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果阳台
烟火噼里啪啦响了几声，便静了下来。
是有人求婚了！在放烟火。
繁星探出头看见楼下人潮涌动，有很大的起哄声，接着大家异口同声高呼着“答应他，答应他。”繁星更努力地伸出头去，也想要加入这美好的氛围之中。
或许是被这巨大的起哄声给吵到了。朗应曦那边的灯也亮了，接着他就缓步走了出来。看见同在阳台的繁星
“你也听见了？是在求婚吗？呵呵……”朗应曦也探头看去。然后繁星透过星光的光亮，看见了他同样微翘的嘴角，那是被幸福感染的弧度。
“大概是的。楼下一直在喊‘答应他’呢！”繁星有些小激动，口气压抑不住的欣喜。
两个人同趴在阳台的边上，往下望着那个男孩子单膝跪地，向女孩子许下终生的誓言。
朗应曦转头盯着繁星，光影之中，她的眼睛盈满羡慕和期待。像是每一个期待幸福的女孩子一样。
呵，看来，她也喜欢这种浪漫。
他不动声色地记在心里……
两个人一同看着烟火在那群人的庆贺和男女主的相拥中再次升上天空。
噼啪作响。五光十色。美不胜收。
点亮了这个安宁的夜晚。
繁星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见证了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幸福感。
人群与主角渐渐退场，繁星望着静下来的天空发呆，朗应曦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对她说：“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个东西。”
繁星不知道他要去拿什么。难道是……，脑海里突然出现那条刮到他那里的小内内。他不会找到什么证据吧，直指她的证据？有些紧张害怕的繁星直往后撤，想退回到屋子里。这太丢人了吧！后脚已经挨到了门框了，朗应曦从光影里走了出来。
繁星赶紧瞄向他的手，看看他要给她什么东西。
结果却出乎意料地看到了那个自家盛了饺子的玻璃碗。
哦~是这个啊。
心顿时回到了肚子里。安慰着自己，谁还没做过什么蠢事啊，再说又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的小内内，不用这么心虚的，大大方方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给自己打了打气，繁星就挺直了腰板。大声地说：“嗨，是这个啊。”
“对啊，那天我用完就刷干净了。现在还给你。”朗应曦又是一脸真诚模样。这在繁星这里很受用。
繁星觉得他真体贴，还会帮自己家刷干净了还回来，忙说：“您客气了。”然后把手伸出阳台，去朗应曦那边够他的手。看着碗的视线顺势落在了他的胳膊上，修长有力，带着男人的力量，看起来是经常锻炼的。他也在努力地往这边伸着，这样繁星就可以少用些力拿到碗了。
从这些小细节可以看出他是个极为绅士的人，懂得让着女孩子。繁星在心里又不禁为他加分。
他拿着碗口那边，她的小手捏在碗口对称的这边。稳稳地接了过来。
一股淡淡的水果香也随着飘来了。感觉沉沉的，繁星低头，看他一眼，慢慢打开那玻璃碗，映入眼睛的是一串大大的红红的提子，一小块一笑块削得干净的菠萝还有猕猴桃，它们混在一起，黄红绿，色彩缤纷，丰富可口。
惊喜沁入心尖。
繁星猛然抬起脸，带着满足和感谢甜笑，似是五月的月季花开，盛放，美好，但还有些不好意思，就像是月季花朵那淡淡的浅黄花边。
朗应曦率先开口了：“总不能白吃你家的饺子吧，我请你吃水果吧。好梦。”
没给她道谢的机会，他转身回家了。看着混乱的满是果皮和汁水的桌子，想起她惊喜的表情和放下的防备，朗应曦觉得没有白费。
老天，赶紧收拾桌子，他这个洁癖的人才受不了这漫天的果皮。
繁星看见他回了屋，自己端着碗便傻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还真是体贴啊，还个碗都会有惊喜啊。对着台灯，仔细地端详着那盛在玲珑剔透的玻璃碗中纷呈的水果，还细心的插了根牙签。真让人心里暖暖的。
正在灯下闻着那香气陶醉呢，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妈妈又不敲门就进来了。
“闺女……”话还没说出口呢，就看见对着朦朦胧胧刚刚回神的她。繁星还没来得及全部收起水果以及自己开心的表情，就被明妈逮了个正着。明妈盯着那个玻璃碗看，有了些眉目复又盯着繁星看，繁星知道自己逃不过，索性就由她看好了，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明妈一副探究的表情等着她自己招供，她就是不出声。那只好自己问了。
“星星，这个碗从哪里来的？”
“对门还回来的。”这是事实嘛。
“那这水果咱家可没有啊。”妈妈可眼尖，不放过一丝一毫小火苗。
