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一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何苗放下筷子。
“你就吃这么点，一会儿还有撑面。”吕阳举杯和赵明磊碰一下，又是一杯啤酒下肚。
“真吃饱了。”刚才赵明磊给她捞的鸡肉都挺大块的，全是肉。
“甭跟哥哥客气啊。”
秦瑞同吕阳解释：“她吃不了多少，平时在学校也吃这么点。”
“难怪跳舞呢，身材那么好敢情吃猫食吃出来的。”
“哼，要你管。”何苗调皮的冲吕阳扬起下巴。
何苗坐在一边，看他们三个吃东西。她先看了看秦瑞和吕阳，那两人秋波暗送，你侬我侬的。何苗又回头看赵明磊，赵明磊吃东西快，吃相斯文，嚼东西喝汤都不会发出声音，端着杯子喝酒的时候，也是安静的大口吞，一杯酒一次见底。很快第一瓶酒就空了，吕阳又开了两瓶。服务员端上来一大盘煮熟的撑面，关了火，把面泡在鸡汤里。
“赵明磊，多吃点。”秦瑞知道赵明磊的老家以面食为主，他爱吃面食。秦瑞捞起一大勺面条递过来，赵明磊夹着鸡肉正往嘴里送，何苗赶紧拿了他的盘子接住秦瑞递来的面条，秦瑞又给吕阳捞了一大盘面条。赵明磊往面条上倒醋，眼角的余光发现何苗正在看他。
“这样好吃吗？”何苗歪着头问他，赵明磊倒的醋不是一般多。
“要不要试试？”赵明磊用筷子跳起一小撮面条送到何苗面前。
何苗摇着头说：“谢谢，我不爱吃酸的。”
“试试，就尝一点。”赵明磊把筷子往何苗跟前递，眼里是她的影子。何苗看着那撮沾了醋的面条，摇了摇头。
“别怕，尝尝。”赵明磊又把面条往何苗跟前送，语气很温柔。何苗看着赵明磊的眼睛，像受了蛊惑一样，就着赵明磊的筷子一口咬下去，酸溜溜的面条吃到嘴里，何苗的眼睛鼻子眉毛都凑到一块了。
“真酸！”何苗拿过椰汁喝了一大口冲走那个酸味。赵明磊被何苗的样子吸引住，移不开目光。何苗自顾自的喝着椰汁，一转眼看到秦瑞直愣愣的眼神，又朝左右打量了一下，没发现任何异常，“你在看什么，瑞瑞？”
“没事，就是你刚才被酸着的样子挺好玩的。”秦瑞移开视线，就在刚才，她总算看出了点不寻常。原来，她的直觉没有错，有人动心了，有人似乎毫不知情。
炒鸡杂和闷鸡血端上桌，秦瑞把剩下的面条捞起来，全部捞进鸡杂的盘子里，再把面条拌匀，分给吕阳和赵明磊。吕阳和赵明磊一边吃面一边喝酒，很快第二瓶也喝完了。吕阳的耳朵开始发红，喝了酒的原因，何苗再去看赵明磊，他的脸色一点没变。
“吕阳你喝醉了吗？”何苗问他。
“没有，两瓶酒就想放倒哥哥，还早着呢。”
何苗又问：“怎么你脸红了，赵明磊就没有。”
“哈哈，苗苗，你问问赵明磊，在他们老家恐怕两瓶白酒都算不上什么。”秦瑞看着何苗一脸好奇的模样，觉得好笑。
“真的？”何苗转头问赵明磊。
赵明磊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哪能呢，秦瑞开玩笑的。”
秦瑞和吕阳的恋情在逐渐变冷的天气里急速升温，不上课的时间都腻在一起，开始的时候，四个人还能和以前一样上自习，吕阳在桌子底下握着秦瑞的手，两人你眼里有我我眼里有你，时时处处透着甜蜜。后来上着上着，吕阳总爱拉着秦瑞往外跑，出去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回来的时候秦瑞总是一脸潮红，何苗盯着秦瑞的脸看，促狭的冲她眨眼睛。有天晚上吕阳和秦瑞跑出去一直没回来，自习室都快关灯锁门了，何苗着急起来，拿上书和杯子准备出去找他们。何苗在走廊的两端，楼上楼下都找了一遍，还是不见人。
“你说他们能上哪儿去啊？”何苗焦急的朝左右张望，希望能看见那两个人。
赵明磊跟着何苗走了三层楼也没说要回去，只是跟着在她身边陪她找人。看着何苗一脸焦急的样子，赵明磊出声安慰她说：“不急，我们再上楼找找。”
