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是故意的
靳长枫见我半天不说话,面色略有缓和:“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又何必在意与多少女人分享呢?”
“靠,说得倒轻巧,那你愿意别人分享同一个女人吗?”
“我是男人。”他冷静地说,“你是女人,女人一生只能守着一个男人,这是古训。”
“我偏要男女平等,怎么着?”我斜视着他。
“所以你就会在心里装着两个男人?或者更多?”
“我也有选择的权力啊,我会比较谁更适合我,谁更爱我,谁会只疼我一个啊。”
他静静地看了我许久,才缓缓道:“如果你坚持,我便由着你。我可以不娶东方晓梦或者是其他女人,你也不能再想你的未婚夫。”
靳长枫貌似妥协的语言像是在我心里投了一块石头般,一石激起千层浪,我不知是激动还是感动或者是心动,总之我双眼开始犯红,努力控制住不让眼泪掉下来,这个男人,疼我到如此地步了么?
为何卫子桐说这话的时候我除了感动就没有其他的感觉了,难道在不知不觉中,我真是已然爱上他了。
那么杨旭呢?
如果能再见到他,对靳长枫的感觉还能一如此刻么?
但我的原则就是,什么事乱了,就抛一边,到不得不理的时候再理,现在我不想理。
“那你不喜欢东方老板吗?”我问。
“谈不上喜不喜欢,比较适合而已。而且,我额娘也希望我娶她为妃。她比较温顺,懂得适可而止,不像你。还有,你刚才说我和她搞过是什么意思?”
我呆了,一道电流从天而降,击得我风中凌乱了,木木地看着他,尴尬得连脖子都红了。
“嗯?”他求知若渴,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好学之人,我欣慰得仰首四十五度角明媚既忧伤。
“那个,那个,我是指你和东方老板肯定发生关系了。呀,你干嘛掐我?”我跳出三丈远,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腰间。
他一手抚额,无力道:“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然你为什么这么熟练?”我拆穿他。
“苗若夕,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你这样我很头疼。何况,这种事,还用学吗?”靳长枫把我拉起他怀里,狠狠地拥着我,我觉得他想把我吃了来解恨。
“我其实很矜持了。你可能不习惯我这样,但是我们那儿的人,都这样的。”
唉,和一个古代人,要怎么样来沟通呢。这是一个问题。
“我不管你哪儿的人是什么样的,但现在你是我的人,我允许你在我面前放肆,在别人面前,你就老实点,你不去惹别人,也最好不要让别人来惹你,我就这一个要求,你规矩点别犯,不要让我头疼了。”说到最后,靳长枫已然是恳求的语气了。
我心里一软,神经质地嗯了一声。随即才发现他这话有语病,我不去惹别人我自己能控制,别人要来惹我,我怎么控制?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霸道。
“乖。以后不要和卫子桐说话。”吃醋的男人真是可爱啊。
我嘻嘻一笑,说:“他不是离开了么?”
“他还会再来的。”
“那你也不准再和东方老板吱吱歪歪的,被我逮住,我让你做太监。”我恐吓他。
“若夕,你真狠,我真怕我等不到你成年。”靳长枫咬牙道。
我其实还想问他以前是怎么解决的,但我知道如果我问了,后果肯定被潜了。
“再问一个问题。”他又不耻下问了。
“嗯?”我内心在发抖。
“种马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还是被他雷得外焦里嫩的,惨叫一声,我带着哭腔说:“我可以不回答么?”
“若夕……”
“我不告诉你,不告诉。”我扯着他的衣服头摇得像拨浪鼓,跟复读机似的重复着,重复到最后,居然开始唱起了小龙人的插曲:“我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哈哈哈。”靳长枫再也控制不住大笑起来,“好了,不告诉就不告诉吧。”
靳长枫一笑,我也痴痴地跟着傻笑。
唉,今天一天神经都处于极度紧张状态,现在放松下来,有些犯困,打了一个呵欠。
“困了?”他问。
“嗯。”我答。
“歇着吧。”
“好。”
我推开他,准备离开,又被他拉住。
“不是让我歇着吗?瞎折腾啥?”我瞪着他。连个觉都不让人睡了。
他轻轻一笑,突然把我打横抱到了床上,自己也和衣躺在我身边,伸手揽过我的腰,在我耳边低语:“别回去了。”
“不行,纬真会知道的。”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今晚如果睡了,明天肯定是上王府八卦新闻头条,而且,还是风月版。
“这与她何干?”靳长枫把我的头压在他胸前,缓缓地问。
“纬真喜欢你啊,我和纬真这么要好,被她晓得了,以后肯定也不和我做朋友了。”我小声道。
“纬真和我,谁重要?”
