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玉树临风 一
张溪把香皂扔了出去,紧张的盯着对面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同样也盯着他,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紧接着,就发出一声惊叫,转身逃进了人群。
张溪正觉得自己完成了任务,却发现周围的人接二连三发出惊叫,以他为中心,逃得一个不剩。
他还纳闷这些人跑什么,就感到自己的肩膀一沉,被一只蒲扇大的手掌按在上面。于是转过身,见到一个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头,瞳孔赤红,面目狰狞的大汉……
他的身体一颤,心说完了,扔错了……于是赶忙弯下身子脱离肩膀上的手掌,朝前冲了两步,捡起地上的香皂。
我草!看到这儿,我就猛然意识到张溪这个傻Ⅹ,接下来肯定要倒霉。人家美女给他的香皂,是要他扔出去,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捡,他看到个老外,就把香皂扔了出去,又自己捡了起来,不他妈倒霉才怪。
张溪的手写到这儿,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平缓了些,继续讲述。
他捡起香皂的同时,突然感到一股大力揽住自己的腰,整个人被那大汉横着夹在腋下,只觉得耳旁风声呼啸,景物飞快的倒退,眨眼之间,就离开了集贸市场。
然后,他被带到了一片山林,大汉在林中升起火堆,在火堆旁对他进行殴打。
殴打……为什么我会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大汉打了他很多次,直到后半夜,他禁受不住殴打,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酒吧的门前,因为身体感受不到疼痛,他直接站了起来,看到酒吧的门开着,里面坐着两个人,除了带着口罩的美女,还有头发灰白的福利院院长。
两个人都没说话,福利院院长正在喝酒,好像没什么意识,一杯接一杯……
张溪走进去的时候,院长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美女看了看他,说:“你太笨了,我让你扔香皂,你反倒捡起来了。”
张溪不敢得罪美女,却觉得异常委屈,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说:“扔和捡的结果不是差不多吗?”
美女摇了摇头,说:“如果是他捡起了香皂,会把香皂塞进你的身体,然后抢走你脖子上的玉佩。你算算,这前前后后,你多受了多少委屈。”
张溪被说得哑口无言,哭了好一会儿,才问美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美女舒展了一下柔荑,掐指一算,莫测高深的说:“7点37分,王纯阳会经过这间酒吧的门前,你给他打电话,让他进来,把你身上的U盘给他。然后去新城区,想办法进入9号别墅,找一个叫陈玄灵的人,见面就给他跪下,什么都不用说,抱着他的大腿痛哭就行。”
然后,美女临走的时候,发给张溪一张古代女人的照片,说如果陈玄灵不在别墅,就把这张照片发给我,让我找到照片上的女人,求那个女人救张溪。
美女走后,张溪进入酒吧操作间,等到7点37分,准时打电话给我。当时我就在门外,发生了两天前酒吧里的那一幕。
而后张溪一路向东,跑向新城区的别墅,找到陈玄灵,抱住他的大腿就开始痛哭。这一哭,称得上感天动地,情真意切的把近两天的委屈都给宣泄了出来。
陈玄灵看起来二十出头,文质彬彬,穿着打扮十分儒雅,耐着性子等张溪哭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九,四哥剩下的时间也不多,只能给你七天,七天之内,你想办法找到老邪,只有她能救你。”
张溪当时的思绪比较混乱,并没在意陈玄灵口中的称谓,而是抽噎着问他,老邪是谁?
