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岁月静好
东厢房不是少钦的起居室吗少钦抱着妙楚过了收藏阁和书房到隔壁自己现在的起居室。她的额头渗着汗,他撕开她手臂上的衣服,一个很深的蛇牙印,血有一些凝固还有少许渗出!七彩蛇此时其毒无比,“快去取药来!”冷月听了话,一个倩影出了门。
少钦望着曾经的玉臂此时布满血纹,他的手不自觉的摸上她蒙着面纱的脸,以后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有事。西门淼淼站在屋外看着这贴身的侍女取水送布的,还有血,看样子是被七彩蛇咬了。
她进了房,这屋内是龙延香,少钦以前是喜欢在起居室用少量檀香的,书房和日常喜欢用龙延香。西门淼淼很是熟悉少钦的习惯,如今起居室倒也是用起了龙延香。其实只是因为妙楚不大喜欢檀香,对龙延香倒是觉得还可以。
这屋内典雅奢华,却又精致简单是他喜欢的风格,只见这玉床上的女子紧闭着双眼,这露出的手臂甚是晃眼,少钦的手正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正在施银针。虽然举止似往常他的风轻云淡,但是只是这一动作和他贴身的靠近,这女子不同寻常。
妙楚的嘟囔声,都会得到少钦的安抚,“乖,没事了……”调理妙楚的身体时,少钦才发现妙楚这一身筋骨伤的不轻。
“冷月,去换上忘忧香点上!”冷月撤了房中的香炉,换上了忘忧香!“再点上荷凝露吧!”冷月心里明了,这是这几个月内主人特意提炼的,因为妙楚姑娘似乎最喜欢莲花!
西门淼淼望着少钦的背影,这丝丝入肺的荷花香,绵长清淡,不浓郁却是清新自然,仿佛像是夏日酷暑后的雨后,清爽。可是从未知道少钦喜欢莲花,虽然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也虽然偌大的扶苏池种满了不同品种的荷莲,可是从未有其他相关之物表明他喜欢荷花!更何况莲花配不上他的身份。
可是,他是喜欢荷花的,世事浮沉之中他其实觉得自己更像是淤泥里想要洁身自好的莲。可是在众人眼里他是高不可攀,贵不可亲的主。
所以高出不胜寒,他才喜欢站在前殿眺望,才会喜欢香自苦寒来的梅,也才会喜欢遗世而独立,不争不艳的茶花,也才会喜欢那不似牡丹富贵却誉为花后的芍药。他要的不是所有人尊崇和喜慕的花王之位,而是得名依然清丽的一生。
而万紫千红中,貌美如仙,才华横溢的妙楚却是独爱了莲,爱它的淤泥和不染,爱它的翠绿平凡和悠然的一生。愿清风有明月,风花在雪夜;愿骤雨有疾风相随,晴空有白云相伴;愿你在烟雨,我在湖畔等你;若你在江湖,愿你在红尘中等我;若有一场秋雨至,你我不诉离殇。
落云宫,四季同在,若不看人间历法,真分不清是什么月份。妙楚一直睡在当下少钦的起居室,起居室里放了一张软榻,少钦每日就委屈地在软榻上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为妙楚把脉,施针,亲自喂其汤药,喂药之时不许他人进入。
少钦检查过妙楚脸上的肌肤,坏死了一些。他每日还让清风煮上名贵的药材给其服用,每日让冷月为妙楚涂试药膏,冷月见着妙楚身上的血纹是惊心不敢多言。
而另一边,苏门玄夜不知为何搬出了若水先前为他安排住了几个月的院子,让凤阳清自己花钱买了一个院子住下。此时新买的宅子后院多了许多蜂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这一小块的藤蔓结下了已经红紫色的果子。苏门的人是翻开了云雨也没在北坛找到那位蒙面的白衣女子。
而西门淼淼却探得出曾有一女子在她闭关练功一年里,有半年多曾住在了落云宫的后院,与少钦朝夕相处,把酒言欢,弹琴奏乐,泛舟荷池,据说她貌美天仙,但去年六月便离去了,此次这个女子,听下面人说是少钦亲自接回来的。
被七彩蛇咬伤的半月里,少钦无不亲力亲为为她调养身体,每日准时为她把脉,喂其汤药,能下床时也是时时护着。七彩蛇的毒确实其毒无比,若不是少钦在,亲自为她诊治,加以妙药,她恐怕是要留下病根。
