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原来如此
次日，凌晨时分，遥远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龙零的房间内。
此时龙零赤裸着上身，盘坐在床上，健壮的臂膀勾勒出完美的弧度，一粒粒豆大的汗珠沿着俊逸的脸廓滑落。
“呼......”
龙零张开嘴唇，一口浊气飘然而出。他缓缓睁开深邃的双眸，眼中异彩涟涟。
“这是为何？天地灵气吸收的越来越快，细胞转变的却越来越慢了，”
龙零看着自己有些发烫的双臂，后背传来微微的灼热感。他轻笑一声，从床上走了下来，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环抱的自己的腹部，来回徘徊在房间内，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自昨日和韩修一番交流后，龙零便躲在房间里潜心研究体内的特殊玄力，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合过眼。
刚开始的时候，疯狂涌进的天地灵气依旧和往常一样。在被经脉转化成特殊玄力之后，就开始随着血液流转的到身体的各个角落，速度不增不减，可在龙零修炼到半夜的时候，异变突生。天地灵气虽然依旧疯狂涌入体内，可经脉的转化速度明显降低，就连细胞转化的速度也在急剧减慢。
龙零不停的徘徊在房间内，百思不得其解。突然，龙零脚步一顿，身体一软，昏倒在地上。
“孩子......”
一声苍老沙哑的声音陡然在龙零的脑海里响起。
“谁...谁啊？”
在一方空旷的空间内，龙零如襁褓中的婴儿般蜷缩在地上，在听到脑海中的声音后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陡然一惊，腾地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立即做出招架之势。
“这...这是什么地方？”
“呵呵，孩子，不必紧张，这是你的识海。”苍老沙哑的声音再次在龙零的脑海中响起。
“我的识海？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你又是谁？”
龙零紧绷的身体稍微松了松，可心中的警惕依旧没有减少半分。
“其实我们早就认识，只是那时候的我只是一把毫无用处的白骨。”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
“早就认识？白骨？我擦，你是.....”龙零思索一阵之后突然眼睛瞪的奇大，不可思议地说道。
“呵呵，没错。正如你所想，我就是神龙脊，准确的说，我是神龙脊的一抹残魂。”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传进龙零的耳朵里。
“那你怎么会在我的识海里？为什么这么久了才出现？你现在可以出现在我的面前吗？我还能不能...能不能回到太极大陆？”龙零一连串的问题随口而出，问道后面的时候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许久，苍老的声音却没有响起，龙零左顾右盼，映入眼中的除了空旷无边的白色外，再无其他，他不免有些急了。
“喂，你还在不在？”
“在！”
“那你刚刚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
四周再次陷入寂静。
“我擦，躲在我的识海里，架子还不小啊。你到时给我出来啊。”龙零见苍老的声音再次消失，气急败坏地大吼道。
“我可以出来，但你必须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而且必须告诉我你内心所想。”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行，别说几个问题，几十个几百个都可以，我一定如实回答。”龙零激动地说道。
“如果你拥有逆天改命的本领，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为族人报仇雪恨。”
“如今的你玄力全失，你可曾绝望过？”
“绝望过，甚至想过自尽。可我现在不能，我还有语蝶，还有语梦。哪怕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尽全力恢复我的玄力。”
龙零双手紧握成拳，深邃的双眸满是坚定。
“哈哈，很好！恩怨分明，重情重义。那我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苍老的声音大笑一声，继续问道：“如果给你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逆天血脉力量，你将如何使用它？”
闻言，龙零怔了怔。在他年少时，族中长老曾告诉过他，血脉力量是从出生之时便存在于血脉之中，是从父母之处传承而来，不可过渡给他人，也不可从他处获得。此时这么一被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龙零思索一阵之后，开口道：“喜哉悲哉，天命所授，自当淋漓尽致。”
语毕，龙零眼前一阵恍惚，待他双眼恢复清明时，眼前多了一名身穿青色道袍，白须金眉，薄唇雄鼻，身材挺拔的老者，老者左手负载身后，右手轻捋着修长的白修，丰润如少女般的脸上带着一丝满意的神色。
龙零围着老者转了几圈之后，单手托着下巴，立在老者身前，脑袋微斜，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怎么了？”老者扬起手臂，环视自身，开口问道。
“没，没怎么。只是和我想象的有些差入。”龙零看向老者，喃喃道。
“差入，什么差入？”老者继续问道。
“刚刚听声音苍劲浑厚，铿锵有力，我还以为是一名貌胜潘安，英俊豪爽的帅哥，没想到是你这么一个猥琐的老头。”龙零看着面前的老者，认真地说道。
“你...你....气死老夫了。老夫要把你碎尸万段。”闻言，老者张牙舞爪地扑向龙零，口中嘶吼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哎...你干嘛?...哎....我逗你玩呢。”
见状，龙零逃也似的往后奔跑，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者瞬息之间就拽住了他的衣角，轻轻一扯，龙零便摔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老头，我错了，你最帅，你最霸气，你最威武。”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老者闻言，脸上多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行了，你这臭小子。”老者盯了龙零一眼，笑骂道：“早知道你这么没心没肺，当初就不该和金剑救你。”
“金剑？救我？”龙零疑惑地问道：“可是我的劫天剑？”
“没错！正是劫天剑。”说着，老者大手一会，龙零的面前便多了一把已经支离破碎的金剑。老者怅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劫天剑与我同生古苍金龙之身。当初你被烈日炎龙珠的爆炸气劲吹下轮回渊，已是濒临死亡。幸亏劫天剑助你减缓坠落速度，又在轮回渊底为你护住心脉，你才得以生还却也难于苏醒。当时的我本不想参与其中，奈何劫天剑苦苦哀求，我又见你天赋异禀，所以才准备和劫天剑联手将你救活。”
“在将你救活之后，我们才发现我们大错特错了，在我和劫天剑给你塑躯时才发现，你原先的经脉根本就承受不了我和劫天剑强大的力量，强行灌入只会让你死的更快，无奈之下只得帮你洗髓伐经，废去一身玄力，重铺经脉。”
“当时的你虽然被我们救下来了，却已是玄力尽失，而你又在太极大陆仇敌遍地。权衡之下，便将你传送到了地球位面。”
老者缓声道，脸色时而纠结时而欣慰。
“原来如此。”龙零躬身触摸着劫天剑的剑柄，一股血脉相连的悸动狠狠地冲击着心脏。一粒粒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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