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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怒拆南天


“哦?如今人赃俱获,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还要狡辩些什么?”

        身后传来淡淡地透着薄怒的质问声,那声音的主人还没有说完便匆匆跑到炽津身边,心疼的瞅着炽津头上那红灿灿的包,我纵是反应再迟钝也该知晓,眼下这位大概,便是泽零说的那位凤族嫡系的公主,如今天界的天后娘娘了!

        生得果然美貌,果然端庄,果然……气势凌人!

        对面站着的是许多熟悉的面孔,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些新面孔,那些认得我的人都是一副复杂而又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那些不认得我的,就更是直接地将厌恶表现在脸上,我淡淡地看着那一群衣着光鲜,处处透着高贵威严的神仙,心里却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响着,早就告诉过你了吧?璮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的神仙大都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这个地方!来这里干什么呢?去哪里都可以,冥界,人间亦或是九方!哪里都比这里好,都比这里好!

        我从未惧过忘川河底那神魔无法想象的凶险,可是看见这些人的目光,我却有些堵得慌。

        心里越是不好受脸上越是漫不经心,“天后娘娘,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请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反上天界了?又是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伤炽津太子了?”

        天后转过脸,不悦地说,“哪只眼?哼!如今你身在这里便是铁证,阿津头上的伤便是物证!璮玉上神,大家都是些有身份的人,既然做了便痛痛快快地承认不好么?何必这样有失身份!”

        我看着她,有看了看四周的诸位神仙,突然笑了,是啊,现在需要我承认罪行也记得我是有身份的人了,如若真当我是有身份的人,那么又为什么不愿意相信自恃是有身份的我,是不屑于去做这些事的呢?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就连欲加之罪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们个个这样言辞凿凿,弄得我都有时候会怀疑,是不是我真的错了,身为上神的我错了,身为魔神的我错了。

        诞生并非我所愿,若非婕姮那口精血,不会有明台的上神璮玉,重生不是我所求,若非三万年的惩罚,不会有忘川的魔神珈华,是我错了么?我做错了什么?

        “我知道,今日你们都铁定要定我的罪了,之前相珩的命令站不住脚,如今我罪证落实,说吧,什么刑罚等着我?”

        “自然是万雷过骨之刑!”

        我看着说话的那人,慢慢笑开,“怎么,还要我再次尝尝那滋味儿?”

        我冷冷地看着圭阶,不明白我是哪里得罪他了,他要这样害我,“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我转头盯着那早已经吓傻了的小护卫,哦不,应该说是凤族的小太子,一字一顿地问他,“炽津太子,我要你亲口说说,我到底伤你了没有?”我将那“伤”字咬的极重。

        说这句话时,我心里也没有底,毕竟我俩刚刚才经历了些不愉快的事情,他未必会帮我,况且他姐姐如今一副铁了心要将我治罪的模样,他更加不会忤逆他姐姐吧?

        那小太子面色有些难看,大概还是在生我的气吧,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自己果然命不好,唯一可以为自己作证的人,偏偏不巧刚得罪了他。

        不再等他的答案,我低头,指间结印,化出一朵鲜红的彼岸花来,看着那朵妖娆的地狱之花,我心里却渐渐平静下来,看着周围淡漠地说,“废话就不用多说了,既然要拿我,而我又不肯,”我笑了笑,“就各凭本事如何?”

        他们面上虽都是一副不赞同的模样,但是一致沉默的模样,分明就是默认了,想想也是,当年我还是上神之时,法力虽然不低,但绝不是顶好的,能治住我的还是有几个的,而如今,三万年过去了,他们各自法力自是精进不少,又想着我这些年被压在忘川,那传说中最是萎靡堕落的地方,法力就更改大不如前了吧?

        不知是哪里吹来了一阵凉风,我闭了闭微微发涩的眼,眯着眼看着不远处富丽堂皇祥云笼罩的天宫,突然觉得,那是那么的刺眼,怎么会不心存怨怼呢?

        当年就是在这九重天上,诸天神佛见证,就是你们这些神仙,连个辩白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治了我的罪!我是不该,不该出现在那场婚礼上,六界下任主宰的婚礼,可是如今看来,那也不过是一场笑话!

