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摊牌
五人结束辉岩星之行返回飞船。
白易亲手将收获的永恒圣晶石展示给墨子观赏。
“很好，这就是蕴含充沛能量的圣晶石！”墨子的三维影像看不出表情，但声音明显升高。“有了它蓝星号就将有无限能源，开启空间之门的冷却时间也将大大减少，这将极大的方便未来的星际旅行。毫不夸张地说它的意义将是划时代的！”
来自工业区的生化工人驾驶飞艇带走永恒圣晶石。
墨子问：“怎么，我看你好像不高兴？”
白易叹息，面色忧愁地说：“虽然得到了永恒圣晶石，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彩人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彩人的遭遇很不幸，令人同情。但是前进的道路绝不可能一帆风顺，总是要有人做出牺牲的。”
“唉——”白易以长长地叹了口气。
墨子安慰道：“你或者你们都不必过于悲伤。说句可能有些过分的话，那个彩人的性格有问题，那么爱咬群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当然我认为这是起不幸，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客观看待这件事……”
“墨子。”
“什么？”
“你还有事吗？”
墨子的影像消失，投影用飞行器飞快地升空不见。
白易目送它离去，下巴因为愤怒咬紧牙关而变成方形！因为彩人的行为至少有一半是墨子教唆的！
当白易转回身面对身后阴影中走出的姬黎和萧语，表情随之恢复正常。
相视微微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彩人受伤的事当然是假的。还有墨子以管家之名安插在他们身边的眼线，那个生化人午十三都是工具人。白易使用瞒天过海之计将正在实施的计划完全骗过了墨子。
于是终于到了摊牌的那一天！
在1001号别墅客厅，一个球形飞行器旋转着悬浮着。内部安装有蓝色星辰号飞船管理员，人工智能程序墨子。
在他面前的是以白易为首的姬黎、辰星与萧语四人。由于他们全部关闭了虚拟管家，所以双方只能通过声波交流。
飞行器下方生成一个人的三维影像，性别介于男女之间，风格介于动漫与真人之间，正是墨子。
“白易先生，你说有重要的事找我商谈？”
人像在说话时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只有嘴唇在动。但是他的这个问题足以说明已经意识到了气氛异常。
白易坐在沙发上跷着腿说：“我刚刚登上蓝星号飞船时你就告诉我说是来自地球的庄吕和他的助手笑千创造了尘荒星包括人在内的所有高等生命。他们就像创世的神明，我有很多话想问他们，所以一直在寻找他们。就算我对庄吕没有什么好感却十分想念笑千。因为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多到只要提起我的过去就绕不开她。以最近发生的事情为例，是她指引着我从毁灭的尘荒星逃出生天，并最终找到停泊于太空的蓝星号飞船。所以我想见他们。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墨子，庄吕和笑千是否在飞船上？”
“没有。”
人形影像是虚假的，就算它很逼真。
生成投影的飞行器正前方一道狭长的缝隙，内部装有感光电子元件，相当于人类的眼睛。
白易注视着它，仿佛能够感觉到透过那个缝隙内部的电子元件在扫瞄分析他的面部表情。
“他们去哪儿了？”
“我只是庄博士创造的智能程序，负责管理蓝星号飞船。庄博士和笑千离开飞船去了哪里没有通知我，所以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那么由我来告诉你吧，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啪！”
白易打了个响指。身后的门内走出一人，正是彩人。紫红色花钿衬得她得意洋洋的表情居然有几分玩世不恭。
一时静谧。
墨子说：“她好了啊！”
彩人争着说：“我从来就没事！被骗了吧，傻瓜！”说完仰头大笑，“哈哈哈……”
白易问：“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和彩人的关系。她之前一直在冬眠舱中沉睡，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只知道我知道的事，我的所有行为都是在执行命令。我虽然是飞船的管理员，却也只是庄博士创造的人工智能。虽然他现在不在飞船，但他预留的命令仍然是最高等级的。”
墨子的回答依旧是那套陈词滥调。凡是回答不了的问题或是为了掩盖真实想法，他总是会用“庄博士的命令”来回答。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下达了怎样的命令。所以这就成了能在任何语境下使用的万能答案。
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今天白易可能仍会像从前那样觉得无可奈何，而现在他从这个回答中看出了墨子的心虚。
白易微微一笑，问：“那你为什么要陷害彩人？”
此话一出寂静无声，直让人怀疑程序宕机。
白易接着说：“萧语第一次发现彩人的灵体时本想第一时间通知我，当时通讯中断就是你从中作梗。此后又有生化人攻击被彩人灵体附身的小八，也是你的命令。在那之后我一直看护着彩人，你没有机会对她下手。后来彩人坚持要去辉岩星，是你告诉她可以从那里获得强大的能力与无穷的力量。你拥有辉岩星的资料，告诉了她神王堡垒的地址并隐瞒了那里的危险，这些都是你陷害彩人，想要除掉她的证据。”
彩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尽管他们已经和解，却是第一次听到这番话。
她一直以为白易移情别恋，自己在他心中根本不重要。却没想到自己一直身处险境，是他在暗中保护着自己。她不仅对此一无所知还一直给他添乱。彩人因为心中的愧疚对白易的感情愈加深沉。
墨子终于做出回答。他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说你是庄博士创造的人工智能，但是我发现你不但能够对所有问题对答如流，还能为了掩盖事实与想法进行言语上的欺骗。老实说人工智能达到你这种程度我是非常惊讶的。所以我可以肯定地说，你不但知道我在说什么，还害怕我知道背后的真相。”白易的语气始终慢条斯理，因为他为今天的事做了充足的准备，预留了足够的时间。“但是无论你做什么都没用，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
白易继续说：“我不知道彩人冬眠时你是否动过杀她的念头，你或许以为她能够一直冬眠不再醒来，但你一定不知道她有灵体这件事。因为即使是真正的神王星人也只有极少数拥有灵体。而你不想让她醒来又在她醒来后想要杀掉她的原因就是害怕她说出其他还在冬眠中的人。”
“其他冬眠中的人？”
白易见他还在装傻，果断说出了那人的名字：“就是笑千！”
“你说笑千？庄博士的助手笑千？我为什么怕你知道她呢？”
“事到如今你就别再装模作样了，因为笑千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我！”白易说着又打了一个响指。
从那扇门后又走出一人。不是别人，正是笑千！
辉岩星之行最后，在山巅进行的谈话中彩人已经向白易坦白了一切。
归来后彩人按照白易的命令假装重伤昏迷不醒，另外四人故意在午十三面前表现得一切正常。实际上直到今天与墨子摊牌之前，白易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其中就包括解救冬眠中的笑千。
而墨子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飞行器忽上忽下，带动三维影像颤动，不知是否是他情绪剧烈波动的表现。
庄吕是尘荒星之神，他最亲密的助手笑千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白易。
“我今天就是来和你摊牌的。”白易依旧跷着腿，身后站着姬黎、辰星、萧语、彩人还有笑千。“你可以说实话了，或者你继续说谎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墨子，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一声庄吕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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