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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东城之路


万公子昨晚是自己不小心着了道,现在又人多势众,气焰又嚣张起来,“本公子看你长得不错,昨夜打是亲骂是爱,你跟本公子磕头认错,本公子就既往不咎,你若杀了这病怏怏的男人,本公子就娶你做小妾,保你锦衣玉食……”

        连姬的眼神冰冷,万公子有些后怕但是不能没了面子,退了两步说,“你不敢谋杀亲夫,也行,让他给本公子下跪,你好好伺候本公子,伺候的好了,本公子指不定放他一条活路……”

        妙楚心不由的颤了颤,这个人真是天堂有路不走。而后望着苏门玄夜,她要看看苏门玄夜能忍耐多久,可他突然凑近她问:“你觉得好玩吗?”

        妙楚闻言连一黑,露出鄙夷的眼神,而后又装出小女人姿态,“你要不要跪一下求饶,让他放过我们。”妙楚抓住苏门玄夜的胳膊央求到,万公子见状很满意,苏门玄夜却是嘴角一抽说,“你让你相公给别人下跪而苟且活着?你不该是与为夫生死相随吗?”

        妙楚一愣,甩开他的胳膊,“什么相公!少不要脸!”

        苏门玄夜觉得好笑这么快就不演了,不好玩,他平平淡淡的说,“不要脸的是前面这个万公子,你看他的脸都成猪头了,还死要面子。”

        而后苏门玄夜换了口气说,“连姬,昨夜你没照顾好这色胆包天的小霸王才!”

        连姬闻言脸色不好看说,“你若不嫌我给你添麻烦,我就将他剁了喂狗!”

        “剁了?太污本主的眼睛。”连姬愣了一下,望着万公子。

        万公子见着几个人一言一语,不由的生气:“本公子的建议听见没有。”

        连姬听见他又聒噪,不由得起身揪住他的衣襟,家丁刀棍相向,连姬冷笑,“我堂堂莲都公主不太会照顾人……”

        连姬手中的力还没随着话对着万公子就被苏门玄夜打断,“鸳鸯镇本归西域管,西域瘟疫西门淼淼离开,韩世成管理州府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东城又管辖不到此地,倒是给你捡了便宜,坐霸一番收刮民脂民膏!”

        妙楚望着苏门玄夜,没想他今天心情很好啊,到现在都没有半丝怒意。

        只是须臾,又听到苏门玄夜说,“你过来带着你的家丁给本主嗑三个响头,喊三声爷爷,喊她三声奶奶,本主今日可以绕你不死!”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气,妙楚连一黑,见她奶奶?连姬抬眼,坐会位置。

        万公子气的鼻子瞪脸:“你……你个病秧子,老子没让你跪下来喊爷爷……”

        苏门玄夜的语气变得冰冷,打断他的话说,“孙子不听话。”

        而后只听见空气中啪啪两声脆响,万公子的脸上出现了手掌印,万公子惊在那里,妙楚也是一惊,转头看着苏门玄夜,苏门玄夜很悠闲的看着他,“你孙子不太听话。”

        妙楚闻言瞪了一眼:“别闹了,不然晚上到不了!”

        另一边万公子大怒吼道:“给我杀了这个病秧子,那些女的也给我杀了,杀了再奸……”

        连姬一个茶碗摔过去,苏门玄夜冷冷地说了一句,“不是很好玩,将他舌头割了,挑了筋骨,为他这句话赔罪。”

        连姬听见这句话,嘴角带笑,这才对,这才是苏门公子。

        妙楚望着几抹黑影快如鬼魅,不多时酒楼面前全是尸体,所有人都吓傻了,包括妙楚。谷钥神色有点微微苍白,她第一次见识了什么苏门公子“死神”的身份。

        连姬却是很满意,万公子满脸是血,仿佛见到鬼一样看着苏门玄夜。

        苏门玄夜此时又如平时,“你很有趣,本主就不杀你,你好好活着!”

        妙楚好不容易回神望着他,杀人不眨眼的死神就是这样的吗?他们醉不至死啊。

        苏门玄夜望着妙楚惊恐的眼神温柔的说,“我给过他们几次机会,他们不识抬举。本主就无需大方留他们苟延残喘。”

        妙楚的心不由的颤抖,机会?苟延残喘。苏门玄夜望着她,这个人为报仇而活着,嘴上要让敌人不得好死,心却又太仁慈。

        有人因为爱而变得疯狂,成为疯子;他因为爱她变的仁慈,但这仁慈也不接受别人侮辱她半分。

        苏门玄夜带着妙楚随着黑衣人消失在酒楼。

        这件事很快传遍鸳鸯镇,次日也传到了北坛,西域和东城。

        马车内,妙楚许久回神问,“你是故意的?”

