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阿粒后背撞上床铺的时候心里想到：
莫不是她一直百思而不得的男人的要求便是这个？
她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想到？如果是这个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之后男人回放她走吗？或者说，男人的要求其实是一个孩子……一个后代。传宗接代在古人的观念里有多么重要……生活在森林里，本无意延续香火，偏偏从天而降一个女人，一个能够生育的人。
那样的话，男人一定不会让她离开。
而她接受得了和男人做这种事情，却接受不了给他生孩子。
百般思绪其实只是发生在短短地一瞬，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表现出顺从的样子，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毕竟任谁突然间被一个刚认识一周，算不上是熟稔的异性扑到，都会是存在排斥心理的吧。就算她理智地告诉自己如果她挣扎可能会被男人伤到，身体却很诚实地做出了反应。
她开始挣扎，开始拼命挥动着四肢。男人一只手放在她的脑后，一只手正在扯着她本就残破的衣服，猛不防的就被她胡乱的挥动打到了。
这点力量在男人的眼中又算什么？
不不不，你不能这样。
她告诉自己，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停止无谓的挣扎。
好在她是一个思想开放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被别人碰了也不会要死要活或者怎样，所以说服自己并不难。
停止了反抗，但阿粒依旧很紧张，导致她侧着头看着洞外，浑身都很僵硬，不自然，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神情也是忍耐。
要迎合他，要放松……他的力气那么大，万一没有掌控好力度，受到伤害的是她自己。但现在的这种状态已经是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她所能做到的最好了。
如果男人的要求真的是一个孩子的话……
逃吧……
一定要逃走，留下孩子就是留下了牵挂，她不是那种能把自己的孩子扔在外面不管的人。
新闻上总有报道，被拐卖了的女人，有些甚至已经有了孩子，她们往往舍不得离开孩子，而选择留下来。她看过一个视频，是一个被拐卖的女人选择离开自己的孩子和男人，回到自己曾经生活的环境中后与所谓的“家人”告别。女人的孩子已经会说话了，他揪着妈妈的衣角张着大眼睛问她：“妈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和爸爸。”女人瞬间泪目，摇着头说自己不走了。
那时阿粒想，大概这就是女人的母性。她可能不爱买了她的男人，但她一定会爱自己孩子。
如果她有了孩子……如果她有了孩子……
她大概也会不舍。
阿粒就这样想着，没有注意到男人什么时候停下了动作。
“￥#@……”
她扭头。
男人对她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头，然后起了身，去院子里翻动他晒的老虎肉干了。
阿粒说不上来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也猜不透男人的意思，但她确确实实是松了一口气。
那么，男人下一步会做什么？
今天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再来一遍？
男人会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生气？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感到恼怒。
刚刚的情况，是她先抱了男人精壮的腰，且还有一些因为无助而带着依赖的恋恋不舍。仔细一想，这一切又像是一个误会。她想，男人大概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当然他也没有拒绝，或者说以为这是她因为不安急需这种方式的抚慰？后来可能是注意到她的不愿，才意识到是两人无法用语言沟通导致的误解，便自然而然地离开了。
想通这一前后联系，她便不担心男人接下来会做什么了。
男人把院子里的老虎肉翻了个遍，从中挑出一块切得比较薄的肉块出来笑着递给还在高速运转脑袋的阿粒。
是叫她尝尝看？
阿粒接过来，小块的老虎肉已经基本干透了，颜色比普通的肉干要黑一些，看起来也感觉很厚实。不知道男人是给了她一块儿纯瘦肉还是老虎肉本身就没有肥肉，她手里的这块儿肉上一丝肥肉都没有。好好打量过一番后，她小小地咬了一口，味道微咸，有点像牛肉，但是没有牛肉的气味，肉质比普通的肉要粗一些。
并不算好吃。
男人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老虎肉大概是不太好吃的，他也拿了一小块咬了一口，露出了一个了悟的微笑。