“人家给的，当是回礼。你想吃就吃了吧。”繁星把手伸出去。看起来从她嘴里是撬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了，没再说什么妈妈就转身出去了。
繁星就一个人坐在床上，用牙签插着睡前水果，吃得香甜。
自然梦也香甜。
繁星突然好着急，好着急。一大堆的A4纸从天而降。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表格，千千万万个账户，一长串的数字。压了多年的账等着算，攒了好几年的报表等着出。头儿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拼命催促，像个大爷一样要账。
万般着急之中，喘着粗气的繁星醒了过来。心率不齐，吓得够呛。看来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连做梦都是账。
看看时间还早，也没有很大的睡意了。她慢悠悠地起床，一拉开柔软的窗帘，便看见淅沥的雨滴打在窗子上，打在叶子上。
寒深露重。
时间还很充裕，早早地她就下楼准备开车去上班。
偏偏这么巧，在这个时间遇见了同来停车场开车的朗应曦。
淡淡的男士剃须水味道依旧那么清冽简洁，沁人心脾。也是白衬衣，干净无瑕，黑色的夹克更显得他男人气十足。
他笑着问早安，繁星简单回过话，两人便再无话。各自上车走了。
但是，今天的感觉完全不同。以前不说话是因为不熟悉，也没必要。但是，今天感觉像是熟悉的人之间的默契。
在这个下着微雨的早晨，此时无声胜有声。
因为天气原因，行车并不快速。到了基石也不早了。从一进大楼开始，大家就很是特别地关注着她，笑着和她打着招呼。一直到了财务部，好多人聚在一起看着新张贴的通知，她也没在意，主要是不喜欢和别人那样挤着。
一直到头儿叫她去办公室，她才确定一定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
刚一只脚迈进门，头儿就笑着恭喜自己：“恭喜你了，基石新一任的财务总监。”
繁星惊吓有些过度，这也太突然了。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自己头儿要退位，自己要升职？但繁星还是迅速回神，既然升任财务总监已成事实，就更是得时刻好好注意自己的言行了：“谢谢头儿。不过您是什么时候决定要退休的？”
头儿笑了笑，知道这个小姑娘受了不小的惊吓：“我其实早有打算了，只是没有提前告诉你。本来有许多人比你有资历升任财务总监的。”听到这里繁星谦虚认真的点了点头。论资历这个公司比她能胜任这个职位的有好几位，确实是轮不到她的。
头儿继续说着：“但是你在我手下工作时间不短，你能做到什么地步我很了解。咱们公司也确实需要这样的年轻领导，才会让公司更有朝气，更能适应新潮流。上头研究过后，也很同意。所以现在恭喜你。基石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财务总监。好好干吧，别叫我失望。”
头儿寄予厚望，繁星自是感激，忙回答说好，您放心吧。
“我其实早有打算，想要陪我妻子去四处看看了。”提到妻子，头儿笑得很温柔。他伸手扶了扶镜框。接着说道：“之所以没有提前放出退休的消息，是不想因为这个职位闹出什么风波。在这个空档上，咱们的小波动都会给万朗造就可乘之机。”一听到万朗，她就不禁想起了早上刚碰见的带着清冽香气的男人。
头儿已经在收拾他的办公室了，以后它就是繁星的了。
“这样吧头儿，今晚上我做东，叫上咱们财务部的同事，咱们为你送行。时间地点我安排，您务必出席啊。”繁星笑着邀请他，想对这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长辈表达最后的感谢。
头儿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在办公室里一吆喝，大家欢呼雀跃，有好吃的，还是新头儿请客。大家自然乐意。繁星想着把清楚叫上，她和大家关系都不错。人多也热闹。
电话里清楚也自然恭喜一番，欣然答应。
邵一言扣了朗应曦的办公室门一声，便迫不及待进来。
“基石那边有信儿了？”朗应曦严肃地抬起头。
“对。而且是你的对门‘出事儿’了。”
邵一言继续卖着关子。
“升财务总监了？”一击即中。
邵一言很是吃惊：“难道现在就已经心有灵犀了？”
朗应曦却不想谈感情，只是谈公事，淡淡的口气：“她能力不错，基石升她很正常。”
邵一言直言不讳：“所以她现在对你更有价值了是吗？”
朗应曦看着他说了一个字：“是。”冷冰冰的，收紧了所有感情。
已经劝他不来，邵一言也只能由着他了。只说了句“明天乐家的酒会好好准备。”就出去了。
朗应曦坐在转椅上，看不下去文件。明繁星确实是有利用价值，自己也只是利用她而已。没有别的感情。跟打垮基石，为父亲报仇相比，她绝对是微不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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