        苏门玄夜并没有看她,“谈不上故意,这些人在当地欺压平民,收刮民脂民膏,给了他们机会好好的享受便宜,他们不珍惜,那就好好去该去的地方。

        西域女副州府官半个月前在府中浴池自尽,四相国今年如此混乱,我无非让他更乱一些,也许我们还能浑水摸鱼呢!”苏门玄夜最后一句说的犹如玩笑。

        酉时,他们到了东城的州府,入眼是熟悉的景象,马车先来到了玉玲珑。

        玉玲珑到底名声在外,楼上只空着一桌。另外两桌的人都是锦衣华服,见到他们来也是齐齐抬眼。

        小二直径上来,上了酒布好菜,看来苏门玄夜早就安排好了。万灵闻着香味就言:“姑娘,这里就是玉玲珑吗?闻这香味就让我食指大动。”

        苏门玄夜为妙楚舀了一碗汤,将酒推到凤阳清面前。妙楚见状说:“这可是上好的百末旨酒,你不喝?”

        “你不是说我早晚得喝死,现在想想还是不能死得太早!”连姬闻言望了一眼妙楚,苏门公子好酒她是知道的,如今身体抱恙,酒伤身不喝也好。

        而后有一位公子前来敬酒,不禁让妙楚想起若水。妙楚望着另一桌,另一桌有五个人,其中三人正低头饮酒,另外两位像是随从。

        记得第一次来玉玲珑,那日一桌是扶苏国的西慕容和四相国的贤王和郡主。

        此时妙楚望着眼前来敬酒的人,听闻他说,“在下是凉城的苏念,刚见几位一来玉玲珑,小二就侍候了酒水,上了菜肴,想必各位是熟客,是玉玲珑大厨的朋友,所以才冒昧前来打扰。”

        苏门玄夜望了一眼,这人心思细腻,观察入微。

        妙楚眼中,他如一朵木棉,清新美好,有理有节。苏念此时对上妙楚的视线问:“不知在下是否猜准了。”

        苏门玄夜望了眼妙楚说,“对不对,如何?”

        苏念又望着苏门公子说,“在下姑母旧疾在身,想请大厨前往凉城帮着调理,无奈玉玲珑大厨不见客,我已在此等候三日,若诸位是大厨的朋友,可否帮在下请一请大厨。”

        苏门玄夜闻言不以为然说,“原来玉玲珑的厨子很吃香。”

        苏念答:“大厨的药膳天下无人不知无人能比,医术也非一般。”

        妙楚听闻他对大厨的高度评价而说了句,“你有所不知,这玉玲珑大厨向来不为千金所动,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名门富家都请不动他,你不如将你姑母接来东城来调养。”

        苏念闻言,想来也是无果,便言谢不作停留。

        妙楚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凉城是不是很凉?”

        一句话让连姬差点喷出酒来说:“你有没有常识?”

        可苏门玄夜却来了句,“冬季相对比三生国凉。”

        谷钥不由地一笑,本来想解释的,后来也就闭口不提,凉城因为盛产上等布料,其最好的就叫凉布,而得名凉城。

        “凉城因凉布而得名。”此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妙楚知是玉玲珑的大厨,印象中那个衣衫褴褛的老头。

        他出现在妙楚身边,万灵打量着他。

        妙楚望着他说,“玉玲珑一看就日进斗金,你为何总穿的像乞丐。”

        老头却说,“山珍海味,粗茶淡饭都是为了果腹;锦衣华服,粗布衣衫都只是为了遮体而已。”

        老头而后一把扯住妙楚的手,苏门玄夜不皱眉,“你能不能轻点!”妙楚闻言,心想老头知道她是谁,即使她面目全非。

        老头不搭理苏门公子,而是对妙楚说,“我记得我说过,让你离他远点,你竟然还跟他一起。”

        妙楚望着,又望着苏门玄夜。老头的手已经搭上妙楚的脉搏,眉头越皱越深,苏门玄夜若不是认为调养身子方面他还不错,才不会带她来东城玉玲珑。

        老头的眼神带着怒气问,“丫头,何人如此歹毒!”

        妙楚望了一眼苏门玄夜,平平淡淡说,“是谁都不重要,都改变不了我如今的事实。”

        老头刚要说什么,苏念公子起身而来,谦卑地询问,“前辈可是玉玲珑的大厨?”

