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议定开业
晚上湘云睡在黛玉这。之前,湘云是很喜欢宝钗的,也爱和宝玉一起玩,这次来见宝玉不在贾母这,却搬到王夫人后面的院子里了,便打听了,得知是雪雁的缘故,便心下有些不喜,此次来,便歇在了探春房里。每日里拉了探春等人去找宝钗宝玉等嬉闹,把黛玉孤立起来,本意是想让黛玉难受一些子,哪知此举正合黛玉心意,没了人来闹,闲了,黛玉便每日和雪雁谈论画技并一些诗词歌赋,有时也一起作一副,有了句子便题一联,写了上去。又雪雁从外拿了那些《牡丹亭》、《西厢记》等书来和黛玉一同看,探讨其中的词句和一些思想,当然是追求真爱,还有就是一些女儿间的私话,不过,雪雁始终还是觉得这话谈得是不是早了,黛玉和这贾府的姑娘们似乎太早熟,和个小姑娘谈论什么样的男子才能托付终生,似乎太过了,有些教坏小孩子的味道。
后来,雪雁有天在厨房做甜品时,湘云实在忍不住跑到厨房要吃,那是正好黛玉在和雪雁学着做,只是实验,并没做多,也就做了四碗,一时这么多人来了,倒是不够,雪雁忙拿了小碗,匀开,口内也说,“各位姑娘前面去做,这厨房油烟太重,看熏着。”
湘云恋恋不舍地随着黛玉紫鹃离开,雪雁也忙盛了端去,“今儿只是试试,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做得少,略尝尝,好吃我再多做些。”黛玉还未吃,湘云的便吃完了,只嚷着好吃,眼睛却盯着黛玉的碗,有些不好意思,见黛玉抬头,忙忙的转开,黛玉已是瞧见,便拿了自己的碗递了过去,“得,我现在也不耐烦吃,没动过的,就给你了。”
哪里知道湘云听到那个“不耐烦”,便不开心了,脸色一沉,“原来是你不要了才给我,我也不要,要是宝姐姐,定是干干净净地拿来给人。”
一听这人便是无理取闹,只是雪雁作为丫头也不好说话,这湘云你别看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可也是公侯家的小姐,那脾气也不是一般的。黛玉脸色不好,淡淡地说,“我说是谁,原来是她,我原也不配和她比,我小性刻薄在这府里也由来就知道。”
雪雁急得不性,这湘云是不是也太过分了,黛玉不是一片关爱之情,怎么会一直不吃,等着湘云吃完再把自己的让给她,也就是知道她爱吃东西,在家寄住在叔叔婶婶身边,也不得自由,心里有些疼她,就算知道她因为宝玉搬走的事恼了她,也没计较。刚发现她很是嘴馋的样子,不好直接说自己不吃,也不好一开始就给她,又怕三春不舒服,知道她吃东西快,才有了这分心思,对方却不领情。惜春快人快语,哼了一声,噼里啪啦了就说开了,“云姐姐这话好生好笑,林姐姐的这碗甜羹难道就不是干干净净的了?那是林姐姐见你实在是喜欢吃,特地留给你的,只是怕我和二姐姐、三姐姐多心罢了,只是我们知道林姐姐的用心,又怎会计较?却原来是狗咬吕洞宾。”
说得湘云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说完心里就明白知道说错话了,暗恨自己冲动,不知道说什么为好。一时房里气氛颇为尴尬,还是探春出面说的话,“好了,姐妹间开个玩笑,云妹妹,给你林姐姐道个歉,你确实说错话了。”
湘云就势对着黛玉就是一揖,“好姐姐,我这张嘴就是爱乱说话,姐姐大量,就原谅云儿吧。”
黛玉却是被众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雪雁在旁边笑着说,“云姑娘可要吃?不吃可给紫鹃姐姐了,刚做的时候紫鹃姐姐的口水可是流了一地了,偏又没了,肯定正暗暗难受呢,”说着看向紫鹃,“可不,紫鹃姐姐的眼睛可是盯着碗呢。”说着便跑去厨房了,远远的还叫着,“我再做些。”
紫鹃恨得跺脚,口里叫着,“雪雁你个小蹄子,看我饶得了你,晚上有你好看的。”湘云却是抢过了碗,只往口里塞,顾不得说话,惹得迎春在旁直说,“云丫头慢点,你林姐姐说了给你,还要回去不成?想吃了,跟你林姐姐说,雪雁也会做的,看咽着。”
湘云见黛玉也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小性,她又是个不记仇的,当天便嚷着要和黛玉一起睡,说是晚上好闹着雪雁但给她做好吃的,贾母哪有不同意的。还没吃饭便叫翠缕先回去收拾东西搬到黛玉房中去,也不管惜春在旁羞她。
黛玉只得同意,只是不能像先前那么自在有些遗憾。
那天没能谈成铺面的事,之后也一直难找机会,便瞅了时间,黛玉单独和雪雁说了,“我想我们也并未经营过,在这生活,也什么不懂,也没个信得过的人,我的意思是让嬷嬷出去,替我们看着,嬷嬷也有个儿子,叫林栋,还是爹爹取的名儿,只是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了,要能也在京城,林伯也在,倒是能和嬷嬷一家团圆,你找个时间问问嬷嬷,也问问嬷嬷愿意出去么?经营的东西我想了很久,不如就秀品吧,一个是若是嬷嬷出去,这个嬷嬷最为熟悉,也最适合,雪雁,你说我想得怎么样?你有没主意?”
