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奇楚歌
第五十一节
简约大气的办公室在晚上开着灯的时候更加明亮诱人，水晶茶几上一个精致的金色玫瑰的花纹的杯子里，青黄色的茶水已经失去了温度，只有零星的茶叶漂在水上，不忍沉没，欧式的布艺沙发坐上去那么舒服，干净优雅的碎花散在沙发上，美的比新摘下来的花还有自然，让人不舍得离开。
时间仿佛凝固，蒋沐回想着上次办公室的情形，然后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一个傻瓜，她也想通为什么在说到自己有证据的时候，陆总竟然会有一丝惊讶和不安；欧晓蕾的新书已经出版，若此时有什么不好的传言，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精湛的利益，在利益面前，有谁不是积极争取呢？
又过了不知多久，托尼轻轻的走到了蒋沐的面前。
“蒋沐，你先离开吧，时间也不早了，如果陆总回来，我一定如实转达。”
“托尼！陆总是不相见我吗？”
“有些时候，装作糊涂不见得是件坏事，等时间到了，陆总自然会想要见你。”
“好，我知道了！陆总想让我装糊涂，我作为精湛的员工必须要糊涂，不可以为自己争取公平，只要是陆总想的，我会去做的。”
蒋沐起身，可是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蒋沐起身有些眩晕，一时不稳向后仰了一下，亏得托尼抓住了她。
“等一下，陆总让蒋沐小姐进去。”
刚刚泡茶的小助理出来说道。
在偌大的办公桌前，陆圣恩揉着太阳穴，蒋沐进到办公室的时候，托尼和助理都已经离开了。
“陆总。”
“……”
“我……”
“你还没吃饭吧？先把晚饭吃了吧！”
桌子上有两份便当，是刚刚托尼拿进去的，现在还放在桌子上。
“我不饿。我只是想说……”
“你拿过来，我很饿。”
“我只是想要说两句话就离开。”
“下班了，小助理也神气起来了，领导让她去哪饭，她竟然想着要走的事。”
“嗯？……我给你拿过来。”
“还是热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这是什么套路？刚刚拒而不见，现在又走温情路线，让蒋沐很惶恐啊。
“陆总，你为什么不见我？”
“因为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为什么一定要见你呢？”
“难道上班时间你就愿意见我吗？”
“不！”
“陆总……”
“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张扬出去，这关系到我们公司的荣誉和利益，希望你以大局为重。”
“所以，你明知道欧晓蕾抄袭，也不做任何处理吗？”
“很好，如果你现在是我，你会怎么做？把欧晓蕾开除？让她宣布她在抄袭一个小助理的文章？让她当众道歉？还是让她去死？”
“我……我至少不会避而不见受害者。”
“你不是受害者，自己的东西都不能守护好？若是你更重要的东西呢？若是你更为看重的作品丢失了呢？”
“我……”
“我什么？我们希望一双赢的方式解决问题，而不是为了守护道义公平，而放弃很多东西，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子，幼稚天真诚实，不能让你存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
“陆总，这么说是我的不对了吗？”
“我只是看你太天真才会说这些，我现在在告诉你一个领导的正确决策，和他的心理动机，而这不是人人都会对你说的。”
“难道一个小偷就不应该被谴责吗？”
“别人偷了你的孩子，但你的孩子反而被养的更好，难道你不觉得欣慰吗？这件事我没有和欧晓蕾核实，因为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无论答案是什么，这件事我都不会兴师问罪，但是我愿意拿出一部分资金当做你的稿费。”
“我不是为了稿费。”
“那你是为了什么？不要再跟我提公平，世界上就没有公平，此时，你站着和舒服坐着的我说话，就是不公平，等你什么时候坐的稳稳地，你的天平也不会公平，而是完全偏向了你！”
“我只是想说，这件事就算了！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陆总，打扰了，晚饭不能和你一起共进了，再见。”
看着蒋沐失落的背影，她拒绝了稿费，也答应绝口不提，反而让陆圣恩心里不舒服。
第五十二节
