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康城记事

白易仔细调查了许多起无效根源药导致病毒发作变成煞鬼的案例，一步步缩小了假药贩子的活动范围。再加上钱涌提供的情报，最终锁定了嫌疑人。

　　白易坐在车中使用特殊的光学望远镜进行监视，那几人有非常明显的变异人特征。那种变异是发生在被拍下照片之后，这也许就是委托方自行调查没有再发现他们的原因。

　　白易之所以确定他们就是照片上的人，主要原因是就算因为变异外貌发生了变化，但是他们的身高体型没变。其次经过细致的跟踪调查，他发现这伙人中的数人体貌特征完全能够与照片中的人对号入座。

　　如果说只有一个人还可以说是外貌相似，但这么多人拥有的特征都能够一一对应就绝不是巧合。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仔细调查，就算他们因为变异导致面孔大变样，白易还是通过拍摄照片找出了相同的特征，从而确认了这伙人正是悬赏中的假药贩子。

　　他的任务是找出假药生产窝点。钱涌也说过不限调查方式，白易也觉得这些人罪大恶极，但是因为萧语桃源的能力，他选择风险最低的跟踪。

　　像一朵桃花一样的念灵桃源在高空飞行，体型小巧，改变颜色后与深红的天空融为一体非常隐蔽。

　　桃源锁定地面上的这伙人，两人可以躲在数公里外的越野车中进行跟踪，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只是萧语需要时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为了不跟丢他们非常辛苦。有几次药贩入住旅馆足不出户，白易驱车近距离监视才让她获得休息时间。

　　通过很长时间的跟踪，白易搜集了足够的证据，确认这伙人到处售卖假药。

　　为了不打草惊蛇，白易通过望远镜监视交易过程并录像。买药的人从药贩手里接过的物品有两样，其中之一正是假的根源药。还有另外一种药，相同外观，同样是针剂，只是药液的颜色不同，是深褐色。

　　这天两人跟踪药贩进入一座外部建有高科技城墙的城市。可见这里曾经也是一座具有战略价值的重要城市。

　　只是城墙大部分损坏甚至倒塌，电子元件暴露在外，合金骨架风吹日晒锈迹斑斑。一些可以再利用的零件与设备早已被拆卸一空。

　　地图上标示的城市名叫康城。这里仍然有人类活动，不过也是一座半废弃的城市。大部分居民弃城离去，仍然坚守在这里的人不过是因为无处可去，此外还有不断涌入的流民。

　　这种城市多半已经没有了正常的法律，即便有，也没有了执法者。

　　秩序多半由各种团体维持，类似强盗团伙。如果一家独大还算好的，如果形成多股势力，每日都会有混乱发生。暴力冲突不断，这样的城市宛如地狱。

　　白易在进城前心有不安，倒不是因为暴力事件。而是这样一座城市只有少量的居民居住，那么他们无疑失去了掩护。驱车入城招摇过市太容易引起怀疑。

　　桃源依然飞行在空中。萧语在地图上标记了药贩所乘车辆的位置与行驶路线。就在康城北部的康庄大道。

　　念灵与本体保持联系的距离有限，不能太远。白易别无它法，只能选择进城。

　　康城大部分建筑一切如旧，只是没有人。似是没有经历过战争，而是因为居民离去。不是废城，而是空城。

　　因为没有人，所有建筑，比如公路与路政设施肉眼可见的缺少维护。

　　所以与其它变为废墟的城市不同，这里并不“破”只是“旧”。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显示昔日的繁华。而到处疯长的植物、空洞的窗户、无人的街巷与出没的野兽显示如今的荒芜。

　　笔直的公路一眼望不到尽头。越野车一路安静地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一切都十分安静，只在道路两旁长满杂草的绿化带中偶尔有枝叶晃动，似有野兽探头探脑。

　　白易心中的不安愈甚，因为没有人。就像他入城前担心的那样，城中无人为他们掩护。

　　最终他决定在这里停车，两人步行穿梭于小巷更容易隐匿。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一块亮起的招牌。紧接着是第一个被垃圾填满的垃圾桶。随风飞舞的购物袋显露浓浓的生活气息。

　　白易在街角看到不只一处火堆。因为人而繁荣的城市，在人离去后即便所有设施仍然完好，生活在这里的人也回归了野人一样的生活方式。水、电都已经停止了供应。

　　终于到了康城的闹市区，白易刚将车停靠在僻静的角落，萧语忽然使劲摇他的胳膊。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嘴角当时就歪了起来。

　　窄巷中的画面不堪入目。许多人，真的是许多男男女女，一眼望不到头，没穿衣服做着激烈的运动。

　　“这么多人……我的天呐！”萧语脸色通红，手捂着脸，却又岔开手指，一副不敢看又禁不住诱惑的神态。过了一会儿，咬着手指又说，“他们是都疯了吗？”

　　白易重启车辆。却在这时巷子中走出一对男女。

　　他们是因为世界末日气息越来越浓郁而放弃了希望的人吧。没了希望也就没了束缚，

　　白易脑海中冒出异样念头，这些人在那场放纵过后会集体自杀吗？暴力犯罪者将生死置之度外，何尝不是一种先例呢？所以他深以为然。

　　说到底不过是一群因绝望而精神崩溃的可怜人。

　　驱车向前不远，道路上的行人与车辆多了起来。

　　“这里还挺热闹的。”萧语打量着公路两边的店铺说，“车还停在这里吗？”

　　因为有了人群作掩护，她心下稍有放松。

　　但是白易相反。萧语用她的桃源跟踪假药贩子。他时刻留意车辆四周的情况。在进入康城后他就感知到有人用念气锁定了他们。进入闹市区后气息稍弱，而在离开后，也就是现在那种感觉更强烈。

　　不多时，越野车驶入一条僻静的公路，迎面被人拦住。

　　白易刚打车门，一个声音响起：“我早发现你在跟踪我们，没想到还敢跟着我们进入康城。”

　　说话者正是药贩成员之一。

　　“真是不知死活。”这次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易回头一看，道路前后都被人堵住了。他们的穿着让他有些眼熟，特别是此刻因为即将发生战斗而在头部戴上了一副铁面。

　　“你们是铁面团的人？”

　　“现在后悔也晚了！”

　　白易因为早有预感，所以车上只有他一人。萧语早在之前拐过街角时就已悄悄下车继续跟踪那伙假药贩子。

　　一定要找出制造假药的窝点，这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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