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献祭
.ntp*{:-:-;t:;}.ntp;n;}
灼日炎炎，熔铁铄金。
一片由光滑坚硬大理石砌成、表面却坑坑洼洼的擂台边，围着一群少年，与几位气息浑厚、血气澎湃的中年人。
那群少年，大多衣着华贵，头角峥嵘，一看就是大家族、大势力的子弟。然而这些娇生惯养的继承者、公子哥们，此刻正顶着毒辣辣的太阳，咬牙切齿地盯着擂台上两道不断交战、矫健迅猛的身影，目光中满是嫉妒。
紫山县，初等练气学院，擂台考核战，决赛！
擂台战考核战，学院每个月的月初都会举行一次。而最终的排名，将决定本月内，在学校所受重视的程度。
灵草、凶兽肉、强大练气士的指点，甚至千金难求的丹药……学院内这些东西如何分配？擂台战！排名越高，就能受到越大程度的资源倾斜。
任何一样资源，对练气士而言，都至关重要。就算在大家族中，也是远远不够用的。
擂台下的学生们，一想到那些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最终会属于擂台上的二人，就嫉妒得牙痒痒，恨不能他们二人同归于尽了才好。
擂台上，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拳脚如风，略显单薄的身躯，却展现出了惊人的爆发力。
而他的对手，是一位青袍少年，领口上绣着金丝，显然家世不凡。他一招一式间，破空声呼啸凌厉，散发着真气微芒，展现出了不俗的实力。
孕气五阶！能从那么多有天赋、有背景的学员中脱颖而出，站在决赛擂台上，就说明了很多问题。同龄人中，绝对的佼佼者。
可现在，这位青袍少年，此刻发髻散乱，满头大汗，被对手压着打，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反倒是黑衣少年，面色轻松，显然游刃有余，只有额头渗出了些许汗珠。
咔！
黑衣少年抓住一个机会，整个人暴起，手臂抡动，带着呼啸的气劲，扣杀而至。
青袍少年一声闷哼，双臂交叉迎天而上，艰难地抗住，脚下的大理石都硬生生地被踩出几条细密裂痕。
“韩宇。”
青袍少年面色涨红，只觉得两臂剧痛，要断了似的，大口喘息着道：“让我赢，不然等你出了这校门，老子喊人弄死你！”
“哦？”被称作韩宇的黑衣少年，听了之后眉角一挑：“李阳，你这么想赢？”
李阳披头散发，恶狠狠地盯着韩宇：“老子可是紫山县第一大家族的继承人……好不容易打到决赛！这次让我赢，包你以后吃香喝辣，要什么都有。”
“真的？”
韩宇似乎有些动心。
“真的！”李阳嘴角不自觉地上翘。自他出生以来，只要搬出自己的家世，就没有不给他面子的人，看来这次也不例外。
“百年甘霖果能给么？高阶凶兽的肉有么？丹药有么？”韩宇一脸好奇。
“这……怎么可能！”这下，反倒是李阳傻了。这么珍贵的东西，在家族里一年也没多少，更不用说给外人了。
“那你说个屁。”韩宇轻蔑一笑，不再跟李阳拖延，丹田鼓荡下，精纯的真气在经脉内涌动而出。
“你敢……”李阳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面色狰狞。紫山县，有人敢耍自己？
轰！
真气灌注下，韩宇的攻势更加犀利了，整个人弹射而起，一个潇洒地旋身，右腿如战斧般横扫，重重劈杀在李阳的胸膛，碾碎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韩宇，胜！”
哗——随着李阳轰然倒地，稀稀拉拉的掌声，以及一阵愤懑叹息之声响起。那些大势力的公子们，看向韩宇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善。
凭什么？这种穷小子，不是应该敬畏他们，像狗一样听话么？他怎么敢一次又一次地冒犯大势力的威严？甚至敢伤了自己尊贵的身躯？当真不怕死！
“不愧是韩宇学长，咱们紫山县百年一遇的逸才！”有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少年兴奋地欢呼道，眼里满是憧憬。
但很快，在周围人的冷笑声中，他就埋下头，不敢说话了。他可不是韩宇，有那等足以傲视背景地位的天赋。
练气学院，可不是人人都能进的。高昂的学费，足以让平民百姓吓昏过去。也只有大势力子弟，才能负担得起。虽然每年也会有一部分名额给那些天赋出众的孩子，但毕竟只是少数。碰到那些大势力的学生，都要绕路走。
唯独韩宇例外，因为他是特殊体质的天才。
特殊体质！
人禀天地之气而生，父母精血所成。母胎蕴养肉体，天地精气滋润灵魂。有被上苍眷顾者，灵魂诞生之初，就蕴含着大道法则碎片。
大道万千，不同的法则碎片，造就了种种特殊体质。大日烈阳体，青莲不灭体，太白星辰体……这些抱着特殊体质出生的孩子，肉身、血脉未必比常人强，但他们天生亲和天地，更容易感受到灵气的存在，修练起来，一日千里。而且随着境界的提升，会有着更加神秒的好处。