蒋沐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的，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已经熬了好几个晚上，稿子终于在漫长的时间里被敲出了几页纸的进程，这几天，蒋沐总是一个人发呆，她失恋了！她喜欢的人拒绝了她，不过这样也好，因为，这份暗恋埋在心里太久了，只有在小说里才发挥淋漓尽致的想象力，这样，一是弥补遗憾的方式吧，此时，乐驰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虽然明确的拒绝，可是，至少她等到了乐驰回答她的机会。
不行，蒋沐，你要振作起来，一个小说家竟然为情所困，那么怎么还能写出积极欢快的爱情故事呢？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蒋沐拍着桌子，重新坐起来。
“天哪！你吓我一跳。”
蒋沐一个激灵，看着对面拿了本书端坐的陶冶，抱怨道。
“我来好一会了，我以为你在睡觉。”
“我只是在思考人生。”
“嗯。”
“你在看什么？让我也瞧瞧。”
蒋沐抢走陶冶手中的书，看了看封面，干咳了两声，然后尴尬的把书还给了他，他手中拿的正是欧晓蕾的新书。
“你真的决定不再追究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认真的阅读，这好歹是我的初恋故事。”
“你自己意淫的也算吗？有些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他握着我的手，轻轻的在我的手背上问下自己的唇印。’”
“咳咳咳……”
“你在做梦吗？欧晓蕾自己改了多少？还有多少是你自己的东西？”
“改了不到一半吧。”
“这种水平的书能拿到周销售冠军已然是个奇迹了！若不是出自欧晓蕾名下，若不是欧晓蕾和那个男模特的八卦绯闻，估计这本书就要被返厂，二次纸利用了！”
“真的有那么差劲？”
“真情实感还是可以的，不过有些事情明显的矫揉做作，两个字就是矫情！”
“……”
“你还没有写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让人感动的事，怎么就爱的他死去活来，生死相许了呢，一见钟情吗？还是擦肩而过的那种？”
“不是……我……其实……”
“算了，你也不要再想这本书了，不如创作这本《神奇楚歌》吧！”
“你是在安慰我吗？”
“没有，我是在实事求是！”
“好吧！”
“你的小说方案拿去和领导探讨了吗？”
“还没。”
“也好，你写出来我帮你改一改，写到什么程度了？”
……
静谧的酒吧，蒋沐在昏暗的灯光中已经睡熟，只剩下陶冶专注的修改者她的小说，陶冶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偶尔轻轻拿起旁边的酒杯，细细品味，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台蒋沐很宝贝的笔记本。
蒋沐的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雪，雪地上有两排脚印，一大一小！她看见了自己的爸爸，牵着她的小手，冻得冰冰凉，还依旧执着的拿着小雪球。
“爸爸，我要一个小雪人！”
“好啊，爸爸就给你一个小雪人，你看，这是雪人的头，这事它的身子，还有它的眼睛……”
“爸爸，你说为什么雪人到了温暖的地方就会融化呢？我想要把它摆在我的床头上，然后想我的那只洋娃娃一样陪着我睡觉。”
“雪人只有在寒冷的时候会出现，就像爸爸永远会在你难过的时候陪伴你。”
“爸爸，我觉得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好孩子，你要学会自己成长，即使遇到不好的事情，只要以宽容的心去对待，那么你就会变得快乐！”
“爸爸，你回来吧，我需要你。”
“爸爸一直都在，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啊！”
“我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
“怎么会呢？小沐沐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呢？”
“爸爸，牵着我的手，好吗？”
爸爸递上了他那只温暖厚实的手掌。好暖和啊，仿佛冬天再也不会寒冷了呢。
……
“爸爸……爸爸……”
“你还好吗？蒋沐。”
蒋沐的眼角有一行热泪，紧紧攥住的手心里什么都没有，看着昏暗的酒吧，熟悉的陶冶，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第五十三节
蒋沐来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店，这家服务生已经对蒋沐很熟悉了。
“榛仁拿铁两杯，卡布奇诺一杯，美式咖啡五个……”
