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百里难 4
但这却有些迟了！
只见鹰九曲在鹰正疏忽的瞬间，抓住机会，其手上影子连连，化数掌之威于一掌直取鹰正之胸口。同时鹰九曲身子微微向后倾斜，尽可能的远离鹰正贴在他眉心上方的手掌。
性命被人掌握在手的滋味可不好受！
鹰九曲的动作于瞬间完成，待鹰正发觉之时，鹰九曲拍来的手掌已至近前，他已经感觉到了那奔来掌风，且此时就算鹰正掌上吐力也已来不及伤害鹰九曲。
“我命休矣！也许哥哥...也是这样去的吧！遗憾的是我...呵呵！”鹰九曲下手之果断让鹰正仿佛看见了自己胞兄死去之情景，悲伤与自嘲爬上鹰正的脸庞！
与之相反，此时鹰九曲的情绪已到兴奋的顶点。平时，鹰正可谓处处与之作对，那晚小宝和小蝶相继‘袭击’水戈两人之时，鹰正与鹰九曲之间的针锋相对便是一缩影。那样的你来我往之间，他们适可而止，貌似默契，但其实他们已经是敌人，因为他们之间有一个已故之人作为不可逾越的障碍，那就是鹰正的哥哥，那个作为鹰九曲上位的‘垫脚石’。
除之而后快！鹰正是不可能将过去的事原本道出，毁去自己，如此鹰正迟早要死！而这一次鹰正之所以会来执行关于水戈的任务，却是鹰九曲暗中推动的。
鹰正好‘义’，倘若让他那帮身手实在蹩脚的‘兄弟’来执行家族任务，一边是兄弟，一边是有恩之人，鹰正会好过？假若鹰九曲再暗中添油加醋，根本不在巅峰状态的鹰正还能安好？
一切的一切其实都在鹰九曲的计算之中，不然以鹰族之人的精明会让鹰正的那帮‘兄弟’来丢人现眼？
不过，鹰九曲还算有所失算。那便是他的偷袭竟被鹰正识破，并差点被鹰正制服，还好他鹰九曲能伸能缩，不仅逃过一劫，还趁势反击，最重要的是鹰正已经有帮助水戈之实！
一切似乎很完美！
不料...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们本是一族之人，何至于兵戈相向呢？”水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鹰九曲的耳侧，同时鹰九曲眼中人影一闪，却是水戈已至近前，一拳轰向鹰九曲拍向鹰正之手掌，同时水戈另一手化为爪状，抓向鹰九曲的面门。
啪！
鹰九曲手掌被水戈一拳撞歪，却还是拍在鹰正的左肩之上。
只闻‘咔擦’一声，鹰正左肩之上血迹印出，而后一条胳膊无力垂下，这却是鹰正被鹰九曲一掌暂时废了一臂！
同时，鹰九曲借着一掌之反作用力，身子如箭般倒退，远远避开水戈的爪击。
“呼！”水戈也不追击鹰九曲，而是在呼出一口浊气的同时，扶住身子欲要倒下的鹰正，急道：“要不要...”
“我没事！”还未等水戈说完，鹰正却又很快地自水戈的搀扶中弹起。避开水戈的目光，鹰正一脸愤恨的瞪着鹰九曲，只是他脸色的苍白与嘴角的淤血只能证明他的‘无力’。
“没事？你和你那不争气的哥一样，无视家族重望，却与家族之敌狼狈为奸，伤害族中之人，你们那一脉该灭了！”远处的鹰九曲无视鹰正的瞪目，却是阴沉着脸一瞥水戈，而后对鹰正讥笑说道。
“一样？原来是这样啊！”闻言，鹰正脸上瞬间被苦笑占领，他不由仰天长叹。
长叹之中，鹰正突然举手，在鹰九曲有些慌乱而不可思议的眼眸下，鹰正手掌还不停留地落下。
噗！
血光隐现，鹰正身上气息猛地一变，一股股肉眼可见的气浪以鹰正为中心，向四周肆虐扩散，水戈与鹰九曲身上衣衫都因此而被吹得猎猎作响，一些稍小的石块与细草更是被这些气浪吹飞。
“鹰正你疯了，你这样做无异找死。你这疯子，你自己玩吧！”鹰九曲吼叫，而后身子猛地一跃，往鹰都的方向飞逝而去。
原先，鹰正之所以能躲过鹰九曲的偷袭，那是因为他以刺激之法暂得一点力量。单就那点力量，鹰九曲还是能自信应对鹰正的。不想鹰正一不做二不休，竟将刺在他眉心处的那些细针尽数打入自己的躯体，这会让他得到更多的力量，不过那些力量只是暂时的，且事后的鹰正必定会灰飞烟灭。
鹰九曲可不想与此时的鹰正多有纠缠，相比于家族任务，他的命才是他的，而且鹰正与水戈有染，这可是事实，能为他辩解一二。
“想跑？”鹰正红着眼一瞧鹰九曲所去的方向，他喉咙中艰难挤出两字，那声音仿若自地狱而来，是空洞、嘶哑，有绝望！
说完，鹰正举步欲追！
“鹰正，你没事吧？”鹰正身后传来了水戈有些关切的声音。
迟疑，鹰正脚步停下，并艰难地回首对着水戈。
水戈眼皮一跳，因为此时入眼的是一个五官扭曲，七窍有细小血流的鹰正，恍惚之间，水戈还看见一丝丝灰其盘绕在鹰正的头顶。
嘭！
水戈还未再开口，鹰正却突然对其屈膝跪下，同时鹰正高扬一掌，制止水戈的任何言语。
“你对我有恩，我却欺骗你回鹰都，入死地。我已不该活在这天地之间，本应把命给你抵罪。但是我还负有弑兄之恨，恕不能偿还我的罪责。假若有来世，我定当牛做马来报答！”鹰正又往水戈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记响头。
站立，回首，提步，鹰正躲避水戈的眼光。
可当鹰正快走之时，身子又一顿，也不回首地说道：“往前走，对此时状态的我来说亦是死路，你若要走，我祝福你！只是...只是我希望你在不远处碰到我鹰族之人时，对那些头缠白布之人稍有留手，留他们一命。他们都是我的‘兄弟’，这...这算是我求你的！”
话刚说完，鹰正也不等水戈回话，他便逃也似的往鹰九曲逃去的方向飞驰而去！
跪与求，有时候对一条汉子来说，真的很难！且就算他能做出、说出，那姿态也是有问题，因为他自心底是排斥此类事件的！
“好的！我答应你！”水戈对鹰正远去的背影认真说道。
...