陈玄灵叹了口气,说那个女人知晓阳间一切,自然也知道我救不了你,想来,她应该已经把照片给了你。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就是老邪,你得下到地宫,找到邪王殿。
说完之后,陈玄灵就要求他离开,指着会客厅中的一扇小门,说从这儿走。
张溪推开小门,见到是一间放置着茶台的雅室,小门的对面,还有另一扇门,于是走了进去,关上小门,推开另一扇门,却见到一条装修雅致的走廊,以及走廊尽头,落地玻璃门外显现出来的文化街。
他之前所在的别墅是在新城区,而文化街,则在南江区。他一边纳闷,一边朝外走去,却听到走廊内侧的一间房里,传来那名美女的声音:“进来,我给你算第三次命。”
张溪的心头猛然一颤,觉得这也太邪乎了,自己突然从别墅到了茶馆不说,那个美女,竟然还等在茶馆的包厢里。
于是他赶忙走了过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懵逼的进入包厢。
美女看了看他,说陈玄灵可真小气,只借给你七天的命,小子,你只剩最后七天了。
张溪连着急带害怕,差点儿又哭出来,却被美女制止,听美女说道:“小子,跟我哭没用,明天子夜零点,你去王纯阳所在的学校,跳进操场中间的坑里。到时,会有个胖子朝你扔来短刀,不要躲闪,用手臂去趟,然后趁别人把注意力放在尸体上,赶紧去小卖店找王纯阳,求他进坑里帮你找那个女人。”
说完,美女从张溪的脖子上扯下玉佩,朝着张溪的右手臂一按,玉佩竟然消失了,仿佛被按到了手臂当中。
张溪心想自己已经这样,只能按美女说的办,因此等到第二天的子夜,冲进我们学校的操场。
我在想,如果那个美女是李双鱼的话,她也希望我进到坑中?
之前李双鱼说她在集贸市场救了我一命,想来就是用张溪顶的锅,否则被大汉“殴打”的,就很有可能是我。
那么那个大汉是谁?陈玄灵又是谁?
整件事中,最诡异的还是地宫中的女人,能被称为老邪,住在地宫的邪王殿,只是想想,就感觉说不出的恐怖阴森。
大叔没经历这些,自然不会去深究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看到张溪写完,就神情怪异的问道:“朋友,之前你敲门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的和尚?”
听到年轻和尚,张溪的手发出一阵乱颤,显然是被吓坏了,在纸上反问道:“这儿有年轻和尚?在哪儿?”
我和大叔同时松了口气,既然他没看到,说明和尚已经走了。他妈的,我又突然想不明白,刚才那和尚直愣愣的堵在门口,到底什么意思?
大叔却又问道:“朋友啊,之前你进来的时候,为什么说我们两个都是死人?”
我鄙夷的斜睨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还真识时务,看到害怕的,称呼就莫名变得亲切。同时我也在好奇的看着张溪的手,想要知道答案。
张溪在地面写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意识转移到手臂上以后,能看到人身上漂浮着的三团火,外面的人身上都有,你俩却没有,不是死人是什么?”
我和大叔对视了一眼,都下意识的检查了下自身,并没发现什么跟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我说:“你肯定是弄错了,刚才外面的人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应该是那个仪式的原因,让他们的身上漂浮着三团火。”
张溪的手在地面静默了片刻,写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别告诉我你没听说过,活人的身上,的确是有三团火的,一团在头顶,两团在肩膀。”
我说:“那也不能因为你没看到,就说明我们俩死了呀。”然后我把头转向大叔,说:“既然和尚不在外面,赶紧拎上箱子,闪人。”
大叔说对对对,就趁现在赶紧跑。
张溪的手却是猛地一拍地面,扔了纸笔,沾水在地面写道:“我怎么办?”
是啊,他妈的,我们跑了,他怎么办?按照美女的说法,他还剩下六天时间,要是不帮他找到老邪,他就死透了。
可是,要是帮他的话,很有可能把我自己也折进去,还不如带着半箱子钱跑路。
大叔从里屋拎出箱子,一脸为难的看着我,说:“要不?我给你留下半箱,你帮帮你朋友?”
我草!我心说,你他妈这么说话,还给不给人留台阶了?我帮他?把自己帮进去怎么办?
于是我凝眉看着大叔,说:“要不咱俩都帮帮他吧,我是他朋友,你也是我朋友啊。再说,还是你对坑里比较熟悉。”
大叔说:“我熟悉个屁,那坑里每次下去都不一样,连他妈古董都是随机的,还有个看不见的小孩儿。再说咱俩才认识几天?你至于吗?把我也扯进去。”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看着张溪的手说:“哥们,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不帮你,那个坑我根本没下去过,也下不去,好几十米深呢。而且下到坑里的人,到现在只活下来一个,就是这个大叔。你要是需要帮忙,就求他吧。”
大叔在一旁面红耳赤的急道:“我草!别求我,这个学校的人都他妈疯了,我不赶紧跑,肯定得死在这儿。”
张溪的手静静的停滞在地面,显得有些落寞,过了一会,抬起手指在地面画了个圈,再利用手指,缓慢的爬到门前,在门上敲了两下。
那个圈,看起来像是一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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