“当然,当然,当然是你重要,不过我就纬真一个朋友啊。”
“那你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为何没人愿意与你做朋友。”他还幸灾乐祸。
“你还得意了不是?还不是因为你们男人,你不知道王府的女人除了你妈和你妹,就没有不喜欢你的。”我昂着头横了他一眼。
他失笑,吻着我的嘴唇,轻声道:“你呀,你总把过错推到别人头上,你为何不想想你自己,你举眼看看,有哪一个下人有你这么放肆的?你这样没大没小的,跟你做朋友,别人都怕惹祸上身。”
“才不是。”我在他腰间捏了一把,以示我的不满。
“好啦,不要管纬真或是别人,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人就行了。没人敢对你怎么样。乖了,快睡吧。要我唱催眠曲吗?”他低低地笑。
“我又不是凌儿。我唱给你听还差不多。”
“那你唱,我听。”
我坏心眼地一笑,然后悠悠地唱起:“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
“停停停……你这是什么歌?”靳长枫哑然。
“两只蝴蝶啊。”我骄傲地说。
“为何从来没听过如此怪异的歌?”
“你没听过的多呢,以后我慢慢唱给你听,除了两只蝴蝶,还有爱情买卖,你是疯儿我是傻。现在睡觉吧,你再说话,我就割你的舌头。”
然后就被他封住了嘴。
春色满屋,可是两个人却穿得整整齐齐,相拥而眠。
第二天我醒了,腰间的手还没有拿开,我转回头便看到一张完美的脸。
趁他还没有醒,细细地打量起他来。
第一个想法,我要和他换肤,做男人不带皮肤这么好的,虽然不白晰,但实在在太细腻了,我羡慕妒忌恨。
第二个想法,我要和他换睫毛,男人睫毛还是短一点好,太长了容易扎眼睛里。
第三个想法:这个男人,昨晚真的没有碰我也,君子啊。
男人的眼睛微微动了动,我知道他要醒了,马上闭上了眼睛装睡。
感觉到男人轻轻地拿开了在我腰间的手,然后在我嘴角边落下了一个早安吻,便翻身下了床。
不过久,门外传来紧急地敲门声,因为昨晚锁了门,所以靳长枫不得不自己去开门。
接着就听到纬真惊慌失措的声音:“王爷,若夕昨天一夜未归。”
“嘘,小声点。若夕还未醒,你回去拿一身她的衣服来。”靳长枫的声音。
“王爷,若夕她在您房里?”纬真艰难的声音。
“这是你该问的吗?”靳长枫冷冰冰的声音。
“是奴婢该死,奴婢马上就回去拿衣服。”
纬真走了,我也清醒了。
该死的靳长枫,他是故意要让纬真知道的,他完全可以说凌儿昨晚哭闹不休,我留下来陪凌儿的。
我怒不可赦,翻身起来,坐在床上,恶狠狠地瞪着迈着悠闲的步子进来的靳长枫。
“睡了?昨晚睡得可好。”
“好得不得了。”我咬牙。
“一大早的又谁惹你了?”靳长枫失笑。
“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他装傻。
“你故意让纬真知道我在你房里。”我指证他。
“你多心了,若夕,想太多不好,醒了就不要装睡了。”他笑笑,从水里捞出一条湿毛巾,拧干递给我,“洗脸。”
我接过毛巾,胡乱地抹了一把,肚子就开始咕咕地响了起来。
“一会换了衣服我带你去吃早餐。”他说。
“你是不是要全府的人都知道?”我拿着毛巾的手僵住了。
“我以为你一早就应该有此准备了,别怕,没人敢对你怎么样的。”
“我怕什么?”我白了他一眼,“我连你都不怕,我还怕过谁来着。我只是嫌麻烦,走哪都被人盯着这种感觉很讨厌呢。我知道,你被人盯习惯了当然无所谓,可是人家盯你是膜拜你,盯我是想把我撕来吃了,你懂这种感觉么?”