平原上的坑很多，水戈走得很小心，也很慢，他亦想自己会幸运的避开鹰正嘴中的‘兄弟’，但不久后入眼的几人却让水戈口中苦笑不止！
可这还不止，当水戈看见鹰正手脚有些不利索的‘兄弟’对他那泛光的眼神，另几个衣着鲜丽、头上却无缠有白布的‘健康’鹰族子弟却对水戈是一副害怕模样时，哪怕水戈心中不怎待见鹰九曲，但此时的水戈可是由衷的佩服鹰九曲眼光毒辣，他有一群识相的好手下。反观鹰正的眼光...水戈只剩下摇头叹息了！
“兄弟们，证明我们的时刻到了！”也不知道那群头缠白布的人中何人之语，那群眼中泛光之人便是群涌而上，真将水戈是软柿子。
而他们身形很是阑珊之下，最先到达的是他们扬手打出的飞刀之类的暗器，这些暗器各位其主、杂乱无章，甚至有些在空中就各自碰撞掉地。
水戈心中不屑，却只能无奈地选择履行自己的诺言，不伤害那些头缠白布之辈，如此水戈便不能尽情出手，尽量避开那些无知之人。
而另一边的人，水戈可就无所顾忌地出手了，可水戈刚轻巧避过飞来暗器，却发现眨眼之间，那些鹰九曲的手下却不见人影，似是不曾存在一般！
“人呢？什么只有那些废...不好！”水戈脑中念头几转，便想到一种可能。
脚尖点地，水戈身体向后斜着划退。
嗖、嗖、嗖！
三根细针飞出，各取水戈身上三处要害。
不过因为水戈后退及时，便也多了些许时间给予他反应与应对！
只见水戈手腕一震，一抹亮光闪现，却是一柄匕首被其反握在手，随后水戈轻巧挥舞手中匕首三两下便将偷袭之物尽数磕开。但做完这些动作似乎已是水戈的极限似的，他的脚步突然一阵慌乱，竟是要倒地。
砰！
水戈身子倾倒，其脸蛋堪堪贴着地面，他便一掌拍在地上，借力站起。只是当水戈站起之时，他的脸色并不是一般的难看。
原来水戈在假意摔倒之时，借机观察来人的脚步，在刹那，哪怕来人已有察觉，快速地隐藏自己的脚步，但还是让水戈扑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于是乎，水戈已能很清楚地知道，原来鹰九曲的那帮手下是借那些头缠白布的无知者的躯体遮挡、躲避水戈的视线及动作，这让有心不伤害那些无知者的水戈不能放开手脚施为，并处处担心被袭之危。
“我动作快些，让那些无知者反应不过来，不能阻挡在我的前面，这样应该能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打趴真正的威胁吧！”水戈暗自嘀咕。
相比与鹰正所谓的‘兄弟’，鹰九曲的那帮手下更难缠，因为他们善于利用，更可怕的是他们所利用的是水戈的短处。
于是乎，水戈想将那些‘短处’远远抛于身后，而能与那些威胁存在面对面地战斗。
可是...水戈行动虽快，除了一开始之时，趁对方没反应过来而‘偷袭’，伤了一人之外，其余之人更加乖巧，帮助那些无知者扑捉水戈的身影。也就是说，他们帮助那些头缠白布之人转动身形，始终挡住水戈的进攻。
连番几次，眼见水戈就要有所建筑，那些‘无知者’便很不自知地挡住水戈，妄想重创水戈，证明自己，殊不知一切都是徒劳。
水戈倒是能躲过那些‘无知者’的攻击，可暗中之人的攻击，水戈并不能尽数躲过，且因为要小心地面之坑，多重分心之下，水戈身上已显创伤。
眉头紧皱，水戈心中满是捉襟见肘的感觉。
“也许...我只能学习鹰正那般，自损八千以伤敌一万，这样方能走下去！”水戈因惦记着鹰正临走前的要求，而身受束缚，但其亦自鹰正刚才为求报仇而‘自虐’般地激发潜能中得到如何面对眼前之境的方法——那就是‘狠’！
狠心对自己，更狠心对待敌人，至于那些累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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