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她吃痛拿起金鞭就向拢明奇甩去,啪啪作响的金鞭抽打向火焰中完全疯狂的拢明奇,金鞭遇到火焰,甩的满室都是星星点点的焰火,如同狂欢的黑夜。
拢明奇将手里的数十片薄刀向上一抛洒,她仰头躲过,那层层寒光从额头飞过。
打斗中她把拢明奇引到那臭味熏天的饲兽区,他们进入到一个铁门打开的洞里,她将手里的鞭子一丢,就跳向了他的脖子,抓着他金色的脑袋,抽出腰里的月神之眼,一个金刀下去,割断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溅,她死死的抓着他的金发。
她迅速从他身上跳下,拿起地上的金鞭就跑到门外将铁门关上,并用铁链紧紧将门缠绕了好几圈。
拢明奇脖子喷着鲜血还不停的捶打铁门怒吼,将铁门砸得咣咣作响。
她退到门外,惊恐的看着他,直到他慢慢的倒在地上。
“他会死么?”
“已经死了。”
身后的吕文佩无力道:“我的后背被他打烂了。”
她将吕文佩解开,看到她身后一片血肉模糊,她找出身上的药,给吕文佩撒上。
她不能死,死了就前功尽弃!
看着往自己身上撒药的韩小利,吕文佩道:“你心太软,不能成大事。否则你我联手,肯定事成功倍!”
“别忘了,刚刚谁杀的拢明奇!”韩小利不屑。
想策反?没门!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重新背起身后的女人。
走到一处开凿的一人多宽向上的圆形通道,看着上方隐隐传来的亮光,终于要出来了。
她犯了难,这怎么出去?
吕文佩道:“这里才是真正的通道,不熟悉这里的人,会从机关掉下去喂虫子。本来有个升降用的木笼,已经毁掉了。”
果然,周围的地面上一片散碎的木笼和绳索,她看了看两边的石壁,咬牙准备上去。
用双手和双腿撑着身体两侧,刚上前跳动了一小步,她就感到小腿上一疼。
“扑嗵”一声她又掉了下来。
她看到自己小腿上又中了一把短刀,该死!
她回头看到几个侍女咬牙含泪地拦住了她。
她叹气:“拥有月神之眼,不是不能阻挡么?你们公主的话也不听么?”
她拍了拍腰上的宝刀。
那些侍女道:“我们公主的话,当然神圣不可违背。但是你已经出了弑魔窟。”
“我还没有出去。”
“但是这里已经不是弑魔窟。”
“好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一根筋的那些侍女,她只好拿出鞭子。
那些女人拿着刀一起向她袭来,她长鞭一挥,几下子就把那些人打趴下了。
菜鸟!
她并没有下杀手,怜惜她们对乞颜那珠的一片赤诚。
看着倒地呻-吟的那女人,心里替她们感到惋惜。
当她准备再次上路,却看到那些女人挣扎着将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向她们扔去。
她跳起来躲过,发现是一些黑色的圆球,那黑球扔到的地方,瞬间散裂开来,燃起熊熊大火。
有个女子竟然爬到那火球上,伸开双臂,闭着眼睛,任大火将她吞噬。
火焰遇到尸体,很快就化为更大一团的火焰。
看到在火中已经变成黑色的女人,旁边的那些女人,一个又一个相继的往火堆上爬,眼神坚定,义无返顾,毫无惧色。
看着眼前这些视死如归的女人,她惊呆了。
火越来越大,整个山洞映照着熊熊火光。
地面受到强热的幅射后,竟然密密麻麻地出现很多沙土泡泡,随着众多黄色土泡的涌出,一些莹绿色的虫子身影隐约出现了……
坏了,那些虫子要出来了!
当最后一个女人爬到火堆上时,火球发出一声暴响,不好!
她顶着满头往下掉落的石子,踩着已经晃动,即将要塌陷的通道飞快的向上爬!
上面的沙石扑簇簇的直往下掉落。
她被沙尘迷的挣不开眼睛,双腿架着两边不断抖动的石壁,提气向上爬。
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感到平常一提气就身轻如燕的自己,此时重如千斤。
头顶落满了沙石,她低着头努力用双手和双腿撑着震颤的双侧墙壁,吸气向上攀爬。
嘴巴里全是沙土,头发上和脖子里也全是沙石,她闭着眼睛大吼着,向上艰难的一点点的蹿动。
她大吼一声,就蹿动一点,再大吼一声,又往上蹿动一点。
千万不能掉下来,她在和时间赛跑,也在和自己拼命!
