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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水戈的为人之道 5


“好也不好,好能如何?不好又能如何?”水戈眼神依旧是在石刻之上。

        水戈身后,胡飞天怒扇向水戈后脑勺的手掌被其硬生生止住。胡飞天嘴角见笑,他带水戈来的目的不就是让“能说会道”的水戈“说服”眼前的吴庸,灭了吴庸经常在口头上“欺负”他的威风,甚至动摇吴庸原本的道心,让吴庸受些道伤,以解胡飞天对吴庸积累已久的怨念。

        说其这怨念,昨天胡飞天去寻柳载道还是因为此事。

        话说昨天,胡飞天身受吴庸口头上的“欺负”,胡飞天说不过他。恰巧其在路旁一学院弟子口中得知,柳载道被人欺负一事,胡飞天便起了先去口头“训斥”柳载道,顺便看其伤势,再去从身体上教训另一边之人。

        不巧,胡飞天却在屋外听见水戈一番颇有道理的言语。计上心头,胡飞天不顾原本打算,更有了一番计算。于是,便有了水戈被其威逼诱惑一事。

        现下,水戈的话语已是朝胡飞天所期望的方向发展,胡飞天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巴掌将这局面打破。

        “你这句话很矛盾,好自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倘若你连这都分不清楚,我不认为你的脑子是正常的。”盘坐着的吴庸身子微微一动,双手轻轻将因打坐而稍微起皱了的衣裳整理好。

        水戈跟随胡飞天而来,胡飞天的意图,吴庸懂。水戈的意图,吴庸也自认为懂!如此,吴庸说出这般含刺话语,他不认为过分了。

        “矛盾?人生何处不矛盾呢?对错交错,虚实混合,取舍之间,哭笑相随。好,还是好?不好,还是不好?”水戈眼中幻想之色闪烁,他的回答是他真实所感。

        这些都是水戈在理解了那些美好、却又不得不忘记的岁月之后,所沉淀的。面对那段岁月,水戈犹如面对满身伤疤,是有甜,更多的却是苦涩,还有想留却不能留的挣扎。

        “是啊!人生很乱,那不如放下诸多之事,只求一事有成,铸成己身之‘道’,留名于世间,从而证明自己活过。而你又何必追求路旁那些繁杂之物呢?”吴庸身子已转向胡飞天的方向。

        在吴庸的理念当中,胡飞天是那种偏爱玩闹之人,这不利于修行,这也是吴庸经常教训胡飞天之处。

        不过,吴庸的辈分与胡飞天相仿,修为也是不分上下。在胡飞天心中怨念的驱使之下,其心中有几次觉得吴庸话说有理,但他却不肯真正承认这事实。

        于是,胡飞天经常有怪招与吴庸相斗,有失败也有成功,但胡飞天从未在“理”字上战胜过吴庸。如此以往,胡飞天这老头对于此事的怨念只会愈加之盛。

        此时,胡飞天使出的怪招——水戈的话语竟似乎有附和吴庸之理念,也就变相地认为胡飞天平时作为不对。这可是戳到胡飞天这老头的痛楚了,现在其再见吴庸转向自己,并说出那番话语,胡飞天的怒以至极点。

        胡飞天想把水戈干掉,让水戈消失,犹如不曾来过此殿堂一般。

        “咔咔…”胡飞天拳头紧握,他的牙齿也咬得几近破碎,响声刺耳。因为此时水戈竟同意吴庸的观点,完全地同意,就连一丝抵触吴庸观点的样子都未曾有之。

        “人一世只为一事,心无旁焉?真是可笑!世间本是矛盾的,只要人还活着,那他本不就是在矛盾之中?如一活着的人谨慎为一事,不理不视周遭之事,那他本身不就是矛盾中的一分子,而与周遭对抗?再者,就算是圣贤在世,真的能一直坚守一事?强忍本身之念如强扭之瓜,就算有成熟之时,也是被弃之日。”水戈苦笑。此时,在他的脑海之中,重现那段日子的坚持,那时他很坚持,丢弃了好多。现在想想,水戈心中无悔,但也尽苦涩。

        吴庸沉默,胡飞天则是喜上眉梢,双眼带着挑衅之色直盯雾气之后的那双眼睛。

        “那我是错的?”吴庸冷笑声幽幽而起。

        “不同之人,不同立场,不同时间,不同场景,同样的事就算是过去了,也是时对时错。”水戈眼中视线离开时刻,头颅微微低下,不过他的眼中依旧是慢是幻想之色。

        “废话!”吴庸依旧冷笑。

        就连对水戈稍有寄托的胡飞天也是移眼它处,仿若与水戈是陌人。因为他也觉得水戈绕来绕去的,都是废话,与没说的还不是一样?胡飞天都有些怀疑水戈是否正常。

        “是啊!荒废了好多,想去弥补却已离得太远。想坚持,却发现已没有任何意义了。”水戈提起自己的双手,双眼无焦距地望着自己的双手。

        雾气之后,吴庸的眉头竟是不经意地皱了皱,顿声说道:“人…毕竟不同。”

