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法相守的爱
六夫人看着女儿，泪水也不住地流，她摸着女儿的脸，心疼地说：“你看你，瘦了这么多，母亲看着心疼。”
何璐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母亲，你不觉得我的身材变好了，人也变漂亮了吗？”
六夫人被女儿的话逗得破涕为笑，她说着：“是漂亮了，我的冰儿当然漂亮。”
何璐靠在六夫人肩膀上，撒娇说：“所以说啊，母亲，我瘦了是好事。下次你再见我，我一定更苗条。身材美美的。”
“你啊，现在就会哄母亲开心。”六夫人说。
“母亲，你怎么有机会出来了？”何璐问道。
六夫人一边让丫鬟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一旁，一边解释说：“你父亲与我商量过了，以后每个月初一，我都可以来看你。母亲给你带了很多点心。”
何璐听完，立刻打开那些包装好的盒子，里面全部是精致的点心。闻着点心的香味，何璐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她抓起一个点心就塞进嘴里，边嚼边说：“我就知道，母亲最疼我了。”
六夫人用手帕帮女儿擦了擦脸上的点心残渣，说着：“你看你，都吃到脸上了。”
何璐眯着眼睛，露出一副幸福的表情。
何璐吃饱了，便带着六夫人在灵山寺周边转着。她们边说边笑，似乎是有说不完的开心事。何璐喜欢这样的感觉，有那么一瞬，她希望六夫人也离开那个牢笼，跟她一起在这山林中隐居。
当她们走到后山的小河边时，那里坐着一个穿着墨色纱衣的男人。从背影上看，何璐猜测是个文人雅士。好奇心催使下，何璐凑了过去。何璐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男子站起来转身看着何璐。这是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影响他的美貌。
“姑娘，你有何事？”男人的声音富有磁性。
何璐呆呆地看着男人，心想古代的美男子便是这种吧。
“冰儿，不可无礼！”不远处的六夫人唤着骆冰。
男人看着远处的六夫人，竟愣在那里。何璐看着男人，又回头看了看六夫人，六夫人的眼角竟含着泪。何璐确定了一件事，他们一定是认识的。
“喂，你在看什么？”何璐晃了晃手。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冲着眼前的何璐灿烂地一笑。何璐看着这笑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现代很多女生都是大叔控了。这么帅，这么美的男人，她也有些入迷。
“小女骆冰，唐突了先生。”六夫人款款而来，向男人行了个礼。
男人还了个礼，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是在下吓到了骆冰小姐。”
何璐见男人这样，突然想调戏一番，于是俏皮地说：“没有吓到。你长得这样好看，我怎么会被吓到呢。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冰儿！”六夫人的声音有些严厉。
何璐看着六夫人，她是第一次见这个温柔的女人脸上出现生气的神情。于是，立刻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先生不要介意。”
“无妨，小姐聪颖可爱，能这样和在下说话，是在下的福气。”男人温柔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何璐问着。
“在下何子川。”男人回答道。
何璐心中暗喜，终于在这个时代找到一个同姓的人，她笑盈盈地说：“何先生，我很喜欢你的姓。在这儿遇到，我们就交个朋友吧。走，去我的小院喝茶聊聊天去。”
何子川看了看六夫人，六夫人点点头。何子川便回答说：“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何璐猜想六夫人一定有话要和何子川单独说，自己不妨做个好人，于是她拉着杏儿，凑到她耳边，安顿着杏儿带着六夫人的丫鬟先走一步。杏儿虽不知小姐是为了什么，但听话是丫鬟的技能。她麻溜儿地将六夫人的丫鬟翠莹哄走。何璐和六夫人还有何子川慢慢地走着。
何璐时不时地偷瞄几眼何子川，观察着他和六夫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但是她的小动作也被六夫人识破。六夫人看着女儿，无奈地说：“冰儿，你怎么了？”
何璐见六夫人看出了自己的用意，便嬉笑着说：“母亲，你和何先生是不是认识？”
何子川并没有逃避，而是坦诚地说：“我们确实认识。”
“是认识很久，但是中间却没有再见过，对吗？”何璐故意问着。凭借多年追剧的经验，猜测这样的剧情，她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六夫人和何子川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何璐笑了，边跑边说道：“久别重逢，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我在前面等你们，你们好好聊聊。丫鬟那里我安排好了，不会有人乱说。”
六夫人见女儿安排的这样详尽，也只能停在那里。他们确实很久没见，久到整整十六年。
“你怎么来灵山寺了？”六夫人低下头，尽量压低着声音。
“我只想来看看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看冰儿。等待果然没错。”何子川深情道。
“我已经嫁人了。”六夫人强忍着眼泪。
“我知道。我只要远远地看着你就好。”何子川回答着。
“你这又是何苦。”六夫人看着何子川，眼中闪着泪光。
何子川深吸一口气，认真地问道：“玉夕，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别瞒我，好吗？”
六夫人点了点头。
“冰儿不是骆丞相的女儿，对吗？”何子川眼中充满了希望。
六夫人先是惊讶，然后背过身去，说道：“她是相府的九小姐。”
何子川抓住六夫人的肩膀，激动地说：“你撒谎，她是我的女儿。她生于六月初一，算日子不可能是别人的孩子。你明玉夕也不是那种随便放荡的女人。”
六夫人听到这些，眼泪决堤，她哭着说：“你现在问这些又有何用，我们注定无缘。冰儿如今能恢复心智，留在相府，对我们已经是很好的了。”
“不，我要带你回去，带冰儿回去。她是我何家的孩子，不能姓骆，不能留在这个东盛。”何子川激动地说。
“你现在这样说，当年为何不带我走？当年为何要让我嫁给别人！”埋在六夫人心中的怨气，被释放出来，她痛苦地看着何子川。
“我当年迫不得已离开东盛，本想回去请求父亲同意我们的婚事，没想到却被他软禁。我再次回来时，你已嫁入骆府，还怀有身孕。我躲在暗处一直看着你，冰儿出生那日便明白了一切。但当时正逢西凌漠北两国交战，皇上许诺只要我带军胜了漠北，便帮我迎回你们母女。可那一战我受了重伤，昏迷了三个月。我醒来时，皇上却要我娶漠北的公主。我抗旨不遵，差点将西凌和漠北战后的和平破坏。父亲和皇上商议后，虽不罚我，但与我定下约定，只要父亲在世，我便不能娶你，不能让冰儿认祖归宗。否则，他们就派人暗杀你们母女。这些年，你被困在相府，我每年只能偷偷的在远处看着你和冰儿。你知道，我有多痛吗？”何子川痛苦地说。
六夫人瘫坐在地上，她笑了，自己没有爱错人，这些年坚守的感情并不是一场笑话。
“当年，我收到你的绝情信时，心灰意冷。可那时我已经有了冰儿。骆天恩主动提亲，要纳我为妾，让我和孩子留在骆府。我知道他对我的情义，也怀疑过那书信会不会是他找人伪造的。但他当时已是皇亲，最终还求得皇上赐婚，我没有退路。为了明家，为了冰儿，我只能留在骆府。”六夫人说着。
何子川抱着六夫人，心疼地说：“对不起，玉夕，是我害了你。”
“你并未害我什么，这些都是我自己选的。何子川，我明玉夕今生最幸福的事便是遇到你。而且，这些年我从未对不起你。骆天恩虽然娶了我，但我们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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