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借机下毒
傍晚,追着苏门而来的若水也到了南国,探知苏门在太玄阁住下,已经雀跃而来。其音轻灵清脆,男儿模样一下子变成妙龄少女,墨绿色的长裙,拖曳在地,头上是晶莹剔透的玉簪,眼中水波流转,“苏门兄!”
凤阳清一惊,这又是何来的女子。可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若水公……若水小姐!”凤阳清施礼。若水巧笑如嫣的容颜看着苏门没有表情的脸而后收敛:“苏门兄是不高兴若水之前隐瞒自己的女儿身吗之前在东城因为女儿身诸多不便,这才……”话还未说完,只见苏门纵身一跃,屋檐的人还没落稳就逢上苏门,刚过了两招。
“苏门公子!”苏门玄夜这才收了手。在屋檐,红衣飘摇,墨发在空……俨然尊者。三思施礼,“我给小姐送药!”并将盒子送上。苏门打量了一下,刚想接。三思将药收回,“可否让在下先见小姐。”苏门宽袖风扬。两人一红一黑纵身消失在屋檐,进了太玄阁厢房。凤阳清也立即跟入,若水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去。
三思替妙楚把脉,才将药丸对着烈酒喂入。“请公子将西门少爷的解药交予在下!”苏门扔了一颗药丸到三思手里。自己坐到床沿观察妙楚,少顷:“你还不走”“烈酒喂服,会沉睡一宿,快今夜则醒,慢则明晨将醒,在下想等小姐醒来好回去复命。”
“你不是西门的人!”凤阳清听着苏门的话打量着眼前温厚模样之人。“在下只是奉命来给小姐送药。”
此夜,苏门,三思,凤阳清一直守着妙楚,若水望着这些人完全忘了她的存在,听凤阳清说起妙楚不慎中毒,细的也未多说。若水便去打听,也未得出什么结论。但是她肯定苏门口中的西门就是她所想的那个西门,妙楚跟西门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凌晨将至,“你再不赶回雨峰,本主的阴符是不会轻饶西门寻云的!”看着三思一直谦卑有礼,神色安稳没有什么歪心思。一夜守着,苏门这才提醒了一句。三思看着妙楚气色好了些许,想必女子没有男子那个酒量所以睡的更久些,三思望了一眼,这才告辞。
三思回到落云宫,西门公子与禅机老人都在后院。服了解药,西门寻云与西门淼淼在荷花池边:“你给苏门解药了”“若不是你受了他的阴符,我会妥协”西门淼淼突然笑:“虽然是解药,但是我换了一味药,苏门竟然这么在乎这名女子,我就让她每天痛不欲生,让苏门每天看着心如刀割!”
“那苏门定会再找上门!”“你什么时候这么点出息,我已养好伤,八大长老,明日便出关!苏门玄夜再厉害,也不见得我们就会输!哼……”西门淼淼气愤而去。
直到夜幕降临,妙楚这才醒来!“她果然是酒量太差!”凤阳清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句玩笑话。妙楚躺着酸楚,还没坐直,苏门就已经将她拥入怀中。“你神经病啊……”这句骂词显得惊讶带着许久未出声的沙哑,“你这一场风寒伤的太深!”妙楚推开苏门,望着凤阳清,又望着苏门:“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妙楚报了一长串吃的而后补充一句:“你怎么变得奇怪了……”
凤阳清望着苏门和妙楚将若水也带出了厢房。这十日来,苏门几乎不眠不休地奔波和守着妙楚。生怕一不小心她就消失了似得……妙楚见苏门盯着自己看,似乎又没盯着自己看。“我做了一个梦……好长好长!”
“可有我”
“有,但是记不真切。”之后苏门休息了两天,若水倒是与妙楚很是亲近,俨然成了女儿身的若水与妙楚成了姐妹。听到妙楚醒了,少钦在落云宫心情大好,独自泛舟去看深处的莲花。
“再去看看那块奇宝,不管我是不是有缘人,明日我们都将离开南国去北坛了!”妙楚突然开口对苏门这样说起时,苏门却心情大好。取了貂绒的披风,“夜里寒!”两人踱步出了太玄阁,若水望着两个人的身影。要如何让玄夜讨厌妙楚,让妙楚远离玄夜呢。为什么中毒快要死了又有了解药,为什么苏门和凤阳清告诉妙楚只是风寒呢这其中有……
苏门玄夜带妙楚前来南宫,是为了验证千指山秘密而来,千指山记载这块石头却是有神奇,这神奇似乎牵扯到了宫门中人。因为记载不全……苏门玄夜只是揣测妙楚的身份…只是那块石头似乎对妙楚而言也是普通石头,但却没想妙楚因着这块石头染上了花坊虫之毒……
所以苏门玄夜才打算缄口不提。
到了媚冬河,妙楚吐出来的气像结成霜:“今夜似乎更冷!”她刚要伸手摸石头,苏门一下子抓住她的手。“怎么了”
“太冷了!你风寒刚好,还是捂严实一点。”
“你不是说我可能是奇宝的有缘人吗我不摸摸它他怎么感应到我来了呢!”
