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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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烁，天穹顶上最为耀眼的一颗星辰，永远指示着北方，几万年来从未偏移。但是，就是因为它的光芒太过耀眼，几乎没有人知道，在它旁边，还有一颗与之相生的星辰，也是几万年来从不偏移，只为有一日能顶替北烁炫目的光彩。那就是，北辰。
“我喜欢你的眼神。”古牧细细打量着阿绫，后者正被缚在柱子上，粉嫩的脸颊绑着一条黑布，勒住了她的嘴。
阿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不说话。
“呵呵，就是这个眼神，凶狠却又十分稚嫩。”古牧抿了一口茶，微笑着说，“你有习武的根子，而且学的又是上乘的长真心法，实在难得。”
“不用瞪我，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当然，这不包括杀了你的父母。”古牧淡淡的说着，好像只是意外踩死了两只蚂蚁。
阿绫剧烈地挣扎起来，娇嫩的皮肤被深深勒红。愤怒，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根本无法控制这情绪。
“对对对，就是这样，强烈却又无力地感觉，很好很好。”
“呜呜！”阿绫想说些什么，却无法发出正常的声音。
“我知道你恨我，可现在的你做不到任何事情。不过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古牧站起身，缓步走到阿绫面前，笑得讳莫如深，“我会帮你报仇，帮你杀了我。”
阿绫停止了挣扎，不可思议地看着古牧。为什么？为什么？他究竟想做什么？阿绫已经完全想不明白了。
“不必惊讶，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你只需要记得，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师父，我会教会你很多东西，直到有一天你杀了我。”他说着，取下了勒着阿绫的黑布。
“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恩，好问题。我是古牧，不过你要叫我师父。我想做的，是让你成为天下第一人。”
※※※※※※
“为什么！为什么！”不名愤恨地锤击着一株古松，几拳下去，树干已经凹陷了一块。
“掌门不要懊恼，是我等失职，与蛮人缠斗太久，这才让掌门失去了追击的机会。”身着墨蓝色道袍的中年男子说。
“不，不怪你们，即便你们能赶来，那个千翎也只能我自己对付，毕竟他也是一名魄武级别的修武者，除非你们的大师兄来，不然没人能突破他的枪围。”
天依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小心地揪住不名的衣角，轻声问询：“不名姐姐，爹娘呢？阿绫呢？为什么他们都不在啊？难道不要我了吗？“
不名低头看向泪眼汪汪的天依，忽然心头一软，蹲下来抓住天依的袖臂，眼泪止不住的流，“对不起，天依，是姐姐没有用，对不起……“
“姐姐你怎么哭了？你不要哭啊，哭了爹娘会伤心的，阿绫也会不高兴的……“
天依抱住了不名的头，也是流下眼泪来。她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死”这么一回事，只是被不名所感染，本能地感觉到了无助。
“掌门，以大局为重！“有人上前喝声道。
“请掌门以大局为重！“一众人物齐齐应声。
不名抹了一把眼泪，挥挥手，“你们先退下吧，两个时辰后启程。”
“是！”众人回答一声，各自散去。
不名看着天依，“天依，别哭，你爹娘和阿绫都没事的。以后你就跟着我，等你学成武功，你爹娘就会回来了。”
“恩。”天依也慢慢停止了哭泣，不过一双眼睛变得通红。
“你们终会重逢。”
只是那一天，早已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
“杀人凶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做你的徒弟的！”阿绫咬着牙狠狠地说。
“不，你会的。”古牧自信地说，“因为你的仇还没报。”
阿绫默默低下了头。她知道，在即在这人面前根本是无计可施，他的思维太古怪，似乎世界上的一切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很好，看来你已经权衡好了目前的利害关系。”古牧满意地点点头，“把握时势，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这是第一课。“
“现在，我会为你讲解你所处的境况和接下来要做的事。”
江湖中人人皆知世上有七大门派，望海楼、荒山、旋律寺、浮月山庄、七杀卫、唐门以及空岷派。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在禹琅境内，有一个实力不下于这七者的隐世门派——北辰宫。
北辰宫自从禹琅统一北方就存在了，那时的北辰宫不过是禹琅手下一个谍报组织。禹琅死后，北方部落内乱，北辰宫也失去了原有的地位和作用，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可是，一支不明来历的势力忽然接手了北辰宫的一切，并在十年之内将其从一个小小的谍报组织变成了一个实力与七大门派不相上下的修武之地。
但是，它从来没有在江湖中出现过，无论世间如何纷乱，它依旧是在默默地繁衍自我，到了今天，已经无法计算他的势力范围究竟有多大。
一个如此庞大的组织，竟然能在这世界上悄无声息地发展了几百年却不走漏一点风声，怎么可能做到？可事实是，他们做到了。
只有一种可能，这门中之人，皆是死忠之士！
如今，北辰宫已经和索陀部落的首领隼合作，目标很简单——统一北方，南征大朔。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南北方的和谐局面正是由于北方的纷争导致了北方各部落之间相互牵制，南方不动作，北方没有理由团结起来。
所以，要逼迫南方与北方开战，再借助索陀部落靠北的地理优势，趁其他部落忙于战事之时扩大势力范围，一步一步，吞掉所有部落完成北方的统一。
纵然，这种战法会导致战争前期南方在前线的优势，可是，只要在南方到达兰伦河之前完成，以北方骑兵的战斗力和北辰宫的实力，足够与南方抗衡到内部调整完整。
只是，之后的事确是难中之难。
“剿灭北方所有修武门派？不可能！”阿绫说。
“是，这件事不在我的实力范围之内。但是，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需要一个命中注定的逸材。”
“我？我只会杀你，为什么帮你做这会涂害苍生事情？”
“因为你恨的，不只是我。你恨的是全世界，包括那个放弃救你的不名。”
“你胡说！不名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
“那她为什么没来救你？魄武大圆满，当之无愧的江湖第一人，世界上已经一百多年没有这样的修武奇才了，难道世界上还有人能阻拦她吗？”
“不是的，是因为……”阿绫想辩解两句，却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
“因为什么？因为什么？因为什么？”古牧快速的连问，逼得阿绫后退了一步。
是啊，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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