“好的，请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蒋沐从布艺背包里翻出浅粉色的钱包，上边还有一只小狐狸正炯炯有神的看着她。蒋沐把钱递给服务生，然后耐心的等待着，购买这些咖啡都是作为小助理的本职工作，反正欧晓蕾会请客，自己跑腿还是会有一杯热乎乎的咖啡，提提神也是不错的。
“你的咖啡已经好了。”
“谢谢你啊！”
“没关系的，慢走，有空常来！”
蒋沐拎着一个巨大的纸袋缓慢的向公司移动，马上就要进转门了。
“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啪……”
“噢！”
蒋沐瞪圆了眼睛看见转门里头流淌着深土黄的咖啡，不禁尖叫。由于刚刚想要挤进转门，身体不平衡，导致咖啡撒了一地，就连身上也溅了咖啡的污渍。
“怎么办？”
蒋沐一脸哭腔看着已经就义的咖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倒霉，就连喝凉水都要塞牙吗？蒋沐像保洁阿姨借了清扫的工具，然后悻悻的回到刚刚的咖啡店，又点了一份一样的，不对，是少了自己的那份；又拿出那只可爱的粉红色的，有小狐狸的钱包，又被服务员甜美客气的慰问了一声。姜木看着钱包里的钱，一百多块钱就这样被她摔进了精湛的大门口。
大家喝着香醇的咖啡，蒋沐心疼得直想掉眼泪，这咖啡可是蒋沐掏钱请客的呢，你们欧主编的咖啡早已经进入垃圾桶了呢，所以你们以后对蒋沐好一点，知不知道？
“蒋沐！你今天为什么迟到？”
显然，大家都还不知道！
“我……今天早上买咖啡的人比较多……”
“如果大家都有各种理由，是不是中午来吃个午餐再工作？”
面前的欧晓蕾没有半点同情心数落着蒋沐，蒋沐委屈的眼睛的泪花已经在打转了。
“不是的。”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话，你真的想要我跟保洁组长说一声留一个你的位置？”
“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嗯，念你初次犯，就先不追究你，如果下次迟到，就没这么容易过关了！”
“是，我知道了。”
“快去工作吧！络樱的稿子等着你打印呢。”
“好！”
蒋沐已经决定了，她晚上不能继续吃饭了，省出今天浪费的钱，还可以减肥，一举两得。哦，对了，还有络樱的稿子需要打印打印稿子的时候，蒋沐垂头丧气的，是不是应该找个庙好好的拜一拜了？
“蒋沐，你打完了吗？”
“托尼？你怎么下来了。”
“你先放下手里的工作，陆总让你和欧主编上楼。”
“我吗？”
“是你！”
显然托尼没有理会蒋母的惊讶，依旧一本正经的说道。
当蒋沐走进办公室里的时候，欧晓蕾已经坐在里面了，看着蒋沐进来，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蒋沐，你之前找我说欧主编抄袭你的文章？”
“嗯？……”什么情况，昨天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今天我和欧主编确认了一下，她说只是部分借鉴，她愿意和你道歉。”
“嗯？”
“对不起，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擅自摘抄了一点你的创作，我很真诚的向你道歉！”
“嗯？”
蒋沐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看着大boss也没有那么冷血无情！
“请你原谅我的这种行为。”
“我接受你的道歉！关于这件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生，不会到处宣扬的。”
“很好，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你们以后好好相处，团结协作，让《花间起舞》的销售量稳步上升。”
“好！”
蒋沐和欧晓蕾异口同声地说道。
“对了，马上就要到《花间起舞》的纪念刊了，你们回去准备一下！我想要看到最优质的纪念册。另外，我希望这期的特别期刊能保证独一无二的同时，需要你们做好保密工作，我不希望市面上出现我们的创意的情况！”
“我明白！”
“特别要注意‘磐石’那边的动静，我不希望有任何风声流到那边，他们既然紧盯着精湛，我们也要防住他们。”
陆圣恩语气严肃，让蒋沐知道这期的纪念册非比寻常。不过，磐石？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大boss会那么注意到它？
“别那么看着我！磐石是另一家文化有限公司，也是出版小说类杂志的！”
陆圣恩看穿了蒋沐的心思，不耐烦的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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