拥有特殊体质的天才们，被会被称作神灵在凡间的子嗣、天眷者，每一个都是天之骄子、练气神才。
紫山县，十多万户人家，整整百年间，也就出了一个特殊体质的天才……
韩宇，庚金之体！
这等万里无一的天赋，在韩宇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现。韩宇自踏上炼气之路以来，就一路高歌猛进，同龄人中无人能企及。
紫山县中，各大势力蠢蠢欲动，都想把韩宇纳入麾下——别说紫山县这样的小县城了，就算是大城市、大势力，甚至高高在上、雄踞一方的练气宗派，对于特殊体质的天才，也是趋之若鹜的。
韩宇的前程，一片光明。
在老师勉励了几句后，韩宇脸上笑容不减，径直走向一个长发飘飘，面容清秀的女孩子，完全无视了周围一道道要杀人般的眼光。
徐靖，紫山初等练气学院最漂亮的女生，自身天赋也不错，追求者能堆满两个擂台。
可最终，连镇上最大强大世家的公子都失败了，名花还是落入天才韩宇之手。
“走，吃饭去吧。”韩宇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下牵过徐靖的手：“带你吃烤羊肉。”
“嗯。”徐靖也大大方方地倚在韩宇肩上，毫不遮掩。
郎才女貌，般配是般配了，但那一位位大势力的继承者们，却更加眼红妒忌。贱民小子，敢跟他们抢女人？放在外面，直接打断腿，叫他生不如死！
可惜韩宇现在正是被县中各方势力拉拢、关注的对象。就算拉拢不到，相信很多人也是不介意跟这位天才结个善缘的。这群公子哥在未掌权之前，没人敢动韩宇。
……
“爹！”
身着锦袍的少年，流着眼泪跪下，面色狰狞：“求求你，让人杀了他！”
这个少年，赫然是决赛上被韩宇打败的那对手，紫山县最强大世家的唯一继承者，李阳。
李阳跟前，坐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旁边两个俏丽的侍女，温顺地给他揉着肩。这中年人，名为李霸。
人如其名，李霸这人当真了得。当年孤身一人，以旁系身份逃难而来，不知用什么手段，接管了这个落魄衰败的家族。短短三十年，打拼出了紫山县第一大世家，横行四方，县内无人不知。
“不好整。”李霸抿了口热茶：“那个韩宇，是少有的天才，学院护着他，县官也想招揽他。杀他，牵扯太大了。”
“爹！”李阳磕了几个响头：“今天孩儿又被他给打了！还有半年，就是练气宗派招人的日子了……保送名额，可就一个啊！你忍心让孩儿被那个无父无母的贱民毁了前程吗？”
“麻烦，麻烦。”李霸皱眉，又喝了几口热茶。
“爹，刘叔不是来了吗！有他在，官府算什么！”李阳嘶吼。
“逆子！哪能为了这么点事麻烦你刘叔！”李霸一拍桌子，指着李阳骂道，就差一脚踹上去了。
“老李啊，这么点小事，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一个脸上带着刀疤，面色青白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庭院内：“还好我耳朵没聋，不然我的侄子，要受多大委屈啊。”
“哎呀刘哥，你怎么来了。”李霸起身，一拍大腿：“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自己解决就好了。这胡乱杀人，官府可是会查的。”
“官府？官府算个屁。”刀疤男人冷笑，把李阳扶起：“你看看，那个小畜生把侄子打的……弄他！有事我担着。”
短短两句话，却流露着不容置疑的狂妄与霸气。
“谢谢刘叔，谢谢刘叔！”李阳狂喜，只是脸上的涕泪还没擦去，看起来无比丑恶。
“唉，这个逆子，净会惹事。”李霸似乎只能无奈地接受事实：“我今晚就安排人手，让他们做得干净些。”
“我亲自来。”刀疤男人摆摆手：“特殊体质是吧……刚好有份大礼，要送给我侄子。”
“唉，麻烦你了。”李霸连连叹气，而李阳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激动地在打颤。
后面的两个小侍女，老老实实给老爷敲着背，当作没听见。李老爷，可是明知道那个刀疤男就在旁院的……
傍晚时分了，繁星漫天，晚风习习。
“羊肉好吃吗。”韩宇摸了摸徐靖柔顺的发丝。吃完美食，跟喜欢的女孩子一起散步，再幸福不过了。
“嗯。”徐靖点头，裙摆飘动，温婉动人。
“等我进了强大的练气宗派，我会带你去更大的城市，吃更好的美食。”韩宇的瞳孔里倒映着星辰，满是自信与坚定。以他的潜力，做到这些是早晚的。
县中势力的招揽？韩宇知道，但紫山县太小，容不下他的心。
“好啊。”徐靖伸出小手：“拉钩。”
“嗯，拉钩。”
韩宇笑着搂过徐靖，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行人。