“你真是长篇大论不少,不要管别人怎么盯着你,你只管盯着我就行了。”他笑笑,抽走我的手上的毛巾,扔进盆里。
这时门外响起了纬真的声音:“王爷,衣服拿来了。”
“进来放下吧。”
靳长枫出了内室,一会就拿了一套衣服进来放在床上,暧昧道:“需要我帮你换吗?”
“出去!”我喝道。脸却红得像蕃茄。
他低笑道:“妖精。”
我拿着衣服疑神疑鬼的,丫的,就一个屏风能挡得住我春光的外露么?
靳长枫的确够绅士风度,直接回避到了门外,关门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我一声:“放心,我不会偷看的。”跟着就是一声低笑。
你去死吧你!!
换好衣服后,打开门看到靳长枫春风满面地倚在柱子上,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纬真侧靠在门边,低着头。
大窘,从来没有这么别扭过,像是偷情被人捉奸般,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
“换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又睡着了。”靳长枫含笑向我走来。
我立马后退一步,谨慎道:“我要去看凌儿了。”
“凌儿现在不用你照顾了。”靳长枫牵起我的手,“去吃饭?”
“我不要。”我尴尬地甩开他的手,暗示她纬真还在呢,别太高调了。
他根本不理会我,再次牵起我的手拉我进房,然后对纬真说:“我们在屋里吃,你去准备一下。”
“是的,奴婢这就去。”
他这是故意把我往刀尖上推,好狠的心哪!
待纬真退下后,我便赌气不理他。
他也长脾气了,不说话,就直直地看着我。
悲哀啊,才睡了一夜就冷战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所以说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得到了就不珍惜,不过他也没得到我啊?
我沉浸在自己的纠结当中,却靳长枫不知何时已坐到我身边,轻声问道:“想什么呢?”
“靳长卿抢我玉坠子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你可还记得?”我问他。
他淡淡地笑着:“记得。我说过枪打出头鸟,你现在是用这话来堵我了?”
他果然是我的克星,一旦他笑得像平常了,我就觉得鸭梨相当的大,我连紧站起来,恬着脸道:“没有没有,我是觉得在下人面前,王爷应该一直保持那种既神秘又英伟的形象。大众偶像的私生活是不能轻易公开的,不然死伤无数。你的女粉丝会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纷纷跳河自尽的。”
“是吗?”他不置可否,“所以呢?”
“所以王爷,咱们要低调,低调。”我极度认真地对他点头。
眼前着靳长枫的笑容越来越诡异,表情越来越危险,我赶紧弓着背补救:“王爷不必低调,我低调就行了。”
“王爷,很好。”靳长枫冷笑,“看来我昨晚的确对你是太温柔了。”眼里放射出来的光芒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奴才路线不通,我马上改走柔情路线。
一下子扑到他怀里,蹭啊蹭啊,撒娇道:“长枫~~~~~”
感觉到他身子抖了三抖,我阴暗地笑,看来有效果,只是还不明显。
我再肉麻一点:“人家是为你着想嘛,你这么高高在上受万人景仰,不能过早让大众知道你结束了单身,这简直就是极度的幻灭啊。我会被口水淹死的,长枫~~~~~你也不想人家受到伤害嘛……”
一阵恶寒,连我自己都想吐了。
“若夕……”靳长枫长叹一口气,把我从他怀里搂了起来,一脸无奈地摇着头道,“在我靳王府,还有谁敢伤害你?我这个王爷是要来做什么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若是换了别人,巴不得召告天下,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倒好,躲躲闪闪的,还要我低调,虽然我不是太明白低调的具体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以后我们都要偷偷摸摸的?”
“长枫好聪明哦”我拍着小手,蹦蹦跳跳的,这一刻,我是靳长凌附身。
“你果然是这样想的。”靳长枫凛冽的目光扫过我,我知道这一招又失败。
现在该怎么来曲线救国啊,se诱?不行,会吃亏的。
“那个,那个,事情应该这样看,其实,其实……”我又使出我的惯用伎俩,就是结结巴巴吞吞吐吐,直到他不耐烦打断我为止。
不过这次打断我的人不是他,而是门外小家伙的哭声。
“王兄。呜呜呜,王兄开门。”小家伙的哭声才叫一个惨。
“王爷,您在里面吗?王爷。”凤玲的声音也带着哭腔。
我一着急,先行一步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大一小,小家伙衣衫不整的抽得厉害,凤玲又紧张又焦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靳长枫疾步上前将小家伙抱起,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柔声问道:“凌儿怎么哭了?谁欺负凌儿了?”
