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人生19-我想死
第19话-我想死
“喂,起来”女人以没有起伏的声音道,并用力拉扯手中的绳索,原本双手被手铐禁锢、跪在地上的少女,一失平衡就跌了个吃狗屎,面部和表面布满青苔的泥土亲密接触,但很快,她就站起来了,生怕惹怒那群盗贼,又毒打她一顿
她早就失去希望的双目,有意无意的看向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光柱,跟上众人一步一步的步行着
双手和双腿火辣辣的,每动一下,肌肉都传回钻开心胸的抽痛,掘开骨头的痛楚,不单单如此,那些新伤带来的苦痛,好像会唤醒旧伤,一起共呜般,全身都苦不堪言
不过,少女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无神的双眶闪烁着向往死亡的神色,小嘴唇因为长期没有足够水份和食物而乾燥破损
她幼弱娇柔的身体虽然有此,但心灵,早就如玻璃窗一样,被称为“现实”的球,撞得破碎
她的名字叫雪,她原本生活在一个偏远亚人种小村庄中,亚人是这个大陆上其中一个人种,具有动物的特徵同时具有人类的特徵
大部分亚人的毛色都不一样,即使是具有红色毛发的父亲,和具有蓝色毛发的母亲结合,生出来孩子也有可能是其他颜色,毛发颜色会跟随该名亚人一生,也代表这一名亚人
例如这名亚人叫阿竹,而他的毛发颜色是红色,假如他朝做了一些出格的大事,亚人们都专称他为“红色的阿竹”,能够被人如此称呼,在亚人之间,是一件无上荣誉的事情
而这位少女,她天生拥有白色的毛色,纯粹的白色,亚人中,没有任何一个和她一样拥有这样的白毛,如同“诅咒”一样的白色
在亚人的世界里,雪这一世注定跟别人不相同
标奇立异,鹅立鸡群,不同於青出於蓝,更胜於蓝
因为这可以是一件坏事
先不说成年亚人们的奇异眼光,光是在小孩子群体里,她就已经是被排挤出来的一个
一开始,总还是会有一两不懂观眉察色的小朋友和她一起玩,但物以类众,人以群分,和异类一起就会被其他人连带一起视异类,久而久之,那些想法宛若疾病般漫延开来,最後的结果当然是全部小孩在各种压力下,各种因素下,不再和这个“异类”一起
造成的後果也没什麽,只是雪变得比较内向,以及在每人安然入睡的晚上,忍隐哭泣,也正正因为後果影响不大,人们都没有发现,或者发现了但没有出声
哭泣过,呐喊过,日子还是要过
一个小孩子的生活就是玩乐,既然没有人和她玩,那就自己一个玩
当初,她不敢自己一个人乱走,不敢走入森林,不敢走到湖泊,不敢走出离村子太远的地方
呆在家中的感觉并不好受,雪的母亲在生她出来的时候失血过多去世了,而她的父亲在受到严重打击之下,变得不想面对她,因为在父亲看来,是她害死自己的爱人,这些都是雪不知道的事
所以这个父亲就把雪送到自己姐姐的家中
他姐姐今年已经35岁,还是单身的她十分焦急,她几乎把全部心力都放如何找到一处好人家上,还哪里有时间管雪呢?这位姐姐虽说是照顾着少女,实际上也只是给予雪食物和衣服,没有怎样亏待雪,也没怎样好好对待过雪
雪也明白这位姐姐的苦恼,尽量在不打扰姐姐的情况下学习如何照顾自己,或者做好家务等等减轻姐姐的负担,一直都是做一个不为任何人添加负担的透明人
然而,这种生活对一名应该处於好动活泼时期的小女孩来说是难受,痛苦的
随着时间的过去,雪渐渐不害怕独自一人走森林里,走到湖泊,走到一些没有人的地方自得其乐,有时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气息和美丽,有时对着昆虫说话,没有办法,因为这是她唯一有机会说话的场景
大概这已经是她目前人生中最快乐时光吧
但十分遗憾,上天好像要玩弄她一样,连那最苦涩的快乐都不让她享受……
对,这是被贩卖人口盯上,就在一天阳光灿烂的下午,雪走到湖泊,光着脚戏水的时候,一个麻布袋从天而降,一阵黑暗和冲击,雪,昏迷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雪已经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之中
原本的衣服被脱掉了,换上一块大毛皮,只仅仅遮掩最重要的部位
在这些狱卒们的对话当中,听说自己将会被买卖时,一道打从心底的恐惧扩散到全身,本身还有血色的脸“刷”的一声变得苍白,可能那现实太过冲击了,她连叫出声的勇气都没有,如气在咽,身体和四肢不停颤栗,头皮发麻
不过倒是替她避过一难,一些同样被捉着的小孩在她身旁大吵大闹,大叫妈妈或者救命的,全被毒打了一顿
一时是被放在阴暗潮湿的甲板下,和大量老鼠共处
一时是关在气味难闻古怪的木栅之中,动一动都会碰到
一时是走过崎岖不平的山路,走得两脚发痛、流血
她是知道的,她知道自己在运输到被名为“卖出”的尽头,这,是一条令人絶望的道路
