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案
“你,你究竟是谁?”王富被逼到了墙角,惊恐地看着来人,瑟瑟发抖。他也会些拳脚功夫,却不想在瞬间竟被对方卸了胳膊,此时对方随时能要了他的命。
“我是取你命的人。”说话的是一女子。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黑夜里,明晃晃的剑格外吓人。“女侠我与你无怨无仇,求求你放过我。我所有的田产,房产,都给你,所有的银子也给你,求求你放过我。”王富已完全没有了大财主的气势,此刻已是双膝跪地,不住地磕头,砰砰作响。
“为富不仁,□□民女,始乱终弃,该死!”那女子眼睛微眯,露出恨意。
“我……”王富的话还来不及出口,便淹没在喉间。一剑封喉,那女子利落地收了剑,一道鲜血溅到了墙上,她的眼中却未起丝毫的波澜,轻转皓腕,剑身一挑,从那人身上削了一块布来。她不紧不慢地拭去了剑上的血迹,一个飞身跃出窗户,窗被带上,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再无踪影。
翌日,管家发现了王富的尸体,王府上下乱做一团。前几日,府上才遭了采花贼,如今老爷又在一夜之间被人杀了,全府上下,人心惶惶。
顾乘风和陆归鸿本是来洛城办事,却不想遇到采花盗在此出没。王家小姐不幸受辱,二人受王富之托前来调查此时。却不想今早刚进府,便遇上了这等事。王家小姐此刻正趴在王富身上,哭得伤心。先是被采花盗所辱,后又遭此劫难,大家看向她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同情。
那王家小姐终是哭晕了过去,被丫鬟扶回了房。陆归鸿上前查看了一番,起身对顾乘风说:“死亡时间是昨夜子时,胳膊被卸了,该是和凶手打斗造成的,但没有过多的伤,一剑封喉,干净利落,可见凶手武功远在他之上。”
顾乘风闻言点点头,“的确是高手。我刚刚查看了一番,凶手杀了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上屋顶反复查看,仅发现极浅的一个脚印,凶手轻功极高。而且从脚印看,凶手应该是名女子。”两人思索了一番,也没想出江湖上有哪位女侠符合凶手。
顾乘风是仙华山庄的少主,自幼习武,后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千寻剑,不过二十出头,便已名声在外。陆归鸿则是华佗山庄的少主,医术精湛,虽不过二十,金针之术已是出神入化。也是因此,在父亲早逝之后,华佗山庄能屹立武林不倒。两人年纪尚轻,江湖阅历却不少,思索一番,仍未能想到这般的快剑女侠,与王家有何般仇怨,也是不知。
解铃还需系铃人。二人思索一番无果,决定先从王富入手,调查一番。此番一了解,终是有了些眉目。原来那王富虽好结交江湖之士,但在当地名声并不好,有“王老虎”的称号。恃强凌弱,对于交不起租的农户,常常是让打手一顿好打。而且这王富好色,背地里也干过不少强抢民女的事,玩弄一番后胡乱抛弃。甚至曾有女子怀了孩子之后寒冬腊月被扫地出门,最后被人发现冻死街头。所作所为,令人咋舌。
顾乘风得知王富为人之后,颇是气愤,“想不到这王富为富不仁,明面上喜交各路英雄,背地里尽做了这些勾当。”本来还觉得王家遭此祸事实属不幸,现在不禁觉得只怕是天意。“可别是玩弄的女子多了,惹了报复。不过王家小姐的事倒确是那采花贼的一惯路数,当是他做的不会有错。王家如此境遇,只怕也是天意。”顾乘风道。气愤归气愤,但是他的死,顾乘风也不会撒手不查。
聂归鸿听了他的话,略一沉吟,而后说道:“大哥可曾听过江湖上的那个神秘山庄?”
“无名山庄!你怀疑这是是无名山庄的人所为?”
陆归鸿点点头,“江湖传言天狼山上有一无名山庄,没有人知道山庄主人是谁。但据说女子将负心之人名字写于锦囊之中,挂于庄前香樟树上,在树下留下自己的心意,来年清明之前,大仇定能报。传言那庄主手下有风、花、雪、月四大弟子,均是百里挑一的美人,武功高强,游荡于江湖,专杀负心汉。不过她们行踪不定,善于伪装易容,几乎没有人见过她们的真面目。不知是否为她们所为。”
“你这么说也有可能。现有的名声在外的女侠之中,据我所知,却是无人有如此快的剑。若真是那无名山庄的人所为,倒也有些意思。”对于这个神秘山庄,一直没有人了解过,顾乘风颇有兴趣。
不过既是无人得知,那又如何查起。对于那个神秘山庄的事,两人也知之甚少,查了两天,毫无头绪。而城里,又有一女子遭了采花贼的毒手。
适逢二人在郊外散步,欲理理头绪,却听得一声尖叫。二人闻声过去,只见一女子衣不蔽体,躺在草地上,身上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迹,身下的草地上还沾了些血迹。一旁的农妇被吓得大惊失色。那采花贼还没有离开洛城!
