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嗜血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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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辛苦你这些日子游走各方之间了，如果没有你这番帮忙，我的计划很难这么顺利的实施。现在你可以去休息了。”南晨扫视了周围的士兵一眼，说道：“还不带水云殿下去休息。”一个亲卫这才明白了南晨的意思，手一摆，带人上前说道：“把这个女人带下去，看好了。”“是！”士兵们齐声应道。
“南晨！你什么意思，你已经死到临头了，以一敌三，你别天真地以为你还能翻盘……”水云大声叫嚷着，却被一众士兵以刀剑抵着押了下去。南晨笑着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摇了摇了头，凯撒眼神莫名的问道：“南晨，你还有后手，或者你早知道她会背叛你？那……”现在他是真的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人了，他会考虑到身后每一处城池的民众的生计，也会放任几十万的士兵死于他的谋划，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凯撒，我以为以你所在的位置早就应该看开了，或者说你只是难以接受你已经明白的事实。我们早就不是大多数人了，所以别再用那些约束大多数人的道德困扰你自己，到了这个位置，我们已经没资格说自己还有心，给自己留条底线，是为了给自己留点人性。但是，眼中看的，脑中想的，必须是全局。洛琴歌都比你清醒得多，凯撒。”南晨说完，转身回了大帐，只留凯撒一个人呆呆的站在空地上。
此时洛琴歌正做着和南晨相同的事，处理着繁重的政务军务。相比于凯撒这个第三顺位继承人，她身为朝凤阁自小培养出的少阁主显然有着更敏锐的见识，之前她虽然把凯撒推到前台，但是也在一一整合着手中的资源，相比于凯撒想在战场上和南晨一争高下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她更倾向于尽可能拖住南晨的脚步，把他逼出局，留下的三方水平相近，再慢慢地分出胜负。
现在在她的运作下，南晨被三方一起针对，已经丧失了再战之力，接下来她需要考虑的就是日耳曼军队溃败之后留下的大片地盘她要怎么才能吃下。
……
在所有人都没有留意的时候，一只长途奔袭的骑兵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不顾一路的疲惫，在夜色的掩饰下，泰坦大喝一声“杀！”带领着身后的骑兵冲向了眼前灯火阑珊的村镇。
村镇不小却没有像样的城墙保护，周围稀落的草地上还残存着牛羊的脚印，显然是个由游牧部落聚集而成的村落，因为地处荒僻，所以虽然有着守备力量但是此时却都心不在焉。大概
“乌拉索克斯喏——（敌袭）”守兵大声呼喊并吹响了号角，一时间满城的火把都燃了起来，把村镇周围照的仿若天明，是因为游牧部落的天性，所以马蹄声传来后这些马背上长大的族人立刻操刀上马，许多都是连上衣都来不及披上，黝黑的皮肤在火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油光，脸上身上狰狞诡异的刺青也显得恐怖非常，手臂上坚硬的外骨骼“咔吧咔吧”的碰撞出声。
此番泰坦竟是杀到了异族的大本营，泰坦带领的骑兵已经冲到了村落近前，气势汹汹的日尔曼骑兵手起刀落，闪着寒光的马刀疯狂的收割着这些零落组织起来的抵抗者的头颅，但是那些异族毫不畏惧的冲上前来，口中“哇啦乌拉”的嚎叫着，面对劈下来的马刀竟然会抬起手臂直接格挡，沉重的马刀在他们的外骨骼上也只能留下一条白印。
泰坦手中的八角棱锤挥舞得呼呼生风，那些马刀也劈不开的外骨骼在他的手下纷纷碎裂，白色的骨骼碎片纷飞，沾着褐色的血浆，溅到泰坦黑色的铠甲上，刺鼻的血腥味刺激出了泰坦身上的血腥味，这些日子的拼杀让他身上带着冲天的杀气，整个人仿佛远古的杀神降世，见了血之后的泰坦双目通红，胯下的座驾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睛也染上了赤红色，直接撞翻了眼前的马匹，阵中的蹄子直接踏在了跌落在地的异族骑兵的头颅上。
一人一骑冲在最前方，泰坦用天生的巨力和勇武毫不犹豫的冲开了异族骑兵的防御，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也被他身上疯狂的杀气沾染，口中大喊着“杀！”在敌阵中划开血浪，即便不慎落马也不忘在对方的马腿马腹上狠狠地砍一刀。
夜色中，一群疯狂的生命全力拼杀着，长刀折断，盔甲破裂，人与马匹濒死的悲鸣响彻夜空，天空中流星划过，仿佛为逝去的生命哀悼，弯月微寒，却无法冷却那些沸腾的头脑。
一整夜，村镇中的老者默默地为守卫他们的孩子们祈祷，不及车轮高的男孩子们手中挥动着木质的小刀枪，兴奋的幻想着他们也在外战斗，最终还是不堪疲惫的沉沉睡去，家中的姐妹却瑟缩在屋子的角落里一边担忧一边畏惧得瑟瑟发抖。妇人们安慰着恐惧的孩童，终日劳作而显得粗糙的手指忍不住的抚摸着藏在袖里的粗陋的黑铁匕首，担忧着自己的丈夫是否已经殒命在马蹄之下，同时又祈望着自己的男人能打退那些邪恶的侵略者，建立武勋，为自己的家庭换取足以越冬的粮食和布料。
厮杀声响了一整夜，村镇中也惶惶了一整夜，终于，天亮了，朝阳跃上地平线，带来了光明，可是，城中的老弱妇孺得到的却并不是希望，而是深深的绝望。
“西姆啊咧库萨！（敌人进城啦）”
“西姆啊咧库萨！”
听到外面的呼喊，妇人们以最快速度唤醒沉睡的孩子们，将他们塞进水缸或地窖之中，希求能保住他们的生命，自己则拿出在袖中隐藏了一整夜的匕首紧紧地攥住，沉默的等待着最后的时刻。门外的马蹄声呼啸而过，屋中人知道那不会再是为自己和家庭带来食物的丈夫，而是邪恶的屠杀者，终于忍不住低声的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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