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给六皇子看诊
“六皇子殿下！是小的不知好歹冲撞了您府里的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吧！”陈原连忙扑通跪下，脸已经贴到地上，带着哭声恳求道。
可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晚了。
沈祁凉眸光冰冷，看都未看此人一眼，径直从门外一路踏向大堂的主座。
眼看着陈原被漠声带走，那几位先前还帮衬着说话的兄弟愣是一个也没吱声，生怕下一个就会轮到了自己。
场内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极点。
但很快。
只见沈祁凉走到某一处，停顿了几秒。
而后缓缓开了口：“顾太师，本王劝你，还是管好你家女儿的眼睛。”
“啊？”
顾定山还未反应过来，沈祁凉就已经走到了主座的位置，并且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
此刻周围的官员们眼神全都汇集在了顾晚妤的身上。
等见到她才扭过头，众人这才皆知，原来方才她是一直在盯着六皇子的脸看。
可要想，六皇子前脚才废了一个刑部廷尉，她居然还敢如此冒犯，可谓其胆色之大啊！
若要换作他们，那是万万不敢的！
顾定山感受到周围不断投来的目光，才突然缓过来方才沈祁凉口中的意思。
他赶忙瞥过头看向自己的女儿，紧张地眉头都皱在一起，“幺儿！你，你方才盯着那六皇子作甚？爹不是从小就教导你男女有别，尤其是向在这种十分重要的场合上……”
“爹，我没有。”
顾晚妤此时的脸色也有些窘迫。
她方才哪里是单纯地盯着六皇子的脸看，只是为了能从面色上看毒性罢了。
谁能想到这个六皇子，除了脾气差以外，还是个自恋的人，若不是眼下她还对爹隐瞒着医术一事，也不至于背个这么大的锅。
眼见自家父亲什么都未听进去，仍在源源不断地朝自己说着宫中和王府的规矩。
她只好认下这个亏，抿着唇点了点头：“是，父亲教导的是。”
可刚说完下一瞬，她便又开始用余光往沈祁凉的方向瞟去。
不知为什么，顾晚妤总是觉得，眼前坐在那儿的男人很是熟悉，像是在哪里看见过。
“幺儿！”顾定山用虚声赶忙唤道，吓得一激灵，“方才父亲同你讲的你都听明白了么？可都是你接下来要注意的东西啊！”
“听明白了。”
顾晚妤忍不住扶额，将目光收了回来。
她根本无心欣赏男人的样貌，她目前唯一最想知道的只有其身体的一个中毒情况。
不过方才从面部来看，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许是毒性还未渗透到各路经脉。
所以这毒只要搞清楚由头，想要解开并不算难。
下一瞬，漠声从门外走了进来，最后站在了沈祈凉的身侧。
他肃声道：“今日我们殿下说了，若是谁能够治好殿下的毒，便赏赐黄金万两，及城中空铺三家。”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睛不禁都亮了起来。
这六皇子出手，竟如此大方。
“漠大人，我从外城中寻了一名民间大夫，医术十分高深，不如我这就叫他过去替六皇子殿下开始把脉诊治吧！”有人开了口，语气中很是兴奋。
漠声瞧了一眼自家王爷，见其点头便道：“既然如此，刘大人便将大夫传唤上来吧。”
“是。”
刘世仁转了头，眼中充满了自信地望向自己寻的那个大夫，“去吧！”
那人收到命令，随即就伶着东西往沈祁凉所坐之处走了过去。
“六皇子殿下，我是来自——”
没等这人说完，漠声就打断道：“我们家殿下只想听结果，直接开始吧。”
那人明显有点尴尬，眨了眨眼：“是，是。”
沈祈凉将手伸了出来，一副十分配合的模样。
可那大夫把着脉，眉头越皱越深，直到调整了几次看脉象的位置后，发现还是一样的结果，才终于收回了手。
“如何？”沈祈凉问。
大夫站在一边，先是和焦急的刘世仁对了一下视线，随后才慢慢开口：“回六皇子殿下，方才在下替您把脉时，发现您这体内的毒素已经……”
见他久久没有继续往后述说，漠声般厉声促道：“就已经什么？”
“这……”那大夫也不太敢说，语气很是委婉，“殿下的毒素已经渗入太深，唯恐已经伤到了经脉，而且，方才我并未诊断出殿下所中之毒是何毒。”
这话一出，差点没把后头的刘世仁给气死。
他先前找到这大夫的时候，这大夫还跟他保证什么病都治得了。
怎现在让他去给六皇子看个病就不行了！
骗子，简直就是骗子！
而沈祈凉脸上的情绪并未有太大的波动，反而还十分平稳：“那依你之见，本王这毒还能解吗？”
话落，那大夫咽了咽口水。
他心底有些害怕，但还是讲了出来：“回殿下，恕在下医术短浅无能，您身体里的毒素即使是用最上等的药材，也怕是很难清除了。”
意思就是，沈祈凉体内这毒，已是无力回天。
此话一出，别提是刘世仁了，就连落座的所有官员都要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可独独除了顾晚妤不一样。
她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只道这些大夫的医术虽好，却也不懂毒。
“刘大人，既然你找来的人不行，那接下来便再换下一个大夫吧。”漠声站在一边，说着。
很快，下一个大夫走上了前。
可把脉没多久，却还是同先前那位的回答几乎一模一样。
“六皇子殿下，您体内的毒素已经中的太深，恕在下无从下手。”
一个接着一个，最后给出的话都相差无几，不禁令在场的人都开始觉得，这沈祈凉如今，已是中毒太深无药可医。
“怎会如此多的大夫瞧了都没有用？而且连六皇子中的是什么毒都把不出来，莫不都是找了些庸医来凑数？”
“这都是我从外城寻来的神医，怎会是庸医。况且如此多的大夫判断全都一致，怎会有假。”
“所以……那这六皇子岂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众人不禁开始小声讨论起来，但都十分自觉地控制了声音的大小，只为不会被沈祈凉听见。
就连顾定山也不禁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这六皇子还如此年轻，便中了如此深的毒，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子……”
顾晚妤忍不住也附和了句，“六皇子向来名声便不好，许是他的仇人干的。”
“幺儿，爹记得，你是不是也得上去给六皇子看一看？”顾定山突然想起，奇问道。
顾晚妤刚要开口，他便又继续补充道，“为父认为，既然你医术不精，不如待会儿就不去给六皇子看诊了，毕竟方才那些大夫都……”
“顾太师。”
沈祈凉突然唤他，顾定山正好先应道：“殿下，怎么了？”
“本王记得，顾太师您的女儿好像对医术也略懂些，怎未上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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