这次遭难的是城西李员外家的小姐,二人将那女子唤醒,顾乘风脱了外袍给她裹上,送她回了府上。询问一番,李家小姐与那王家小姐说辞一致,均是晚间关了门窗欲就寝时,不知从何处出来了一戴半边面具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喊就已被一手刀劈晕,只记得昏迷前对方邪魅一笑,那样子是个年轻男人。
从李府出来,二人走在街上。“没想到那采花贼竟然还在洛城,只怕还有女子会遭殃。他专挑富贵人家小姐下手,不知下会又是哪家小姐,我们需盯着城里那几家大户,防止那贼人再作案。”
听了顾乘风的话,聂归鸿也点头表示认可。“不过,大哥,不知你有没有留意,那李小姐身上并无浊物的痕迹,你也知我自幼嗅觉灵敏,但我却并未闻到气味。而且那李家小姐身上的痕迹倒像是自己挠的,而不是男人施暴后留下的痕迹。”陆归鸿虽是很正经地说这些,但自己也未经男女之事,说着也是面色微赧,“我觉得她那样子倒不像是欢好后的。”
顾乘风闻言想了一番,确实是的,“莫不是那人有什么恶癖好?”
“这就无从得知了。那人行踪诡秘,做事不留痕迹,所有不少人遇着过他,但交手过的却不多,更别提见到他的真面目了,许多事都无从得知。”这又是采花贼又是无名山庄的人,事倒是越来越复杂了,聂归鸿心道。
不知不觉间,两人竟走到了一家妓院后门,只见几个彪形大汉正如老鹰抓小鸡般抓着一名瘦小女子。只听得那老鸨训道:“小丫头,你居然想跑,老娘我可是在你身上砸了不少银子,你今晚必须给我接客!”
那女子形容尚小,十五六岁的模样,哭得梨花带雨,“吴妈妈,放过我吧,那些银子我以后想法子还你便是,我不要接客,我不要,呜呜……”那几个大汉还擒着她的肩,她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给我把她带进去。”那老鸨丝毫不理会她的苦苦哀求,反而恶狠狠地说道:“给我老实点,再敢整出什么事,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说着,便让那几个大汉把人拖进去。
聂归鸿看着她瘦弱的身子无力地挣扎,哭得甚是伤心,动了恻隐之心,欲上前救她,却被顾乘风拦下了。“大哥,你拦我做甚?”
“我不是不让你救,而是现在不是时候。”
“此话怎讲?”
顾乘风看了一眼前面的青楼,说道:“咱们不从这进,而是从正门正大光明进去。你想,那无名山庄专为孤苦女子抱不平,这种逼良为娼的事,你说她们管是不管?而且听那老鸨话里的意思,今日怕是妓院新姑娘卖初夜的日子,城里纨绔子弟只怕会来不少,人家未必不会趁机寻找目标。不若我们就假装恩客进去,若赶上无名山庄的人动手,再好不过,若她们不出去,你便借机救了那女子。”
陆归鸿听得也只觉得极有道理,现在业查不出什么线索,这未必不是一个法子。但他还从未进过这种烟花之地,想着,脸竟有些泛红。
顾乘风到底长他三岁,又不似他整日研习医药,心思单纯,在这些事上多少比他有些见识。见他那模样,顾乘风拿手肘撞了他一下,笑着说:“今日大哥带你去风月场走走场,开开眼。”
入夜,华灯初上,顾乘风带了聂归鸿大摇大摆地进了那青楼。这妓院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今日有一批新鲜姑娘拍卖初夜,自然来了不少人,一群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门口迎人。那老鸨更是浓妆艳抹,见二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随手就是一银锭子,立刻笑得花枝乱颤,把二人迎了进去。
二人寻了个位子坐下,不时有女子过来调笑一般,但二人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那些姑娘觉得无趣便走了。陆归鸿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浓烈的脂粉气让他皱眉,低头闷闷地喝酒。离竞拍还有些时间,顾乘风倒是饶有兴趣地把妓院内部打量了一番。很快,他的目光被意欲上楼的一个身影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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