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白露朝他们大步走过来，栗其飞跟着一起。
“你们怎么在一起？还一起吃辣条？”她指着两个人，很不可思议。本以为两个人近一个周没见面，是没什么事的，没想到又会这么突然地看见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在一起吃辣条！
“怎么了？”姜珉淡定地问，把里面剩下的三根递给栗其飞。
栗其飞接过来，伸手捻了一根吃掉。
“你……”白露气结，转头看见他嚼辣条的傻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看了一眼何圆傻掉的样子，最后跺脚一哼，转身大步离开。
何圆有点害怕，连忙跟他们挥了挥手，匆匆道别后快步走进宿舍楼。
“你怎么跟她在一起？你那幸运分不低了？”栗其飞问着又吃了一根辣条。
姜珉摇摇头，他还没感觉到。
等他和栗其飞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感觉到了，确实又低了十分。上次帮完她低到六十分，他找了好几天的好事做才回到一百，这下又成了九十。
——
何圆进了宿舍，脱掉校服外套去洗漱，洗完漱又去了个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碰见了站在洗漱间门口，环着双臂，居高临下地冷着脸看她的白露。
何圆眨了眨眼睛，果然不出自己的猜测，白露真的会找自己。
“你过来。”白露伸手抓着她往楼梯间走，到了门后。
“何圆我问你。”她低头盯着何圆的眼睛，极其的严肃认真，“你是不是喜欢姜珉？”
哪怕何圆有所准备还是忍不住紧张，眼里的慌乱无处可逃，却心虚得连连摇头说：“没……没有……不喜欢！”
“你可拉倒吧！”白露一脸嫌弃又看穿她的表情，“我可是女生，会看不出一个女生喜不喜欢一个男生吗？就你那眼神，我就看出来你喜欢姜珉了！”
何圆慌得下意识地后退，可身后就是门板，退无可退，逼着她不得不面对。
“我告诉你，我喜欢姜珉两年了，你不知道有多少喜欢他的人被我斩灭，你最好断了要做他女朋友的心思！”白露用自己最恶狠狠的语气警告。
何圆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用力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没有……没有……”
她连承认都不敢，怎么敢想这个。
“算你有自知之明！”白露哼了哼，转身走开。
何圆松了一大口气，连忙逃回宿舍。
——
周五放学，何圆仍是一个人坐车回家。
到家之后看见何超和两个男人坐在桌子前吃饭喝酒，三个人手指间都夹着烟。她不认识那两个人，估计是何超的工友。
“我女儿。”何超笑着说，“何圆，叫叔叔。”
何圆乖乖地叫了两个人一声叔叔，就背着书包进了房间。
李小兰从厨房里出来，脚步匆忙，将今晚摆摊要用的东西一一装好。
其中一个人见她一直忙来忙去的，便说：“叫弟妹过来吃点再去摆摊吧。”
李小兰闻言笑着摇摇头，打了几下手势。
他们没看懂，便看向何超。
“来不及了，她吃点煎饼就行。”何超说着举起酒杯，“来来来，咱们接着喝。”
两个人笑着点头举杯，和他碰了一下杯子后喝掉里面的酒。
何圆坐在房间里被外面的声音吵得没办法做卷子，本来隔音就差，吃饭的桌子还正好挨着她房间的墙，几个人说话又不知道小点声，吵得她心烦意乱。
她索性扔下笔，起身出去，拿了外套就要走。
何超见状叫住她问：“你去干什么？不吃饭吗？这里有海鲜。”
何圆摇摇头说：“我出去一趟。”
她不喜欢吃海鲜，从小到大都是。
没等何超再说什么，她就快步出了家门。
——
何圆漫无目的地走着，想了想还是去夜市那边帮李小兰的忙吧，等她走到一半，迟钝地想起前两个周的事情，发现周围的人少，路上昏暗，便隐隐害怕起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到了夜市，她过去帮李小兰的忙，来买的人不算少，李小兰一个人忙起来刚刚好。
何圆帮忙打包，李小兰抽空打了个手势问她怎么出来了。
“家里太吵了，烦。”她回答。
忙完眼前这几个人，李小兰又打手势问她吃饭了没有。
何圆摇摇头。
李小兰问她想不想吃煎饼。
她摇摇头。
李小兰从围裙口袋里拿出几张十块的钱给她，让她去逛逛，想吃什么就买点。
何圆接过钱，问她：“你吃了吗？”
李小兰点点头。
何圆这才握着钱走出去。
逛了一整圈夜市，她买了一杯奶茶，买了一个肉夹馍，回来坐在小板凳上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了。
眨眼快九点了，入秋的晚风冷飕飕的，李小兰见没几个人了，便推了推何圆让她起来帮忙收拾一下回去。
到家后，家里已经没了那两个人的身影，卧室里传来何超的打鼾声。何圆皱眉，一屋子的酒气和烟味都还没散，她快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散味。
李小兰放好拿上来的东西后就开始收拾桌子，桌子上满是吃完的残羹，地上还有喝完的几瓶酒。