        不想大厨不悦,竟对他出手,掌风凌厉,苏念一个侧身躲过,大厨回了个眼神,而后对着妙楚说:“我知道是谁,就将他大卸八块。”

        “我们连今日算起,也不过三次面,就因为我形似你的故人,你就如此相待,未免让我受宠若惊。”

        “你这丫头,此次来东城,就没打算问我些什么?”

        妙楚又看了一眼苏门玄夜,也望了一眼苏念和另一桌说,“问是有想问的,不是当下。”

        老头望了一眼说,“这里虽然是四相国,但在场的都是外邦中人,都与四相国有仇,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妙楚抬眼望着另一桌,另一桌的人也望着他们,老头也望着那一桌人问,“老夫说的没错吧!”而后看着苏念说,“苏公子的姑母可是凉城的王后,扶苏的婉公主。”

        苏念一愣,欠了欠身子说:“如前辈所言,姑母正是凉城王后。”

        大厨眼白过多的眼睛打量了一眼妙楚,不由叹息到:“本来多好的容貌……”

        妙楚坐正身子,望着老头,老头并没有继续感慨,而是扔下一句,“饭后再与你细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妙楚无奈到,“这老头,怎么莫名其妙的。”

        连姬望了一眼苏念,苏念的视线却看了看妙楚,心中对这个大厨的慧眼表示惊奇,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何身份,让大厨如此相待。

        连姬望着另一桌问,“那老头说外邦都与四相国有仇,苏念是凉城,几位公子又是哪一国的?黑水城?庐城?伊莲城还是剑城?”里桌人闻言抬头望着连姬。

        其中一人饶有兴趣答,“姑娘此番问询,难道姑娘是外邦人士?”

        “实不相瞒,本姑娘是莲都中人,这位姑娘是上古的人,还有三生国人士。”几人闻言望着谷钥,见其女子锦衣玉面,上古如今赋税沉重,也没有几个大家能如此了。

        几个人的视线又落到妙楚和苏门玄夜身上,两人一点武功气息都感觉不到,依大厨的神色说法那位女子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毒。

        男子看起来孱弱,身边是上古和莲都女子,一位端庄典雅,一位好生妖娆。

        又打量起凤阳清,书生模样,但应该武功不弱,还有个丫头在吃东西,很有灵气。

        连姬望着打量她们的男子说,“你这样很不礼貌。”

        “失礼!在下是伊莲城的上官玉。这位是我大哥,上官尧,这位是我的好友华谦,庐城人士。”

        妙楚未注意听而是出神地在想什么,苏门玄夜就是充耳不闻。

        苏念倒是听到他们介绍后施礼问候,听闻外邦是礼仪之邦,果然不假。

        苏念问,“不知几位前来四相国所为何事?”

        “我等是经四相国来游玩一番后前往三生国拜会苏门公子的。

        我见上古的姑娘与莲都的女子都是气度不凡之辈,想来是当国的名门望族吧。”然后视线落到苏门玄夜身上,看了一眼妙楚继续说:“另外几位是三生国人士,可否知晓苏门公子可是回到了三生国?”

        连姬望了一眼苏门玄夜说,“两位可是藩王之子?华谦公子应该就是庐城第一才子吧!”

        上官玉并没有相瞒姓氏,不想被莲都女子猜出身份。

        上官玉眉眼带笑答,“看样子姑娘就是莲都的连姬公主了,听闻连姬公主美艳莲都,而通晓外邦事,果然诚不欺我。”

        妙楚想了半响回神正好对上苏门玄夜的视线一愣,看着他问:“你看着我干嘛?”

        此语引来了连姬的视线,也引来了其他人看着她,妙楚不明所以,“你们都看我干吗?”

        苏门玄夜无视他人,望着她问,“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说着他又重新舀了一碗汤递给她。妙楚也没顾其他人答,“有点乏了而已。”

        “乏了?你再吃点我们就去休息。”

        上官玉望着这两个人,完全当他们这些王子,公子,公主的为空气。而忍不住问:“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妙楚此时转身看了一眼上官玉,又回头对上苏门玄夜说:“他们那桌什么时候跟我们这桌说话的?”

        “不知。”

        妙楚闻言望了一眼说:“免姓去名,我们是三生国人士!”

        上官玉愣了愣,上官尧与华谦却笑了,最后苏念摇摇头,也笑了。连姬的脸不好看,谷钥嘴角带笑,动起筷子。

        妙楚望着他们奇奇怪怪的,便对空气喊了句,“糟老头子,等我今夜歇息好了,明日再来找叙话。”

        老头四处不在的声音却是苍劲有力地应了声好。

        而后他们一行人先行告辞,回东城梅园。

        妙楚自然而然进了上次住的房间,苏门玄夜却站着不动,妙楚问:“你干嘛?”