自习室是一栋五层楼的青砖房子，80年代的建筑，楼顶是坡屋顶盖的瓦片，从五楼往上走还有一个两米来高的小夹层，是专门为检修屋顶留出来的作业区。夹层里没有灯，只能透过楼梯的天井借着下面楼层的灯光照路。赵明磊走在前面，何苗跟在他身后，何苗拉了拉赵明磊的衣摆，心里慎得慌：“这里没人吧，要不我们下去找找。”
“别怕，有我呢。”赵明磊给何苗打气。
夹层里边灯光完全照不到的地方，有两个紧紧拥抱着的人正在忘我的亲吻。赵明磊视力好，看了一眼确定是他们，转过身挡住跟在他身后的何苗。
“赵…”何苗刚要开口，赵明磊示意她别出声，又带着她往回走。下到五楼来，赵明磊悄悄告诉何苗，吕阳和秦瑞在上面叫她先回去。
“可是瑞瑞…”何苗担忧的看着赵明磊，她想等着秦瑞一块儿回去。
赵明磊看了看表马上十一点了，自习室到时间就要关灯锁门。赵明磊转头对何苗说：“你先回去，我去叫他们，别让人知道了。”
何苗朝隔层望了一眼，身边有下自习的同学陆陆续续走过，她决定还是听赵明磊的建议自己先回去，临走前又压低了声音同赵明磊说：“你小心点。”
“我知道，你回去吧，路上慢点，听话。”赵明磊叮嘱何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加上了最后那两个字。
何苗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学校对学生谈恋爱不提倡也不绝对禁止，老师们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但是C大的校纪校规明令禁止了校园内一切有伤风化的行为，一旦被发现，轻则通报批评重则除名。
赵明磊守在楼梯口，看见管理员从一楼上到二楼，在二楼检查教室关灯锁门。赵明磊放轻了脚步走到隔层里面，尽量小声的提醒：“快走，管理员要上来了。”里面那对儿在难舍难分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吕阳第一个出来，秦瑞整理好衣服跟着走出来，两个人都红着脸，气息不均。
“轻点声，人都快走完了。”赵明磊又提醒他们。三个人悄悄的从隔层下到五楼来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赵明磊把吕阳的书给他自己拿着，又递了一本书给秦瑞让她先走，等秦瑞下到三楼了自己再和吕阳往楼下走。管理员上到三楼来，二楼的教室关了灯门已经锁上。秦瑞小心提防着周围，等走出这栋楼躲到旁边的树林里，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赵明磊没话找话的同吕阳聊天，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下楼去。一出大门，两个人快步走到树林里跟秦瑞汇合。
确定了周围没人，赵明磊对吕阳说：“你们以后小心点，万一哪天被别人看见就麻烦了。”
“苗苗呢？”秦瑞发现只有赵明磊一个人。
“我叫她先走了，我们俩往那儿一站，难保别人不起疑。”
秦瑞把书还给赵明磊，说了声谢谢先走了，吕阳和赵明磊也跟在后面往宿舍走。
赵明磊想了想决定给吕阳提个醒：“你往常不是掐着点儿下来嘛，今天是怎么了？要是被楼管逮住，你想过后果吗？”
“我就是一激动，给忘了。”
赵明磊又说：“你记住了，以后学校里，别做太出格的事儿！”末了特意补充一句：“不管多隐蔽的地方。”
吕阳朝赵明磊投过感激的目光：“谢了，兄弟。”
何苗在寝室里担心得要死，在椅子上坐一会儿又站起身走过来走过去，终于等到了秦瑞回屋，何苗担忧的问：“瑞瑞，你没事吧？”
“没事。”秦瑞想起刚才在阁层里的画面耳根又红了，今晚要不是何苗和赵明磊，她和吕阳就算不被楼管发现指不定也被锁在里面，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所幸有惊无险。