咚！
韩宇只觉得后脑被某种硬物狠狠砸了一下，剧痛，似乎脑浆都要震出来了。他差点栽倒，好不容易才稳住，下意识地一摸后脑。
热乎乎，有温热的液体在流淌。
是血，自己的血。
接着，韩宇的颈子又是一痛，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
当韩宇睁开眼的时候，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幽静的密室中，只有墙壁上的火把噼啪跃动产生的燃烧声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腐朽的味道，以及淡淡的血腥气。
“嘶……”
韩宇本能地想要起身，可稍微一动，就觉得双手腕、脚腕一阵剧痛，直入骨髓。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凉意从脊椎升腾而上，蔓延全身。韩宇不顾疼痛，疯了般扭动身体，手脚却依旧毫无知觉。
他终于确信，自己的手脚，都被齐腕砸断了……
韩宇大脑霎时变得一片空白，汗毛根根炸立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紧张感在胸膛间弥漫，让他的身躯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是哪儿……救命，救命。”
韩宇想要求救，却发现自己根本提不上力气，喊出的声音微弱而嘶哑，在密室里回荡着。
“哟，这不是韩大天才么？”一阵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接着是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啦。”
李阳？
尽管这人跟自己的关系并不好，但韩宇此刻也顾不得面子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问道：“李阳？是你吗，快来帮帮我，我……”
“你还会要我帮？你不是咱们学院的第一天才么。”李阳把玩着一柄锋锐的匕首，面色扭曲地出现在韩宇面前。他的身旁，还跟着两个面色凶戾的壮汉。
韩宇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声音有些颤抖：“李阳……你要做什么。”
学院里，李阳总是被韩宇打趴，而韩宇也瞧不起李阳这种只能靠着家里的二世祖，两人关系素来不和。
但韩宇万万没想到，学院内的矛盾，李阳竟然会用这么残忍而恶毒的手段来报复。
要知道，自己可是特殊体质的天才！韩宇虽然年轻气盛，但脑子还是有的。县中各大势力交好自己，而他则趁此机会修炼，朝着更高更远的目标迈进。
县中那些大势力的掌权者，眼光何等老辣？一眼就看穿韩宇的心思。但他们明知韩宇的打算，却也拿他没办法。
既然韩宇的目标在更大更远的地方，那么对自身就没有威胁，没有毁掉这个天才的理由。贸然动手，只会把韩宇逼向别人家的势力。既然如此，还不如交好他，以后说不定能帮上大忙。
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不说破，维持着一种巧妙的平衡。
韩宇正是看准了这点，才敢在学院中肆无忌惮，殴打这些公子哥。谁会为了孩子们的一点置气，与紫山县第一天才结仇呢？
可现在，紫山李家，这个曾经多次交好自己、紫山县最强大的世家，竟然真的动了手。
“你说我要做什么。”李阳狞笑着蹲在韩宇面前，冰凉的匕尖拍打在韩洛脸上：“庚金之体？真羡慕你这种特殊体质的天才啊，吸收灵气的速度比别人快上好几倍，突破境界也更加容易……”
韩宇惊慌地扭过头，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暗红色、线条繁杂的诡异花纹中央，脑中顿时回忆起了老师偶然跟他们提起过的，练气界最邪恶、最禁忌的传说。
“不，不要这样。”韩洛惊恐地瞪大眼，声音都变形了：“我们是同学，不要这样！老师和官府……”
“是啊，咱们是同学。”李阳的双手有些颤抖，不只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所以，把你的庚金之体给我吧，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不可能！”韩宇疯狂了，歇斯底里地怒吼。庚金之体，给予了他无可阻挡的天赋、远超同龄的实力。韩宇的未来、希望，全都寄托在这上面。没了庚金之体，他宁愿去死。
“韩宇！”凄厉的女生惨叫传来，在密室内折射、回荡。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身材壮硕的中年人，拽着徐靖的头发，冷笑着走来。徐靖披头散发，满脸泪痕，拼命挣扎着，却只是徒劳。