我也小声地问凤玲:“怎么回事,凌儿怎么哭得这么凄凉?。”
“王兄,若夕都不来给我穿衣服。我等了好久了,若夕坏死了,我讨厌死她了。”小家伙哭喊着,那副委屈样,看得我胸口揪扯着疼。
凤玲也哭丧着脸对我说:“若夕姐姐,小王爷等了你一早上,你没来就不穿衣服,不吃饭。凤玲没用,没伺候好小王爷。”
我心里那个感慨啊,平时没白疼那家伙,真是把我深深地记在我心里。
顿时母爱泛滥,饱含着热泪朝小家伙展开了温暖的怀抱,并亲昵地唤道:“唉哟喂……我的祖宗……来……若夕抱抱……”
小家伙却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头埋进了靳长枫的颈窝,口中哭哭啼啼地念叨着:“我不要若夕抱,我不要若夕抱。”
我的嘴角抽搐着,手往前伸到靳长枫手上抢人也不是,讪讪地缩回去又丢人现眼,这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恨恨地瞪着小家伙的背影,死孩子,抱你是看得起你,还造反了不是。
靳长枫总能在关键的时候替我化解尴尬,只见他朝我微微一笑,柔声道:“没事的,我哄哄他。”
再把小家伙的脑袋扳正,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低声哄道:“凌儿不要哭了,乖,王兄帮你穿衣服。”
靳长枫哄完小家伙,直到他的哭声渐渐小了,才转过头来面色一寒,对凤玲喝道,“一个小孩子都伺候不了,留着你有什么用?”
凤玲脸色一白,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朝着靳长枫就是一跪,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王爷,是奴婢没用,奴婢没把小王爷伺候好,您罚奴婢吧,请不要赶奴婢走,求王爷您开恩。”
看着凤玲梨花带泪的样子我也心疼,又不敢开口替她说情,心一狠,也学着她的样子跪在了靳长枫面前不吭声。
靳长枫脸色一变:“你跪下干什么,起来。”
“若夕姐姐,你……”凤玲也吃惊得说不出说来。
“王爷……”我怯怯地开口。
靳长枫打断我,沉声道:“王什么爷,赶紧给我起来,添什么乱?”
不敢再火上浇油,慌忙站起来,同时还不忘扶凤玲一把。
凤玲哪里敢起,跪着不敢动,只眼泪汪汪地看着靳长枫,等他开口。
“起来吧,还要我扶你?”靳长枫两眼一瞪,吓得凤玲站起来的时候腿都在发抖。
乖乖,靳长枫发起火来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抗得住的,害我额头上都冒了一层汗珠。
“还站着干嘛,还不去把凌儿的衣服拿来。”靳长枫对凤玲说。
“王爷对不起,奴婢这就去。”凤玲抹着眼泪,哽咽着回答,转身欲离开。
“等等。”我拉着凤玲,对她说,“我和你一起去。”
然后抓着凤玲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总算见识到了靳长枫宠他老弟宠到什么地步了,再看凤玲惨白的脸,小家伙害人不浅啊,这可怜的丫头。
出门没几步便看到纬真领着一班下人端得不少盘子朝这边走来,我快步迎上去对纬真说:“纬真,小家伙在王爷房里,找个人去把小家伙的早餐也搬过来。”
纬真微微一怔,然后微笑着说:“好,奴婢这就去。”
“你说什么?”我猛地抓住她的手。
“若夕和王爷不是……”
“纬真,现在先不说这个,我回头再跟你解释。总之,我昨晚说过的话没变,不管怎样,我们的关系不会变,我们之间的关系除了朋友,就没有其他了,懂吗?”我认真道。
纬真还是淡淡一笑,对我点点头道:“懂了。”
她的笑容已不再真诚,我知道她是懂了,但有些关系,却再也找不回从前了。
默默地看着她转身回头,轻叹一口气,跟在她后面的下人们经过我都微微弓了身子,唤我一声:“若夕姑娘好。”
我扯着嘴角,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从前,我一直以为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会很好,只是现在,却说不出的无奈。
凤玲轻轻扯着我的衣角,紧张地提醒我说:“若夕姐姐,再不拿衣服王爷又要生气了。”
“哦,差点忘了,走吧。”我对她笑笑,两人并肩往小家伙的房间方向走去。
在路上,凤玲几次看向我欲言又止,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边走边问她:“凤玲你有事就直说。”
“若夕姐姐。”凤玲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我赶紧安慰她:“好好的哭什么?”
