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庭聚餐
吃完早饭，拉克丝说要带伊泽瑞尔复查肩伤和采购食材，盖伦嘱咐她早点回来，还要准备五人份的午餐。拉克丝满口答应，拉着伊泽出了门。出门后，盖伦在家琢磨拉克丝和伊泽的关系，越想越担心。这时，门铃响了。
打开门，是嘉文和奎因。
“我和嘉文哥在路上遇到了，我想着这会儿你们应该起床了，想来帮帮忙就提前来了。”奎因微笑道。
“我听从你说的话，起床就直接过来了。”嘉文进了屋就开始四处打量，“拉克丝呢？不会还没起吧？”
盖伦迟疑了一下：“她刚刚出门，带伊泽瑞尔买东西去了，我跟她说了中午要在家吃饭，让她早点回来。”
嘉文坐在沙发上，有点扫兴地说：“哦。”
奎因看看一脸不虞的嘉文，又看看一脸无奈的盖伦，微笑着说：“嘉文哥，你别担心，盖伦是铁了心想把妹妹嫁给你的，不会出差错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盖伦皱眉看着奎因。
“你不会忘了吧，小时候你经常说的，等你长大了，一定要把妹妹嫁给嘉文！”
盖伦扶额，嘉文也忍不住笑了：“他那时打的算盘，那想让我管他叫哥！”
“嘉文哥，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奎因沉吟着，看到嘉文点头，继续道，“你从小看着拉克丝长大，她学走路时就是你扶着她，她学魔法你也天天陪练……从小到大，我觉得最宠她的不是她哥，而是你。她的愿望你都无条件满足，只要她高兴你就高兴，因此她也非常依赖你。可能我是女人，看问题的角度和你们不同，我觉得这样的宠爱，反而让她对你的感情，哥哥占了更多……”
奎因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嘉文的表情：“拉克丝已经长大了，她已经可以单独潜入诺克萨斯偷取情报了，信爷都认为她可以担任出访艾欧尼亚的外交官了。嘉文哥，我觉得你对待她的态度和方式，可以变一变了……”
“怎么变？”
奎因也有些语塞，她想了想：“比如请她看个电影？”说到这她也说不下去了，那个景象确实感觉十分诡异，就像她无法想象和盖伦并排坐在电影院里吃爆米花的样子。
嘉文头痛道：“在我眼里她始终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姑娘……我一直觉得一切会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
奎因不再说话，盖伦咳了两声：“要不，今天晚上我找她聊聊……”
嘉文一摆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你们就不用插手了。”
奎因柔声说：“嘉文哥，你跟谁见外都行，不能和我俩见外。我们是一家人，兄弟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何况拉克丝也算是我的妹妹，你不让盖伦和她聊的话，我来和她聊……”看到嘉文缓缓地摇头，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嘉文坐在沙发上，盯着对面墙上拉克丝的大幅照片。这是今年她过18岁生日时照的，照片上的少女，身穿金色绸缎蓝色滚边的连衣裙，手执光辉权杖，柔软而亮泽的金发用发卡箍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目光恬静，面带微笑。嘉文看得入了神。
时钟敲响了十下，门铃响起，伴随着门铃的还有拉克丝的声音。
“哥我回来啦，快来给我们开门……”
开门的是奎因，只见门外的拉克丝和伊泽提着大包小包一堆东西，只有伊泽缠了绷带的右胳膊空着。拉克丝甜甜地叫了一声“奎因姐”，步伐仿佛踩着音符般，蹦跳着就进了屋，把手里的大包小包都卸在厨房地上。
闻声，盖伦和嘉文都走过来，拉克丝把一个精致的纸盒放进冰箱：“这是饭后甜点，你们现在不许偷吃！”随后她把伊泽推出厨房，“你们出去聊天吧，我和哥哥两人准备就行。”
“我来帮忙。”奎因不由分说开始分拣他们买回的食材。
“说吧，让我干什么。”盖伦也像模像样地系上围裙，挽起袖子走进了厨房。
嘉文一个劲儿地给奎因和盖伦使眼色，眼神在说：不要留我一人和伊泽瑞尔独处啊……
盖伦和奎因却都装做没看见。
无奈嘉文只好回到客厅，将目光投向坐在沙发上的伊泽瑞尔。年轻的男孩一头金发，面容英俊，一双明亮而有神的眼睛正充满尊敬和友好地注视着自己。他承认，抛去个人感情来评价的话，伊泽瑞尔和拉克丝看起来还是蛮般配的。