“吓死我了，我真怕你们被楼管逮住了。”何苗看着秦瑞绯红的耳朵，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瑞瑞，你们注意点，学校发现了可不是小事，吕阳也真是，多大个人了，做事怎么不过过脑子。”
秦瑞闷着声儿说：“知道了。”
正说着徐扬开门进来，秦瑞走到阳台上拿脸盆打水，一会儿又进屋来，“我的洗面奶和洗发露，你们用了吗？”
“没有。”
“没用。”何苗和徐扬同时回答。
“咦，那就怪了，我就两个星期没在学校都快没了。”秦瑞拿了瓶子过来，洗面奶瓶子被挤扁了，洗发露瓶子只剩垫底儿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柳姝贝，最近她老是神出鬼没的，一个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这时候还没回来，宿舍都快锁门了。
徐扬正义感强烈，当下就生气了：“这什么人啊，不至于干这么点偷鸡摸狗的事儿，要用也得先打个招呼，待会儿人回来直接问她。”
秦瑞阻止了：“别忙，再看看吧，先别说出去。”
继那晚自习室惊魂事件后，吕阳和秦瑞就把约会的地点从教学楼转移到外面去。通常就是头一个小时大家一起上自习做作业，做完了吕阳就和秦瑞出去，不过去了离教室很远的地方，据秦瑞说，他们去过风雨操场、围墙边上的小树林、池塘边上、花园的凉亭等等远离人群的隐蔽之地。但是这些地方虽然不在校园的中心地带，多多少少的也会有人去。有人来的时候，小情侣的搂抱亲吻就无法继续。为了两人的约会不受影响，吕阳去步行街的电影院办了两张会员卡，自习不上了，作业直接抄赵明磊的，放学就拉着秦瑞奔电影院去，一呆就要呆到宿舍关门才回来。晚上的何苗彻底落了单，好在赵明磊还是坚持每晚去自习室做作业一并给何苗讲题。赵明磊成绩拔尖，大一就过了英语四级今年又报了六级，刚好趁着给何苗讲题的时候，顺便复习英语六级的考题。
这晚熄灯后，何苗轻脚轻手的爬到秦瑞床上，躲在被窝里和秦瑞聊天。她们很少在寝室聊起吕阳的事情，徐扬倒没什么，柳姝贝和大家的关系越来越僵，秦瑞不想让她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们都看了多少部电影了？”何苗小声的和秦瑞咬耳朵。
“最近上演的都看完了，那台词我都快能背了。”秦瑞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说你们就不能悠着点来？”
“哎！别提了！”吕阳每次都把位置选在最后一排的犄角旮旯里，人家正正经经的看电影，他一晚上只顾着在秦瑞身上忙活。亲了摸摸了亲，深吻浅吻湿吻舌吻来了个遍，亲着亲着就把手伸到秦瑞衣服里面。开始只是摸摸身体后来直接把秦瑞的内衣解了，有一天晚上差点擦枪走火，最后关头要不是秦瑞奋力挣开，后果真是不堪想象。这些事情她也不好意思同何苗说。
何苗又问她：“吕阳要是提那种要求，你怎么办呐？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也不知道。”秦瑞自己心里也迷茫，一方面她是真的喜欢吕阳，亲热的时候她自己也动情，所以才任他为所欲为；另一方面，她也担心他们的关系进展得太快，怕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突破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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