撞上了一个柔软而温暖的“物体”,猝不及防的我立刻就和这件“物体”一起翻滚到地上。

        只听见“啊”的一声惊叫,我定睛一看,眼前没有火,没有血,海港里一切平静,只有旁观者诧异的目光,以及,一个压在我身下的俄国少女。

        出发前我在网上查阅过许多海参崴的游记,几乎让所有的男性游客都念念不忘的是当地的俄罗斯美女。刚才转了一圈之后,我的感觉就是写那种游记的男人肯定是没见过美女,虽然那些俄罗斯女孩个个都身高腿长、皮肤白皙,远看就像是个模特,但是近看的话,就可以看到她们脸上星星一般若隐若现的雀斑,怎能和东方女孩的皮肤光滑细腻相比?(其实我这样说她们也是不公平的,哪能让每一个女孩都和薛柔比呢?)

        但是当我看清楚身下的少女之后,我才知道,真正没有见过俄罗斯美女的人是自己。

        我的眼睛看其他东西是黑白,但是眼前的这个少女居然是彩色的,不但是彩色的,而且是最漂亮的颜色。她既有西方女性漂亮的浓眉大眼,又有着东方女性细致柔美的肌肤,有几分像那个混血名模莉亚·迪桑。

        “你也太急色了吧?”薛柔不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的脑子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少女身上跳起来,忙不迭地向她道歉。

        “你到底怎么啦?”唐可也奇怪地看着我,他知道我是那种有色心没色胆的人。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着用手指指着脑袋做了个混乱的动作。

        “对不起,原谅他吧!”薛柔帮忙把少女扶起来,然后替我向她道歉,“他是个白痴,这可怜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因为我们说的都是英语,也不知道少女听懂了没有,她用郁闷和嗔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少女走了之后,我连忙向薛柔解释。

        “我知道你没这么大胆。”薛柔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

        等我把我看到的幻觉都告诉他们后,唐可立刻警惕地说:“这会不会是某种预感呢?”他知道我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预感的,有时候还出奇的准确。

        “不可能!”我摇头说,“幻觉里的爆炸,已经不是恐怖袭击级别的了,而是大规模的战争。冷战都结束多少年了,你们说这时候怎么可能会发生战争呢?”

        “可能是高冰剑复制在我大脑里的那个天书产生了排斥反应吧?”我苦笑着说,幻觉接二连三地出现,显示我的问题真的越来越严重了。

        “你是说你的脑海里面有一个屏幕可以看到东西,”薛柔突发奇想地说,“那你能不能把这个屏幕关掉呢?”

        “对啊!”真的是一言惊醒梦中人。虽然我在“平行空间”事件中,得到了古教授和高冰剑两人传授的《紫度炎光》和《混沌东蒙》两本天书,但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详细告诉我这两本天书的奥秘就已经遇害。

        但天书既然是一种自动运行的程式,那么我可不可以像对付出错的电脑程式一样,把它关掉呢?

        我才刚刚出现这样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那个由无数缕能量光线组成的光球立刻就停止了运转,那些奇妙的光线就像失去了电流的灯泡一样迅速暗淡下来,黑暗就像重重的波浪一般要把它们淹没掉。

        霎时之间,虚空中突然亮起了许多微弱的光点。这些光点都是同我一样的“天书修炼者”,他们一定是感应到我“自我封闭”的行为,纷纷给我发来信息。但是他们的信息太微弱了,又或者是我的感应能力太差吧,我根本就没法辨认出他们传递给我的信息内容。

        将来有机会再向他们请教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变成一个“正常人”,陪薛柔完成这次最后的旅行。我坚决地用意念下达中止天书运行的指令,《紫度炎光》天书的光芒立刻就消失了,黑暗中突然有无数个尖锐的惊叫声同时响起……

        我吃了一惊,睁开眼睛,只见眼前天高云淡,大海蔚蓝,白色的军舰、红色的旗帜,当然还少不了玫瑰一般艳丽的薛柔。谢天谢地,我的眼睛终于恢复正常了!

        在解除了眼睛的负担后,我就立刻游兴大发了。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我们用照相机“侦察”了俄军的每一艘军舰,“视察”了俄军的太平洋舰队司令部(不问都不知道,港口边上那幢毫不起眼的“民房”居然就是舰队司令部,天哪),又钻进了那间真的是由整艘潜艇改造而成的“潜艇博物馆”里,获取了不少第一手“情报”。最后,我们还趁上厕所的机会,研究了一下厕所上的古怪图标到底哪个才是代表男的或女的?

        直到华灯初上,街上的行人就像是落日的余晖一般迅速消失时,我们才想起还要赶火车呢。不过离发车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不用怕,来得及。但是当我们慢条斯理地走回火车站时,三个人都登时傻了眼,原来火车在两个小时前已经开走了。

        “怎么会这样?”薛柔怒气冲冲地找车站的工作人员理论,从来都只有火车晚点,怎么会有提前走人的道理呢?

        结果人家就让她自己看车站里的时钟。一看我们才明白了,原来海参崴的时间是比中国时间要快上三个小时的。不同的国家是有时差的,我们竟然把这么重要的问题给忘掉了。

        我和唐可都求助地望着薛柔,心想,我们两个是乡下人没见识,您大小姐可是周游列国见惯世面的,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薛柔一面无辜地说:“人家以前出国旅游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爸妈搞定的。亏你们两个还是男生,居然连这点小事都想不周全!”

        我和唐可唯有苦笑了,出发前是谁说要照顾我们两个的?

        既然错过了,就只好买明天的车票了,虽然迟了一天,但只要我们在莫斯科那边节约点时间,应该还是可以让薛柔准时赶回去“上班”的。

        但是一问之下我们才知道大事不妙了,原来从海参崴到莫斯科的列车是逢双日才会开一班的,下一班列车要到后天才有。

        “怎么办呢?”薛柔急得直跺脚,她的假期可是每一天都计算好的,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两天时间来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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