        我将那天后制住,将彼岸花横在她的脖子旁,血红的彼岸花与她白玉的脖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我说,“我不管以前如何,至今以后,我,魔神伽华,与这九重天宫再无瓜葛,若是尔等再苦苦相逼,”将彼岸花掷出去,打在南天门的牌匾上,整个牌匾应声落下摔得粉碎,对上那天后惊恐回头的眼,倒映着我如今的模样,此刻妖冶的彼岸花再次绽放在我的额际,还是当年的模样,可是这双冷如三途水的眼,你们又是否还记得呢?

        “我珈华,势必将血洗天界,三十三重天宫,处处载满彼岸花,九十九座天府,座座注满忘川水!”

        自诩天神的诸位脸上难看得很,身上精彩得很,我讥诮地扫了他们一眼,将那位天后朝着那天神堆里丢去,正打算收回那朵彼岸花,便听到后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哟,这是谁家的姑娘,这口气倒还真是大得很!”

        原本按着正常轨迹回来的彼岸花猛地抽了一下,正巧打在一个年轻秀气的仙君头上,那仙君险些扑在地上,摸着后脑勺委屈地瞅了我一眼,又像是看见救星一般看着我身后。

        我叹了口气,可不是救星来了?

        那妖孽蛊惑却又压力十足的声音,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了的,上古神族凤凰一脉的神君,炽泽,今日要见到的,大抵便是本尊了吧?

        漫天霞光流转,五彩祥云中有仙鹤灵鸟穿云而过,清风卷起千层云涛,静谧庄严的天宫在云端若隐若现。

        我慢慢回头,不远处的半空中,立着四名男子,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其中三名男子,与我前世今生都有些关联,而剩下的那位,虽然他不认得我,可是却早已经有人顶着他的容貌企图要了我的命,所以我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

        “怪不得我能在这里耀武扬威,原来真正的大佬都在这里啊?”我嘲笑。

        普游落在玉阶上,看了看四周的残状,皱着眉问我,“璮玉,你这是在干嘛?”

        我挑眉,正打算说话,便看见其他三位也下来了,那穿着明黄色锦衣服饰的人冷着一张脸扫了他的诸位爱卿及爱妃一眼,冷冷地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诸位爱卿及爱妃顿觉惶恐,各个七嘴八舌地说着口中真金白银的事实真相,如果不是对面那着藏青色衣服的人一直那样看着我,瞧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真是想坐在那落在不远处的半块残匾上,将口袋里没嗑完的半把瓜子嗑完,无奈眼下我只能含笑看着诸位,听着他们诉说着山大王不在家,一群猴子被欺负的戏码。

        “陛下,你要替我等做主啊,堕神璮玉如此不遵法纪,实在天理难容!”

        唔!我点点头,心说,我要天理容我干嘛?我也容不下天理呀?

        “她竟然胆敢砸了南天门,分明就是在藐视天界威严,此事若是不予追究,让天界今后如何在六界立足......”

        我摇了摇头,十分不赞同这位爱卿,啊不,仙君的说法,我哪里是在藐视天界的威严啊,我从来就没觉得天界有什么威严啊?

        “我的陛下,您也已经听到了,她如今自称魔神,分明已经自甘堕落与魔道为伍,此人若是不除,后患无穷啊陛下!”

        我淡淡地看了那个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却瞧出一股子尖嘴猴腮味道的仙君,觉得这仙君还可以更搞笑一些,老娘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好吗?对你这狗屁天界是半分兴趣都没有,还后患,患你的头啊!

        那位陛下冷峻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眉宇间起了丝不易察觉的褶子,道,“孤不是说此事等孤从九方回来之后再说的么?谁自作主张的?”

        这位陛下一开口就抓住要害,果然是当得了天帝镇得住六界的人物啊,我赞同地点点头!

        此话一出,倒是半天不见一个响屁,诚然翻白眼不是一个魔神该有的格调,但是偶尔降降格调还是可以有的,我冲着这群高高在上的神仙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头一次觉得人为什么只长了两个眼珠子,完全不够用啊!

        “哼!”那位陛下冷冷地从鼻子里放出一股冷气,冻得那群爱卿爱妃们脸色煞白摇摇欲坠,陛下回头,对身后的红衣男子问,“炽泽,你怎么看?”