“如果真是有缘人,他会感应你的气息。”
“好吧!你看月亮好美。是不是看到了这样的月色你才将十二月定为胧月的”苏门玄夜也抬头见夜空中的月亮,心中却是有点不悦,不悦自己为何要来验证千指山的秘密,宫门世代没有女子,她怎么会跟宫门有血缘关系呢!她到南国似乎也很稀奇,以前根本没有来过,那么她也不会是南宫的人……他这是不信任她!
“凤阳清告诉你的三生历法”
“是啊,三生国的十二历法被你改的很诗情画意,江湖中人若知是出自苏门公子之手估计打死了也不信!”苏门笑,其爽朗的笑声在媚冬河上像天籁之声在夜里流串。“不过我喜欢!”苏门玄夜闻此言愣了愣,幸而她没事。
妙楚身子佝偻。“还冷”“……疼!”妙楚像内脏被啃噬,全身巨疼。突然又捂着脑袋。妙楚撕心裂肺的声音穿透在媚冬河,似乎河水都要裂开。苏门刚要碰她,她已经疼的在发狂。一掌打在石块上,石块竟然出现了裂缝。她拳头上出现了鲜血。突然又不疼了,妙楚跪在地上。仿佛泄了气般无力。她刚才那一阵发狂的场景让苏门玄夜都没有回过神,是怎么回事!
凤阳清把脉,却毫无症状,让其检查刚才撞破的伤口也没有染上花坊虫。妙楚也再无感觉疼痛,出发的时间,苏门打算再推迟一天,让妙楚再休息。可没想又发生这样的症状,无处释放的痛楚让妙楚痛不欲生。
“难道西门小姐给的药有问题”凤阳清突然想到了什么。无奈找不出病因,苏门打算再次登门问个明白。凤阳清不放心苏门一个人去,上次竟然冲动的杀了那么多西门众人,这次去,西门小姐定不会善罢甘休。
凤阳清拜托了若水后跟着苏门离开了太玄阁。两个人两匹良驹快马而去,而若水寻思着这是上天给她的最好机会。此毒若是西门所下,凤阳清都找不到破绽,定是稀奇,西门明明给了解药,却几日后变得如此蹊跷。若是现在妙楚中毒而亡,那么便是浑水摸鱼中的便宜。
所以若水准备了毒性强却跟疼痛相关的□□:蚀骨散。它会让中毒之人生不如死,七窍流血而亡。只需一日,蚀骨散的毒就会在发病人身上找不出痕迹。真是天赐良机,苏门再快也需要两日而回,而且西门小姐定不会那么轻易地给苏门解药。
一边苏门和凤阳清前去雨峰。“主人,苏门公子又去了雨峰。”“哦”少钦放下手中的棋子。“何故”
“属下不知,苏门公子警觉性太高,属下只能很远的关注!”
“可有人跟随”
“苏门公子与一名叫凤阳清的男子同往!”
少钦,思量。
“你跟如墨且去雨峰,看看是什么缘由,尽可能让他们和气。”
“主人,那您……”
“还有,如果是相关妙楚之事,你们见机行事。可懂”
“是!那主人……!”
“去吧!我要去南国一趟!”
三思仿佛明白了什么。“是!”
少钦没带上清风和冷月,独自去了南国。果然妙楚在太玄阁。少钦刚想下去见见她,若水端着汤药而来。两个人像好友,在聊天。少钦就这样坐在屋檐上,望着她。她清瘦了些许,得知她中了花坊虫他就恨不得亲自来送药,但是妙楚留在苏门身边,他似乎差了一个身份介入。九月末天下神丹拍卖会,他在台上看见她,她一袭白衣,虽然带着面具,但是他认得她的衣服,她的衣服都是他设计的,他怎么会认识不出来呢,她的声音,她身上的气息……那日他并不知晓妙楚在东城还能在哪里相见,他只是去瞧个热闹,如今天下都在拍卖什么药,然后就看到了西门寻云的身影,而后又是西门淼淼的!他最后是不得不出手,也只是打算带她走,没打算夺清秋冷梦!只是没想到妙楚也来了……两个人对峙!
