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命案的进展
伊琳娜奔入了苏拉为她准备的房间，一头栽在床上，心如乱麻。
她可以明白为什么当时杰洛士受伤自己的心会有痛的感觉了，如果这就是天使爱情的宿命的话，可是……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因为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如果沉浸在这种情绪中的话那真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反正他又不会喜欢我……不对！我根本就不希望他喜欢我，否则那也就不是他了吧。”伊琳娜这样碎碎念一番，发现依旧不对头，无论希望不希望杰洛士喜欢自己，这种理由无疑还是在表示自己那无望的感情罢了。
“我、我改正！应该说那也就不是魔族了！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伊琳娜也不知该向谁解释，平时一向清晰的大脑一到这个问题上就乱七八糟，索性胡乱给自己编个说得过去的自我安慰的理由蒙头便睡。
第二天一早，伊琳娜和娜卡吃过早饭后，继续和苏拉进行昨天的话题。
“虽然这么说，其实你还是很担心贝尔莎的吧？尤其是最近这个国家出的命案……”伊琳娜猜测出了苏拉的心思。
“不错。”苏拉叹了口气，“你们也看见了，她现在几乎已成花魁，即使身份只是歌姬舞女，也一样太出风头，我担心她夜晚出去不安全，不，即使她晚上不出去，也有可能被杀死，第四个神女是死在室内的。”
“那么关于那个命案，治安官们的调查进展如何？”
“没什么线索。据说死去的那四个神女，第一个被斩断了头颅，从胸部到喉咙有一个血画的尖刺状的图案。第二个的尖刺图案是从肚脐一直向左呈现，图案所到之处周围全部断裂，那个部位的器官也零散地摆在地上，第三个状况同理呈现在右侧，第四个是从喉咙处延伸到了左臂，死状离奇而又凄惨……”苏拉说到这里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她捂住自己的胸口，似乎对自己刚才的描述感到恐惧。
“这样的话……”
伊琳娜站了起来走向客厅的桌子旁边，拿出纸笔依循苏拉的描述做了一副图画。图画按照身体伤口的顺序依次做出，最终呈现出一个未完成的芒星图。
“五芒星。”最近一直在与魔族打交道的伊琳娜将眉头皱起，陷入沉思，“果然这和魔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又是魔族？？”娜卡听罢站了起来，她很奇怪怎么自己跟着伊琳娜总会招惹到魔族呢。
“这只是猜测，也有可能是那个杀人犯的个人爱好。”伊琳娜回头对着娜卡一脸凝重的说。
“虽然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不过，那个杀人犯在每个死者死亡前会用她们的血留下一些信息。他自称为开膛手杰萨肯，说还会继续的。”苏拉双手交叉托住腮部，“无论如何，我很担心贝尔莎的安全。我想的是最近这一段时间她可以来家里避避风头，等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的风声过去再说。”
“那么王室不怎么管吗？”
“这个国家的将军拉夏铎，宰相斯诺努克还有神职人员的大神官狄拉鲁都进言说，没必要为了那些卑贱的神女出动兵力，这种事情交给治安官就好，国王本来是想解决这些事情的，但听了他们的话也觉得有道理。还是将重心放在了治理军队上，似乎有什么大的战役要打。”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了。”伊琳娜打算介入这件事，第一和自己的任务有关，第二她也对这桩命案有着很强烈的兴趣。
“这么说你们愿意帮忙吗？太好了！！”苏拉听着这个消息喜出望外，“看你们的穿着就知道应该是魔导士了！请务必保证我姐姐的安全！我会付你们的报酬的！！”
“嗯哼~！虽然很幼稚，不过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呢~！哦~吼吼吼吼吼吼~！！！！”娜卡一听有酬劳立马乐开了花，“你放心，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们，保护你姐姐的安全不说，也一定会让案件的真相水落石出！！”
“没那么容易。”伊琳娜又给娜卡浇了一盆冷水，“按照贝尔莎的脾气，如果就这样直接表明来意的话，恐怕她根本不会那样轻松见我们，而且那个开膛手也未必随时会出现，线索就这么多，也很难做出进一步的推断。”
“这不行那不行，你说该怎么办呀？”娜卡撇了撇嘴感到有些泄气。
“如果正面无法突破，那就另想别的办法。”伊琳娜将双臂向后弯成枕状躺了下去，并打定一个主意，“我们需要一些伪装。”