他指了指天空，比划着日落日升，“#￥……”
明天？
明天怎么？明天肉就完全晒干了，可以收起来了吗？
算起来，阿粒已经快两周没有洗澡了，头发像是一团被泼了油的鸟窝，身上也散发着酸臭的味道，这些让她自己都开始嫌弃起自己来了。
也难为男人对着这样的自己还能扑得上来……
之前是男人因为她感冒而不让，这种“不让”不是出自对她健康的考虑，而是出于她感冒加重麻烦的还是男人自己。如今她的感冒已经完全好了，除了脚腕还有些不适，脑后的包还没下去，身上还有些擦伤之外，倒也算是健康。
每天看男人湿漉漉地回来，水源大概也不是很远，或许便是她第一次遇到男人的小溪边就是男人日常洗澡取水的地方。
自然，阿粒便动了洗澡的念头。所以第二日发现男人换兽皮准备出门后便向他表达了她要洗澡的意图。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她放在床旁的背包。
恩？他要背包干嘛？
这么多天男人一直没有对她的背包表现出太大的兴致，阿粒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自己索要背包，不过还是取过来递给了他。
男人接过背包，让她站在一旁稍等，顺利地拉开背包的拉链，开始在院子里晒着的老虎肉肉里挑寻肉干。
要用她的背包收肉干吗？她的背包并不大，不过用来收东西倒也方便，总比捧在手里要好一些。
还记得男人把背包还给她时，她当这男人的面拉开拉锁时男人的防备与惊讶。
连拉锁也是第一次见啊……
她确定，男人也就只见过那一次她拉拉锁，这次用起来竟然十分自然熟练。
接受能力真强！
大概装了每块有她两三指宽的十几块肉干之后，她的背包便装不下了。男人似乎没想到她的背包只能装这么多东西，有的惊讶地抖了抖那个容量很小的背包，就连阿粒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背包还可以再装一些东西。
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大？
她还有些跛地走到男人身边抓起背包来看，“你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呀。”一边说，一边往外掏背包里原本放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男人却抓住了她不断拿东西的手，又浅笑着把她拿出来的东西一一放进去，拉起拉链掂起背包上的两个背带，另一只手拉过她，开始向树林里走去。
带肉干去洗澡？要野营？难道她估计错误，水源其实并不近，只是按男人的脚程来说往返不需要太多时间，带上腿脚不便的她以后便要用掉很多的时间，所以带着食物让中午吃？
但是为什么不让她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呢？虽然不重，但好歹回来可以摘点果子蘑菇什么的换换口味，如果男人不会做的话她来做也行啊。
阿粒就这样带着疑惑被男人拉着在树林间穿梭，这片森林的特色好像就是树很密，虽然不阻碍他们前行，但走在里面见不到太阳，让最近习惯了男人院中的阳光的她有些不适应。不过如今的森林却没有当初那么潮湿，可能是她掉进来前几天下过雨吧。
他们确实走了很久，也为了照顾她而走得很慢，一直走到吃过早饭的阿粒都饥肠辘辘也没有看到河流的蛛丝马迹。
林间有的树长得很高大，强壮的树根翻出地面，形成一个凹面向下的弧度之后又的时候，又没入土中。阿粒一路走一路都在小心这这样的树根，以防止它们绊到自己。他们挑了一处粗壮的树根做了下来，吃了些肉干充饥。
之后又走了很久，她才听到了流水的声音。水声很大，并不像是之前的那条河床很宽的小溪，反而像是一条河。
从听到水声到走到河边就很快了，没有想她上次那样走了将近一小时。
说实话，快两周没有离开过山洞，最多就在院子里打打转的阿粒此时是很兴奋的，这种感觉不亚于被关在监狱里的囚犯们获得假释时的兴奋。不自觉地她就加快了脚步，从跟在男人的身后变成了与男人并肩而走。
这条河比起之前见到的小溪要宽阔很多，也要平缓很多，同样，两岸有很长一片空地是没有树木的，之前的小溪边虽然有石头，但并不多，就连她容身的那两处大石也如同凭空出现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倒是满地都是细小的杂草和野花。而这里却不同，河两岸的空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这一切都让阿粒心情大好，见到河流的时候她甚至欢快地舒声长叹，小跑着离开男人，男人则是停在了森林的边缘，靠在身旁的一棵树上没有再往前走。
水流清凉，没有小溪那么清粼，倒也干净。
“诶，你……”她转身招呼男人，想让他看河里攥在石头缝中的小鱼苗，一团一团的很有趣。不远处还有几条肥嫩的大鱼，可以抓起来烤着吃。
可是……森林边哪还有男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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