她此时笑颜如花似乎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如果没有玄夜,你肯定会是我若水的好知己。也难怪他们都那么喜欢你!”若水望着妙楚。“玄夜你是不是喜欢苏门公子!”妙楚像是猜中了若水的心事,掩嘴笑。
“是,如果不是你,玄夜也许才能多看我几眼。”“你说什么”若水说的太轻,妙楚没听清,“你真幸福,能想爱就爱,能追着所爱之人留在他身边!”妙楚突然有一丝惆怅。
“是,所以我从东城追到了南国,从男儿身追回现在女儿身,希望他多看我一眼!可是……他眼里只有你!”妙楚望着若水,“我……你别多想,我与苏门是好友而已!”“可是他不这么想!”
妙楚一愣!心里有一些乱,但是为了安抚若水:“苏门性情古怪,我也猜不透他怎么想,他嗜酒如命,与你倒是登对。而我呢,也有我的心上人……你别误会!”“妙楚,你别怪我!”若水根本没听进妙楚的话!
“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喜欢苏门所以看我是女子离他如此近。才会误会,而我也时时担心自己的心上人身边多出了一名女子!所以我怎么会怪你误会呢!”若水,突然冷笑,“你心上人竟然不是苏门玄夜……”可是即使现在知道了,但是苏门眼里都是她,她就得必须死!
妙楚突然觉得心口疼。而若水没有着急也没有担心,却是平静的退的好远好远,远到转身要走掉。少钦一惊,不明所以。纵身一跃,“谁”若水转身,望着一身月牙白的男子,雍容高贵,华美优雅!
望着石桌上的碗勺,少钦直觉地问:“你是不是给妙楚吃了什么”“你是何人”
“说,你给她吃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给她吃,她是中了西门的毒才会如此!”
“胡说!”“这几日她日日要这样疼痛一番,解药要待苏门他们回来才会有!”
难道西门淼淼的解药有问题这才是苏门再奔波去雨峰的原因妙楚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吐出,望着少钦:“怎么是你!”“是啊,是我,许久不见。”少钦为她把脉,怒目而视若水。“若水是我的朋友,我这两日总无故会疼上一会,无大碍。”
若水对上少钦的眼神慎得慌。“她当你是朋友,请你这位朋友解释一下为什么她中了蚀骨散的毒!”若水一愣:“你胡说什么!什么蚀骨散!”“你一名妙龄女子竟然蛇蝎心肠!蚀骨散毒性强发病快,她只有一炷香前喝了你给的汤。”妙楚像筋骨寸断,口吐鲜血。少钦用内力将若水吸至眼前,警觉的若水早已逃出可控的范围。
蚀骨散是强药,“等我。”
少钦放下妙楚,快速追若水而去。妙楚仿佛看见自己身上的血管。她有点不相信若水会害自己,她刚才见到少钦了,是真的,不是幻觉、他刚才说等我。
没想到若水给她下了蚀骨散,仅仅是因为她刚认识不久的苏门离自己近了一些吗这是因爱生恨宫二给她的有些书中说,有很多女子会因爱生恨,误入歧途。若水是这样吗她威胁到她了
她突然苦笑,奋力敲在石桌上,石桌裂开了逢。想她还没将家仇弄个头绪,还没利用起苏门的力量,竟然要死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手上,自己还就这样因苏门玄夜当她是朋友,哼……真是愚蠢,这世界不是说了无可信之人吗!
“我心有不甘!”她不甘心的对着天空大吼,仿佛用尽了力气。她怎么会不知道蚀骨散的厉害!少钦……妙楚轻轻呼唤了一声,眼泪不住的流下,她觉得就算少钦追上若水,若水身上肯定不会有解药。苏门玄夜才离开一日,她就下毒,想来是早就有此打算了。
妙楚闭了闭眼眼睛,倒是想死在少钦怀里。是不是上天也觉得她要死了,才让少钦出现在南国让她见一面,还是刚才她想到了少钦出现了幻觉。
若水轻功不错,在小巷里不断藏匿。少钦竟然在贤王府附近将她追丢了。他发出了落云宫的信号,又赶回太玄阁,可太玄阁除了分开两半的石桌和碎在地上的碗勺,和一些鲜血,一两根长发,却不见妙楚踪迹。
“妙楚、妙楚……”
而另一边苏门刚入雨峰与西门淼淼撞了个着:“苏门公子何故又登雨峰呢”眼里有一丝不满与戏谑,这苏门竟然将自己的弟弟弄得如此狼狈,杀了自己那么多门人,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西门淼淼恨不得将苏门撕碎。
“天下最毒妇人心,将解药交出来!”“哼……没让你的心上人死于血虚已经很是仁义!”西门淼淼完全没有想装傻充愣。很快,两人打了起来。两个人闪电雷鸣,速度之快,凤阳清的眼睛应接不暇,半柱香后,只见西门淼淼依然端坐主人之位,眼中带笑,十分娇媚。
“真是后生可畏!”这句话从这个看起来跟苏门湘一般大的女子口中说出甚是别扭。苏门玄夜却没有不悦,而是言:“解药交出来留你全尸!”
