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忆（2/5更）
第34章 忆（2/5更）
海城难得的好天气，像是为今日的新人特意准备的。
慕言希穿了一身暗纹黑西装，脸上画了淡妆，将那无可挑剔的脸庞衬得更加妖孽。
夏夜薇搀扶着厉老坐在了第一排。
落座时，正好和慕言希四目相对。
“看什么呢？”
厉婉瑶握紧了他的手，顺着他的视线自然看到了夏夜薇。
笑容在脸上凝固，又缓缓荡开。
“言希，爷爷也在这里呢，太明显了，对我们谁都不好。”夏夜薇不知道厉婉瑶对慕言希说了什么，只看到他收回了视线，转身背对着所有人。
她自嘲地勾唇，扣紧了手中的包。
婚礼马上开始。
唱诗班就位，牧师已经在台下等待。
就在教堂大门即将阖上的刹那，一声单薄的鼓掌声由远及近，回荡在圣母像的周遭。
“恭喜你，婉瑶。”
厉泽辰带着墨镜，刘海斜分到了耳后，露出额头微微的红印。
那是在厉老门外磕了无数的头，留下的痕迹。
慕言希呼吸一滞，“厉总。”
“叫什么厉总，多见外啊。”
“泽辰！”
厉老皱着眉头，碍于情面，他没法直接对孙子发怒。
“爷爷，生什么气啊？我今天来，可是要为我的妹妹和妹夫，送上一份大礼。”
厉泽辰挑了下眉，华美的外表下藏着深不可测的笑容。
夏夜薇的右眼皮跳了跳。
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几乎要将她淹没。
厉泽辰开始行动了。
她起身，捂着肚子走到厉泽辰的身侧，面露难色：“泽辰，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没必要……”
厉泽辰眉间的嘲讽更浓，“夏夜薇，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劝住我？”
“方雅的事，我会替你想办法。”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我谁也不会相信。”
厉泽辰的眼底猩红，他打了个响指，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务人员走到慕言希面前。
“我们调查到你涉及一场凶杀案，请配合我们……”
“你们胡说什么？”
厉婉瑶一愣，素净的手扒着冰冷的手铐，如同螳臂当车。
夏夜薇拧紧了眉，她回头，眸色已满是寒霜。
“厉泽辰，你疯够了没，难道还嫌不够丢人吗？如果慕言希真的犯了事，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吗？”
厉泽辰拽着夏夜薇的手臂，拉至眼前，“我已经不能好过了，所以其他人就要比我痛上百倍，千倍，第一个是慕言希，夏夜薇，你猜猜下一个人，是谁。”
“我接受调查。”
慕言希挺直了脊背，路过夏夜薇时，露出淡淡的笑。
厉婉瑶穿着婚纱跟在后面，直到慕言希上了警车，还打算跟，好在厉瑛伟一巴掌及时打醒了女儿。
“我就说慕言希不是一块良木，你偏不听！”
夏夜薇捏紧了手掌，盯着厉泽辰的脸看了良久，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泽辰，真是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
“厉泽辰！”
厉老颤巍巍地站起，手中的拐杖猛地一震，“你今天，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原因爷爷您应该很清楚，如果不把雅雅还给我，我也不知道我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你！你！”
厉老恶狠狠地瞪着厉泽辰，烈火从胸膛直冲脑门。
哐当一声，拐杖落地，厉老捂着心口，鲜血从嘴角迸出，“孽种，孽种！”
夏夜薇来不及多想，急忙跑过去扶住厉老，抬眸时，正好看见二楼一晃而过的身影。
是尤慧琴。
豪门秘辛往往都会在舆论场上掀起腥风血雨，但是，涉及人命的除外。
短短几天，公众除了看到厉氏官网上有关慕言希的介绍资料被删除外，寻不到其他任何蛛丝马迹。
之前巴结，逢迎慕言希的人，无一不像惊弓之鸟四散逃走，极力撇清和他的关系。夏夜薇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厉老三天三夜，出来时，调查已接近半程。
慕言希也是法学出身，做事之前自是留好了后手，虽说不能把自己摘得干净，但至少不会落人口实。
厉泽辰当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的目标，仅仅是搅浑这池水吗？
还是说，他有更隐秘的目的。
再见到慕言希时，两人已经相隔一扇玻璃窗。
慕言希拿起话筒，语气低沉，“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来看我。”
夏夜薇笑笑：“好歹这几年你一直照顾我，于情于理我来这里都没错。”
对视良久，两人同时笑出声。
“你有想到吗？”两人异口同声道。
慕言希颇为绅士地抬手，示意让她先说。
夏夜薇抚摸着话筒，“厉老的情况蛮严重，挺不挺得过去，就看这几天了。”
慕言希垂眸，倒是没有感到意外，“夫人，有一个杀手锏，我们还没有用。”
他的手指按在玻璃窗上，一笔一划地写。
“记住了吗？”
夏夜薇点头，离开前，她话锋一转：“只有我来看你吗？你知道外面，厉婉瑶可都急疯了。”
慕言希沉着地答：“除了你和阿祖，我谁也不会见的。”
夏夜薇的笑意加深。
在登记簿签名时，她摸着上面阿祖的签名，眼眸渐渐冷下来。字迹潇洒飘逸，倒是一点也不像阿祖那个大老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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