“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嘉文问道。
“今早拉克丝带我去复查了，又做了一次理疗，基本没事了。还要感谢殿下的医疗团队啊。”伊泽礼貌地微笑着。
嘉文想了想，率先开启了话题：“伊泽瑞尔，既然你是探险家协会会长，很多话可以和你直说。我们和诺克萨斯现在的关系很紧张，可以说战争在一触即发的边缘了，昨晚我们连夜开会也是在讨论这件事情。之前我曾派出众多情报人员，包括拉克丝也是其中一员，我们搜集到了不少关于诺克萨斯最新的军备和魔法师的信息，但一是真实性存在水分，二是信息量对于备战来说还远远不够……”说到这里，他看着伊泽，微微停顿。
伊泽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殿下的意思，是想和探险家协会合作吗？”
嘉文点了点头：“你是会长，我相信你在协会里是有话语权的。你出身皮城，皮城和德邦素来交好，你和拉克丝又是好朋友。如果战争真的打响，相信你也会倾向于站在我们这边，所以为何我们不现在就合作呢？我们的同盟，除了皮城，还有班德尔城和弗雷尔卓德。而且这次，我们也会努力争取到艾欧尼亚的力量。”
看到伊泽含笑不语，嘉文继续说道：“合作达成的话，探险家协会的每一名注册探险家，都可以享受在德邦旅行、住宿和出入重要场所的专属优惠待遇，待遇的等级和评级挂钩，具体分档由你来定。同时在德邦的同盟国和地区，也将享受一定程度的优惠待遇。除此以外，德邦还将在合作期间，提供给探险家协会资金、宝石和魔法药剂作为探险经费资助。”
伊泽在心中暗暗吃惊，嘉文提出的合作条款是相当丰厚的，可见目前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的矛盾已经积累到一个非常危险的程度了。探险家协会虽然名义上是个中立组织，但符文之地上哪里有能独善其身的人。伊泽和其他四位副会长，本来就倾向于德邦，而这次德邦正在努力建立的同盟阵营，更是囊括了探险家协会的几乎所有核心日常活动区域，就凭这一点，探险家协会的长老们也应该会点头。这次嘉文主动抛出橄榄枝，正是一个合作的好时机。
“感谢殿下，这么高看我们探险家协会。从今往后，我这边能拿到的情报和信息，我都第一时间传递给你，尤其是关于诺克萨斯和祖安的。”伊泽站起身，主动走上前和嘉文握手，“今天下午我就发邮件给秘书和其他副会长，告诉他们皇子殿下对我们探险家的大力支持。”
“那就有劳你了。”嘉文面露微笑，“还有，不要叫我皇子，叫我嘉文吧。”
“那我就随拉克丝的叫法，叫你嘉文哥吧。”
厨房里叮叮咣咣锅碗瓢盆在响，两人又交换了一些关于比尔吉沃特和暗影岛的情报。不一会儿，公事聊完了，嘉文略微沉吟了下，扬了扬眉毛。
“伊泽瑞尔，想不想看看拉克丝小时候的照片？”
伊泽略感吃惊，随后微笑着点点头：“好啊。”
嘉文露出神秘的笑容，他起身走到书架前，从满满一墙的书中，抽出两本相册，拿过来递给伊泽。“拉克丝小时候很好玩的。”
听到拉克丝小时候的照片，伊泽的确有些好奇。不过主动提出的是嘉文，不是拉克丝也不是盖伦，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翻开第一本相册，一个含着奶嘴的小萌娃映入眼帘。呀呀学步的拉克丝有着粉嫩透明的皮肤，一张圆乎乎的小脸，和两只蓝宝石般忽闪的大眼睛。伊泽一页页翻着，嘴角微微上翘，看着拉克丝从叼奶嘴的小不点儿，逐渐长成一个又漂亮又可爱的小女孩。而翻到后面，伊泽逐渐意识到了什么：他发现，一半以上的照片里，小拉克丝的身边，都有“嘉文哥哥”的身影。照片里的嘉文也只有十来岁年纪，眉目俊俏，充满少年的英气。有的照片里他抱着拉克丝，有的照片里他和盖伦两个人一左一右强行抢镜，还有好几张不同年份的照片里，嘉文都夸张地嘟着嘴，亲着小女孩的脸颊或额头……伊泽缓缓翻完一本相册，心中的问号逐渐有了答案。
他又翻开第二本相册，里面是拉克丝上学后的照片。和前一本一样，嘉文的身影时不时出现，或是合影，或是充当背景……伊泽的笑容变得有一点不自然。
“的确很好玩。”伊泽快速翻完了相册，递给嘉文。
嘉文接过相册，小心翼翼地放回书架，然后站在墙边拉克丝十八岁生日的大幅照片前。
“她的所有照片里面，我最喜欢的还是这张。”嘉文凝视着相框里的少女，语气深情而坚定。
伊泽看看那幅照片，又看看嘉文挺拔的背影，眼神有些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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