“王爷如果要赶我出府可怎么办哪?我无父无母无亲人,离了王府,都不知道去哪儿,若夕姐姐,你替向王爷求求情吧,如果小王爷不愿意让我伺候,就让我再回厨房吧。”凤玲哭泣着说。
我的头其实也很大,刚看靳长枫那架式,恨不得把凤玲宰了,他最疼的就是小家伙,小家伙一哭,他就没了方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是叫我怎么跟凤玲说呢?
我唯有道:“我尽量,其实这事还得从小家伙下手。当初我不也是要被赶出府的吗?还不是小家伙一哭二闹三上吊才被留了下来,只要把小家伙哄好了,什么事都好商量。”
凤玲不同意我的看法,她道:“若夕姐姐,你真以为是小王爷的面子啊?如果不是王爷疼惜你,小王爷一个小孩子又怎么能留得住你?”
“疼惜?”我思索着这个词语,然后有关靳长枫的缩影一幕一幕地浮现了出来,他好像的确是比较疼惜我。
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若夕姐姐,你知道你心好,你说一句顶我们说百句,你就帮帮我吧。”凤玲可怜兮兮地拉着我的袖口。
虚荣心顿时爆涨,掩饰着内心地兴奋,对她道:“行了,不用拍马屁了,我在王爷面前提提,不过不敢保证结果哦。”
“谢谢若夕姐姐。”凤玲羞赧地笑了。
拿了小家伙的衣服回去时,靳长枫已经坐在桌上哄着腿上的小孩儿吃饭了。门外站了一群伺候吃饭的下人。这阵仗可真够大的。
小家伙身上披着靳长枫的长长大大的衣服,裹着他的小身子,那样子逗死人了。
我忍不住“哧”笑了一声,小家伙本来吃得高高兴兴的,见了我,头一偏,哼了一声。
死孩子,看我以后还理你不。
凤玲双手拿着衣服走到小家伙身边,作势要帮他穿,小家伙不依不挠地叫唤:“不要你穿,不要你穿。”把凤玲吓得,拿着衣服不知如何是好。
“放下吧,我来。”
凤玲这才如释重负地把衣服递给了靳长枫,退到门边小心翼翼地站着。
靳长枫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边给小家伙穿衣服,一边说:“凌儿是不是答应过王兄,以后要听话,不能闹脾气不穿衣服不吃饭?嗯?”
小家伙撇撇嘴,嘟嚷道:“都是若夕帮凌儿穿衣服的。”
“那王兄昨晚是不是说过,以后若夕只教你写字了?是不是连王兄的话也不听了?”
“不是。若夕坏,不帮我穿衣服也不来看我。”小家伙不满意。
靳长枫面有尴尬,轻咳了一声道:“若夕有若夕的事。”
“那若夕为什么要来看王兄,却不来看凌儿,若夕坏死了,若夕偏心,若夕喜欢王兄,不喜欢凌儿。”
我脸红着像柿子,狠狠地瞪着靳长枫,本来老娘一大早要去看凌儿,是谁拦着不让我走的?啊?
靳长枫却不以为耻,轻笑着说:“若夕喜欢王兄,凌儿不高兴吗?”