“哦~吼吼吼吼吼吼~！！！！哦~~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娜卡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对着伊琳娜狂笑了起来，“那就快去吧！我等着看伊琳娜你乔装打扮起来的样子！”
“不，那是娜卡你的角色。”伊琳娜偏过头来，再次冲她弯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我需要扮演另一个角色。”
“一看你就没什么好心……”娜卡的左眉抖了几下，感觉伊琳娜又要“加害”自己了。
伊琳娜来到中心集市买了较为名贵的男装，回到房间，开始给自己梳妆打扮起来。
她将自己那一头瀑布状的绿色卷发盘起，戴上一顶羽毛帽，涂浓了柳叶细眉，又将上衣全部褪下，把自己的胸部狠狠地束成平面，在里面套上一个飞边领白衬衫，外部着上精美皮质坎肩。下面穿上镶着金边装饰的黑亮的裤子，再套上长款棕色铆钉靴，将之前洁拉丝需要确认自己方位的鸽血红色的宝石大大方方的点缀在自己腰部。她将自己俨然打扮成了一个玩世不恭的年轻富裕的公子哥样。
伊琳娜饶有兴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也是她第一次扮成一个男人，而且还很成功。本来自己就有一副好底子，扮成男性也是身材颀长又白皙俊俏的，又为了不让自己过于阴柔，她还在嘴唇四周粘上了点点的胡碴。
“哦~吼吼吼吼吼吼~！！！娜卡大人还真没想到，伊琳娜你扮起男人来居然如此像模像样，简直就是本色出演啊！！”娜卡看到她的扮相被逗得前仰后合狂笑不止。
“那是当然！接下来就是娜卡你，把肩上的锥刺和胸上的骷髅头去了就行！”伊琳娜非但没被娜卡的言语激怒，还一腿踩上了椅子，将左臂的胳膊肘杵在其上，伸出手指顶了顶帽檐，“来吧，接下来，就让本少好好欣赏欣赏姑娘们的风采吧！”
这之后她将自己之前的一部分积蓄，贝尔莎甩给苏拉的金币，以及苏拉的一半财产合了起来，也是一笔不菲的钱财了。
她的计划是先引贝尔莎出来，再强行将其拉到苏拉指定的地点。当然，如果走在半路那个杰萨肯能够出现更好，这样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凭自己的实力，对付一个人类的杀人犯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还有娜卡的帮衬。
傍晚时分，伊琳娜吩咐好娜卡后，便顶着一身精贵的男装走进了那所妓院。
“您好，尊贵的夫人！”伊琳娜冲管理人员帅气一笑，亮出了鼓鼓的钱袋，“这些钱财请您收下！”
“哦哦！！好的，敬爱的阁下！”管理者看到这里，双眼立马闪现出了货币符号，“请问您今晚要哪个姑娘呢？随便你挑，都可以满足！”
“你们的头号花魁，贝尔莎。”伊琳娜挑了挑眉，凑近了她，“而且是希望外出，一晚就够。”
“很遗憾，她今夜安排有舞会……”管理者撅起涂满口红的唇表示为难，“要不给您安排别的姑娘……”
“不，这并不冲突！我亲爱的夫人。”伊琳娜用自己那如一汪湖泊般眼睛注视着她，加重了嗓音说到，“听好了，我可以等她，而舞会中我希望可以和她共舞一曲。”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本来就见钱眼开的管理者再加上伊琳娜这样一番挑逗，自然满口应允了下来，“公子叫什么名字，我这就去安排！”
“杰伊。”伊琳娜想了一下，给自己编了个名字。
“好的，杰伊先生，我这就去妥善安排，尽全力让您感到满意，请您先委屈一下和其他宾客一样在我们的宴会大厅里坐吧，我们给您加了一个首席的位置。”管理者向她行了一个屈膝礼。
“很好，多谢夫人。”伊琳娜将右手搭在左肩，鞠了躬表示感谢，并踩着铿锵有力的步子向她所指地点走去。
“真是一个彬彬有礼又英气十足的公子啊！”管理人望着她的背影感慨到。
又过了一段时间，临近夜晚了，风月场四周开始灯火通明起来。来自社会各阶层的男人坐到各自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自然身份尊贵或出钱很多的坐在了最前排贵客的位置上，等候着贝尔莎的表演。
“欢迎各位来宾的光临，让这里蓬荜生辉。”管理人开始了惯常的迎宾开场白，“下面就由我们的贝尔莎小姐为大家带来一首独舞吧！！”
随着她话音落下，大厅的灯光暗淡下来，为了所有的光线都集中在台上的美人上。
贝尔莎身着一身黑色开胸的裙装在音乐的演奏中迈开了舞步，她的双眼隐匿于黑网格的头饰中，雪白的皮肤在黑色的映衬下更加耀眼，烈焰一般的红唇也更加鲜艳。她将双臂呈弯曲状向上伸去，脚尖也立起来在舞台中心点起轻盈的舞姿。如果是从下往下的俯瞰效果，恐怕可以时不时地看见那一袭黑裙就如黑色的大丽花一般呈放射状绽放开来。
“是黑天鹅之舞。”伊琳娜从她的舞姿判断了出来。她本以为贝尔莎可能会跳什么艳舞的，但想不到这样看来她今晚舞蹈的整体效果看显得优雅而神秘，这样没准更能吸引男人吧。她又想起之前苏拉对天鹅的描述，感觉贝尔莎还真是叛逆到家了。不过，一向叛逆的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这么评述他人呐。