何圆深深叹了口气，过去帮忙收拾了一下后就回房间继续写作业。
——
周六一早，何圆还在睡梦中就听见客厅里何超的怒骂声，她皱眉烦躁地翻了个身，没有用，睡意已经没了。
她起身拿过手机看一眼，早上八点半。
何圆放下手机重新缩回被子里，她不用去想都知道外面的情景，何超扯着嗓子骂，李小兰一言不发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好像完全听不到，而这种行为无疑让何超更加愤怒。
她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快十八年，有时候她想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结婚生下她，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完成人类繁衍子嗣的任务罢了。
何圆起床，穿着睡衣推门走出去洗漱，脸上的表情很冷，很明显就是在说，能不能闭嘴。
何超看见了也仍无半分收敛，直到自己骂完，心里舒服了才慢悠悠地出门。
李小兰将要洗的衣服收拾出来，连同何圆的一起，坐在卫生间开始洗衣服。
何圆吃完厨房里给她留下的早饭，进了房间。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九点了，她刚要放下手机，却顿住了，又回头看了一眼时间，今天是十月二十九日。
十月二十九日，她的生日。
不出意外，没人会记得。
出了点意外，意外是这个生日一早就过得不太开心。
——
到了晚上，何圆吃过晚饭躺在床上，犹豫了一下后发了条朋友圈，上一条朋友圈是去年的这个时候，仍然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生日快乐。
发完朋友圈后，她找出自己从书房那里借回来的书接着看。
李小兰在卧室躺着休息的时候刷到了何圆的自己发的生日祝福，她抬眼看了一下日期，确实是何圆的生日。
她给忘了，她叹了口气，给何圆发了个生日快乐的红包。
何圆听见手机响起的那一刻，连忙扔下书打开手机，看见是李小兰发来的消息，亮起来的眼睛黯了些。
她点开红包手下，回了一句谢谢妈妈，然后关上手机。
何圆已经无心看书了，她不得不承认，发这个朋友圈是有私心在的。
没过几分钟，手机再一次响起，是麦妙妙发来的祝福。
她笑着说了声谢谢。
麦妙妙：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何圆不由得紧张了一下，她从小到大收到的生日礼物屈指可数。
麦妙妙：等周天回学校，我补给你。
何圆：不用了
麦妙妙坚持要送她礼物，明天到学校给她，她便道了谢，有点小期待。
何圆关掉手机，将书扔到一边，手抓着手机趴在枕头上。
没过几分钟，手机又一次响起。
她连忙打开，终于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姜珉：生日快乐
何圆：谢谢
她抱着手机，等待他的回信，可等了好几分钟仍是一片安静。
此时的姜珉正和姜成志、栗其飞坐在茶几前吃烧烤小龙虾，满手的油。
姜成志吃麻辣小龙虾吃得满嘴通红，使唤他去厨房倒杯水。
姜珉只好先放下手机，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倒完水回来，给她回了一个表情包。
何圆看着这个回复又一次觉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明明说过以后不说谢谢的，可她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的消息？”吃得辣呼呼的栗其飞脑子一抽问了一句。
姜珉微愣一下，摇摇头说：“没谁。”
——
周天去学校，何圆背着书包没去麻辣烫的店，而是去附近的超市和文具店、书店之类的地方逛了逛，她没想买什么，只是单纯地喜欢逛逛。
从乐悠悠的店里出来，何圆逛得有些累，买了一杯奶茶就往学校走，却没想到在前面的小路上看见了从另一边过来的姜珉。
姜珉照旧是和栗其飞他们在一块，不过少了个时东宁。
她看见他的那一刻就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看着他的背影直看。
姜珉把黑色的书包单肩背着，和栗其飞嬉闹的时候踉跄了两下，就是这两下，让他的余光瞥见了何圆。
他收起笑容，转身看向她，叫了一声：“何圆。”
何圆这才回过神，紧张起来，双手捧着奶茶，有点无措。
白露和栗其飞转头看向她，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白露就皱起眉来，她其实挺讨厌何圆这种慌张无措的柔弱样子，很像别人说的白莲花，只会装柔弱，天天都是一副怯懦惹人想保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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