死人靳长枫,你还笑得出来,你还要不要脸啦,我真想挖个洞钻进去。
“凌儿不是不高兴若夕喜欢王兄,凌儿只是不高兴若夕偏心,若夕可以喜欢王兄,但也要喜欢凌儿。”
小家伙,你懂个屁啊你。
我真是想喝口水呛死算了,或是吃口饭噎死得了。
这时,肚子也配合着不争气地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靳长枫看着我,小家伙眼睛圆溜溜地一转,咧嘴一乐:“若夕肚子叫了,若夕饿了,活该,王兄,我们不给若夕吃饭。”
我再也不能忍了,一巴掌轻拍在小家伙的脑门,骂道:“小白眼狼,把我饿死了看谁教你写字。”
“我有王兄,哼。”小家伙头一昂,骄傲地说。
“王兄,王兄,那你就让你王兄来当你奶妈吧。”我嘴一快,话就溜了出来。然后惊惶地看着靳长枫。
“若夕最凶了。”小家伙不满道。
靳长枫眉头一皱,无力地摇着头,低头看了一眼放在他身边的凳子,朝我抬了抬头。
我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眨巴着眼望着他。
“若夕,你还可以再笨一点。”靳长枫一副我很头疼的样子。
我怎么又笨了我?莫名其妙。我委屈。
“我让你坐着吃饭。”靳长枫无奈道。
“哦……”
我嘴一咧,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拿着筷子狼吞虎咽了几句后抬头,才发现靳长枫定在了那里,小家伙乐得在靳长枫怀里乱蹿,嘴里还叫嚣着:“若夕是饿死鬼投胎。”
然后才是立着的其他下人,均风中凌乱了。她们吃惊的不仅仅是我的吃相,而是我居然可以坐着和靳长枫一同用餐。
我觉得我像只猴子,而靳长枫便是耍猴的子,周围是围观群众。
“慢点,小心噎着。”靳长枫最先回过神来,轻拍着我的后背温柔道。
小家伙也不计前嫌地爬过来拍着我的后背,大声说:“若夕,慢慢吃哦,我不会不给你饭吃的。”
我想倒地,吐血。
我拿开小家伙的手:“你吃,你吃,不用管我。”
“若夕,你还是要像以前一样,每天都陪着我玩,不然我不理你。最多,我不让你帮我穿衣服。”小家伙可怜兮兮地说。
我心一软,刚想说好,靳长枫便替我回答了:“不行,若夕以后要陪王兄。”
我噗的一声,喷了一桌子的饭。
靳长枫,你还能再说得直白点吗?
“哈哈哈哈。若夕,你,你,你,你还要不要我吃饭啊。”小家伙乐得在靳长枫怀里打滚。
靳长枫则一手抚额,表情相当的纠结。
这饭,我还能吃得下吗?
我缓缓地站起身,对他们说:“大王爷,小王爷,奴婢吃饱了,先行退下。”
“凌儿,你还笑,若夕生气了。”靳长枫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是逗着小家伙说。
“若……若夕……若夕太乖了……”小家伙笑得喘不过气来。
“靳长凌,你有本事就笑足一个时辰,我苗字就倒着写。”我咬牙切齿地说。
不止小家伙,连靳长枫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法呆了,这地方。
我转身就要走,却迎上了凤玲焦急的目光,我犹豫了,又转过身来,巴巴地坐了下来,挑了一处还没有被我喷到的地方,夹起一块肉放到靳长枫碗里,谄媚道:“王爷,您趁热吃,凌儿我来喂”
小家伙一听这话,便从他老哥身上爬起来,钻到了我怀里,搂着我的脖子,就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还笑眯眯地说:“凌儿最喜欢若夕了。”
“若夕也最喜欢凌儿了。”我接口道。
靳长枫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再看了碗里的肉一眼,然后慢慢夹起来,放进嘴里,轻轻嚼着,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吞下嘴里的肉,靳长枫才缓缓道:“说吧。”
“说什么?”我大脑立马当机。
“你没有事求我,会给我夹菜么?”
“王爷您这话说得,奴婢做梦都盼着有一天能为王爷夹上一小撮哪怕是青菜看着王爷吞下肚就好像吃进了自己肚子里一样,那么舒心,那么惬意,只是奴婢地位卑微,怎么敢指望有替王爷夹菜的资格呢?奴婢对王爷的景仰犹如……”
“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起伏大山连绵不断?”靳长枫替我补充道。
我又被噎到了,老脸刷刷刷的红了个彻底,不带这样的!!!
