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温霆江的工作很多，一整天都坐在办公桌前没有休息过，有人敲了敲门进来他也不慎留意，头也不抬地继续工作。
他以为是May给他端咖啡，May从他进来的时候就跟着他了，三年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这也是为什么May是唯一一个得以在他身边工作这么久的女性。
“放着吧。”话是这么说，却不禁皱了皱眉，因为端来的并不是咖啡，而是一杯飘着淡淡香气的龙井茶，他在家里倒是很少喝。可是茶杯却放在了他的右手边，他是左撇子。
纳闷着May竟然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一抬头却顿住了。
“嗨，我来给你回礼。报答你昨天照顾我。”林檬正笑嘻嘻地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双眼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温霆江蹙眉，“你怎么在这里？我的秘书放你进来的？”没有理由她能随随便便进来，看来他要收回May没有出错过的这句话了。
“叮叮叮，你猜错了，你还剩下两次机会。”她俏皮地伸出了两根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温霆江不欲再看她胡闹，眼看就要按下座讲机把May叫进来，林檬赶紧按住了他的手，“诶诶，这么没有耐心，我告诉你便是，不用问别人。”还乘机在他手背摸了一把。
温霆江看了看她作怪的手，“还不把你的手拿开。”
林檬只好讪讪然地拿开，还不忘点评，“手真好看，不愧是以前拿手术刀的。”他的手异于常人地漂亮，骨节分明却不粗矿。
温霆江不理她，只是沉默地等她解释。
林檬撇撇嘴，站直，“其实我是来交接位置的新秘书。温总。”
温霆江不自觉地揉了揉太阳穴，“林檬，为什么你无所不在呢？”四年前就没有消失过，只是这次是真人版的了。
“因为我喜欢你啊。”她答得一丝犹豫都没有。
“你的喜欢一向都这么廉价。”温霆江讽刺地笑了起来，突然想起了当年在大学的时候，他在阳光明媚下看着她用她弯弯的月牙眼说喜欢自己。他那时就在想，她笑的时候左边脸颊会浮起酒窝，右边却没有，真奇妙。然后又想起四年前当他疲惫地完成几场手术后打开电话，就看到了她的信息。
“我真的累了，离婚吧。”
如今她还是这么没心没肺地在他面前笑着，还是那副表情。温霆江有点想杀死她。
只见林檬耸耸肩，丝毫没有否认他的话，却回道：“那你也挺廉价的，还不是把你给追到。”
显然她成功把温霆江给气到了，脸色沉得差不多要杀人。她耸耸肩，“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还有好多事呢。”没有回嘴的嘴炮真没有意思。
温霆江却叫住了她，“回来。”
林檬慢慢地转过身，微笑，“温总，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乘我还好说话的时候就给我滚，虽然我不知道你是靠着谁的关系进来的，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你留下？”温霆江冷冷地道。他看出来了，她不可能是透过正规程序进来的，那至少需要一个月。
林檬也不以为耻，反而大方承认，“我也觉得你不会这么蠢地以为我真的是招聘进来的。你也不用猜是靠谁了，我也不怕你知道，我在美国的时候在偶然的机遇下就认识了馨雨。”她说完后不自禁地觉得好笑，那时候她都没有动用任何关系呢，现在竟然为了接近温霆江而开了先例。
他边听着边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他的嘴角正扯着笑，可望进去却全然没有笑意，“真难为你们那天还装作彼此不认识，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你都这么辛苦地来到这儿了，我说一句话就让你滚你觉得合适吗？”
他一针见血地说到重点上了，她林檬做得再多，也不过全凭他一句话？他现在简直只是在看她小丑跳梁。
林檬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温总，您就是这么掌管温氏的吗？我的能力你再也了解不过，这样的能力在温总的眼里难道还不够格做个小小的秘书吗？”
“我看不顺眼的人，再优秀也没有用。”
“......”她听明白了，意思是，一切只随他心。
他靠在椅背上，盯着她，“算上我们认识的那些日子，我也并不觉得你会甘心处在这阶层上。”
林檬握紧了拳，“如果说我甘心呢？你就会把我留下？”
他深邃的双眸困着她，像是要看出来个究竟。林檬觉得自己像是个在等着被宣判罪名的罪犯，手心都是汗。良久后，他垂下眼帘道：“算了，随便你。”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地继续低头工作。
林檬暗自松了口气，她其实挺没把握。她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想要再三确定，“所以温总是答应我留下来了？”
“如果这就是你的理解能力我劝你还是现在就给我滚。还有，我是左撇子。”他头也不抬地说完后突然莫名一笑，“下次别放错了。”
林檬有点想翻白眼，“有什么差别啊，左边右边你还是拿到啊。”
温霆江冷冷地瞪她一眼。
林檬跟自己说，忍着！皮笑肉不笑地帮他把茶杯移到了左手处，“是，温总，小的记着了。”
“你可以出去了。”他下逐客令，林檬却求之不得。
门关上后，温霆江忍不住往外看了两眼，他的办公室能清楚地看到她的位置，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林檬出去的时候，不禁用探究的眼神望过来，而May则是像怕了她一样不敢跟她对上视线。林檬面无表情地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就见刚刚送完她后刚刚离开的馨雨又上了来，进了温霆江的办公室。
她供馨雨出来只是想早死早超生，绝对没有背叛的意思，因为就算她不说温霆江也必定能立刻查找出来缘由。而且馨雨那家伙也不怕温霆江。
百叶窗没有被放下，里面的情况一览无遗，虽然温霆江没有对馨雨发火，不过想必脸色很不好，馨雨也只是默默地站直了，一个字都没有开嘴还口。不一会馨雨就脸色不好地大步走出来，经过林檬的位置时还不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呵，温霆江这根本就是变相地在打她的脸，还做得不够明显吗？
林檬见状赶紧双手合十，作抱歉的样子。她早知道温霆江会想办法让她不好受的了，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方法这么幼稚。她也是实在搞不懂温霆江在想些什么，既然那么不爽她，直接让她走人就好了啊，干嘛还把她留下呢？算了，她能达到她的目的就算了，还管他什么心思呢。她这次回来目的没有别的，就是想搞垮温霆江。看着他这四年来该吃吃该喝喝的样子，坦白说林檬心里真的很不平衡。
馨雨没有多做停留就直接离开了。随后林檬桌上的微信随即响起，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传来的了，她用手指划开，果不其然地看到馨雨的信息：“你妹的今晚一定要请我吃饭！你一定想象不到温霆江说了我什么！！！”还配了几个愤怒的表情。
“没问题！小事一桩！我觉得我能想象到他说了什么。”林檬忍不住抿了抿唇，笑了起来。不外乎就是骂她公私不明行事荒唐云云吧，不过应该也不会再恶毒了。因为他最恶毒的话都已经对她说尽了。
馨雨几乎是秒回，“我刚已经定好全市最贵最牛的餐厅了，你记得把卡给带上。”
“......”林檬还是发了个无言的表情过。动作还真是迅速，还定了餐厅呢。这次馨雨倒是没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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