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韩小利站起来要走。
吕文佩拉着她坐下道:“韩姑娘不是外人,生性单纯善良,我吕文佩虽然和她有误会,但还是相信她的人品。不仅文青信赖,就连远在凤阳的两位姐姐对她赞不绝口。手身也不错,也许对我们会有帮助。听一听也好,集思广益。”
上官文澜坚决不同意:“她是坐这里就是碍眼!”
“我才不稀罕!”
韩小利一听,嘴巴说着,坐在那里就是不动,老娘偏不走了!
吕文佩嘴角一勾,道:“都是自家人,三姐莫要小气,听我再讲一次可好?”上官文澜这才默许。
吕文佩道:“计划仍按原来的进行即可,乞颜那珠的军马都在昔蜜城等待最后一战,因此,我们不必浪费时间与兵力在其它地方。”
“那她为何不留一些在黑虎城?若是万一失败她可连退路都没有了。”
“她真真假假故弄玄虚,很多人都认为她可能在别的地方布有军马,却分散了自己的兵力。其实她只在昔蜜城等候迎痛一击,直接坐上女王的宝座。其它几个公主都以为她会狡兔三窿,其实都在做无用功,反而削弱了自己的实力。”
吕文佩拿起桌上的热茶,给每个人均倒了一杯。给韩小利倒茶水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韩小利抬起眼皮,白了她一眼。
吕文佩心情很好,对她微微一笑。
她转身坐下后对上官文澜道:“三姐,我在乞颜这些年的根基,还算有点用处。我与乞颜那珠关系最为密切,她对我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如果不是王祖母对众人的看法有些无奈,也许我坐上女王的宝座也是一纸乾坤的事。”
她冷冷一笑接着道:“王祖母对我的能力很是赞赏,她曾私下对我说过,在她众多的孙女里面,我是最出色的那一个。很可惜,从小流落在外血统又不纯正。因此,王族内外很多人有非议。而且她早就预料到了,在她身故后会有纷争。虽然表面上她将王位传给乞颜那珠,但是并没有给她写下立王的金契书。她一直在期待,期待我能从这场血雨腥中厮杀出来,成为最后的王者。”
“你那外祖真是不同凡人,甚至不惜自己后代血肉相残!”上官文澜叹道。
“你们不懂乞颜部落的血性。王祖母亲口说过,只有在这种血腥的屠杀中,才会出现真正的勇者,才有资格站在万人之上。什么叫血肉相残?如果连这个狠手都不敢下的懦弱无能之辈,只配将自己掩埋在漠北最底下的沙砾之下。做为王者,要狠辣与智慧并存,就连自己的亲子必要时也会亲手杀死!乞颜历代的王者均是如此上位。就连大景的女皇,她登基之前,有多少暗藏的不为人之的杀戮?”
众人皆沉默不语。
她坐在那里,神态轻蔑地嘴角一勾:“四公主乞颜那珠,她自为是天神指定的女王,但是她也会早晚死在我们大景的军队之下!三姐,其它的散兵游勇不必多虑,专心对付昔蜜城就是!”
“你可有把握?”上官文澜仍有点担心。
她紧紧的一握茶杯,那精美的细瓷茶杯就变成了白色粉沫,褐色的茶水如同一条小蛇从桌上蜿蜒流了下来。
“十足!”她坚定道。
“好吧!”上官文澜松口气。
“等事情结束,我会放出鹞鹰,我会趁机从王宫后花园内相思树下的暗道逃脱,你们从城外接应即可。”
“那暗道安全么?”
“放心,所有知道暗道秘密的人均已被……”吕文佩利索地做了一个在颈上挥刀的动作。
上官文澜对吕文佩道:“文佩,辛苦了,此战结束,定向女皇请旨立你一大功!”
“文佩甘愿为我们大景和女皇效忠!”吕文佩对上官文澜深施一礼。
上官文澜拍了拍她就匆匆离去。
看着上官文澜走出帐外消失后,吕文佩转身对身后的韩小利道:“我们走走吧!”
她狡黠地冲韩小利挑眉一笑:“我早已发现你在帐篷顶上了,难道你没有话问我么?”
韩小利回头看一眼正低头坐在那里的上官文青:“可以。”
两个人一齐跃出帐外向远处黑夜奔去,那吕文佩轻功着实了得,紧紧跟随着她一点也没有落后。
吕文佩紧随其后问她:“你师从何人?”
“天地君师!”
“哼,猖狂!”
她们一口气来到金水湾边,两个人均面不改色气息平稳。
她们站在湍湍流动的河水旁,星空下的金水湾点点泛银光。
韩小利一屁股坐在软软的沙滩边,看着河岸那些被水流冲唰得层层叠叠的沙岸,伸手扯了一根茅草咬在嘴里,想到田铭渊的话,又将茅草吐了出来。
“为何非要我听你们谈话,不是很机密么?”
吕文佩笑了,她看着一直盯着白色嫩草根端详的韩小利道:“这样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韩小利也笑:“你恨我,我知道。”
“是啊!你恨我,我也知道。”
吕文佩向前一步,宽大的袖子和衣袍随风猎猎作响,整个人如同风中的蝴蝶。
她抬头望天:“那晚在凤阳城郊黑树林,中了我的疆毒,没想到你没死,竟是我失算了。”
“让你失望了。”
“你早晚会死在我手中的,文青他也终究是我的。”
“我拭目以待。”
这个女人,真是两面三刀。
吕文佩看着坐没坐姿,站没站像的韩小利不禁摇头。
她衣着简单,头发随意地用丝带系了一个长长的马尾,她最后还是将那茅草根放入嘴里咀嚼,还发出嗞嗞的声音。
吕文佩心里一阵冷笑。
真不知道凤阳城的那几位是如何打算的,难道自己“去世”后就给文青随便找了这样粗陋不堪的家伙!
“很好吃么?”
“草根很甜,你尝尝?”
“哼,真是无趣!”
吕文佩对这个女子实在是无力吐槽了。
“你既然喜欢文青,但是你可知他的病情有多么严重么?”
“文青他病了?!”
韩小利立刻吐掉嘴里的草根站起来,拉着她的衣袖急切地问。
吕文佩厌恶地冷冷将衣袖甩开。
吕文佩嘲笑的看着她:“他从小就体寒怕冷,通体冰凉,你竟然不知?”
她知道上官文青怕冷,但是她只是以为那是个人体质的原因。
她这才后知后觉得想起,现在的文青,好像已经包裹着皮裘。
看她茫然,吕文佩叹气。
“太医院的御医曾说过,如果不用上火莲籽,恐怕不会长寿。”
“怎么会这么严重!”
韩小利心里一片惊慌。
吕文佩道:“我只知道文青的父亲是有位有名的才德兼备的美人,当年的女皇颇为欣赏钟情。即使身嫁到国公府,也经常被诏见。就被嫉恨的一位王夫下了一种寒毒,生下文青后不久就去世了。老国公情深意重,因为爱夫离世,也很快身故了。”
怪不得上官文青的双亲很早离世,那三位姐姐万般疼爱,原来文青他竟如此让人心疼。
“那火莲子是何物?怎么才能取得?”她急切地问道。
“那只是传说中的神物,只听宫里的御医讲过,只在金水湾的尽头火岩山上能找到。那火岩山气温极高,人站在山石上脚能烫掉皮。而且要寻得火莲子,必先找到一种火狐狸,那种火狐狸浑身如火焰一般通红,数量极少,而且也很狡猾,只有它能寻到火莲子的下落……”
“快点说!为什么火狐狸能找到它!”韩小利急了。
吕文佩一勾嘴角,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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