“王爷连这话也记得,真是折煞奴婢了,令奴婢感动得眼泪哗哗哗地往肚子里流,半夜都会爬起来对着灯火落泪……”
“既然不说,那就算了。”靳长枫淡淡打断我。
“我说,我说。”我连忙改口,“凤玲真是个好闺女……”
“然后呢?”靳长枫挑眉。
“然后,然后请王爷网开一面饶了她吧。”
“我有说要罚她么?”靳长枫好笑道。
“呃……”我看着靳长枫,再回头看看凤玲,我分明又扮演了一次小丑。
“王爷大人有大量,当然不会计较这些事,是奴婢小心眼,小鸡肠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喝口汤吧。”靳长枫再一次打断我。
“啊?”我望着他,不明所以,我还没有感慨完啊。
“你一大早说这么多话,口不干吗?”
“奴婢多谢王爷体贴。”
我含着恨,抖着手喝了一口被我喷过的汤。
这顿饭进行得还算和谐,排除我不停的出丑之外。
直到钟生来了。
“有事?”靳长枫放下筷子,脸上带着笑,问钟生。
钟生木在一边,他可能从来都没有见过靳长枫会用这样的表情跟他说话,半天没反应过来。
“喂,木头人,你爱上他了?”我垫着脚尖拿着一根筷子在钟生眼前晃。
木头人嘴角抽搐着,额头泛起三条黑线。
我嘿嘿嘿地乐。
“这儿没你们的事了,收拾好退下吧。”靳长枫见钟生愣着不出声,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能当着下人的面说的话,便招呼纬真她们收拾东西。
这其实是在下逐客令,我明白。
所以我也很识大体地把小家伙抱起来,和凤玲一起向他告辞。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木头人用很大的声音向靳长枫汇报:“王爷,东方姑娘求见。”
他爷爷的,找上门来了。木头人说得这么大声,难道不是故意要提醒我?我怎么能不感激他的一片好意呢。
本来还打算走的,这时我也不动了,转过身子面向靳长枫呵呵呵直笑,笑得很有爱,很活泼,很妖孽。
靳长枫挑了挑眉,然后对凤玲道:“带凌儿回房。”
“是,王爷。”
小家伙搂住我的脖子不放,撒娇道:“我不嘛,我要若夕陪我玩。”
“凌儿乖,先跟凤玲姐姐回去,我一会来找你。你要是不乖,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一番威逼利诱后,小家伙终于放开了手。走之后还认真的提醒我道:“若夕要来哦。”
“知道,知道。”
待人都离开完了,屋里就只剩下木头人,我,还有靳长枫了。
木头人站在靳长枫身边,等他的指示。
我站在门口,诡异地望着他笑。
“过来。”靳长枫朝我昂首。
我头一偏,哼了一声。
靳长枫低笑一声。
木头人这个狗腿子悠悠道:“真酸。”
我内牛满面……
“过来吧。”靳长枫再次出声。
我才扭扭捏捏地走到他身边,然后发现木头人脸上都肌肉一跳一跳的,丫估计憋成了内伤。
“钟生,把头转过去。”
靳长枫话音刚落,我人就倒在了他大腿上,紧接着他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唔……”我只发出了一个音便被自己克制住了,该死的,木头人还在房里。
因为过度紧张,连接吻都不能全神贯注,一直偷看着木头人,怕他万一抽风了突然转过头来,老娘就不要活。
我看到木头人肩膀一抖一抖的,时不时还发出貌似在笑的声音。
我出离愤怒和尴尬了,一把推开靳长枫,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勾起嘴角,还伸出舌头在唇上舔了一圈,恶,我又热血沸腾了。
他在勾引我……
我恨恨在从他身上下来,想到退到一边去蹲墙角,他却把我的手拉住,按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悄声道:“老实点。”
“钟生,你刚才说谁来求见?”
“回王爷,是东方姑娘,正在大厅等着,福晋和郡主也在。”
“可知她是为何事而来?”靳长枫微皱起眉头问道。
“属下听说,是老夫人的召见。”
“额娘?”靳长枫苦笑,站起身道,“那就不要让她等久了。”
老夫人又开始拉皮条了。
“王爷,一同前来的还有乔公子。”
“他倒来得及时。”靳长枫缓缓道,“子桐才刚离开,他就知道消息了?”