她心无旁骛,紧闭着双眼全神贯注的往上爬。
很好,手摸的石壁不见了,现在手感是土壤。
她拿出了刀子,向身边的土层用力扎下,然后借力上爬。
即使如此,有时候还会向下滑落一些。
她越来越感到吃力,大地抖动的更历害了,她听到远处地下传来一阵闷闷的隆隆声。
她大吼着,突然感到紧闭的双眼前光感越来越强!
最后一个跳跃,她们终于从洞口跳了出来,她不由得张开眼睛,刺眼的光芒闪得她眼前一片眩晕。
她连忙闭上双眼,努力的向空中跳起,像抛物线一样将自己远远的抛向远方。
等候多日的上官文澜她们看到地面晃动,就惊慌大喊着让众人退到一旁。
他们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黑影大喊着从即将塌陷的沙中高高跃起,然后像一条线一样落在远方的沙地中。
破旧的神庙土堡也跟着沙石陷了下去,很快地面就形成一个沙坑,缓缓的沙土如同流水一样又将大坑渐渐地淹没,除了地下仍然有隐约的闷响,地面又渐渐恢复了平静的沙层,和周围景色又如此自然地溶为一体……
上官文澜连忙高喊着:“快!快!……”
众人飞速前往那黑影掉落的地方去寻找,只见到韩小利和吕文佩双眼紧闭如同泥人一般倒地上,两个人紧紧的捆在一起。
……
韩小利并没有晕过去,她只是累。
自始至终她都能听到上官文澜的焦急的呼喝和上官文青的哭泣声。
有人把她们抬了起来,匆匆的运到了军医处。
又有人匆匆的检查了她一遍后,去掉身上的短刀利刃,简单处理一下就离开了。韩小利眼睛和嘴巴里全是苦涩的沙土,她如同死了那样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帐篷内的小床上,只有那个小兵哭泣着将她头脸上的沙土给细细地擦了去。
其它的人,全部都围在和她共处一室躺在她另一侧的吕文佩身边。
她听到当军医拿起剪刀剪去她衣服时众人的吸气和痛哭的声音,也听到上官文青用颤抖的声音不停的喊吕文佩的名字……
吕文佩身上的伤口经过水泡和摩擦已经腐烂,后背也血肉模糊,躺在床上一片血水。
军医仔细清理完上身的伤后,又用一条白色的棉布盖上着吕文佩□□的身体。
她大声叫道:“拿个瓷盘来!”
然后有人脚步匆匆的拿出一个瓷盘。
军医打开她的伤口,又从她伤口处夹出一条条黑色的蠕虫时,一直紧抓着吕文佩双手的上官文青终于失声痛哭。
而上官文澜则痛苦地大声的咆哮……
整整三天过去了,吕文佩的伤势仍不见好转。
上官文澜焦急万分,不停的在吕文佩身前打转。
在一旁日夜守护的上官文青低着头同样一筹莫展。
韩小利自己侧躺在一边,一直背对着她们。
自从她醒来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她谁也不想答理,但是大家都很忙,也没有时间顾上答理她。
她悄悄的下了床,穿上鞋走出门外。
此时正是夕阳时分,远方的红日又将这座沙漠之城染红。
她无聊的坐在地上。
风很大,吹得脸疼。
她搓了搓干涩的脸,摸了摸身穿的皮夹袄,整了整头上戴的小皮帽,百无聊赖的揪地上的梭梭草玩。
那梭梭草长的很奇怪,很像一条长长的翠绿色竹子,一条草身上有几十节之多。她最喜欢坐在这里揪这草,一节一节揪光后,再扯一条,然后继续揪。
那军医又一次对吕文佩仔细探查一番,摇了摇头。
她无奈地对上官文澜道:“只怕不成,吕将军要送到凤阳才有救。伤势太重,而且这里条件简陋,只有在凤阳我师弟那里新制出一种霉素,或许能求吕将军一命。”
“那就快走!”上官文澜闻言立刻要准备出发。
“文澜将军且慢!这路途漫长,来到凤阳至少月余,加上吕将军身体不堪舟车劳顿,只怕路上会有危险,所以还是要慎重才是。”
“那倒底要如何是好?快写书信让人送来那种药!”上官文澜眼圈发红。
“这一来一回时间就更久了,只怕吕将军等不到。”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文佩去死么?!”上官文澜怒道。
“在这里,只能尽人事,知天命。吕将军身体强健,若是常人这种情况下早就不行了,现在主要靠她自己,希望她能抵抗过这一关。”
军医叹气。
上官文青慢慢地站起来,他看着自己的三姐,声音干哑:“只有一人,只是我对她无颜面对……”
看着已经消瘦不少,神情憔悴的弟弟,上官文澜长叹一声:“我去求她,任凭她打骂处置,决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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