伊琳娜又向周围看去，果然身边的那些男人都东倒西歪了，明显完全被那性感撩人的贝尔莎摄走了魂魄。当一曲终结，贝尔莎把花瓣抛向他们时，他们完全跟失去了控制一样开始你争我夺起来。
“原来如此。”伊琳娜翘起了腿，伸出食指按了按自己上唇的胡碴，并笑着点了点头，“她可能每晚会换一种不同的风格，但什么风格又能轻松驾驭，难怪那些人为之神魂颠倒。”
贝尔莎穿过佣金的人群，来到了伊琳娜的面前。
“他们全部为我疯狂，而你却无动于衷，为什么？”
“如黑天鹅一般神秘优雅的贝尔莎小姐啊，我并非无动于衷。”伊琳娜学起杰洛士的样子，对她弯起一丝邪魅的笑颜来，“只是不想让自己做出不雅而失态的行为来，这样是对你的尊重，也是对我自己的尊重。”
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支玫瑰，叼在嘴中，走了上来，并将花朵搭在了贝尔莎的手背上：“我刚才内心实则已地动山摇，只是在表面上必须波澜不惊。亲爱的贝尔莎小姐，请允许让我那笨拙的舞步在您身边伴随片刻，这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
“杰伊先生真是个会说话的家伙……”贝尔莎被她那一番言语弄得有些面红，她拉起伊琳娜走向舞台中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二人在众人欣羡又嫉妒的眼光中开始跳起舞来，伊琳娜虽然只有十三岁可身高已经长到了一米六七，刚好让贝尔莎那戴着黑蕾丝手套的左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用自己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看着贝尔莎，让贝尔莎有些难为情。
“喂，你年龄好像比我小呢，别总是盯着我看……”贝尔莎有些害羞地将头撇在一边。
“你以为我想啊。”伊琳娜这样想着，但还是对症下药地将自己的嘴唇伸向她耳边低喃到，“不要怪我，那是因为你太过美丽。高傲的黑天鹅，象征着突破一切传统的束缚飞向天空。今夜贝尔莎小姐将其活灵活现地演绎出来，我又怎能不为之吸引？”
“讨厌……居然这样了解我……”贝尔莎眼见伊琳娜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感觉有些心动了。
又一曲终了，伊琳娜将玫瑰花对住了贝尔莎的红唇，“可否之后赏光去我处献上歌喉，我将不胜感激。当然，贝尔莎小姐身上的光芒，会令鄙人望而却步。”
“知道了，你也打通了管理人，我跟你走就是了。”贝尔莎将手搀在了她的左臂上，随她一起迈出了妓院。
“今夜的星光如此灿烂，它们是何时偷偷流入了贝尔莎小姐的眼中？不如我们以步代车，也好好欣赏一下风景。”伊琳娜怕贝尔莎因自己没带马车发现什么端倪，赶紧诗情画意一番转移她的注意力。
“杰伊先生真是能说会道呢。”贝尔莎用扇子挡住自己的嘴笑了起来，似乎并未露出什么不悦。
她们走到一个转角，娜卡也走了过来，从另一个方向一把挽住伊琳娜的胳膊。
“这是……？”贝尔莎对陌生人的到来感到不解。
“这是娜卡，也是我请到府上的一位贵客。”伊琳娜不慌不忙地向她介绍着。
“唔……这样啊，好吧……”贝尔莎从头到脚地打量了娜卡一番，感觉她那一身暴露的装扮还真是个特殊的客人啊。
“哦~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哦~~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娜卡一边走着一边发出招摇过市的笑声来，她是故意想招引开膛手过来的。
“别理她，她在自我陶醉。”伊琳娜拍了拍贝尔莎的肩。
“嗯……”贝尔莎是觉得娜卡有些奇怪，但也不大介意。
“贝尔莎小姐，别看娜卡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但认真起来也会很厉害啊。”伊琳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笑了起来，“比如说……”
“冰之枪！！！”随着娜卡的一声喊叫，手中射出一道冰系魔法，一下打碎了冲她们飞来的三枚暗器。
“什么？！”贝尔莎警觉了起来，她向周围慌张看去，看到了在距自己略远的墙头上站着两个刺客的身影。他们都是一身漆黑，面部被布遮盖着。不同的是一个直立着似乎没带什么武器，而另一个蹲着手持双刀，看来下面的那个便是传说中的开膛手了。
“终于来了啊……”伊琳娜讪笑着看着他们，同时也抽出了自己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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