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岑酒看着学堂后面正中间的位置,顿了顿,指着纪岩的位置说,“往这边挪点。”
夫子不明所以,但还是让下人挪了挪椅子。
不是说这离王侧妃不受宠吗,这是为何?
纪岩也不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岑酒没有理会他们疑惑的目光,径直走到布置好的座位坐下。
然后看向夫子,眼神询问:
不开始吗?
夫子这才反映过来,招呼着学子们坐下。
这堂课,夫子和学子似乎都用尽了全力,台上夫子用“气吞山河”的气势讲着,下面的学子像争食的幼鸟,个个支楞的头比天高,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而格格不入的是坐在最后角落里的纪岩,他手撑着头,一点一点的,马上就快埋入桌子里。
本来今天岑酒坐在一旁,他还有些警惕,直到后来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动作,就真的像是在考察教课方式一样。
纪岩就渐渐放松了下来,一放松,他就困。
台上老夫子的嘴就像催眠机一样,他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热血沸腾地听下去的,反正他是不行。
这时候台上的老夫子又意犹未尽地提出一个问题。
底下的人都跃跃欲试,希望能在这个时候成为焦点,赢得离王殿下的注意。
正当夫子挑人的时候,岑酒突然发话了:
“本王看纪学子对这个问题有些见解,不如就让他来说说吧。”
夫子愣了愣,随即附和道:“哈哈哈好啊,既然纪学子想说,那就说一说吧。”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纪岩,有嫉羡的,有看笑话的,也有单纯好奇答案的。
纪岩目光转了一周后,懵逼地看向岑酒。
这是什么骚操作?
“纪学子不起来说说吗?”
岑酒就静静地看着他,也不知是纪岩的错觉还是偏见,总觉得岑酒现在脸上有种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总觉得这厮变了,以前看他还觉得是个又古板又瞎正经的人。
如今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个字。
欠揍
纪岩在众目睽睽下,不得不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后,夫子就松了口气,这位离王侧妃闹腾的事他们夫子圈可都知道了,什么被郑老给撵出去、逃课,最后还被离王亲自领走。
如今他还真怕纪岩在这种情况下闹出什么幺蛾子,不然丢脸的可就是整个学院了。
幸好幸好,放了心,夫子就满含笑意道:“纪学子请讲。”
纪岩哪里知道要讲什么,他如今是被迫开机。
“讲什么?”
夫子愣了下,随即尴尬道,“呵呵呵,纪学子可能坐的远没听清,老夫想问问各位如若以后自家夫君在外做错了事,各位将会如何?”
纪岩皱眉,这什么破问题?
“关我屁事啊。”
“咳咳咳!!!”
夫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节课本来就是教导各个学子要学会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内助,安慰宽慰夫君帮他度过难关。
而纪岩的破回答直接震惊了整个学堂,不仅台上的夫子被呛了一口,众位学子也都哗然。
本来就不敢回头看岑酒,但那是敬畏,如今却是如坐针毡。
纪岩看出了周围显而易见的变化,他又转头看了看岑酒。
看着岑酒摸不出脾气的脸庞,他恶劣一笑,“没听说过那句话吗?”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纪岩慢悠悠地说出后一句。
夫子脸都绿了,他没想到纪岩敢当着岑酒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他以为就算纪岩再能闹,至少在岑酒面前可以收敛些,如今纪岩说出这样的话,他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更不敢去看岑酒的脸色。
岑酒也没想到夫子问的是这种问题,他当时只顾着看纪岩犯困了,根本就没注意夫子问的什么。
看着如今的场面,岑酒无奈地想着,逗过头了。
于是就朝夫子说:“无事,纪学子前两日与本王闹了些别扭,气可能还没消,继续吧。”语气甚至说的上是有点宠溺。
他这一番话解了夫子进退两难的处境,也将纪岩说的话往小的方面引领,好似纪岩就是一个受了气任性的小娇妻一样。
纪岩磨牙,这个狗。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夫子看离王给了他台阶下,立马堵住了纪岩的嘴,“啊哈哈哈,殿下和纪学子间的感情就是好啊,小闹怡情小闹怡情。”
对岑酒说完后,夫子又对纪岩说:“纪学子啊,殿下如此宠着你,你也要善解人意啊。”
岑酒还颇为配合地点了点头。
纪岩被堵的说不出话,硬说就真的显得无理取闹了。
善解你妹!艹
纪岩黑着脸坐下了。
夫子暗自抹了把汗,麻溜地转移话题,这糟心的一节课!