西门小姐轻不可闻的不满之意在静谧中升腾。这苏门玄夜性情乖张,竟然如此放肆。“你二人今日再访我雨峰山庄,我定让你们有来无回。”苏门微眯起眼睛,望着门外清一色的门徒,西门小姐却是安之若泰,手里多了一杯茶!只是眼中的深意黯淡了几分。
苏门可真是怒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就别怪本主大开杀戒!”说完,天似乎黑了下来,雷鸣之势。西门淼淼面上有一丝惊讶。几十张阴符在空中像似精灵不断的旋转。地似乎在震动,七十二夔门。
“遇神杀神,遇鬼杀鬼!”苏门的双眼变得火红。一场雷电之战三思与如墨根本来不及阻止,西门淼淼有心挑衅,苏门本来就不是好性子,这么快动手是三思没想到的。门徒们根本没有拖住夔门多久,八大长老陷入与七十二夔门的恶战中。这夔门的力量似乎超出了西门淼淼的想象,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苏门武功竟然早已如此之高,是远胜了当年的苏门天,甚至是苏门天如今若活着都不是自己儿子的对手。
苏门玄夜实力可怕,他一人真是可抵千军万马。这世代来无人敢攻打三生国真的不是没有理由。
西门淼淼的离心十禁近日也升了第九层,夔门术要分耗主人的内力,所以西门淼淼要一举夺地。凤阳清与而后来的西门公子打斗在一起。西门淼淼与苏门如火如荼的交战。战的越久,苏门就会越累。西门淼淼显然发现了这一点,有意拖战。在夔门被击退多半时,苏门与夔门也是疲累,八大长老也快撑不住了。西门淼淼看准时机直击要害。苏门虽然躲得开,但是受一掌是难免,可是掌力却没有落在苏门的身上。
“小儿,实力就这么一点还要老夫来救你”苏门嘴角一抹血迹,“你不来,本主也躲的开!”“丫头呢”苏门一愣,丫头虽然几条黑线,但是欣慰这个夔神将军竟然记得一面之缘的妙楚,而且忆起在禁地时的事情,苏门不由得嘴角带笑而后又有些生气。“她中了她的毒,让她将解药交出来!”
“你这是求我!”苏门几条黑线,“本主是你主人,你去不去!你不是承诺要保护丫头!!!”
夔神大吼一声,整个屋子感觉都在震动:“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夔神将军的气势将苏门都推后了两步。他竟然一把抓住了走神的西门淼淼:“丫头的解药呢!”
“没有!”夔神将军一掌将西门淼淼打出好远。
“姐……”西门寻云望着西门淼淼被打出好远,惊叫一声,好在她落地刹那,三思接住了西门淼淼。她吐了一口鲜血,“少钦来了”
“主人没来。西门小姐何故不给解药!”“哼!”她推开三思。望着苏门。
“今日你定是拿不到解药,就算你屠了雨峰。我就让你一生都见着你的心上人痛不欲生。”夔神大吼。出击,被三思挡下。苏门玄夜迎风衣袖灵动,“那就让你整个雨峰作为代价!”苏门快速的攻势却被人挡下。
一妙龄女子,长发飘然,一身黑色。“如墨”西门淼淼望着如墨,一想到如墨和三思是跟随少钦身边的暗卫,竟然都到雨峰来了,想到是少钦担心自己的安危,心里顿时觉得很温暖。可刹那……
“西门小姐何故不听主人的话,好好的给解药!何故要无事惹雨峰之灾!”“你……你只是一个下属竟这般跟我说话!”
“如墨所说皆是事实,我是主人的人,欺瞒主人,主人知道了定是不悦!”西门淼淼闻言有些许担忧!
“苏门公子,你的目的是为了救人,今日两方两败俱伤,不如各退一步……西门小姐,主人的意思是你将解药交出,苏门公子请退让一步,今日到此为止。可好”“少钦的意思”
“西门小姐难道质疑如墨吗还要一意孤行”最后西门小姐给出了药丸。
“本主要如何相信这是一颗真药”“苏门公子放心如此药有问题,届时苏门公子可以声讨,我们家主人也不会坐视不理!”“你家主人是何人”苏门有一丝不满与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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