        “你不扶我,我怎么进房休息。”

        “你房间不是在那边嘛。让凤阳清扶你过去不是顺道嘛。”

        “你难道不知道梅园加上书房只有五个房间,今日连姬一间,凤阳清一间,靡费与谷钥又不是夫妻定也要分开住,总不能再勉强谷钥睡软榻不成。这样一来,只有一间房了,我不与你一起,与谁一起?”

        妙楚闻言,理所当然地答到:“连姬啊!”

        “我与她不熟,与你睡习惯了。”

        说完,苏门玄夜勉强走了一步就搭上了妙楚的肩膀,妙楚沉着黑脸,听见苏门玄夜说,“都睡了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习惯?”

        “苏门玄夜!”

        “我在呢。”

        妙楚刚想说什么,对上苏门玄夜身后的连姬还有凤阳清,而后他们各自错身离去。

        妙楚喊了句,“凤阳清过来!”凤阳清闻言折了回来,听见妙楚将苏门玄夜一塞说,“扶着!”

        然后转身离去,已经见连姬进房,妙楚转眼进了另一间,见着是靡费,刚出房门就看到谷玥,却没想谷钥睡得是书房,书房只有一张比软榻大一点的床,用以平日小憩用的。

        “怎么了妹妹?”

        “没事,委屈姐姐睡书房了。”

        “哪里委屈,是我自己选的这间,离靡费近,便于照顾。”

        妙楚最后悻悻离去,反正她是没有勇气与连姬一间房,连姬似乎比苏门玄夜还要可怕。

        苏门玄夜早自顾自的进房,靠在软榻上,凤阳清取笑到,“你就这么想天天缠着她睡?”

        “这样睡的踏实。”

        “这下她跑去跟谷钥睡了。”

        苏门玄夜闻言嘴脸带笑说,“她很快就来。”

        果然话音刚落,妙楚就回来了,见到苏门玄夜靠在软塌上,也不避讳凤阳清说,“晚上你就睡软榻,我睡床。”

        苏门玄夜淡淡回应,“软榻不够大,与你倒是合适,你睡软榻,我睡床。”

        妙楚见软榻似乎只有一米五长,确实塞不下苏门玄夜,凤阳清看着两个人,摇摇头出去熬药。

        而后苏门玄夜吩咐了两桶热水。与那日一般,一桶在屏风内,一桶在房中。

        妙楚喊着老佛爷,将苏门玄夜扶到水桶边。这次妙楚可没忘准备好衣服,望了一眼苏门玄夜说,“喂,我还没去屏风呢!”

        “我也还没脱完。”

        妙楚已经快了一步进了屏风后,对苏门玄夜更加无语,而后问:“你找过玉玲珑的大厨?”

        “恩!”

        “你跟糟老头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就说来吃饭。”

        苏门玄夜话音刚落就听见屏风后一声惊吓,他一惊忙问:“你怎么了?”

        “没没事,滑了下脚。”苏门玄夜闻言收其心。

        苏门玄夜泡了一会便起身,而后望着屏风后的女子穿起衣服,纤细的身影不慌不忙,姿态优美。

        凤阳清敲了门进屋,见苏门玄夜坐在桌前。妙楚正好出来,脸上是热气的红润,东城八月果然热,泡了一会就泡不住了。

        妙楚喝了药问,“就没有这么苦的药吗?”

        凤阳清递了两颗蜜饯说,“良药苦口利于病。”

        “他不是也有病,为什么他的药就不苦,闻起来还是香的。”

        凤阳清望了一眼说,“也会苦的,只是气味是香的。”

        妙楚瞅着苏门玄夜问,“真的?”

        “明日给你喝一口,你就知道了。”

        妙楚闻言黑脸,这苏门玄夜就不能好好说话。凤阳清拿走药碗道了句:“两位病人早些歇息。”

        妙楚扶苏门玄夜上床,她的手如今是热的,身上还有浓郁的香气,珠花与玉摇还在头上。此时身上穿的是一套素色衣裙,轻纱笼罩下有淡淡紫色的荷花瓣。

        苏门玄夜坐上床,便自顾自的抬脚进被,妙楚回身自顾自躺上软榻,软榻也不够她躺下,蜷着身子好生不舒服。

        苏门玄夜却是悠然自得地拿着书,妙楚心有不甘。鞋子也没穿,从软榻上下来走到床边说:“进去点。”

        “为什么?”

        “我也睡床上。”

        苏门玄夜挑眉看着妙楚,“你要和我睡?”

        “是你和我睡!别忘了这本来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让给连姬了。”

        妙楚似乎忘了梅园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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