第二堂课是刺绣,这也是纪岩自到这里来第一堂刺绣课。
当小厮分发给他一竹篮针线的时候,他是没想到的。
纪岩端着一篮子针线,心情复杂,别问他为什么不生气,这么容易就接受了,问就是已经麻木了。
男妻啊,刺绣嘛,很正常的不是吗哈哈哈哈。
妈的正常个屁啊!放在他身上就不正常了,不行,他纪岩怎么可能弄这玩意儿。
他把竹篮子往桌子上一撂,不干了。
然而教刺绣的绣娘是个圆滑的老妇人,正愁找不到机会巴结岑酒呢,这下纪岩就送上门来了。
她匆匆来到纪岩身边,积极地说道:“听说纪学子是第一次来男德学院,不会刺绣很正常,不知道从何处下手的话,老奴来教你。”
看着绣娘圆润的脸上布满笑容,纪岩刚想反驳,“我不…”
没等纪岩说完,绣娘又热情地开口:“老奴知道老奴知道,新学者都不知道从哪步开始。”
她碰了碰纪岩的手臂,手伸进竹筐里拿出一个竹圈和一面纱布,“纪学子你看着,第一步要将布给撑好了,要平,展,紧。这样绣出的图案才清晰好看。”
纪岩:“不是,我不…”
绣娘又抢答,“不是这一步?那接下来就是穿针引线了,你所要用到的线和针各自提前穿起来放好,以便用的时候好取,接下来就是描绘图案…”
纪岩心中憋闷,却又不至于对一个老妇人发火,他只能听着绣娘认真又全面地讲述着刺绣方面的知识。
好哦,自从来到这,老天爷打他的脸打上瘾了。
绣娘的目的就是在岑酒面前积极表现,以望能得到提拔或奖赏,纪岩既是侧王妃,她怎么可能轻易罢休。
“好了纪学子,你先把布撑上吧,然后这个针呢,一上一下来回在布中穿过,先描绘图案的轮廓。”
她把东西硬塞到纪岩手中,然后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
纪岩能怎么着,跟吴妈一样年纪的女人了,他还能当着她的面摔开手上的东西说他不干?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纪岩咬牙上手,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大丈夫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不就是个绣花针吗,老子还征服不了它?
“嘶!”
“艹!”
“妈的!”
然而事实是,纪—征服绣花针—岩半个轮廓没绣出来,就被扎了三针。
绣娘看纪岩难看的脸色,连忙安慰道:“纪学子,莫生气莫生气,第一被扎都正常,你这手法是不对的,这样很容易被扎到。”
“你看你把你拿竹圈的手放在边上,这只手…”
教完她又站在一旁看着纪岩。
被她一直盯着纪岩都不敢上手了。
纪岩烦躁地想,她为什么还不走,老盯着他做什么。
岑酒看着纪岩无奈又憋屈的样子有些想笑,也是难为他了。
绣娘的心思他自然看的出来,于是他轻咳一声。
绣娘听见立马转过头来。
他冲她摆了摆手。
绣娘有些失望地离开了,她一离开,纪岩狠狠地吐出一口气。
他看见了绣娘和岑酒的互动,投给岑酒一个眼神,算你还有点良心。
绣娘走了之后,回到讲台上,她差点忘了说正事。
因为学堂中有入过门的和未入门的学子,所以她拍拍手说:“各位学子们,有件事忘了说,此次课堂的刺绣是要送给你们的夫君或未来夫君的,你们要好好表现啊,把你们的功夫都用出来。”
绣娘说完底下哀嚎一片。
“绣娘你怎么不早说啊,我都快绣一半了!”
“对啊对啊,我的图形都出来了!”
诸如此类的话数不胜数,他们都以为和平常的刺绣课没什么差别,随便秀秀交上去就好了,根本就没好好绣。
绣娘抱歉地笑笑,“好了好了,是老奴的错,老奴争取给你们延长下时间,没绣好的重新绣,没绣完的认真绣。”
这下众位学子才勉强接受。
听见绣娘说的话,纪岩皱眉,什么意思?
他扭头看向岑酒,这是要给他绣?
岑酒也淡淡地看向他,不然呢?
两人眼神交流完毕后,纪岩扭回头,脸上意味不明。
绣娘话说完后,就走下去转悠着看各个学子的绣工,不一会儿就又转悠到了纪岩那。
他看着纪岩绣布上一个能勉强看出是一个绿色圆圈的东西,好奇道:“纪公子,你这绣的是什么啊?”
问完不等纪岩回答,脑补着嘀咕说:“绿色的圆圈,应该是个植物,圆叶的…”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朝纪岩神秘地说:“纪学子莫不是绣的荷叶荷花?愿与王爷和和美美?寓意好啊寓意好。”
纪岩听完满脸黑线,谁他妈要和他和和美美,她到底在脑补什么?
绣娘看纪岩没有反驳,只当他默认了,拍拍他的肩说:“王爷一定能体会到你的心意的!”
之后便满脸笑容地走了,形象好像是个已经不盼着自己能得到好处,只希望两个孩子能有个好结果的慈祥的媒人。
纪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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