        “坚持一事,放弃了路边诸多风景?满眼繁华,似乎漫无目的?”水戈喃喃自语。

        “都是错的,又是对的,万事之理不可理喻啊!”吴庸竟是接上了水戈之语。

        “‘认真你就输了’这话有理,但不认真,人还算是人吗?”水戈双手抓进他的头发深处。

        “好一个‘认真你就输了’!又好一个‘人非人’。”吴庸自嘲式地感叹。

        “什么都好,那什么才是对的呢?”胡飞天不耐烦的轻吟

        “认真你就输了!”雾气之后,吴庸闭目轻笑道。

        “什么?你丫的,你意思是说,以前种种,你是再戏弄老子的?”胡飞天变脸,嘴上道音喝出。下一刻,圈圈肉眼可见的音波自其口中传出,震醒了原本在殿外盘坐群人,也震得水戈胸中气血上涌,嘴角有点滴血迹印出,此时的水戈醒得不能再醒了。

        “正浩院”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练过把子,身子素质较之水戈,强上不少。故而,水戈在胡飞天这位“胡老大”怒气冲冲的无心伤害下,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在胡飞天怒喝之后,殿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殿外群人很是识趣的不打扰殿内之事,因为他们在殿前已是多次听见胡飞天的怒喝声。对此,他们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当然了,每一次这般情况发生之后,他们也都很快地“撤离”,因为他们知晓“胡老大”的臭脾气,他们都不想成为“胡老大”的出气筒。

        可是,这一次还与先前几次一样吗?

        “刚才的那位小兄弟说了,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立场,一件事的对错,会不一样的。先前几次,我早想如此说道,可是你肩上所负是不允许你游戏人生的。”吴庸眼神微闪,身子渐渐站起,与胡飞天四目相对。

        “他所达不到的,你不愿去追逐的,凭什么要落到我身上?”胡飞天怒目对着吴庸,并且大吼。吼声不可谓不大,直震得虚空嗡嗡作响,水戈的耳膜也有裂破的危机。

        刹那间,似有丝丝闪电在四目之间传递。

        水戈心中无语,刚才他的“失言”虽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但是他却不知刚才“莫名”之事,此时他心中怎是一个“无语”了得。

        可是,水戈不得不出声。因为胡飞天真要怒着动起手,殿内三人中,水戈这个弱小之人也就一炮灰角色,受伤的人中,他将会是第一个排上位的人。甚至的,在这个随意就能砍杀人的世界(起码水戈是这样认为的)里,水戈并不认为自己在这殿堂里是安全的。因此,水戈有必要阻止争斗。

        “持着本分与游戏人生?现实与幻想之间,两为难啊!”水戈强忍心中不受控制的汹涌气血,叹声说道。

        “但终究要有个选择,而幻想可以灭,现实要是毁去,人也就死了。”吴庸冷笑,同时他双手虚抬,对着胡飞天作一虚推之状。

        呼!

        殿内狂风刮起,吹得水戈身形止不住地倒退。

        “胡某人嘴拙,人也懒得思考。你吴庸明知如此,却此番作为,岂不可笑?”胡飞天怒极反笑,同时其大袖一挥,袖下手掌亦作推状,压向吴庸的方向。

        狂风顿止,水戈心中苦笑。吴庸作为初始之时,是让水戈心慌,做出了反抗之势。但当水戈脑中再一思索,他也就想借吴庸之力,逃出殿外,那怕以后要遭“胡老大”的制裁,这可比身死当下好多了。

        可是,事与愿违,现下没有人的助力,水戈可不敢靠自己溜出殿堂。他这一溜,定会引起胡飞天的怒火,而此吴庸非彼吴庸,他会拦住胡飞天对水戈的怒火吗?

        水戈不敢赌!

        “既是选择,那必是希翼一种,逃避另一种。现下两位这般情况,何不暂放本身身段,易位对方,思考与导论呢?假若你们真能寻出个两全其美之法,岂不妙哉?而若结果依旧,你们大可再斗,或两边都放弃少许要求,取折中之道。这等为人之道,可是两位前辈其中一弟子,我家少爷经常挂在嘴边的啊!”水戈出口,他不紧为柳载道拉场子,并在暗中恭维了场上即将相斗的两人。

        “为人之道?折中?”胡飞天冷笑。

        “折中?为人之道?”雾气之后,吴庸的双眼微微一闪。

        下一刻,吴庸嘴唇微动,竟是对胡飞天传音起来。

        胡飞天听见吴庸的传音,脸色几变,最后定格为一喜悦的状态,同时其眼中微光几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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