“公子何以对一名相识短浅之人如此上心!”西门淼淼私下推敲了几日都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少钦落子后望了一眼西门淼淼,柔如春风。“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这句话像是根刺□□了西门淼淼的心房,“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这是告诉她,那是他喜欢的女子
少钦的明眸暗了一分望了西门淼淼一眼,西门淼淼的眼神划过一丝紧张,少钦为何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少钦其实是想起如今妙楚成了这般有西门的功劳。
“不知此女是何人,以往没见过!”少钦,扶着袖子,又放下一颗黑棋。“她是我的人。”西门淼淼的白子一下子落在棋盘上,“你输了!今日我有些乏了,你且一人看看风景,晚膳时清风会为你安排!”少钦已经离开了棋盘,一身凛然地穿过海棠树走向台阶,进了东厢房,那里原本是少钦的起居室,而此时睡着另一个人,还是一名女子。几日前,妙楚能下床了,便让她回到了东厢房。
西门淼淼的玉掌落在棋盘上,黑子和白子的粉末被风吹走,这火山之石做的棋盘有了裂痕。“她是你的人我可是陪了你十年,认识你二十年的人,你都看不到,感觉不到吗”
落云宫的夜色如旧,就是今日的星辰像织网一样,少钦拿着水貂的披风,“还没好利索……”
“我都快躺傻掉了!!”因为白日总见他与那位好友下棋,品茗,所以才出来了又进去。她的话打断少钦想要说的关心,少钦改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他牵起妙楚的手,“我带你去后山赏花!”妙楚的手被握在温热的大手里面,不知为何这心都开始温暖起来,这后山其实是峭壁后面!他的手突然搂住她的腰,三下两下飞到了悬崖峭壁上,又平稳地下坠,她把脸埋在少钦的怀里,待感觉身子碰到了地面才睁开眼睛,才对上少钦一双月色般柔情的双眼,深邃似乎快滴出水来,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她轻轻离开少钦的胸膛。
“后山哪里有花!”
“就在你脚下!”妙楚才低下头,这在月色中晶莹透亮的,“这是……这是水晶兰!”
“哦!你还真是见多识广。这确实是水晶兰!”
“我只是在药籍上看到过,觉得有一些像,水晶兰可是名贵的药材,喜欢环境幽暗潮湿之地,株枝洁白,花苞像烟斗状微微下垂,绽放的花蕊呈蓝色全身并无叶绿素,不需要光,养分来自腐烂的植物,有“花中玉女”之称,不过也被称为死亡之花。入药,性平和,味微咸,治内虚久咳是良药。”
少钦轻轻叹了一口气,妙楚紧张了几分,才听少钦说,“本由我向你介绍的,结果我成了倾听者!”
妙楚闻言,笑!“你说,我说,难道不一样!”她俏皮的口气和神情,少钦尽收眼底,他拉她入怀!紧搂在怀中,他身上的温热将后山夜里的阴冷驱除了七分,也带了一阵悸动。
“一样,若有幸听你说一生说一世也是好的,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采莲酿酒,养花摘果,你弹琴,我煮茶……我们要生至少两个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呢!”她听此脸上不由得一红,抬头嗔怪娇羞地望着他。却是对上他浓的化不开的深情之眼,温润的唇,柔软似乎有一点点甜,变得湿润。他身上的茶花香袭扰了她的全身,她回以深情。
如果家仇得报,她还能活着,这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毕生所求之愿。这本来是一片沼泽,几年前,烈阳和大雪交替,使得这里阴暗潮湿,成了水晶兰的故乡。
妙楚从来没有细问关于他那姿容不凡的好友的身份。可是她猜那肯定是爱慕他的女子,可是她是自私的,她可以当做不知道,奉她为上宾!