        显然相珩很信任这个叫做炽泽的男子,当然,我也很怕他,他这张脸,在到九方的前三天还时不时地跑到我梦里来索命,如果不是眼下局势不对,我想我更乐意躺在扫雪殿的软榻上吃葡萄。

        “这个嘛,”炽泽凤君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方才天后被她钳制是不争的事实。”他顿了顿。

        “是啊,是啊,”一时间猴子们纷纷附和山大王二号的话,“凤君说的极是!”

        “况且南天门乃我天界的门牌,在家门口闹事,还砸了咱招牌,胆子确实肥了些。”那位凤君似笑非笑地瞅着我。

        我回瞪着他。

        “是啊,是啊,凤君说的不错!”

        相珩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炽泽,皱眉不语。

        那嫌我胆肥的凤君接着说,“刚才这位.....额,魔神,貌似还十分威风地威胁了天界一把,说实话,”他微微皱眉,双眼一闭,一手抚上胸口,很是为难的样子,“本君有些惶恐!”

        放屁!

        你丫的会惶恐?

        我使劲儿瞪着这位凤君,一样的模样,怎么就差这么多呢?这分明就是一睁着眼说瞎话的逗比啊这是!

        站在一旁纠结的普游大仙,哦不,上神貌似是实在受不了了,打算走过来止住着胡说八道的家伙,不想刚走两步,那逗比的凤君忽然抬起头来,不见半分笑意,全无刚才的逗比气质,“但是,”他慢慢抬起袖子,露出袖子里修长如玉的手,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指甲缝,道,“天界向来最重视法度,诸位不顾陛下旨意,擅自做了一些不和规矩的事情,才有了如今的局面,所以,错在我方,陛下!”

        炽泽朝着相珩欠了个身,慢慢道。

        听他这么说,我忽然觉得这年头逗比是最靠谱的了,我不由得正眼看他几下,说实话自打他们出现开始,除了容席,我就不曾正眼瞧过这三个,眼下他倒是叫我另眼相看了。

        不过我也知晓,他方才说得真真切切,说,错在我方而非天界,明摆着将天界与他们的对错撇开。

        相珩沉吟片刻,冷冷地看着他的诸位爱卿,我一时好奇,操着手看他会怎么处置他的这些个爱卿,旁边传来一阵笑声,又听见那人慢慢道,

        “不过陛下,”众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他身上,那厮倒是一直一副不打紧的模样,边指着南天门边说,“但是这东西坏了却是事实,不论罪责,这坏了人家东西,总归是要赔的!”

        我一下子呆住了!

        那厮笑得越发的风姿绰约,此刻倒是真有些像是彼岸花海里的大尾巴狼,“不知珈华姑娘打算怎么赔偿呢?”

        我手里的彼岸花抖了抖,顿觉得牙有些疼,娘的我出来总共没有几天,还都用来游手好闲享福去了,哪里会有东西赔啊,你这不是找茬么?

        倒是普游那家伙一听来劲儿了,两手一拍十分赞同,“凤君这主意本君瞧着甚好,”说着不住地向我使眼色,好似我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似的。

        我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这主意不好,一点都不好,因为我穷啊,哪里有钱赔给他啊,这简直比我打输了仗还丢脸!

        相珩高深莫测地看着我,我坚决不与他有任何眼神的交汇,以免泄露此刻要命的天机,蓦地,他突然笑了一下,道,“凤卿的意见深得孤心,善!”

        善屁啊善!我还没有说话呢!可是又实在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在那里死撑着装高冷。

        天界诸位神仙都一副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我想着想着觉得越发畅快,还钱就还钱啊!又没说什么时候还!

        待相珩将闲杂人等都打发了,只留下天后及炽津后,我还是打算为自己谋一下福利。

        “那个,可以打个商量不?”

        大家的目光都看着我,我清了清嗓子,将手里的彼岸花转啊转。

        相珩看着我没有说话,容席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炽泽来兴趣了,右手自空中一探,化了把扇子握在手里,边摇扇子边问,“你倒是说出来听听?”

        “近来我听说人间有个十分不错的处事方式,我觉得甚好,也想拿来效仿效仿。”

        “所以?”他继续摇他的扇子。

        “就是,可以打个欠条么?”

        “不可能!”

        “想都别想!”

        “没门儿!”

        ......

        近来扫雪殿紧张得很,众小鬼每天都兢兢业业地……省钱!唯恐出了什么岔子,而相珩的一道圣谕,连带着整个冥界都不好了!

        于是乎,整个冥界都开始……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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