“徐靖……”韩宇目呲欲裂，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李阳你放开她！不然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你！”
“放开？”刀疤男人卡着徐靖的脖子，伸出舌头在徐靖的耳垂上舔了舔：“可以啊。只要你配合献祭，把庚金之体给阳儿，我就对真神起誓，放过这个女娃娃。”
“不，不可能……”韩宇瞳孔一缩，失神自语。
撕拉！
回答他的，是徐靖的惨叫。刀疤男粗暴地一扯，将徐靖的上衣撕去了半边，露出了纤瘦滑嫩的香肩：“不给？可以。阳儿啊，你就在这里，把这女娃娃要了吧。刚好你缺个暖床的婢女。”
“谢谢刘叔。”李阳走向徐靖，狠狠揉搓了两下徐靖柔软的胸脯：“这贱人，老子以前对她好，还爱搭不理的……刚好今天好好调教调教她。”
“不要碰我！！救我！！”
徐靖哭泣、尖叫，再无平日里宁静秀气的样子，状若厉鬼。
“别碰她，别碰她！庚金之体……我给你。”
短短几个字，却像是有着某种魔力，密室里瞬间安静了。李阳、刀疤男对视了一眼，嘴角笑意浮现，再也无法收敛。
“你确定？”刀疤男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确认道.。
“给你们。不过你们也要起誓，不许以任何手段，再加害徐靖一丝一毫。”短短一句话，却像是抽尽了韩宇所有的力气。他神情麻木地躺在阵纹中央，眼角两行泪水滑落。
发誓不得加害徐靖，那他自己呢？不知是忘了，还是在韩宇心里，失去庚金之体的自己，跟死去没什么两样。
“好。”刀疤男很爽快：“只要你老老实实把庚金之体交给阳儿，我会在献祭时向至高真神起誓，放过这个女娃。”
边说着，刀疤男子大手一挥，魔术般的，一具血淋淋的凶兽尸体凭空出现在了密室中。
这具兽尸长有丈许，通体鳞片密布，肌肉虬结，流烁苍劲光泽。锋锐森寒的獠牙上，还浸染着暗红血迹。就算死去了，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凶戾感。
“祭！”
刀疤男子忽然跪下，面色虔诚，犹如最忠实的信徒，说着晦涩难明的古语，呼唤冥冥中至高的存在。
刷！
低沉的古语声中，韩洛身边的阵纹竟然活了一般，律动起来，绽放光芒。那具兽尸内的血液也受到了冥冥中的某种牵引，化作一条血河，连同心脏、皮毛，一同倒灌而上，最后湮灭在虚空中。
密室内所有人，忽然感到一阵心悸，好像冥冥中，有一双威严的神目在注视着他们。恐怖的压力，让他们忍不住跪下，顶礼膜拜。
刀疤男子双目陡睁，脖颈间青筋绽起，双手高举，以头抢地：“伟大的神灵啊！我，刘皓向您献祭……我在此起誓，献祭完成后，绝不会以任何手段加害徐靖分毫！”
轰！
一股伟大、至高、尊贵的意志冲入韩宇的意识海：“凡人，是否愿意将庚金法则碎片，移至他人之体？”
大千宇宙，有无上真神，通天彻地，俯视寰宇。练气士可以向真神献祭，获得神恩。同样，向真神许诺下的誓言，若有违背，必将天诛地灭，万死难容。
“我……愿意。”
万千思绪在脑海中碰撞，最后定格在徐靖哭泣的面容上，成了唯一。
瞬间，韩宇两眼尽是茫茫白光，只觉得一股伟岸、恢宏而不可抗拒的伟力降临。接着，比千刀万剐、腰斩挖心更加强烈的痛苦，几乎让他崩溃。那是献祭神力，正硬生生把韩宇灵魂中的法则碎片抽离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献祭结束了，神力褪去。妖异的暗红色阵纹黯淡了下来，而那具兽尸，也只剩下了一堆枯骨。
李阳满脸狂喜，握紧双手，感受着全新的身体，激动得声音打颤：“庚金之体，紫山县第一天才，百年一遇的逸才……以后都是我的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可我……拿什么报仇？
仇恨灼烧着韩宇的心，可最终只能化作一腔痛苦与不甘。他的天赋，他的未来，统统被李阳以最血淋淋的方式夺走了。
韩宇眼神中，在无往日的神采，有若垂死的老人，一片绝望。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D:,当前用户名:
https://www.bqvvxg.cc/wenzhang/51/51655/282246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vvxg.cc。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m.bqvvx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