可是西门小姐从来不是省油的灯,一日直入东厢房,直逼妙楚,咄咄相问,直到扯下她的面纱才惊愕万分。万灵突然出现打掉她的手,将面纱抢回,“姑娘,无碍吧”万灵这几日都没有出来,因着她现在在心爱的男人身边。万灵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子。“你是何人”
突然冒出的小姑娘,西门刚才的惊愕变为,“我是谁,与你何干我以为是怎么一位貌美女子,原来日日蒙面是因为……”
“蒙面又与你何干”西门小姐的话被进门而来之人打断。少钦明明不是去采莲了吗“你在这里何事”
“我……”少钦的视线落在万灵身上,万灵蹭了一下鼻子扶着妙楚坐下。
“这个女人是谁,她跑进来凶神恶煞的还想对姑娘动手,还扯了姑娘的面纱,难道你这落云宫的人都是如此无礼!”万灵的语速很快!
“灵儿好了!”接下来的话被妙楚打断。西门淼淼的娇媚之容浮上一抹笑,“我只是与你的贵客打声招呼,这丫头太小题大做了!”
“最好是这样!”西门伤过她,他有所顾忌,还因着妙楚这般模样是身边人所为,他不由的心有余悸。西门淼淼望着眼前之人眼神的无情,这眉眼间的疏离和冷漠,孤傲和冷冽,这浑然天成的高贵气宇,西门无趣夺门而去。
妙楚还犹豫的如何说清万灵的身份,少钦却直言不讳:“她是你自己人,留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一些!”万灵是直勾勾地望着这样的一位心上人,大呼喜欢。
而北坛城,若水带了好酒,可是苏门却郁郁寡欢。“只要她还活着,就继续找。”
“如果,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她呢!”若水听着他对凤阳清说的话。
“那就找一辈子。”苏门起身进了厢房。
“如果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她,你打算终身不娶吗”苏门突然停住脚步。
“本尊本没打算娶任何人!”若水的眼神有一丝晃神,可他如此不留余力去寻去找,恨不得将北坛城挖地三尺。他望着妙楚的眼神是从冷冽中荡漾出的一抹柔情和暖色,可是他却说没打算娶任何人。而后又听见一句:“若要娶,也只有她一人!”
“为何你如此专情于她,无情与我。”若水的声音小到不可闻,皇帝的大选刚刚结束,皇兄已经找她说起与小婉国的联姻,说是四月小婉国的使者就会前来提亲,可是她心有不甘!
妙楚到底是用了什么媚术,她确实是倾国倾城,可他如此深情,她欧阳若水难道就差吗就算妙楚你已经死了,神似你之人也得死!!!!
西门淼淼还留落云宫,只是少钦却几乎没有与她一起用膳,每一次到了用膳时都是去与妙楚一起。即使手中的棋已经下到一半,在往日他定是要下完!可是到了用膳时他便起身离去。
西门淼淼心中郁结,手指都深钳入掌心,她怀着满心的怨恨和不甘回到了雨峰山庄。少钦,我会让你知道我才是你需要的女人,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
妙楚并没有完全告诉少钦实情,只是说此时想知道清秋冷梦是何人炼制,为何要拿出来拍卖,此药的配方又是何来。
一听清秋冷梦,少钦神色有一丝异样,那日拍卖会上果然是她,那声音和姿态,幸而他认出了她“你可是查出什么”少钦没有问及她为什么要调查清秋冷梦是她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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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线索指向四相国的皇帝欧阳极和王爷欧阳寒!”妙楚的眼神在观察,这个敌人会不会有分量
“有什么证据”本以为少钦会问什么是清秋冷梦,也会惊愕她口中的人是四相国最有权威之人,可是都没有,他很平淡地问她证据。
妙楚摇了摇头,“证据不足”。
“好,关于清秋冷梦相关事,我会交予三思去查!你呢近期就休养!”
“你,你为何不问我,清秋冷梦是什么,为何要知道他的来历,又为何怀疑四相国当下的国君!……”妙楚话还没说完。
“你今日气色是不错了,说话比前些日子快了许多。我说过有恩我替你报,你有仇我替你复,你有怨我也都替你,你想知道的,你想做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不必事事都要告诉我原由,我猜眼下这些事是你心头事,无论是什么事对方是谁,我们处理完你的心头事,我们就归隐山林,就连落云宫我们都不要了,我们找个你喜欢的地方……”
“我……”少钦握住妙楚的手,“既然有了线索就不怕找不到想知道的!”妙楚眼中的眼泪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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