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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金乌来看太后,病中太后是已近黄花半老、油尽灯枯,看她:

        脸色腊黄,身体消瘦。满面皱痕,一双昏眼:满面皱痕,好似骊山老母;一双昏眼,却如西岛孤妪。口不关风因齿落,腰驼背屈为筋挛。可怜满心愁事要吩咐,身却不容动半钟。

        金乌见太后这个样子,不悔恨未尽孝子之责,反而训斥旁边的太医们道:“你们这些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让朕的额娘病成这个样子!”

        其他太医都连忙跪下不敢说话,唯有夜太医胆大,道:“回禀皇上,请皇上不要着急,太后只因年事过高,操劳太甚,才导致此状的,并无大碍。请皇上放心,太后几日之后定能康复的!”

        金乌道:“此话当真?朕告诉你,你要是医不好额娘的病的话,朕可是要治你欺君之罪!”

        夜太医发誓道:“在皇上面前,老臣怎敢有戏言,老臣家是几代名医,只要说能够治好的,就没有治不好的!”

        金乌大喜道:“好,如果你真的治好额娘病的话,朕即刻提升你为太医总管。”

        夜太医叩谢道:“谢皇上隆恩,老臣定不负重望!”

        再说善、晓流言传的是满城风雨、沸沸扬扬,终于也传到了善公子父亲兮大人的耳朵里。兮大人自命是三代老臣、家风清正,得知此事后,便以为伤了风俗,败了门面。

        于是,这一日他便叫来善公子、明公子,训斥道:“真是家门不幸,我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两个孩子出来!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要你们懂礼守信、恪守忠义,教你们仁人之语、圣贤之言,可是你们呢?是越大越不听管教!一个,整天就是吃喝嫖赌、不学无术,一个原以为是天天读书练琴、学有所成,没有却也干出丢人事情来!你们让老爹这老脸都往哪儿搁去!”

        兄弟两个老老实实地跪着不敢有半点出声,可是他们又怎么会听得进去呢?明公子认为:哎,爹爹也真是的,整日里只顾着他的名声呀、地位呀什么的,一点儿也不给我们自由,这还不把我们给憋坏了!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儿,就是闲时喝喝酒、斗斗赌,这有什么错!哎,他就婆婆妈妈、唧唧歪歪说个不停!善公子则是想着: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跟人家晓公主清清白白、正正常常,一点儿事情也没有发生,为什么也要训我个不停!哎,爹爹也真是的,不分什么青红皂白就要训斥于我!

        却说这扬大人怜惜女儿声名,便想尽办法四处辟谣。可是没想到,这谣传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猖獗了,都是关于善公子和晓公主不伦不类的事情。原来,这背后都是羽公子在暗暗操控,每每扬大人派管家出去后,羽公子也会派人前去跟踪;每每管家在贿银之后自以为搞定时,羽公子又会暗中行更多贿赂再起风波。所以,每每扼住,接着又起;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搞得扬大人是又气又恨,却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久而久之,扬大人终于沉不住气了,为了给女儿讨个清白,就要到扬府评理去。

        晓公主却不愿意事情再闹大,便连忙止住道:“爹,我看还是算了吧!女儿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却也听说过,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大禹治水,疏通有致。所以,女儿觉得,还是先缓缓几日吧,说不定这谣言什么的就都自动消失了;况且,你和兮大人又都是朝中同僚,若因为这事儿伤了和气,也不太好吧;还有,女儿也实在不愿这事儿闹得太大,搞得全天下人都知道,那样,对女儿不是更不好了吗?”

        扬大人叹气道:“哎,女儿真是通情达理,倒显得爹爹有些小心眼儿了。罢了罢了,既然女儿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追究了,不过,也真是便宜了善公子那小子了!女儿呀,爹给你说,以后要善公子这种人,千万不要和他多来往,他们家孩子没有一个善类!”

        但是,扬府里面安静了,羽公子这边却不安静了。羽公子大发雷霆道:“哼!这晓公主倒可真是通情达理,处处护着那个呆书生!”

        这次,管家有献计道:“羽公子不用着急,不用生气!小人还有个办法,可以帮公子你抱得美人归。”

        羽公子急问道:“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管家道:“这晓公主不是仰慕善公子吗?公子您正可你投其所好,来个假扮善公子,暗写书信与她相会,然后就……事若成,是公子之福;事若不成,则是他善公子之罪。公子您何又乐而不为呢?”

        哪里想到羽公子拍案而怒,道:“什么叫做何乐而不为?你把公子我当成什么人了!再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出这种馊主意,小心我割了你舌头,把你赶出云府去!还不快滚!”

        这管家原以为会得赏钱,没想到却得这一顿臭骂,便只得夹着尾巴赶紧退下了。

        不过,羽公子确实也随他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嘴上是那么说,暗地里却请来易容师,把他妆成善公子模样,又找来书法家临摹善公子书法,修书一封,派人想办法送到晓公主房间去了。

        却说一夜,晓公主入房就要休息,无意间竟发现枕头下面压着一封书信,封面写着晓公主收,善公子书。

        晓公主好奇,打开一看,原来是一首诗,其曰: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再看背面,有字曰“明日夜于晓月亭”,晓公主毕竟也是爱诗爱书之人,自然懂得其义:善公子是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向她说明了自己对她深深的思念之情,而且还约她明夜在晓月亭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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