雪雁体听黛玉之言,只有开心的份,没想到黛玉和自己想到一块了,只是不知道王嬷嬷有儿子的事,总以为王嬷嬷是孤身一人了呢,却是有丈夫儿子的,当下欣喜地说,“姑娘和雪雁想到一块了,只是我没姑娘想得那么仔细,我这就去问嬷嬷。”
嬷嬷一听雪雁说完,老泪纵横。原来她丈夫儿子一年前就随在黛玉船后也叫了船一起来了京城,拿了林家给的遣散银子买了个小院,卖起了扬州点心,生意还过得去,儿子孝顺,本是要接了王嬷嬷出去养老的,只是王嬷嬷担心黛玉一人在府中孤单,便留了下来,哪里知道才来没多久,就极少能见到姑娘了,总是有人拦着。心里是更加担心黛玉,更加不敢离开,也又些担心雪雁,毕竟黛玉身边也就只剩了雪雁一个扬州来的人了,不知道是否也会调离黛玉身边,果然后来就有了雪雁之事,后来听得无碍,便急急的来问了。现今黛玉令其出府,以绸缪以后之事,虽心中疑惑,但也点头答应,也说了不负姑娘恩德之类的话。
黛玉听王嬷嬷同意及林伯等事,更是高兴,一时也伤悲。找了个时间,见贾母高兴,便求了贾母。
雪雁也更是出府勤,出谋划策等事,宋宇桓也帮了不少,毕竟是个商人,且经验多,提议很是中肯,不足一月,已是有模有样了,雪雁拿了平日的绣品,王嬷嬷也请了几个绣娘,布置屋子的同时,也绣了不少东西,就问雪雁找姑娘商量个开张的日子。
这个日子雪雁倒是想好了,就是怕黛玉不同意,便一直没说,见王嬷嬷提起,便说了出来,“嬷嬷,我是想就在花朝节那天开业,就怕姑娘不同意。”
王嬷嬷听了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好是好,那天是姑娘的生辰,你找个时间问下姑娘,要是不同意我就去庙里求个签。”
雪雁遂回府,趁晚上陪夜时把事说了,“姐姐,铺子里一应俱全,就等择个好日子就开张了。”
“赶明儿翻翻黄历,选个好日子,”说着沉吟了一会儿,“我们明天一起看看,也叫王嬷嬷看看,她老人家的,凡事比我们懂些。”
“也是,只是我是这么想的,这也二月了,再有几天便是姑娘的生辰,我们也是卖绣品的,不如就择在那天,也有给姑娘庆贺的意思。”
黛玉一听生辰二字,眼圈便红了,“你还记得?怕是老太太也忘了吧?父亲没了,又有谁还记得自己这个孤女呢?”
见黛玉如此,倒也是没料到的,不过雪雁却想到了自己,自己在这世上才是最是孤独无依的吧,眼圈也红了。陪着黛玉哭了阵子,帕子湿透了,雪雁才好了些,收了泪,黛玉却是更加的汹涌,呜呜咽咽,连气也揣不过来,雪雁怕她伤了身,便强笑着说,“姐姐,我们商量日子呢,是好事,倒都哭了这会子,眼睛都成了那兔子眼了。”
黛玉只不好,雪雁也不劝,心里也有些烦躁,自己的事却是不能和任何人说,憋在心里,很是难受,自行坐在一边想自个儿的心事。好一会儿,黛玉还抽抽噎噎的,雪雁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原来自己连哭也不得自在,真不如黛玉,那自己又凭什么去为黛玉做那些,是不是她应该多为自己考虑呢?忽又为自己这样的想法好笑,自己这是怎么了,黛玉这么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谈何安慰人,自己都安慰不了,伤春悲秋。又觉得自己很是无情,黛玉一人在旁边哭得子里哗啦,自己却在旁边如看戏一般,也许这一切本就是一台戏。
拉了黛玉的胳膊,“姐姐,别哭了,人之一生,有很多东西没发选择,如父母,如家庭,这些没办法选择,姑娘何其有幸,老爷太太在世时,对姑娘百般疼爱,到了这里,老太太也是千怜万爱的,不愁吃不愁穿,出了不能随性而为,别的倒是都不缺了。只是姑娘没去过外面,没见到那些乞儿,冬天没有棉衣,夏天没有冰,饿了没有饭,渴了没有水。那些就不说了,就说近些的,就说三姑娘,虽是遮出,这也无所谓,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偏就讲什么嫡遮的,连自己亲娘也不能叫娘,三姑娘心高气傲,却也无法,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也算好的,就说府上的奴才,人家就是天生的奴才么?不是,也许当年父母无法,为了让孩子活下去,便卖了他,虽不能再恢复祖宗姓氏,但也能活下来,”说到这,看着黛玉,黛玉以已没哭了,“对于父母,孩子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有时姓氏也不是那么重要,当活下来不是那么难的时候,父母唯一希望的便是孩子能快乐地活着。紫鹃姐姐她只是因为父母是奴才了,她一出生便被冠以奴才的称号,大概她从来没觉得自己也可以如外面的平头百姓一样可以自由地呼吸吧,不知道,有时也是一种福气。”说到最后,似乎都是在说自己了。
黛玉想了会子,“妹妹,我知你的意思,定会开心的活着的。妹妹的奴契,是姐姐疏忽了,明儿个找来给妹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直说话都很大胆,黛玉适应了还是怎么的,今儿这话很是离经叛道,黛玉一点惊奇的意思也没,反而像是明白了,意外的是竟是要把雪雁的奴契给除了。雪雁开始有些奇怪,是啊,雪雁从没想到自己原来是无自由的,哑然失笑。
不过,也向黛玉道谢,除了便会少很多麻烦的,“谢姐姐,只是没想到是劝姐姐的话,并没想到那一层。”
“你说的那个日子也就这么定了吧。”黛玉却没搭雪雁的言,说起了开始的事。
“好,我再告诉王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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