每天只有半个发黄馒头,和些许的水,水也不是十分清澈,但如果不吃下去,就只会毒打一顿,然後用强灌逼你吃下去
更何况有些时候连食物和水都不会给予,想活命,就只是有“听从”这条路可以走
“哼哼,你们最好给我听听话话,不然有你们要受的”狱卒A道
“就是呀,不要给大爷动歪脑筋,有时间不如祈祷,自己下一个主人会好好待你吧”狱卒B道
因为不是全部奴隶都像阿雪一样,是第一次被捉来,一些是原主人死掉或者不满意“退货”回到人口贩卖的手中,这番话显然是跟他们说的
单纯的雪哪会知道这些事?所以雪真的认为“祈祷”可以令自己将来的生活变好,甚至比自己在小村庄时的更好,连睡梦中都会梦到美好的生活,
她在每天吃饭之前也会先祈一次祷,不过神明好像再次不站在她这边一样,奴隶们看到雪如此天真,一些比较年长的奴隶会乘机偷走她当天的食物,或者抢走大部分的食物
这令本身已经十分瘦骨嶙峋的雪,变得进一步的惨不忍睹,不过,雪看上去好像十分满足
过了没多久,她由从其他奴隶口中听说道,有时候某些奴隶会遇上商旅,可能会有机会获救的这种说法(人口买卖是违法的,所以国家见到人口贩卖应该捉拿的,不过……任何世界都漏洞……)
当然,雪也有思考过,如果有人救她,和找一个好主人,自己应该选择哪一个,这个问题无疑对雪来说是有些奢侈
雪开始分不清楚自己已经被关了多久,只知道已经久到分不清时间了,黑暗、挤迫、饥饿、污秽和痛苦成了自己生活一部分,面对这一切,雪都以一份对未来的憧憬对待,每当遇到困难和痛苦的时候,想起那份真摰、好像真的存在的憧憬,心,也要甜起来了
又渡过了一段不知多长的时间,机会好像来临了
雪和其他奴隶由城市的下水道,被带到一望无际的草原,每一个奴隶身边伴随着一名自称盗贼团的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左胸位置有一头红色狼头标志。从他们脸上表情可以看出,紧张和焦急的情绪,每走两三步就东张西望好几遍,连雪都明白他们很紧张以及谨慎
中午,阳光充沛的草原,雪很久没有品嚐到沐浴在阳光下的滋味了,长期受冷的身体遇到阳光照射,慢慢变得活跃起来,雪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她直觉今天好发生好事
就这样,雪一等人来到了许多树木林立的森林外围
说起来也很奇怪,在刚刚遇过的草原,还是遇上一两只小型魔兽,但是雪到了这个树木十分十分高大的森林後就没有再遇上任何魔物,加上那片区域弥漫着令雪感到不安气息,让雪有些不自在
“唔……约定的地点就是这里了,红狼大哥”带一名拿着地图的小喽罗向一位身穿贵族礼服的胡须男道
“哦,到了吗?没有人呀?”胡须男眯眼扫望四周
“大哥,不用心急嘛,可能别人赶路过来呢,嘻嘻”面色苍白男向胡须男道
“哼,什麽赶路,摆架子就摆架子,他喵的,老子第一次见到他就很不顺眼”胡须男抱怨道
其他人见到胡须男不愉快的表情,都不禁咽了一下口水,流露出生怕的表情,好像诉说着“不好,不好,不要找到我,不要望向我”一样
令人感到意外,胡须男竟然没有随意找其中一个人来发泄,而是……
“小的们,休息!”胡须男若有所思了一下,之後颇有威势的道
他的目光扫向手下的奴隶们,当看到雪的时,不怀好意地扬起了嘴角
“他喵的,这个小妮子颇合咱口味”胡须男心中暗起歪念
“喂,你,这个和你交换”胡须男随意的道,和自己看管的奴隶推向这名手下
那名手下那敢违命,连忙称是并将雪交给胡须男,胡须男面上露出淫邪之色,叫雪心里寒沉一声
当雪一到胡须男身边时,突然在远方有人叫喊
“敌袭!敌袭!道格王国的正规……”该名男子未说完话,人头银色利剑滑过脖子,人头落地
之後的事,雪不是不记得,而是当时胡须男一下拦腰抱起,上下奔波起来,雪的视线大都集中一时离自己忽远忽近的地面,和被人过於用力捉着腰间
就是这样不知经过多久,变成了一行六人,而自己则成为唯一为捉住了的奴隶
雪在这个时候,终於止不着一直压制在心中的恐惧,崩溃了
一直支持雪走到现在的两个希望同时彻底粉碎,一是被有心人救出,不用再盛受痛苦,二是被买到一个好主人的家下,至才有饱饭可吃,一个不小心可能还会给主人看上,成为大小姐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这可是雪连发梦都会笑出来的幸事,也是支持雪走到此刻的支柱
本身破碎的心灵再次受到践踏
“为什麽我的毛发是白色?”
“为什麽其他人要取笑我是被父母遗弃的人?”
“为什麽只有我被捉着,其他人呢?获救了?”
“为什麽我受这些苦头?”
………………
无数的为什麽在雪的脑中飞闪,最後雪得出一个结论……
“哈,哈哈……,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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