有情况!我竖起耳朵听靳长枫听木头人答话。
“这层属下不清楚。”木头人面无表情地回答。
“若夕随我一同去吧。”靳长枫低首对我温声道。
我连忙摇头:“我不去。”我去干嘛啊,我才不想看到靳长卿。
“不去也好。你去看看凌儿,换了人还不太习惯,免生他又闹别扭。”靳长枫也不迟疑,好像叫我去只是应酬话,我不去正对了他的心意般。
我有些恼火,也没发作,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了。”
之后,靳长枫和木头人便离开了。纬真也紧跟其后。
我心里那个恨啊,去见老情人,连安抚我的话都没有一句,死男人,当真以为我就是你的人了不成?
忿忿地来到小家伙房内,没见人,问了几个下人,说是被凤玲带着去了花园玩,正好我也没事,便往花园走去。
远远的看到小家伙对着一个小布球踢来踢去,凤玲就满花园跑替他捡球,小家伙还嫌凤玲动作不够快,大声地使:“快点,笨死了,比若夕还笨。”
我哭笑不得……
来到小家伙跟前,一巴掌拍向他的额头,当然,力度用得很轻,蹲在地上假装怒道:“什么叫比若夕还笨,你还能找出比若夕更聪明的人吗?嗯?”
“若夕。”小家伙见到我手舞脚蹈,笑嘻嘻地张开手臂就往我怀里钻。
我没蹲稳,被小家伙一扑,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凤玲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奔过来,扶起小家伙,拍着他身上的泥土,紧张地问道:“小王爷摔疼了吗?”
“才没。”小家伙骄傲地说。
我一边爬起来,一边骂道:“小东西长得跟猪一样,大了肯定是个胖子。”
“若夕才是胖子,若夕才是胖子。”小家伙不依,我还没爬起来,丫又扑到我身上来,双手就在我身上到处掐。
“够了,小心我揍你。”我怒道。
“若夕是个小气鬼。”小家伙朝我做鬼脸。
“你个死孩子。”我笑骂道。
“大胆,说谁死孩子?”一声怒吼从我头顶传来,我抬头一看,便看到温姑姑那张骇人的脸。
凤玲把小家伙搂起来,恭敬地叫了一声温姑姑。
我也重新爬了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土,笑着对温姑姑说:“这不是和小王爷闹得玩吗?”
“闹着玩?!”温姑姑老脸一黑,“不要以为可以教教王爷写字就以老师自居,苗若夕你听好了,主子就是主子,不管主子对你多好,你都只是个下人。哪怕是陪主子陪到了床上,你也最多是个暖床的奴才!这样的玩笑,若是被王爷知道,也不会轻饶你!”
什么叫暖床的奴才,什么叫陪主子陪到了床上,他奶奶的,我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气得心肝肺胃都在冒烟。
这个老不要脸的胆子也够大,以为自己在王府打拼了几十年当上了管事的,就比我们高人一等了,说白了,丫一下是个奴才。
我就不明白了,就算我和靳长枫有个什么什么的,又碍着她什么的,莫非她还以为凭她徐娘已老的姿态还能让靳长枫多看她一眼?
小家伙见我不说话,又看到温姑姑黑着脸,也知道我在挨骂了,生气地对温姑姑道:“你欺负若夕,我告诉王兄,王兄饶不了你。”
“小王爷,老奴是心疼你啊。这奴才口无遮拦的,怎么可以乱叫小王爷,就是王爷听了也会生气啊。”温姑姑马上放下一张驴脸,小心地替自己开脱。
“温姑姑若是觉得若夕玩笑过份,只管告诉王爷。”我淡淡地说。本来我不想和她闹的,可是她犯了我的底限,她千不该万不该说我和靳长枫。
“苗若夕,你别忘了,王爷头上还有福晋。”温姑姑毫不畏民惧道。
“你请便。”我也无所谓地说。
“真是有本事啊苗若夕,上了小王爷的床又上王爷的床……”
温姑姑还没说完,我便一巴掌扇到了她脸上,然后又飞快地捉住她想动我的手,半眯着眼警告她:“小王爷才六岁,话别说得过火了。”
“你居然敢动手打我?”温姑姑面部肌肉抖动得厉害,一张老脸上的皱纹都可以夹死几只蚂蚁了。
“我打的就是你。别倚老卖老,我告诉你,我不吃你这一套。有本事,你也陪王爷睡去。”我轻蔑地说。
温姑姑甩开我的手,指着我咬牙切齿道:“你等着,你等着。”
“放马过来,我还怕你不成?”我也气呼呼地回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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